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商人說的話，淵不屑的輕笑了一聲。
“哦？你就這么有自信？”她捏了捏手指，毫不客氣的說道，“要不要我先打你一頓，然后你再仔細想想理由？”
聽到這句話，就連在她身前的許嵐都有些意外，但她沒有回過頭來，只是更加緊張的盯著眼前的女商人。
深怕對方被琳的語氣激怒了，然后突然攻過來。
沒想到那么溫柔的琳姐姐也會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啊，不知道師傅他知曉不知曉這件事…許嵐在心里默默想到。
而面對淵的挑釁，女商人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她轉過身子，重新戴上了兜帽，淡淡的說道：“想知道原因的話，就跟上來吧。”
說完，女商人不再言語，而是繼續向巷子深處走去。
看著前方頭也不回的女商人，許嵐長舒了一口氣，終于放松了下來。
她轉過身，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琳”問道：“琳姐姐，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要跟上去么？”
淵看著女商人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輕哼了一聲后說道：“跟上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樣。”
說著便大步流星的向女商人走的方向追去，眼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許嵐無奈，用劍在墻上留下了一個記號后，也跟了上去。
……
“接下來，不論我做什么，請都不要阻止我。”女商人對著跟上來的淵和許嵐二人叮囑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皆是默許了女商人所說的話。
女商人見二人沒有反對，便繼續向前走了，一直來到另一個街區的入口處，她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陰影當中。
一步之遙外，陽光散播了整個街區，和往常一樣，街道兩邊擺滿了販賣各種東西的小攤。
吆喝聲不絕于耳，一眼望去，人山人海，街上的人們都摩肩接踵，儼然一副繁華勝地的樣子。
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小心謹慎的靠近了女商人所在的巷口，他左顧右盼似乎在躲避著什么人，戰戰兢兢的向著巷子里的陰影處靠近。
“站住，停在那里就可以了。”女商人出口說道。
人影聽到聲音哆嗦了一下，立刻停在了原地，接著漏出獻媚的表情說道：“藥，藥還有么？再給我來一瓶。”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女商人伸出一只手說道。
聽到這句話，那人立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破布包，從中數了數銅子兒，然后將布包交給了女商人。
女商人接過了那人遞過來的布包后，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交給了他，而那個小瓶子的樣式，和那晚蘇劍從一位死者家里搜出來的樣式一模一樣。
看到女商人遞過來的瓶子那人顫巍巍的接了過來，同時表情也變得欣喜若狂起來，他將瓶子謹慎的放入了懷中，保護的甚至比他剛才的錢袋子還小心。
交易完成后，那人便徑直離開了巷子，眨眼間便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女商人則并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站在巷子的陰影處等待著下一位客戶。
淵和許嵐也沒有出聲，陪著她靜靜的等待著。
不一會，從街區口走過來了一位衣著華麗的富豪，身邊還跟著兩位家仆一樣打扮的人。
富豪目不轉睛，無視了所有的街邊商販，順著街道直線走向了女商人所在的巷子，當靠近巷口的時候，兩位家仆小跑了過去，守在了兩側。
富豪越過兩位家仆，靠近了巷子的陰影處。
“我來取貨。”富豪言簡意賅，直接拿出了一個錢袋扔向了陰影處，從外觀上來看這個錢袋分量不小。
女商人輕松的接住了錢袋，然后再次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瓶子扔了回去。
接到瓶子后，富豪確認了一眼就走出了小巷，直接帶著兩位家仆離開了街區。
看到女商人以極大的差價賣出了同樣的東西，許嵐感到有些驚訝，有些不理解的問道：“第一個人給的那么少，為什么還要賣給他？”
“因為我所需要的并不是金錢。”女商人回過身，往巷子深處走了幾步。
同時解釋道：“我做這一切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是看對方有沒有購買的資格。”
“購買的資格？”許嵐小聲重復了一句，嘗試著解讀這句話的含義。
“第一個人，他出生于一個貧困的家庭，自幼偷盜成癮，多次被抓也仍不悔改。”
“長大了之后更是成為了，欺男霸女的惡霸，活躍于天水城周邊村鎮，那里缺少管理，百姓苦不堪言。”
“所以他有資格買藥，沒資格活著。”女商人解釋道。
“那第二個人呢？從他的衣著上來看，他家境殷實，肯定生活在天水城城內。”
“而城內有城衛軍的存在，他不可能會像第一個人那樣是個惡霸吧？”
“所以說賣給他的目的還不是為了錢？”許嵐再次問道。
面對許嵐的提問，女商人輕笑了一聲，打趣道：“小丫頭，你肯定沒接觸過生意吧？”
“金錢的數量只是入場的籌碼，如果以第一種價格賣給他，他肯定瞧不起這么廉價的東西。”
“但他有資格購買這瓶藥，而且是必須要購買這瓶藥，那我當然就要想辦法賣給他，所以只能以他認為合理的價格咯。”
女商人兩手一攤，說出了價格不一的理由。
東西都是一樣的，不同身價的人，購買的價格也不盡相同，而賣給誰的區別就是那所謂的“資格”。
“想必你口中所說的購買資格，應該就是所謂的，說出來就不會讓我和你打的理由吧。”
淵直接問道：“那么你現在能告訴我，購買資格是怎么界定的了么？”
女商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了巷子更為陰暗的角落，“購買資格啊…還不明白么？就像是第一個人那樣，那名富豪在背地里同樣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逼良為娼，操控市場，賄賂城衛軍等等等等…一切都是為了他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你說像這樣的人，他有什么資格活著呢？他就應該在極為痛苦中死去。”
說到這，女商人的神色變得有些陰沉起來，從她那如水的雙眸中到映出仇恨的光芒。
“我并不是在殺人，我只是在清理垃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