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依稀聽到一句溫語,濃情蜜意。
“娘子,我今日路過糖鋪,他家出了新口味,想著你最愛吃這些,便給你買了些,快嘗嘗?!?p> 阿肆笑眼彎彎地接過,捏起一塊放進嘴里,香甜的氣息化開,竟然又帶著一絲杏仁的苦味解膩,她一邊笑著一邊又捏起一塊塞到朱名的嘴里??粗蚓欀碱^一臉嫌棄的咀嚼,忍不住一陣好笑。
她明知他不愛甜食,每每都愛這般捉弄他,心底還有些小驕傲,這樣優秀的男人是我的夫君!
“夫君,待你金榜題名以后,還會買糖給我吃嗎?”
“當然了,我要給娘子買一輩子的糖!”
淚珠啪嗒一下就跌落在油紙包上,小榮見她落淚立刻慌亂起來:“紅姐,你……你怎么了?”
阿肆胡亂在臉上一抹,擦掉淚珠:“沒事,就是有點想家了?!?p> 殊不知剛才滿臉的妝被抹的一塌糊涂,成了大花臉。小榮見狀,想笑又憋了回去,安慰她:“沒事,紅姐,我陪著你。我也時常想家,但我已經忘了爹娘長什么模樣了?!?p> 阿肆心頭感動,有些憐憫又有點好笑:“行了小屁孩,咱倆互相陪著,來,吃糖糕?!?p> 怕被其他師兄弟看到吃獨食,兩人笑嘻嘻地分著糖糕。
這糖糕甜的膩人,兩人飛快地吃完以后,小榮又把油紙折了起來收回胸前衣袋里,還小心的拍了兩下。
阿肆不解,問他吃完的油紙還留著做什么,小榮卻說下次想吃糖了再拿出來聞聞甜味。
這話說的阿肆心里很不是滋味,最終也沒說什么只是摸了摸小榮的頭,催他去練功了。
第二天戲班就出發去了江城。
進城后,連著在城南菜市口唱了兩天的戲,大概因為是新來的戲班,城中人瞧著新鮮,這兩日場場都是滿座。
班主笑的合不攏嘴,一掃前幾日臉上的陰霾,等下了戲笑瞇瞇的和小弟子們說今晚改善伙食。
阿肆見班主心情好,撿著這個時候和班主告了假,說晚上想在江城里玩會,就不在戲班里吃完飯了,宵禁前再回。
昨日小榮給她買了糖糕,她想起那帶著苦味的糖糕,吃起來香甜不膩,也想買來讓小榮嘗嘗。
班主心情不錯,沒為難她,一揮手就準了,只叫她別亂跑。阿肆應著,換了一身布衣打扮出了門。
此時臨近傍晚,附近的商鋪已經沒幾個人了,小伙計們偷懶地坐在門邊,湊成一團打鬧。阿肆左瞧瞧又看看,有些失望。
打鬧的小孩里有一個眼尖的,見阿肆像是在找東西,遠遠地就招呼上了:“夫人是想買些什么?我家鋪子里針頭線腦的都有,今天還進了一批新花樣,進來瞧瞧吧!”
阿肆擺了擺手,她很久不繡花了。
小孩也不惱,笑呵呵地又問一句:“夫人是找什么鋪子?這里我都熟?!?p> 阿肆上前,稍一欠身:“請問小掌柜,賣糖的鋪子在哪?”
小孩側身讓了半步,伸手指著不遠處:“就在那邊,東頭第一家?!?p> 阿肆道了謝,步子輕快地向糖鋪走。
快到門口時,街道盡頭出現了一隊人,下人小廝有七八個,帶頭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馬兒踏著碎步踢踢踏踏地向阿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