第四章 續靈丹
“這便是藥園么?”
紫云宗的藥園在一個小山谷內,這里設置了多功能的防御大陣,主要是為了防御一些喜食靈植的靈獸,同時也同樣有聚靈的功效。
聞著各種靈植散發出醉人的清香,以及毫不遜色紫竹林的靈氣濃度,種類繁多的靈植,整齊有序地栽種在藥田里,這里的一切,都讓蘇靖宇有些心曠神怡……
不遠處一泉眼,有一名瘦小垂鬢童子在取水澆地,上前問候:“這位師弟,請問趙師叔在何處?”
童子打量了他一眼,氣息有些不怎么順暢的回答:“家…家師,正在為我煉…煉制丹藥,還需兩個時辰,不知這位師…師兄找她有何要事?”
“在下修行遇到難題,受師傅指點,特來尋趙師叔。”
童子說話頗為吃力,穿著厚厚的貂裘,面色也有些慘白,臉上神情卻無比堅毅,似是有重病在身。“即是如此還請師…師兄隨我去前…前去藥廬等候。”
許是身子弱,還沒走一會,便要停下歇會兒。一路上走走停停,每次停歇的空檔兩人便閑聊一會,童子許是平常也沒有玩伴,對待蘇靖宇十分熱情。
閑聊間才了解這童子叫秦明輝才入門一年,應興城人,從出生起,就帶著怪病,四處求醫問藥,可藥石無醫,險些散盡了家財。當時他已經病得很重,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很多人都在勸他家里為其準備后事……
直到前年,三長老趙芃游歷返程途中,路過應興城,碰見了帶他求醫的父母,發現雖然重癥在身,卻也根骨不凡,遂將他帶回宗門用丹藥調養。
此次趙芃便是在為他煉制丹藥,服了這爐丹藥,他的病算是徹底地治好了。
二人走了約莫十來分鐘才來到藥廬前,兩人在這期間熟絡起來了。“蘇…蘇師兄,請入廬內歇…歇息,我去為…為你沖泡靈茶,藥園的靈茶可…可好喝了!”
片刻陣陣怡人的茶香傳來,伴隨著的是秦明輝的身影。
聞著怡人的茶香,待溫度涼些,迫不及待端起杯子來了個鯨吞,頗有些牛嚼牡丹的味道。
一杯靈茶下肚,感到一股靈力流向體內,渾身有些發熱,好似來了個汗蒸,渾身舒坦。雖然肉身吸收了大半,可這比自己打坐入定強上許多。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忍不住的又討要了一杯,可惜這次的效果弱了兩分,讓蘇靖宇有些遺憾。
轉頭一想,便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要是隨便喝個茶,就能進階突破,那還修個鬼的仙,直接喝茶得了。
“師伯!我來幫師父拿丹藥啦。”
兩人閑聊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后,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話音剛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誒,趙師伯呢?怎么只有小輝你在,這位是…?”
“師父在為我煉藥,饒師姐還請稍待,這位是蘇師兄,是大師伯的弟子。”
秦明輝今天格外高興。平日里,除了照顧藥園的師兄們,少有其他的同齡弟子,難得今天來了兩位。
秦明輝再次去泡茶,留下蘇靖宇和小丫頭兩人,兩人陷入沉默。小丫頭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著蘇靖宇。
說實話,被一個精致的小姑娘,用好奇的目光審視,內心感覺到發毛,盡管已經初具規模……
“難道是單身太久了?這可不刑啊。”趕緊甩掉心中的雜念。
“你就是那個嗜靈蟒懷胎三年,后來被大師伯接生出來的異人?”終于小姑娘忍不住問了出來。
“(⊙o⊙)啥?”
小丫頭率先打破了寧靜,滿臉好奇地詢問,一句話就把蘇靖宇給整不會了。
“你聽誰說的嗜靈蟒懷胎三年?有懷胎三年的人么?你當哪吒重生啊!……”
一連串的話將小姑娘問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哪吒是什么?這可不是我說的,執法堂的師兄們告訴我的,還有的師兄說,你是那嗜靈蟒的化身,專門吃不聽話的小孩兒……”
小姑娘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掰著手指頭說出了數個版本。
“我…!你…!他們…”
蘇靖宇欲言又止,隨后無奈扶額露出一絲苦笑,“那些都是謠言,專門嚇唬不聽話的小孩…”
“胡說!芊芊可聽話了,已經兩年沒有搗亂了。在說了,我哪里小了,哼…”
說完還站到蘇靖宇旁邊,昂首挺胸,要跟他比個大小高低……
“喲!我說我這藥廬今天怎么格外熱鬧呢,原來是芊芊你這個小魔頭來了啊。”
話音一落,藥廬一旁的簾子被推開,走出一名云容月貌、身材婀娜,身著淡綠色長裙的女子。
“師伯,您又來打趣我!”女子一出現,小姑娘的注意力馬上轉移,飛地一下撲向了她,在她身邊撒起了嬌。
“師父!”
