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三年,匆匆又夏天》
《一晃兩三年,匆匆又夏天》
“你總在某刻覺得自己是某種花,不論曾經還是現在都浸泡在你的培養皿,那種與生俱來的特質早就讓你俯瞰整個光陰。”
你從錄音棚里走出來,寒風瑟瑟,大風掠過你追求時尚和前衛的發色和已經被所謂大牌粉底液遮瑕過的臉,看得出來你十分的疲憊,已經是BJ的12月份,也就剛過五點,天漆黑的嚇人,路燈下搖搖晃晃的枯枝,穿著所謂職場高定也無法抵御刮過的冷冽,你準備打的回公寓,在這之前你撥通那個電話“喂?忙完沒?還需要多久?”“還要一會,你自己先吃吧,品牌方請吃飯。”嚴浩翔有些沙啞的聲音在你看來顯得格外好笑。會想起畢業那年陰差陽錯趕上他們公司招人,一個學管理的機緣巧合成了大四嚴浩翔的生活助理,就這樣從濾鏡中走進現實,到今天已經8年了,這八年里你真真切切的看著大學畢業生嚴浩翔跟隨著隊友跑通告,去各地開演唱會,還忙著畢業,你轉眼間也已經30了,呆在嚴浩翔身邊的這些年你也就看著從單飛的少年成為游刃有余的男人,這好像也許是一剎,也許是很久,都已經經不起時間的推敲了,那會嚴浩翔說唱確實很有一岀,當年背他的rap詞滾瓜爛熟,憑借著一腔熱情確實還是優秀創作人,但他沒把這當主業,畢竟是北影畢業的,總要演一些電影電視劇,接一些廣告來給創作渠道帶來資金,娛樂圈什么樣嚴浩翔比你更清楚,吃人不吐骨頭的事見得多了,也見怪不怪。
思緒被牽引回來,的士司機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你走進公寓,隨便打開晚間新聞,開始給自己準備晚飯,輕車熟路的在兩個人的公寓里收拾整理,這時候正在準備清洗嚴浩翔西裝襯衫時內袋掉出個東西,你撿起仔細端詳,這是他當年一起買的銀戒,輕輕地把它拾起,那銀色圈上鑲嵌著細小的水鉆,在燈光下有些刺眼,記憶一下子被拽回從前,那個時候剛成為嚴浩翔助理一年,那些濾鏡也都被磨平,看清楚本質與內在,都說人是視覺動物,你卻不再贊同,因為你發現他一直都是他,不會因為時間而被磨礪,你應該做的也僅僅是本職工作,但是連軸轉行程排滿,24小時的陪伴這些不會讓你來決定,就這樣同吃同住在劇組,那個時候的你好像一塊打火石,呲啦一下就被點燃了,嚴浩翔時不時調侃模仿一下你有時候的出錯是多么的笨拙可愛,有時候又對你在戶外劇組幫忙把自己弄傷莫名十分生氣,而有時候又格外珍惜短暫的消食散步時光,他是這樣說的“你給我的小小烏托邦能讓我躲進去呆一會,讓我更好的領悟角色,所以你有義務陪我。”拍戲的時間慢慢拉長,你們越來越默契,嚴浩翔的演藝道路越走越遠,你也在助理界打出了好名聲,一瞬之間你好似是寒冬里盛放的白梅,是骨骼里不枯的白玫瑰.
