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高手相斗
這音調曲折蜿蜒,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聲聲好像擊鼓一樣,狠狠捶打著人的心房。
它似乎有種神奇的引導力,當下便擾得韓愈心緒開始大亂,后面的話直接被打斷。
樓下的客人們似乎也受到了此旋律的影響,神態各異,一部人面色正常,一部分人則表情和韓愈一樣,顯得十分僵硬和痛苦。
一時間,春香閣內的風花雪月的氣氛瞬間變得風詭云譎。
金姚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面色變白的韓愈,見他額角的青筋一點點繃起,連忙伸手推了推韓愈:“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琵琶,這琴音有問題。”
韓愈攥緊拳心,額角的汗珠一滴滴落下,眼眶微微發紅,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此刻應該受到了那琴音的影響,再這么下去,恐怕得暴揍。
這情景……
金姚摸摸下巴,這情景她前世見過,不過她所在的那片大陸全部都是異能者,這個地方,也會出現異能人士嗎?
不會呀,她之前旁敲側擊和她爹和四叔打聽過,沒聽說過這里的人會什么異能。
難不成……是那個什么內功造成的?
有意思,內功這玩意她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過。
問題的關鍵既然在于琴音,那么……
金姚瞇了瞇眸子,目光所及之處瞄到圍繞在舞臺下方一排立著的大鼓,旋即立刻站起身,在韓愈錯愕不解的眼神下,飛快地奔向樓下。
緊接著,金姚抽出放在大鼓兩側的鼓棒,縱身繞到舞臺上面,對著那大鼓就是狠狠一敲。
“咚——”
爆裂似的鼓聲瞬間震醒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韓愈眸子一瞪,長長吁了口積重的郁氣。
然而,臺上那面紗女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休,手指的速度越來越快,撥弄的琴弦下發出一陣陣更加詭異的音調,時而婉轉平緩,時而如萬道飛劍刺激著人的聽覺神經。
“媽的,還沒完了。”
金姚咬牙切齒,再次揚起鼓棒,這回她也沒停下,纖細的身形在一排大鼓前飛速旋轉,硬是敲了一出豪氣萬丈的鼓樂來。
雙方斗樂,一時間斗得不可開交。
面紗女一雙含情的美目狠狠瞪著金姚。
金姚不甘示弱,趁著她分心,一擊鼓棒再次敲醒人的神經。
在場一些沒什么大礙的顧客不明所以看著舞臺上的一切,以為是春香閣特意安排的節目,紛紛鼓起了掌聲。
坐在樓上的韓愈蹙眉看著臺下的一切,對金姚再一次刷新新的認知。
這女人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給自己驚喜。
雙方斗樂斗到最后,琵琶聲最終不敵鼓聲的霸氣壯闊,最終敗下陣來,緩緩收了音。
金姚見好就收,將鼓棒放回了原位。
春香閣內所有的顧客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面紗女站起身,對眾人微微蹲身,緩緩行了一禮,轉而又對著金姚,微微躬身:“讓公子見笑了。今天能和公子這樣的高人合奏一曲,實乃青瑤的榮幸。”
青瑤……
名字真好聽,聲音也特別好聽。
想必長得也應該十分好看。
不過,她今天為什么偏偏要來這出呢?
金姚對面紗女拱了拱手:“姑娘見笑了。”
面紗女抱著琵琶,轉身離開。
臺下的客人意猶未盡,似乎不舍得面紗女就這樣離開,一個勁兒地喊著人回來繼續演奏。
老板娘適時地從后臺走出來,抬抬手:“今天青瑤姑娘的曲目就表演到這里,各位,咱們還有其他姑娘沒有表演呢。”
說完,后臺的舞女們立刻重新涌上了舞臺。
金姚以鼓做掩護,從舞臺上悄悄撤了下來,飛快地跑回了樓上。
“在這種地方逞什么能?”韓愈睇了眼金姚,冷哼道,“不怕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被老鴇抓走嗎?”
“……白眼狼。”金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剛剛是誰身體被影響了。我要是再不下去破了這音律,我怕這春香閣變成殺人閣。”
“不至于。”韓愈沉了口氣,又低頭看一眼下面的舞臺,“那女子的內功并沒有特別厲害,我想,主要問題應該在于大家的喝的酒水。”
“酒水?”金姚看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酒水里面有毒?”
“不是毒,只是一種致幻的藥物。”
驀然間,金姚身后冒出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幾分戲謔的調笑,率先一步回答了金姚的問題。
金姚聞聲一怔,正疑惑著這聲音的身份,對方已經撩開簾子走了進來,對金姚和韓愈拱了拱手:“二位,咱們又見面了。”
金姚嘴巴張了張,沒說話。
韓愈一瞬不瞬看著眼前的男人,眉目陰冷,也不說話。
“是我,我,顧承安。你救的那個顧承安。”
顧承安以為金姚不認識自己了,無奈地又重新介紹了一遍自己。
“……”金姚抿了抿唇,“我知道你是顧承安,不用再自我介紹一遍。”
顧承安挑眉,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提著衣擺,在兩人跟前坐下:“姑娘,來春香閣之前你都不打聽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嗎?貿然前來,都不怕被人擄走?”
還挺自來熟……
“自然不怕。我五叔一身的武功,不會把我弄丟的。”金姚冷哼,上下打量一眼已經恢復如初的顧承安,“顧公子這身體恢復得可真夠快的。”
“多虧了姑娘的醫術。”顧承安輕輕搖著折扇,斜睨一眼左手邊的韓愈,瞇了瞇眸子,“這位公子,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沒有。”韓愈冷冷道,“少東家多慮了。”
“哦?是嗎?”
顧承安沒再多想。
金姚見顧承安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干脆拿他當百事通了:“顧公子,敢問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們酒水里的東西是致幻的藥物。你對這種藥物很了解?”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顧承安‘啪’地一聲合上折扇,倒是沒隱瞞,他嘆了口氣,解釋,“不算了解吧,我是這里的常客,那位青瑤姑娘是我的知己,她當年是被迫流落在這風月之地的,所以,她很痛恨這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