見兩人這般行徑,明白過來的蘇靖宇連忙起身行禮,只是趙芃沒有搭理他,反而率先轉頭看向了秦明輝。
“明輝,你是不是又去藥園干活了?”趙芃語氣略帶責備。
“呃,我只是…只是…”秦明輝低著頭,眼神躲閃。
“你這身子才剛好些,根基薄弱,內外皆虛,怎么就去做那些事呢,你難道忘記你父母,是怎么帶著你四處求醫了么?”
“是,徒兒知道錯了……”秦明輝頭埋得更低了。
“哎……我也不是責怪你,我是擔心你,你明白就好。”
見秦明輝如此模樣,趙芃也不忍心說下去,此時才轉向蘇靖宇,將話題轉移:“你就是大哥的弟子?今日倒是初見。”
“正是,小子蘇靖宇見過三師叔。”
之前老頭子沒跟他說明,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三師叔是位女子。隨后將來意說明,趙芃上下打量,連連點頭。
“你的來意,大哥之前就跟我交代了,你先等等,待我把明輝這病先治好。嗯…要不你也進來幫忙吧。”
“我也要幫忙!”一邊小丫頭見給秦明輝治病,也十分熱情。
“你個女兒家不方便,待會明輝要光著身子”
“……”
隨后,小丫頭悻悻地拿著丹藥回去了,而蘇靖宇則跟著趙芃進入了藥廬的內院。
一間幽靜的別院,一尊大鼎正放在正中央,邊上還備著一大堆柴火,其中還有后山的紫竹。
“靖宇啊,待會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知道了,師叔。”
在進來之前,趙芃已經跟他說明了情況,秦明輝是先天寒脈,需要用藥性溫熱的靈植來洗掉體內的寒性。
前幾次已經用丹藥祛除部分寒性,但想要完全祛除,還需下點猛藥。
“這不就是鐵鍋燉自己么”蘇靖宇內心忍不住吐槽。
看著光著身子盤坐在大鼎內,在那渾身打顫,但還在咬牙堅持,蘇靖宇也不再耽擱,準備速戰速決。
“明輝,先把丹藥服下,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但是你要忍耐,去除雜念,凝神靜氣。感受為師那股靈力走向,默念為師傳你的口訣……”趙芃溫和地敦促著秦明輝。
“嗯……師父放心,明輝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秦明輝也一臉堅決。
蘇靖宇的任務便是添柴,添水、添藥,呃……可以說都是些力氣活,他也只能做些力氣活,別的也指望不上他。
看著那痛苦表情,蘇靖宇直皺眉頭,還好自己不用體驗著冰火九重天。
轉頭一想,好像自己也差不到哪去,渾身雖然不痛不癢,修煉的速度,以龜速來形容也不為過,萬一等下也要給自己這么來一下呢,一時之間有些感同身受……
經過三個時辰,感覺秦明輝已經做熟了,可以出鍋了。哦不…是治好了……
趙芃在確認完全祛除了寒性之后,開始散功,并吩咐蘇靖宇將火撤掉。
“呼!”
一旁的蘇靖宇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還真怕火候沒掌握好,把秦明輝給做熟了。
把秦明輝送往房間安置好后,一切安排妥當之后趙芃轉過頭說道。
“之前你師傅跟我說過你體質特殊,需要我準備些丹藥助你修行,來,把手伸出來,我先看看。”
伸出手由趙芃用靈力查探過,片刻之后趙芃收手,神情有些疑惑。“怪哉,每次靈力走過,肉身都要先吸取大部分靈力,之后再走過經絡。這等怪事還是頭回遇見。靖宇,你有沒有興趣,留在藥園給我探究一番?”
“……師叔,還是待我修為再精進些吧!”被趙芃審視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感覺自己成了小白鼠,蘇靖宇連忙找借口推辭。
“也罷……還好之前我早有準備,拿著!”
見蘇靖宇那般神情,趙芃便也不再強求,轉而從腰間摸出一瓶丹藥出來。
剛接過丹藥,耳邊又傳來了趙芃的叮囑“這是改良過的續靈丹,藥性還是有些暴烈。沒有達到聚靈期的弟子,是沒辦法承受這種丹藥的,你的體質有點特別,雖然可以承受,但也不可連續服用,免得積蓄丹毒,明白了嗎?”
“靖宇明白,有勞師叔了!”
叮囑一番,交代用法之后,趙芃轉身去照料秦明輝去了,也沒在搭理蘇靖宇。
見這般,蘇靖宇知趣的退出了內院,準備原路返回,試試這丹藥看有什么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