伴隨著嚴浩翔殺青了一個古裝男一的戲份,那天很多演員導演送上祝福,這時候從來不帶濾鏡的你第一次帶上喜歡他四年的“有色眼鏡”,去告訴他那些幼稚且烏托邦但是已經埋藏在心底6年的祝福,半夜返程,一路回到嚴浩翔的家,有一間房間就是你的,一如既往,但已經有什么東西改變了,接下來嚴浩翔推掉了一個星期內的所有工作,就呆在家里,時不時搞搞創作,擼擼貓,而你除了鏟,做飯也就是看看電視,那又是什么時候和嚴浩翔在一起的呢?是雨夜兩個傻子坐在落地窗旁聆聽雷鳴,是傍晚午后坐在電視機前回溫兒時動漫,還是夜半發燒徹夜未眠的照顧,記得某天午后陽光晴好,傾瀉在花園中,不知是設計者的浪漫主義還是奠定花園格局,它就是有一個雙人的秋千,嚴浩翔邀你過去,你以為這位自己的衣食父母“金主”又會有什么幺蛾子,就這么靜靜的坐著感受BJ為數不多的艷陽天,他還是開口了:“你陪我已經離開團隊一年多了,你覺得我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覺得老板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要演技有演技,這種人堪稱完美,還需要問我嗎?你心里這么想著但又怎會說出口,“嚴浩翔是由夢境,信念和永遠消耗不盡的勇氣組成的”,你還是不小心說漏嘴了,這些承載著少年回憶的曾經都已經在這個大男孩身上顯現出來,那種與身俱來的稚氣永遠無法用任何東西代替,正午太陽揮灑光明,你卻在嚴浩翔眼睛里看到了亮晶晶的東西,鬼使神差的你勾住他的小拇指說:保證你會一直都是你,熱忱永不落幕~嚴浩翔被你逗笑了,說不開玩笑了,反手一把抓住你的手十指相扣,一切都如同默認了一樣,你們確確實實在一起對彼此動心了,這一刻不是粉絲對偶像,不是金主對下屬,不是演員和助理,而就是單純嚴浩翔喜歡你,你也喜歡嚴浩翔,不再給他塑所謂的金身,而是接受也包容他的小錯誤,氣氛一切都變得理所應當,你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就像正常情侶一樣接吻,擁抱,休假很快結束了,你成為了嚴浩翔的圈內女友,一切好像和從前沒什么區別,也就是臥室從單間變成了主臥,從小床變成了兩米寬的大床,一個人睡覺變成了摟摟抱抱,互相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嚴浩翔獨特的氣息噴灑在你的額角,此刻彼此擁抱,就像山茶躲進小樓,我躲進屬于我們倆的夢里,也可能是每天早上一個甜甜的早安吻,嘴角也好,額角也罷,都充斥著粉色泡泡,是街角的白山茶偷窺了少女的熱愛,還是墻角的海棠窺見了少年身上的光,這一刻誰也說不清楚。
你繼續坐著本職工作,但是在嚴浩翔的工作室你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被你緊握的這顆鉆戒也是是愛情最好的證明,有一次嚴浩翔代言的品牌方是一款高定鉆石,他偷偷的定制了兩款,回家布置了客廳,偌大的客廳也被紅玫瑰鋪滿,那時候是你們在一起的365天,他單膝跪地手舉戒指的深情模樣現在還依稀印在腦海,你聽到花落的聲音,那是他生生不息的愛意,這時你開始模糊不定你們之間的關系,摩挲著帶著水鉆的戒指,把它放進它曾經待過的首飾盒,嚴浩翔回來已經半夜三點了,今天去錄音棚拿母帶的你沒有陪他去應酬,作為歌手的嚴浩翔在和你在一起的這四年里歌曲也逐漸暢銷,他的全能也逐漸展現,他已經可以自己開巡回演唱會了,但是曾經的那份愛呢?被什么所替代?你輾轉反側,這時候你感受到嚴浩翔進來的動靜,像往常一樣輕輕的把你往他懷里帶,那份冷冽的氣息,不再有當初那份安心,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涌動,那是漫漫無邊的黑夜,有人親手殺死了他的水仙.
