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門口的正前方,除了有個精美的噴泉之外,便是個很大的停車場。
不過,不僅是整個停車場的范圍之內,街道兩旁、臨街店鋪、主副道路,居然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影的存在。
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放了晴。
但依舊刮著冷風的城市,溫度卻始終沒有停止慢慢下降。
后背朝天,懸浮在十多米的半空中。
四肢自然垂落,雙目也緊緊地閉合著。
此時此刻的秦世鷗,已經陷入進了昏迷狀態。
‘這又是怎么了?我不是已經很牛逼了嗎?怎么又變成魚肉任人宰…?誒不對,我好像還能看見?我去,竟然是界圖!’
隨著長長的畫卷展開,如同VR視角一般的世界,便直接出現在了眼前。
“……,真是可造之材呀。哈哈哈哈……咳咳咳,哎喲媽耶,差點嗆死我!”
‘活該,這死老頭子,呵。’
自語的同時秦世鷗還發現,在界圖的世界里,只要自己心念一動,眼前出現的畫面視角,就會根據自己的意愿瞬間發生變化。
而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在場所有人的情況他便了解了個大概。
‘原來那個小孩兒就在他媽懷里,而且人還活著,只是那個大小姐為什么會那么冷漠呢?哎算了,剛才還不如直接走了呢,為了這種人真是不值得。倒是那孩子…,誒?我這又怎么啦?’
或許是身體出現了變化,秦世鷗也會同時察覺到一般。
所以,感受到了氣血翻涌之后,眼前的畫面直接變成了他自己。
‘誒?我去,原來這有個結…噢噢噢,這玩意兒叫陣法呀,呵呵。’
剛剛想說自己看到了結界,界圖的提示便涌進了腦海。
【困仙陣,品階無,作用于困束、狙殺,利用生靈之軀做陣基,陣法強弱取決于生靈優劣,起陣后便開始消耗生靈血氣。】
‘等等,布陣需要生靈之…軀?那指的不會是……,人吧?’
由于昏迷之前看了眼四周,所以,只是下意識的回憶了一下,無數個青年就映入進了眼簾。
但這還不是讓他感到驚駭的。
真正讓秦世鷗覺得害怕的,不僅有圍成一公里圓圈的青年們,還有懸浮在陣法中央的上空,正在被動吸收著血氣的他自己。
‘嗨,原來沖擊血脈的桎梏,就是吸收第二根光柱里面的血呀,嘿喲,早知道這樣我就……哎!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胸口的界印正好是九筆、光柱也是九根,我怎么那么笨呀。現在該怎么辦呢?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幫小子們嗝屁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界圖中著急的秦世鷗,卻沒有想出任何的辦法。
并且,在不滅罡體突破二層的時候,一張完整的人蛻,還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界圖中。
‘這…,這玩意兒就是人蛻?我擦,不就是我脫的皮嘛,誒?好,好像是能停了?我……’
被氣旋卷上來的時候,秦世鷗沒有選擇的余地,而想要停止吸收血氣他也做不到。
最后,就連意識脫離界圖而出,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他,也只是在摔到了地面上之前,無奈咒罵了一句而已。
“我——去!”
“哈哈哈,果然和老夫猜測的一樣,這小子練得就是罡體之術。小宋啊,看來你布置在外面的小子們,要血氣大虧嘍!誒…,那是不是說?”
沒有去管宋忠臉上的陰沉,阮問天說完話,還甩出劍指輕聲施了句咒。
“天升初陽陰邪退,地降金芒草露蒸,火,晨焰!”
咒畢,先看了看宋忠拇指上的法器,然后,他才對胡丹丹笑了笑道。
“嘿嘿嘿,那邊兒有點意思,你先走吧,我去看看那個小子就回去。”
“走?怎么走?雖說這困陣已經被消耗了不少,但想要帶著她出去,以我的實力怎么可能做得到。阮老,您不會是在故意刁難晚輩呢吧?”
