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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三十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571 2022-03-16 18:51:32

  “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男生找到藏在樹后的軌生,問道。

  軌生并沒有回答,右手依然保持握著猝取的姿勢。

  男生眉頭一皺,把手中的鐮刀伸前說道:“你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

  “我只是路過這里的商旅。”軌生想了想開口道。

  “我看你一點也不像。”說話的時候,男生放下鐮刀。

  “主人被路上的賊人搶劫,我趁亂逃了出來。”軌生裝作誠懇道。

  男生聽后臉色稍有緩和,把鐮刀放回腰間,說道:“你是不是吃過綠色花紋的蘑菇?”

  軌生一愣,說道:“莫非蘑菇有毒?”

  男生點了點頭說道:“沒經過特殊處理,蘑菇會帶有輕微毒性,吃多了會讓人感到困倦,甚至會令身體不能動,臉上還會呈現紫色的斑紋。”

  “如何解毒?”軌生問道。

  男生從懷里拿出一把銅鏡放到軌生面前。軌生一看,右臉頰附近真有一片紫色的斑紋。

  “雖然蘑菇毒性不強,但時間一久,生命還是會有危險的。”男生收起銅鏡,在附近摘了一些野生的植物,將其揉成一團后塞進軌生嘴里,說道:“吞了它,三分鐘不用,你就能動了。”

  軌生半信半疑地看著男生,兩分鐘左右,果然恢復行動能力。收起猝取,軌生感謝道:“多謝出手相救。”

  “要多謝我的話就實際一點,我看你的馬不錯,讓給我如何?”男生雙眼發出精光,說道。

  軌生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男生心里一喜,說道:“戽石。你呢?”

  “軌生。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里?”軌生又問道。

  “離這不遠有一條村莊,我就住在那里,而這里一帶都歸文通鎮管。”戽石一邊解開困住馬的陷阱一邊說道。

  “文通鎮?就是那個住滿文人雅士的城鎮?”軌生忽然想起前往孫家贈畫的魯樹。

  “你說得沒錯,離這不到十公里就是文通鎮。”戽石騎上馬說道。

  “你的村莊有旅店嗎?”軌生問道。

  “這種鄉下地方哪有旅店,不過你想找地方住的話,大可以來我家,只是……”戽石伸出右手,作出一個要錢的動作。

  軌生笑了笑,從懷里掏出幾個金幣扔向戽石,說道:“夠不夠?”

  接過金幣后,戽石滿意地點了點頭,雙腿一夾,馬緩緩向前走。“跟我來吧。”戽石往后招手道。

  軌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很快,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戽石所居住的村莊。

  村莊十分簡陋,屋子全都是用木頭建造,沒有一間高過二樓。整條村莊不過一百戶人,村民大都是獵戶。

  路上,軌生發現每家門前都曬著肉干,走到哪里都有一股很大的臘味。

  “哎喲,戽石哪里找到的馬,難不成是偷的?”一個肚子比胸部還大的大媽走過來說道。

  “我靠本事得到的,偷什么偷。”戽石生氣道。

  “不知道是誰偷走我家的咸魚呢?”大媽一臉得意地說道。

  “……附近野貓這么多,偷走三條咸魚正常得很。”戽石有點結巴地說道。

  “我可沒有告訴你多少條。”大媽擺出一副吃定戽石的樣子。

  戽石知道說不過她,于是從懷里拿出剛才軌生給他的金幣,扔給大媽說道:“錢收好后別到處亂說話。”

  大媽掂量一下手中的金幣說道:“隔壁李嬸的野菜也被人偷走不少。”

  “哼,李嬸的事你也管上了?”說罷,戽石頭也不回地朝自家方向走去。

  軌生路經公布欄的時候,一隊士兵從村外騎著馬奔來,路上揚起滾滾塵土。

  軌生用圍巾蒙住臉,低著頭,盡量避開士兵的視線。

  士兵到了公布欄后翻身下馬,從腰包里拿出兩張通緝令。一張是祟澤的通緝令,另一張則是孫家三小姐孫淼淼的通緝令。

  貼好通緝令后,士兵對圍著的村民說道:“捉到兩人賞一千金幣,提供消息有一百金幣。”

  這時,一個常在外走動的村民過來一看,認出孫淼淼,對士兵說道:“那個女的不就是孫家的三小姐嗎?怎么會被通緝呢?”