你似乎已經有了決定,一個星期后的巡回演出就開始了,這個星期就要開始各項事務的準備,而你不需要再像曾經那樣無時無刻待命,因為公司規模運營擴大出現了更多的工作人員,你無需再去做繁雜的瑣碎工作,你僅僅做的只有統籌安排進行查驗,第二天,你像往常一樣準備好早飯,等嚴浩翔開始去錄音棚錄歌的時候,你收拾好一切,把那枚象征一切的對戒放在了餐桌上,而辭呈連帶分手一并發給那個朝夕相處八年的人,是什么讓你做出這個決定呢?是不再溫情幼稚找你撒嬌,還是疲憊的眼神里告訴你沒有心情?還是丟掉了初心?那儀式感的吻也不再延續,一切的時間都交給了工作,那你和他之間的愛呢?如何消磨殆盡?又如何讓你死心,你永遠聽話懂事永遠信任他,作為藝人怎么不會有瘋言瘋語,你躲過那些狂轟,可是信念有時也會罄然倒塌,因為他不再反復確認安撫,你下定決心剝離這副黏著在僅屬于嚴浩翔的烏托邦里,默默的收拾行李,帶走的不多,因為陪著嚴浩翔到處飛,回到家的時間又有多長呢,你坐在車里把手機關機徹底和他說拜拜。
這時你無奈的扯出個微笑開車出去找到了你的妹妹,作為你的雙胞胎妹妹她可就手段不簡單了,你熟練的敲開了門,把行李箱拖進去,看到仍然是熟悉的場景,嚴浩翔前隊友摟著她做早飯,嘻嘻鬧鬧好不溫馨,妹妹說姐看夠了沒?你也沒有什么較大的情緒波動告訴你妹:姐姐我和他分手了,妹妹表示不解道但也沒多問,你和嚴浩翔的關系淵源下輩子都未必說的清楚,還是不插手小情侶的事情了,轉眼看你摟著你妹做愛心早餐的這位,作為嚴浩翔前隊友的張真源也就是你妹夫投資了一個傳媒公司,成為全職歌手,時不時開個演唱會其余時候就在家里每天和妹妹膩歪,你有時候也在想你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結婚都三年了張真源還是會這般黏膩,當然這都是后話了。你擺脫了那些束縛,不就是經濟公司,哪個經濟公司不能干啊,就這樣換了手機號,在妹妹家住了沒幾天確確實實又回到了小時候吵鬧的感覺,那些沉淀在身體上的顆粒和無力感也逐漸擺脫,你回到了自己之前買的房子,許久沒住人,上一次還是……還是和嚴浩翔,算了沒有我她一定過的更好,你又變回那個雷厲風行的樣子,新傳媒公司也很給力,你做事也是如魚得水,一切都已經歸于平靜,這時候妹妹給你打電話說,明天陪我去一場演唱會,給你留了前排的票,反正也沒事陪我去逛逛,就這樣第二天你發現妹妹帶你來的就是他的最后一場巡回,妹妹臨時有事去公司公關去了,她把她老公張真源交給我讓我看好他,這次的是VIP前排,這一定是內定的票,是要給觀眾一點驚喜吧,畢竟感情拍賣情懷哪一個觀眾不愛看,今晚熱搜都可能預定好了,演唱會氣氛很炸裂,正巧到了互動環節,果然鏡頭大屏給到了張真源前排的距離,而你就坐在他身邊,嚴浩翔上前和你的眼神交匯,你換了一個粉色的發色,搭配著朋克風格這一點也不是平時工作時,嚴浩翔身邊應該會有的樣子,他一臉錯愕,當初給票的時候說讓張哥和他女朋友來,自己的被分手的前女友是怎么出現的還換了一副樣子,但是不論怎么樣演唱會的流程還得繼續走,就帶著驚愕以及自我懷疑的結束了下半場演唱會,嚴浩翔心想三個月前到底是為何和我分手我算是看出來了,就是她出軌……這樣的念頭讓他無法再用心唱歌,他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舞臺回放肯定爛到至極,他有好多話問你,為什么提分手,為什么拋下他,但是一瞬間他又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若即若離的感覺好像做跳樓機,讓嚴浩翔這個而立之年還未曾搞明白,但嚴浩翔大抵知道你有多恨他,用這種辦法讓他記掛你,讓他覺得你和玫瑰一樣,扎的他滿手是刺,但也卻無能為力。
演出結束后張真源說他請我們倆吃飯,就這樣到了后臺,他正在卸妝,一轉頭就看見了你,你還沒開口張真源就開口了:我女朋友漂亮吧,你和張真源看似深情對視,實則你知道他在給你打暗號,這一定是你那個好妹妹給你出的餿主意,只好順勢演下去,其實也就是簡單吃個飯,全程張真源無微不至讓氣氛稍微活躍,吃的是火鍋,你對于辣的東西還是很熱衷的,張真源不停的給你晾一下再往你碗里夾,甚至讓你覺得妹妹找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一個勤奮的保姆,這一切讓嚴浩翔看到了什么似的,只是埋頭吃,他可能想到之前兩人半夜偷偷開小灶,跑出來吃夜宵,伴隨著夕陽與落日余暉的光暈照射下的路,那時候剛脫離團隊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但是一頓火鍋馬上就平復了那種顛沛流離,那時候嚴浩翔就在想就娶這樣的女孩這輩子也值了,可是現如今再次吃火鍋又是另一副光景,他有多久沒和她吃火鍋了?