剛剛抬起來的右腳,又慢慢地落了下去。
始終都掛在臉上的嬉笑神情,也在轉頭的剎那冰冷了起來。
“去你ma的吧,你閨女要死干老夫屁事兒,別弄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樣,有能耐你就帶這丫頭走,沒本事就自行離開,等老夫玩夠了,她若也還在此地,我自然會帶她回尤家的。別老一副防天防地防空氣的B樣兒,老夫若想動什么心思,你覺得就憑你的實力能阻止老夫嗎?要不是你那半死不活的閨女在等你回去,老夫現在就一把掌呼死你!真他ma的給臉不……”
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了痛處,胡丹丹臉上的神情,竟然從最開始的慍怒,逐漸變成了濃濃的委屈和自責。
但是,就算明知道對方說得沒錯,在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后,她還是決定要親自將南宮兔帶走。
宋忠望著阮問天罵著街走遠,心中不禁松了口氣。
但轉頭看向胡丹丹的時候,他卻又開始擔憂了起來。
其實,要是此刻沒有晨焰包裹著身體,宋忠還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在對方的手中將南宮兔救出來。
但現在,他自己都是在扳指法器的保護下,才能保證不會受到術法的傷害,更別談什么出手去救人了。
等了一會兒,在見到胡丹丹臉上的猶豫變成堅定,而隨后也沒有想要離開的舉動時,宋忠才將摸在腰間的手放了下去。
‘哎——,還好,她沒有強行帶著小姐離開,最終也并沒有到魚死網破的程度。哎,真不想用神相府給的東西呀,只是希望規劃部的人快點趕到吧。’
宋忠雖然猜到了,陳年有可能并未通知規劃部,但他絕對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連跨區域報備都沒有去登記。
所以,其實規劃部現在來的人,都是因為異常陣法的出現,而并不是為了救他們南宮家。
“小、小子?你整容啦?你這……,這是一下子得年輕了十好幾歲呢吧?誒呀誒呀,你看看,這眉眼兒多好看吶。哎,當初要是聽了師父的,也修煉那罡體之術就好嘍。哎——悔不當初喲!”
先是警惕的后退了幾步,然后,秦世鷗才疑惑地低下了頭。
翻動著雙手看了看,震驚的神情便逐漸在臉上開了花。
扒拉掉碎裂的上衣,轉動著身體望了望之后,表情又變成了不敢置信。
抬頭,秦世鷗問:“我去,皮膚,竟然那么滑?我去這腹肌?這腱子肉?竟然是真的!老爺子,您有鏡子嗎?”
“你看老夫像那么臭美的人嗎?虧你想的出來,竟然跟我要鏡子。”
點頭,秦世鷗還抬起手,并且向上指了指。
“誰要是說您不是臭美的人,我立馬兒抽丫的,瞅瞅您這腦袋,就跟小母牛剛舔的一樣,就算抹上五斤發蠟也沒您這效果吧?”
“呃…,嘿嘿,我這就是,就是出門兒之……。誒?小家伙兒,你是不是擠兌老夫呢?”
擺了擺手,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嘿,瞧您這話說得,我哪兒敢呀老爺子。對了,您——?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先去那邊了啊。”
說話的同時,秦世鷗還試探性地抬起了右腳。
“世間萬物皆歸塵,五行號令地仙吟。土,地蟒!”
施咒的同時,阮問天還退后了幾步。
而當他笑著再次開口說話時,土石匯聚而成的巨蟒,就在地面上快速地爬動了起來。
“嘿嘿嘿,走哇?倒不是不行,不過你得讓老夫見識見識,這罡體之術和普通的煉體之法,到底是有什么不同之處。來吧小子,老夫會有分寸,也不會真的傷著你的!”
“我——去,這就是法術哇?誒誒誒?我說老爺子,老爺子,別激動啊,千萬別…,我去——,好大的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