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絕,殺托陽,殺斷山,十萬功值又十萬功值,你賺的好得意是不是?你不是還想要本王這十萬功值嗎?躲什么?來拿啊!”浩生妖王搶得優(yōu)勢,語氣里難掩快意。
“殺斷山……你是白玄!”馮濯聞言,心下一亮。
就說刑妖場上,白無絕突然有個同一師門同一路數(shù)的護衛(wèi)透著蹊蹺,若真有這么個人,白無絕被暗殺的次數(shù)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了,怎不見這護衛(wèi)出來護主?
原是她自己故弄玄虛。
她為什么這么做,馮濯還沒想明白,但眉心一凝:“不對啊,你和白玄同時出現(xiàn)過……”
說是同時出現(xiàn),其實也就白無絕露了臉,“白玄”進入城主府列席時可是戴了面具罩了黑袍子的。
再后來馮淥給天字號送招牌,雖說白無絕和“白玄”也同時出現(xiàn)了,但那時“白玄”也遮了臉。
馮濯彼時隱在人群之中,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喂!”墨千痕突然叫他。
馮濯下意識循聲而望。
墨千痕正用一根食指指著自己鼻尖,沖他滿面春風地笑。
被他笑的先一怔,旋即,馮濯會過意來,刑妖場之后的“白玄”,是他啊!
“白無絕能裝會演原來早得真?zhèn)髁恕!瘪T濯歪嘴冷笑,切齒嘲諷。
“要本王消耗到什么時候?白無絕已無力招架,你還有空閑話?”這時,浩生妖王催道。
“來了。”馮濯讓其他人去殺墨千痕,他則持劍殺向白無絕。
妖族換招退后。
浩生妖王也好整以暇地滑開一丈。
然而,白無絕一個穿空步,貼住了他。
“十萬功值,我來拿了。”
眼見白無絕反反復復就是迷蝶掌,身法精妙,卻也沒有別的殺招,浩生妖王對她的恐懼稍有衰減,心道:“她也就是仰仗那顆靈源才能耀武揚威,現(xiàn)下不還是被本王逼的捉襟見肘?怕她作甚!”
鼓了鼓勇氣,浩生妖王下盤一穩(wěn),揮拳猛砸過去。
馮濯的劍也隨之而至。
前后夾擊,白無絕面沉如水,不慌不忙地斜踏一步。
浩生和馮濯都是王位大能,此刻斷不會可笑地自相喂招,幾乎就在白無絕踏步的一剎,兩者也隨機應變,拳改砸為揮,劍改刺為削。
拳風透衣,劍罡襲喉。
白無絕面不改色,原地消失。
穿空至浩生身后時,一片掌影兜頭蓋下。
這片掌影縱使一直反復,浩生也無自信一眼就能看出虛實,只得謹慎應對,一一拆解。
馮濯長劍離手而出,繞過浩生,旋切白無絕要害。
“哎哎,兩個打一個,要不要臉啊?”墨千痕被玄影保護的密不透風,實在太閑了,干脆搖著那把十六骨聚頭扇,往白無絕這邊觀望。
“白……小姐,我來助你!”可能也覺得對方有點不要臉,何青青學著父親的叫法喊道,提劍便上。
白無絕道:“別過來。”
“這……”不知好歹啊!何青青心想。
“哥……哥哥,別去。”何田田最知白無絕,料她定有別的安排。
一聽何青青要助白無絕,馮濯抽空睨他一眼,高聲傳令:“在場所有,全滅不留!”
所有。
全滅。
立刻便有冷劍刺向何邑三人。
大義滅親,馮濯果然說到做到。
而這,令白無絕不得不分心,真現(xiàn)捉襟見肘之狀了,她本叫何邑三人旁邊觀陣,就怕混戰(zhàn)起來,無暇顧及,結果還是不妙了。
不過何邑和何青青均非可以小覷之人,尤其何青青劍勢如虹,沉穩(wěn)且有章法,雖與何邑不是同一路子,一看卻也是受過名師指點浸淫多年的。
何邑先前的劍被折斷了,他只得再掂出一柄品級略欠的來,一手摟著女兒何田田,一手持劍,元力吞吐,銀光瑩然,王位實力赫然呈現(xiàn)。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兩王相視一眼,劍花亂墜。
只可惜圍殺他們的本是何家人,父子兩人縱使反擊,也不敢痛下殺手,世上最可悲的,無外乎親友相殘,兩王并未占著階位強勢討到什么好處,反被逼的手忙腳亂。
何況,他們還得護著何田田。
“姐姐,擒賊先擒王!”墨千痕見白無絕一直往何家這邊瞄,生怕她搶來救人,出聲提示。
其實白無絕方才不讓何青青過來,已有此意。
她鋪開一路掌影,指間隱現(xiàn)紫光。
“哎!姐姐!慢著!”墨千痕突然又阻止,好像想起什么著急的事,差點從玄影的保護圈里脫出去。
“老實點!”玄影煩道。
“何事?”白無絕被一個人類王位一個妖族王位迫的屬實狼狽,但仍不忘開口相詢。
“留留留一百顆!就一百顆就行!回頭給孫曜,那是答應給他的報酬,我上次管你要,你沒給我,你知道的,我還欠徐凈……”
白無絕暗中調(diào)氣:不嫌,不嫌,自己挑的,自己挑的。
可這不合時宜的話!
“……”白無絕再次調(diào)氣,“嗯,知道了,我好像也欠徐闊的,我省著用,不敗家。”
“倒也不必特別省,這是馮淥賠的那一盒子吧?一千顆呢,對付這倆貨色,怎么著都富余吧?”墨千痕聽她說省著用,又不舍得她手頭發(fā)窘了。
“富余也不能揮霍浪費,畢竟這一千,本打算送還新任司座大人易叔珩的。”白無絕道。
“沒關系,沒關系,大不了天字號再掙回來嘛。”墨千痕這會兒又充豪橫的。
白無絕:“嗯……還有事嗎?”
墨千痕道:“沒想到咱們欠了這么多外賬啊……呃,沒事了,沒事了。”
這十萬火急關頭,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算賬?
話家常?
太不尊重戰(zhàn)場了!
何家父子直聽得一腦門子虛汗,馮濯和浩生卻氣的招式險些大亂。
而白無絕捏著的紫玉珠,終于投了出去。
此刻她正立于獵宮最中央位置,前南后北,左東右西,兩手揮舞令人眼花繚亂之隙,無數(shù)紫色流光相繼飛出,但聞“叮叮當當”不絕于耳。
“省著點,省著點啊……”墨千痕一見這架勢,那短暫的豪橫之氣登時泄了,又開始肉疼。
“閉嘴!”玄影忍無可忍。
保護這么個東西,真是難為他了。
馮濯早聞白無絕陣法不俗,但見不妙,顧不上招呼浩生妖王,足尖一點,火速飛退。
就在他退出宮門的一刻,圍繞獵宮升起一張流璨結界。
“璃華鏡陣。”墨千痕對此熟的不能再熟。
可這是防御用的,這種情勢不該祭出殺陣嗎?
白無絕不會因馮濯一人逃脫而枉顧大局,她手里的紫玉珠不斷飛去。
“霜吟陣。”何田田認出自己比較熟的陣法。
四周寒氣一升,無數(shù)霜刃飛掠空中,來回穿梭。
“別動!一動不動!”何田田警示父兄。
這個霜吟陣何邑曾見識過,立刻垂劍不動,哪怕敵人的劍快要刺到面門,就是不動。
何青青終歸初出茅廬比較嫩,不知厲害,正要救父親,反被何田田捉住持劍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