這個數字真讓人顫栗,飯畢后,嚴浩翔送走你們,他一個人也沒開車就順著BJ的街道路口走著,回想當初稀里糊涂的在一起四年,已經習慣了她的一切,她現在又稀里糊涂的分手和前隊友在一起,我嚴浩翔知曉花開花落會有時,但對愛情那就是懵懂且無知,他只知道接收消息的那一刻他總認為是她發錯了,正想打過去電話,發現已經關機了,那天他放下工作奔回公寓她把曾經呆過一切痕跡都帶走了,留下了那個周年戒指,那一刻嚴浩翔無力且窒息充滿了整個身體,他是個什么情況,到這里嚴浩翔覺得自己是一個稀里糊涂的人,快三十了,長得和十七八一樣,事業蒸蒸日上,和女友關系穩定,一切資源伸伸手就可以夠到,連之前的隊友關系一樣好,哥哥和之前一樣寵愛他,除了和一個標本一樣,除去心智,其余都完美長大了,就在二十九歲這一年被活生生的打碎,讓他在二十九歲斷開著一大截子,他簡直無法接受,當初又是怎樣和她表的白?又為何看見了她的獨特花期,是因為迷失在莎士比亞的花園里,那里是盛放著求真主義的雛菊,還是瞥見了她充滿光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有跡可循,最初的模樣是模糊不清,可他也從未丟失本心,他矛盾急了,他在你們一起待過的公寓里,混沌的睡了醒,醒了睡,夢到的都是曾經一起的冗長細碎的情節,越夢頭越疼,真正清醒時已經是第三天晚上,你們的公寓黑漆漆的,他披著毯子坐在沙發上,頭發像是雞窩,他打開關機三天的手機,經紀人狂轟亂炸的消息席卷,新歌首唱五天后從BJ站開始巡回演出,還有拖沓的五首歌的mv拍攝工作,都排的滿滿當當,點開微信,他和你的信息還停留在那里。
“嚴浩翔,我們不要耍朋友了。”
他看看屏幕許久,忽然伸手翻出茶幾底下的安眠藥,兌冷水吃下兩顆,提起被子把自己從頭蓋到腳,閉上了眼睛。
剩下五天,他充滿了活力,連唱十一二首不在話下,馬嘉祺開著前不久買的那輛低調跑車來看他,他們倆捂著口罩跑到商圈吃午飯,吃完午飯,馬嘉祺開車送他回來,接著又告訴他,她去了新的公司,帶了一批新藝人就在張真源投資的公司旗下,他沒吭聲
過了會兒說,他要做個好的前任,一個好的前任,要像死了一樣
馬嘉祺又端看他的眼鏡嘆氣,“你以為他真想和你分手嗎?”
“難道是假的?”
馬嘉棋摘下眼鏡,愛憐地看了嚴浩翔一眼,“你沒救了。”
第五天,我很順利地開起了演唱會,提前賣票,一張都沒剩下,一秒全部售空,公司買票的工作人員笑得合不攏嘴,在對講機里大叫,“這回搞完巡演,請嚴老師吃火鍋喝汽水
啊!”
我正搞著妝發,被對講機這么一震,化妝師差點手抖,眼睛上刷藍色眼影,刷到一半,經紀人來敲門,“七點半了,嚴老師,可以走了!”
我走了過去,打開了門老師,可以走了!”
我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場館里全是烏泱泱的人,人頭攢著人頭,聽說有上千號人物,我前隊友張真源也到場,我給他留了兩張vip的座位,叮囑他帶女朋友或男朋友過來,結果我進場的時候,還沒看到他來,我也在思索,但是經紀人開始在我身后催我,“嚴老師,上去啊!”我把手機拋給了她,剛踏上第一級臺階,臺下的掌聲就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我對著側面那塊擱置在走廊的鏡子照了一下,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好家伙,每次一開演唱會就像是打了雞血。
我的魔怔透支到了倒數第三首歌。
那是我又唱又跳十幾首歌之后,我還有余力搞些花頭,我就想請我張哥來陪我搞一搞,張哥也好歹已經混到了國民度比我還高的水平了,給我這演唱會帶帶氛圍,我粉絲肯定高興得很,于是我就在臺上賣了一下關子,賣得臺下一陣掌聲和尖叫,此時我還想我這個臨時環節好啊,真是妙啊。
我的眼睛往臺下一掃,想找我張哥那個紅口罩,vip座位,一排二十座,一排二十一座……二十二座,我瞄著師哥的紅口罩了,心里一陣興奮,全場射燈投到我身上,話筒剛舉到嘴邊,“我……”
我就看見了她。