  “孫家違反國家法律,大量偷運埒垨礦,嚴重危害國家安全。所以上級下令逮捕這二人。”士兵大聲說道。

  軌生見自己沒被通緝,于是向前問道:“孫家這么多人,你們就只捉他們兩個?”

  “涉案之人基本已經落網,現在就只剩他們兩人。”士兵瞧了軌生一眼,回答道。

  軌生不禁一喜,心里暗道,莫非他們放過我了?

  “走吧,別呆在這了。”戽石對軌生說道。

  軌生跟著戽石,來到全村最破爛的木屋。木屋窗口掉了下來,大門缺了一角,下半邊墻全部發霉。

  “怎么樣,還不錯吧。”戽石下了馬說道。

  這可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軌生心里罵道。

  戽石把馬系好,將大門打開,不料,整道大門倒了下來。可戽石一點都不驚訝。

  “你這房是豆腐渣做的嗎?”軌生看了一眼有點心寒。

  “進來吧,死不了人。”戽石笑道。

  軌生猶豫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疲走進去。里面不大,勉強能放床和桌椅。屋頂的漏洞透著陽光,地上擺滿瓶子和水桶。

  “怎么樣,應該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戽石問道。

  軌生點了點頭,拉開椅子坐下。只見戽石一直盯著他,軌生馬上反應過來,從懷里掏出幾個金幣給戽石說道:“你啊,比五星級酒店收費還高。”

  “你吃過我的手藝后就會覺得物超所值。”說罷,戽石從床底拿出一個小爐子,點著火后把鍋子放在上面,走到角落里的木箱拿出兩條咸魚和好些野菜扔進鍋里,最后把水桶里的雨水倒進去。

  “咸魚和野菜都是偷來的吧。”軌生說道。

  “這是借,再說,你不是見到我還了嗎。”戽石面露難色道。

  很快,屋子內傳出香氣,戽石拿了兩個碗,從鍋子里舀了點湯遞給軌生。“試試味道。”

  軌生接過后沒有多想,端到嘴邊喝了一口。味道雖然不怎么樣,但總不會吃死人。

  “飯館里要是有你這樣的廚師,早就得倒閉了。”軌生說道。

  “不好喝嗎?沒理由啊。”戽石趕緊喝上一口,說道:“味道不錯啊。”

  這時,屋外有人投石頭進來,有好幾顆落在床上,還有一顆正好掉進鍋里,軌生說什么也不會再喝這鍋湯了。

  “你又得罪什么人了?”軌生問道。

  “沒什么,過一會他們就不會扔了。”戽石有點難過地說道。

  軌生站起來走出門外,見一群僅有四五歲的小孩抱著石頭,盯著他們狠狠說道:“快離開這里!”

  其中一個小孩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拿起石頭朝軌生扔了一顆,然后哼起歌謠來。

  軌生敏捷地避開石頭,正想教訓他們一下,被歌謠的歌詞吸引住。

  歌詞的大概內容是,村里出了一個大淫婦,沒結婚就生下娃。娃娃長大后沒爹教,整天在村里又偷又騙。

  小孩唱完后把手中的石頭全扔了,頭也不回地帶著其他人跑著離開。

  軌生雖然避開大部分石頭,但還是中了一兩顆。好在小孩的力度不大,身體不至于受傷。

  回到屋子,軌生坐下來問道:“小孩唱的該不會是你吧。”

  戽石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我母親不是淫婦。”

