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沖雙手一拍,從一側走出一人。
呂大勇,二十二歲,修者九階,最近本在閉關沖擊破陽境,一旦入了破陽境,就可以從外門進內門,由五大峰峰主挑選為內門弟子。
外門弟子屬于散養,給予有限的月例靈石和普通的修煉功法,平時還要替宗門做很多的事以保證月例的按時發放,說白了就是個打雜的。
至于修煉,宗門是不管的,全靠自己的悟性天賦以及努力。
可,新生入門時,被分入外門就已經代表了太多東西,天賦不夠,血脈不夠,家族勢力不夠,想要更進一步真的得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和不斷的努力。
而入了內門就不一樣了。
不僅可以做宗門任務獲得相應的靈石、丹藥、兵器作為回報,而且還可以有一定權限查閱藏書閣的功法以及攻伐術等。
所以,呂大勇一開始對此次比試并不感興趣,打敗一個修者二階能有什么成就感呢?
但凌宇沖找到他,希望他能為這次比試做一個候補。
凌宇沖在他入門時幫過他許多,他一直心存感恩,所以,他沒有辦法拒絕。
直到剛剛在后臺觀戰,他改變了看法。
一般的修者境或許無從看出陸小路的實力,只覺得他是憑借一些陰損的招數取勝。
但,呂大勇入修者九階已久,第一場比試結束他便看出來陸小路的實力。
修者八階,還是后期。
身上的靈氣波動很強,實力不容小覷。
并且,就在幾個月前他聽說這小子才修者二階,短短三個月就八階了,實在詭異。
身體中熱血沸騰,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躍躍欲。
他想要一戰。
呂大勇瞇起視線對著陸小路打量一翻,隨后走向擂臺。
“我來。”
渾厚的聲音在臺上響起,有重新燃起了眾人的熱情。
“咦,是呂大勇。”
“他不是在閉關嗎?”
“那可是修者九階的強者啊,離破陽境僅一步之遙。”
“陸小路完了,鐵定完了。”
看著向自己一步步走近的呂大勇,陸小路表面很淡定,內心慌得一批。
九階啊,那可是九階啊!
跨一步就是破陽境了。
正慌亂中呢,忽然暼到臺下的陳平平。
此刻陳平平正在臺下一片空地支了張桌子,桌上擺了兩個簽筒。
“陸小路大戰呂大勇啊,修者境巔峰對決。”
“十比一的賠率啊……”
“發家致富的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啊……”
“買定離手……”
“買定離手……”
“過期不候啊……”
一面喊一面還不忘磕著瓜子,仿佛臺上的比試跟他毫無關聯,他就是個局外人,十分淡定。
可陸小路不淡定了。
圍觀的洛小雨也是。
莫長安更是如此。
生死之戰,事關名譽。
贏也則響譽宗門,輸則名聲掃地。
你陳平平也太不把這當回事了吧,瞧不起誰呢啊?
莫長安心情激蕩不已,只得默念清心咒來平復。
“龍生龍鳳生鳳,王八生了小王八。”
“不跟王八羔子置氣。”
這邊陸小路一不淡定,奇大人也看出來了。
好家伙,我威風凜凜,鼎鼎大名奇大人教導出來的弟子怎么能輸。
早就湊到最前面的它沖著陸小路叫道:“小子,怎么教你的?剛領會的劍意呢?”
“用劍。”
說罷,拽著一把桃木劍就丟上了擂臺。
這小子領悟出了劍意?
眾人聽了只覺得只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
劍宗主修劍,劍修與其他修士不同,講究人劍合一。
對劍的領悟分別是劍體、劍式、劍意、劍心,至于還有沒有更進一步的領悟,他們不了解,也未曾見過。
熟悉劍體,掌握基本的劍式,二者只需要努力修行,刻苦訓練,修者境就能做到。
但劍意無形,許多劍修直至破陽中后期才能領悟,眾多天才劍修也是入了破陽境才參悟劍意的。
因為劍意的領悟,不僅僅需要天賦,更需要足夠的實力為基礎。
所以,關于陸小路能領悟劍意這件事,眾人只覺得好笑。
大勇也不例外。
開始他還十分謹慎,把他當做一個真正的對手來看。
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一個妄自尊大,投機取巧的家伙,不值得尊重。
更何況,修者八階而已,他甚至都不必用全力就足以碾壓。
更遑論一把木劍就想展現劍意,還是把桃木劍,是想改行做道士嗎?
“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呂大勇只覺得與他動手寡然無味,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道。
陸小路則由開始的慌亂轉為現在的鎮定。
是的,奇大人的一句劍意點醒了他,哪怕只是那一招一式,他也應該相信自己。
畢竟,修者境內能領悟劍意的鳳毛麟角。
更何況他的身后還有小雨師姐、奇大人和平平大人。
他,不能輸。
撿起桃木劍,陸小路按照奇大人指導的方法,三十六招劍式于腦海中演練,一手引靈氣沿經脈運轉一周。
三十六招基礎劍式終于化為一道劍意:破!
強大的劍意借陸小路手中的桃木劍迸射,直指呂大勇的前胸。
只一招,呂大勇就跪倒在地,胸口一個血窟窿,汩汩地往外留著鮮血。
他雙目圓瞪,不敢置信地看著陸小路。
“這……不可能……”
隨即砰的一聲,呂大勇暈倒在地。
全場一片寂靜,包括五大峰峰主,包括莫長安。
在此之前,莫長安從未想過陳平平這方會贏。
三個月速成的修者八階怎么熬過人海戰術,又怎么打得過即將踏入破陽境的修者九階強者。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凌宇沖亦是惱恨不已,他精心策劃的布局,幾個月的時間,從盜走靈獸、欺壓陸小路、設計陳平平接下挑戰到說服呂大勇應戰,種種準備,種種心血,竟換來這樣的結果。
他無法接受。
凌宇沖此刻惱羞成怒,張開雙臂驅趕人群:“散了散了,都散了……”
“都湊什么熱鬧,一個個都很閑嗎?”
“等等,事情還沒了結呢,誰都不許走。”陳平平突然站起身來,開口制止道。
凌宇沖怒道:“同門師兄弟重創于此,他的生命跡象每一刻都在流失,需要及時醫治療養。”
“陳平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