她就在臺下,平靜地坐在我張哥身邊,穿著一身朋克風的夾克,染了我從沒見她駕馭過的粉色公主切,戴著一只黑口罩,潮到風濕痛的穿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她。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來,他來要做什么,但我大抵知道他有多恨我了,用這種辦法讓我記掛他,讓我覺得她和玫瑰一樣,扎的我滿手是刺,但也卻無能為力。我只知道我舉到嘴邊的話筒又放下了,全場的掌聲平息了,我望著她,她也安靜地望著我,不知怎的,我站在臺上,眼睛被射燈照的發干但眼淚卻爭先恐后地布在眼底了,我往后回了一下頭,飛速地拿手抹了一下眼睛,讓觀眾覺得僅僅是汗水蜇了眼睛,大聲說,“下一首歌是……”
最終還是我一個人唱完了這首歌,她坐在臺下看我唱完了它,一點都不投入,一點都不瘋,比在ktv唱還魂靈剝離,像個我愛豆時期精美恰當的舞臺。
我知道,這是我成為歌手以來最差的舞臺了。我也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當我唱完最后一首歌下臺,我經紀人把手機遞回給我時,我一邊拿紙巾用力地擦著眼皮上的顏料,一邊熟練地輸入數字撥打了張真源的電話號碼,想到底了解一下目前的狀況,最后還是去邀請他們出來吃飯,然后想就繼續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回想起剛才的場景,他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曾經在他旁邊的那個位置的人是我,一直是我,這時候,BJ已經進入了凌晨的午夜,但是BJ工體那邊依舊人來人往,不知是怕人多還是,被拍到,嚴浩翔隨手攔下車回到公寓。
你和張真源回到家,妹妹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在那里玩游戲,你說,這就是你的餿主意?妹妹笑了笑,哎呀沒有呀,說著撲到張真源懷里,真真快和我說說當時什么情況,在得知嚴浩翔眼睛都直了之后,臉上更加放肆。
就在第二天張真源公司樓下,你去上班的途中嚴浩翔出現了,他開著黑色的跑車攔下你,說別走可以嗎,你沒理他自顧自的走進電梯,今天要帶公司藝人去拍一組戶外綜藝,一會就走,你需要跟著,坐上保姆車也就沒管,之后現場拍攝也挺順利的,不過傍晚突如其來的大雨倒是澆滅了拍攝進度,一點也沒有停下的意識,大家準備去附近的民宿,但是卻被告知被訂完了,這荒郊野嶺怎么可能會被訂滿,又不是旅游季節,就在這時嚴浩翔走出來,說進來吧我已經把這包下來了,你憤憤不平地看著他,心想原來這個家伙在這給我找事呢,等到大家都安頓了,你被告知房屋有限只能將就一晚,又不是沒有潦草過,知道推開門你才知道助理那番話的意思是什么,不過這個客房還算大,你沒有給他任何一個回應,躺在僅有的床上丟給他一句話,睡沙發,就閉上眼睛,反而是他一直在說個不停,直到他躺在你身邊,蹬鼻子上臉的說,不生氣了,好不好嗎?這個時候你開始用你準妹夫當擋箭牌,告訴嚴浩翔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但是嚴浩翔沒有什么情緒只是有些委屈,你不能不要我,這時候你也就知道他和你都心知肚明了,之后他用你最受不了的歐式大雙的眼睛上下忽閃,你被他搞得有些害羞,還是繃著臉,他看你沒反應也不惱,就靜靜的躺在你身邊,其實你也是悟了小時候總是生氣被妹妹哄好,那會大言不慚的告訴妹妹,如果你是嚴浩翔我是不會氣這么久的,真正的到這一天發現自己這輩子都會栽在嚴浩翔這里了,就這樣嚴浩翔也不去跑外務了,天天像個橡皮糖跟在你身邊,在你工作的時候,那些新晉愛豆就會不可思議的看著娛樂圈最最可敬的前輩正貼在自己經紀人的身邊,那還是他們認識生人勿近并且經常擺臭臉的高冷前輩嚴浩翔嗎?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嚴浩翔已經成功要到了你的新的手機號和微信,天天除了早安晚安之外,還經常約你出去吃飯,但是你全當看不見,后面嚴浩翔也偶爾不來去接個什么綜藝,但是其余時間都在,每晚把你送到家門口,就這樣夏天來了,萬物都生的熱烈,你也是時候來結束所謂的鬧劇,這一天嚴浩翔要你出去吃一家他看了很久的甜品,這次你終于沒拒絕他,風需要解釋,他便是。
嚴浩翔回到家后死活都睡不著,打電話給了前女友所謂的現男友,這時候張真源已經和真?女友睡的正香,就被嚴浩翔一個電話轟醒。
“喂?老嚴半夜不睡覺干啥?”