  “你母親呢?”軌生問道。

  “幾年前死了。”戽石說話的時候雙眼紅了起來。

  “父親呢?”軌生又問道。

  “他?我連一眼也沒看過。”戽石抓緊拳頭說道。

  “不去找他嗎?”軌生說道。

  “怎么找,一個強暴了全村十幾個婦女的賊人,他還會留下地址給你找他?”戽石生氣道。

  “你娘就是從那時懷上你的?”軌生震驚的同時問道。

  戽石沒有說話,而是作出要錢的手勢。

  “你該不會又是騙我的吧。”軌生無奈地拿出金幣給他。

  接過金幣后,戽石繼續說道:“聽母親說,當時村子只有幾十戶人,大部分男人都出村打獵了,女人則留在村里做飯或者織布。一個蒙著臉的男人走進村子,發了瘋地把一個又一個女人捉住,將她們的衣服統統撕爛。”

  “他們不會反抗嗎?對方就只有一人。”軌生好奇地問道。

  “反抗?你聽過什么是信眾嗎。”戽石說道。

  “難不成他就是信眾。”軌生猜測道。

  戽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身上強光一閃,村里的人非死即傷,他們哪里敢反抗。幸運的人逃出村子,倒霉的只能任由他魚肉。他不管丑的還是美的,只要是女人,他就上,甚至七旬老嫗也不放過。”

  “那個信眾有點不正常。”軌生聽后說道。

  “可憐我母親是最后一個受害者,在那賊人離開十個月后,就生下我。”戽石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賊人之后回來過這里嗎?”軌生問道。

  “沒有。”戽石說道:“當時,許多村民因為這件事離開村莊,知道事情原委的就只剩下我母親一人。”

  “所以,后來搬進村子的人見你母親未婚生子,便一致認為她是淫婦。”軌生醒悟道。

  “小的時候,我曾經問過母親為什么不離開這里,但我得到的回答居然是,她要等我的父親。”戽石說道。

  “什么?!”軌生驚訝地差點說不出話來。

  “她自從生我以后身子日漸虛弱,無法將我撫養長大,說至少得找個人照顧我。”戽石說道:“沒幾年,她就病逝了。”

  “你現在還留在村子是為了等他嗎?”軌生問道。

  “放屁,那賊人最好不要讓我見到他,不然,我必定親手殺了他。”戽石生氣道:“要不是盤纏不夠,我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你以為每天被一群小孩扔石頭很過癮啊。”

  “以你那不要臉的賺錢手段,沒準很快成為富翁。”軌生笑道。

  戽石聽后也笑了笑,說道:“這叫適者生存。”

  軌生看了看表,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問道:“這附近哪里有馬賣?”

  “我這就有,只需五十個金幣。”戽石指了指他從軌生那里訛來的馬說道。

  “這馬不行,它已經跑了好幾天,無法再長途跋涉。”軌生搖頭道。

  “你要去哪里?”戽石好奇地問道。

  “你聽說過泰勒城嗎?”軌生說道。

  “當然,萬象之城——泰勒城,離這沒多少天的路,你騎那匹馬完全沒有問題。”戽石還是想從軌生身上騙金幣。

  “我對附近的路不熟,還是另外買一匹比較好。”軌生堅決道。

  “明天我帶你去村外的集市看一看吧。”戽石只好說道。

  “為什么不能現在?”軌生說道。

  “因為我現在有事,你待在這里不要走,我天黑之前就會回來。”戽石說罷從床上拿起一頂帽子戴在頭上,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

  軌生見無事可做,于是偷偷跟著戽石后面,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沿著大街走,軌生發現戽石鬼鬼祟祟的。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戽石忽然走了進去。

  軌生跟過來后再也看不見戽石的身影,穿過小巷,有一群人正在屠宰一只足有兩個人大的野豬,地上全是豬毛和豬血。

  軌生繞過他們,不遠處有一個哨塔,于是爬了上去,試圖找到戽石的位置。

  花了幾分鐘,軌生在村莊邊角處的庭院外發現戽石,他正躲在一塊大石后面。

  軌生爬下哨塔,沿著庭院的方向走去,在另一塊大石后面藏著,朝戽石的視線看去,幾個不到十歲的小孩正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女生學寫字。

  女生長得還算漂亮,她有一頭褐色的短發,臉龐有點圓,看起來平易近人,她笑的時候會露出小小的虎牙。

  連續幾分鐘,戽石的目光從沒在女生身上離開過。軌生可不認為他是一個好學之人,他只差沒有把口水流下來。

  軌生靜悄悄地走近戽石,說道:“這真是一個少見的愛好。”

  戽石一見軌生,馬上慌張起來,將他拉到遠處,小聲問道:“你來這干什么?”

  “反正無聊,隨便走走。”軌生聳了聳肩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戽石紅著臉看了看四周說道,然后拉著軌生來到兩個街口遠的小店。

  兩人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戽石向老板要了點花生米和啤酒后對軌生說道:“你想問些什么?”

  “你為什么偷看她?”軌生問道。

  “對了,先把賬結了吧。”戽石嘻嘻一笑。

  “你還真是一毛不拔。”軌生掏出幾十個銅板放在桌子上。

  “我當然是喜歡她啊,不然看她干什么。”戽石拿起一顆花生米說道。

  “她知道嗎?”軌生問道。

  戽石搖了搖頭說道:“她過幾天恐怕就成為別人的媳婦了。”

  “你還不趕快告訴她?”軌生有點錯愕道。

  “告訴她又有什么用。我又沒那個本事。”戽石垂頭喪氣地說道。

  “沒試過怎么知道?”軌生說道。

  “小的時候我被其他小孩欺負,根本無法跟他們一起學寫字,她每到星期天就來教我,這幾年我總算不再是文盲。”戽石回憶道:“最近一年,他的父親找到我談話,他一早就看出我對她的心意,親口對我說,‘要想娶他的女兒,就得有三百頭豬,三百只羊和一百頭牛。’”

  “你還差多少?”軌生問道。

  “三百頭豬,三百只羊和一百頭牛。”戽石耿直地說道。

  “你還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我勸你還是別耽誤人家。”軌生不禁翻了翻白眼。

  “我連三餐都成問題,哪有時間弄其它的。”戽石上下看了軌生一眼,繼續說道:“你身上應該還有不少錢吧,要不借我去買?”

  “你拿什么來還?”軌生說道。

  “我們結婚的時候讓你做證婚人?”戽石小聲說道。

  “你腦子被驢踢過啊。”軌生差點氣得說不出話來。

  差不多天黑,兩人回到家里,戽石稍微收拾一下房間,在地上騰出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說道:“今晚你就睡地上吧。”

  “我可是客人啊。”軌生說道。

  戽石之前的確是收了軌生的錢,于是只好說道:“那你睡我的床吧。”

  軌生走近床一看,床單因為老是被屋頂的漏水打濕,已經有很大一部分發霉了。

  “我還是睡地下好了。”軌生無奈道。

  第二天早上,軌生起床后走到外面,大門上全都是畜牲的糞便,充斥著一股惡臭。

  “我們該啟程了。”戽石背著一個包袱說道。

  “不先弄干凈大門嗎?”軌生說道。

  “不用了,反正我再也不會回來。”戽石說罷牽著馬往村口走去。

  軌生跟了上去說道:“你不回去的話,要到哪里?”

  “跟著你啊!”戽石想也不想地說道。

  “跟我干嘛?”軌生一臉疑惑地說道。

  “我看你混得不錯,跟著你沒準會發財。”戽石說出心中的想法。

  “我可不能帶著你。”軌生截然道。

  “你當然可以不帶我,但你阻止不了我跟著你。”戽石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說道:“再說,我也不想留在村子看我心愛的女人嫁給他人。”

  出了村子,在戽石的帶領下,軌生來到這一帶比較有名的集市,那是附近幾個村子交換物資的重要地方。

  想要在集市擺攤,只須繳納幾個金幣就可以,所以很多村民在空閑的時候都會把不必要的東西拿來賣。

  集市很熱鬧,軌生好不容易才找到賣馬的地方。馬的主人不像是附近的村民,身上的飾物和衣著都來自躍馬城。

  賣的馬都不怎么好,軌生一看就知道,畢竟在牧場做了這么久。

  最后,軌生只好將就買了一匹還算肥壯的土馬,反正戽石一直跟著,軌生也不怕迷路。

  戽石在賣武器的地方買了一柄看起來很鋒利的長劍,足足花了他好幾十個金幣。他解釋說,出來行走,怎么也得要有一件靠譜的武器。

  經過面包攤的時候,軌生買了不少干糧,方便在路上吃。

  一切準備就緒,軌生正準備離開,路邊一個乞丐老者拉住軌生的衣袖。

  軌生本能地拿出猝取抵在乞丐的喉嚨上,問道:“你想干什么?”