旁邊的女朋友起床氣來了,誰啊?張真源拍拍旁邊的女朋友哄到:“寶貝沒事,老嚴半夜不睡覺,我和他聊聊。”嚴浩翔一聽就不對勁,“大喊,張真源!你換女朋友比上廁所還快?告訴我你女朋友呢”“服了你了,我承認我談了戀愛,對象是你前女友她雙胞胎妹妹。”嚴浩翔一整個震驚住
“那你還聯合她跑來給我下套?”
“那還不是想讓你迷途知返?懂得珍惜”
“那你教教我我該怎么做?”
“你談個戀愛都四年了還沒搞懂怎么談?也對,你可是男德班班長~”
“張真源咋倆認識好歹也有20年了,你不幫我說不過去吧。”
張真源打了個呵欠,
“我告訴你就一件事:一直當她的跟屁蟲,一直貼著,這個時候就別在乎什么臉什么端著不端著了,就這樣我還要和我老婆貼貼呢就不和你說了,拜拜”說罷掛掉了電話
嚴浩翔那邊好不容易才消化,他想這次一定不能讓親愛的寶貝再跑掉,他嚴浩翔就不信追不回他老婆,就這樣他第二天行動起來,提前包好民宿等待她,果真在“鈔”能力的作用下,兩人在同一間,隨后他一直像狗皮膏藥一樣陪在她身邊,剛開始嚴浩翔事還比較少直到后來事多了他也沒有放棄,就在這幾個月來,夏天也到了,他知道這個夏天絕對獨一無二,哪怕顛倒世界的一萬六千畝玫瑰凋落了,但他的長夏不會掉落,因為這是一個連神明都夸贊過的美麗夏天。
嚴浩翔永遠記得那是一個他認為永遠不會忘記的盛夏,仲夏的涼風吹走炙熱的焦慮,橙色黃昏相擁薄荷的黎明,他終于邀請到他那散發著馥郁且搖曳的野玫瑰小姐,這是他無意中發現的甜品店,他穿著休閑的白色襯衣靜坐等待,仿佛是那年初見,在拍攝pb的現場,那個身穿草莓味裙子的你一眼就被他瞥見,不過是轉頭對視,那一眼便是萬年,其實嚴浩翔永遠不會告訴她這個關于一見鐘情的秘密,因為夏天總是充滿神奇,靠近窗邊的榻榻米,盛夏桌上是白瓷梅子湯,碎冰碰壁當啷響,一切在夏日的襯托下都不足為奇,。“你來了?”
嚴浩翔順著目光與你對視,那副少年的眼眸里盛滿了深情,這是你突然想起有位想不起名字的詩人說過,少年英俊矜傲的臉上,長了雙邪氣凜然的眼睛,盛滿了灼目的光彩,像永不泯滅的億萬星辰。連綿的雪山在他身后,陽光反射刺眼得幾乎致盲,卻不及他的笑眸璀璨,這恰好是他的模樣,好似時光倒流,你我重新相遇,但相見如初,還是會說一萬遍愛你不是謠言。
嚴浩翔還是一如既往地知道你的口味,所有的甜品伴隨著夕陽余暉灑進了那波瀾不驚的心情,他先開口道:
“我還是記掛你,誰知道被誰迷了心竅,我不太會去抒情,但是如果相遇多少次我真的還會對你一見鐘情。”
“所以你是怎么惦記上我的?”
嚴浩翔一愣你還沒告訴我你要不要復合,你沒理他自顧自的說:“嚴浩翔你個大豬蹄子,我就知道你是蓄謀已久,既然我的騎士這么勇敢,我不得不接受你的愛,但是我要看你之后的表現了。”
你和嚴浩翔相視一笑,你知道就算今天不和好,總有一天也會忍住去偏愛他,就像盛夏是橘子味棒棒糖的甜膩,是繁星決定不再躲閃的勇氣,是風吹過來帶走的少年氣息,是我愛你……而卷口里的野玫瑰,終是等到那個采摘她的少年…
“晚霞消退了下去,天邊漫上了一片銀
色,不知疲倦的風終于找到了歸宿,那就是彼此。”
白色襯衫路燈下的少年無論過了多久都不曾改變,身邊的粉色少女是不是笑聲連連,也許少年的心動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燒不盡,長風一吹野草就連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