  “你的東西掉在地上。”說罷,乞丐伸出骯臟的右手,手掌上放著一枚硬幣。

  軌生看后一驚,那正是津八久給他的硬幣。

  軌生快速將硬幣拿回來,警惕地看向乞丐,猝取依然抵在乞丐的喉嚨上。

  軌生心里盤算著,硬幣藏得好好得,根本不可能會掉在地上,除非有人故意偷走!

  “軌生!你干什么。”戽石把軌生的手拉了回來說道:“他可是我的恩人,你千萬不要傷害他。”

  “對不起。”軌生邊說邊把猝取放回護臂里。

  “母親死后沒多久,我一個人根本無法生存,再加上被村里的人欺負,我便來到這里行乞。”戽石回憶道:“好在有李伯照顧,我才不至于餓死,他還教會我如何打獵。”

  軌生聽后重新打量一番這個李伯,一頭白發臟兮兮的,鼻子大大,滿臉胡渣,但雙眼很銳利。直覺告訴軌生,他可不是一個普通人。

  “為什么他混得還不如你啊?”軌生向戽石問道。

  “我認識他以來,他就是這樣。他可能比你還有錢,只是喜歡睡街頭,不愛洗澡。還有,他打獵的技術比村里任何人都好,什么都不用,單憑雙手就可以制服惡狼。”戽石回答道。

  李伯展開友善的笑容,問道:“你們要離開這里嗎?”

  軌生并沒有回答他,李伯不像壞人,同樣也不像好人,他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有,李伯啥也不偷,就偷津八久的硬幣,說不定知道些什么。

  “是的,估計會好長一段時間不回來。”戽石回答道。

  “外面可危險了,沒有一些手段防身,你們會很難生存。”李伯摸著下巴的胡渣說道。

  “你有什么建議?”戽石問道。

  “這里人多不方便,你們跟我來吧。”說罷,李伯朝集市外的涼亭走去。

  軌生沉默一會,決定還是不要跟過去好,正準備轉頭離開,突然感覺不對勁,伸手往藏硬幣的地方一摸,發現津八久的硬幣又不見了。軌生立即往李伯方向看去,哪里看到他的身影。

  “我們快過去吧,李伯都走遠了。”戽石拍了拍軌生肩膀說道。

  “他可不是走遠,而是消失了……”軌生無奈道。

  兩人來到集市外的涼亭,李伯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一見面就把硬幣扔給軌生說道:“小伙子,東西要放好,不要老是弄丟。”

  軌生接過硬幣后說道:“有你在附近,很難有東西不丟的。”

  李伯聽后大笑起來,瞇著右眼,說道:“不僅身手敏捷,而且腦子也轉得快,難怪津八久會看上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軌生聽后一驚,叫得出津八久這個名字,對方十有八九也是地下道的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們。”李伯又摸了摸下巴說道。

  “你想怎么樣?”軌生不解地問道。

  李伯淡然一笑,對戽石說道:“把你的武器拿出來吧。”

  戽石很聽話地將剛才買到的長劍握在手上,說道:“怎么樣?”

  “劍可不是一件好兵器。”李伯搖了搖頭說道。

  “不會啊,我覺得還不錯。”戽石亂揮幾下手中的長劍說道。

  “劍不好偷襲人,也不好與人對剛。”李伯說道:“你拿著劍向我攻擊吧。”

  “這樣不好吧,你身上沒有任何兵器。”戽石猶豫道。

  “叫你來就來,別多廢話!”李伯喝道。

  戽石只好緊握長劍,快速沖向李伯跟前一頓亂劈,可就是擊不中他。

  “劍因為長,所以容易躲避,你看是吧。”李伯退后數米,說道。

  戽石沒有輕易放棄,拼了命向前捅去。

  李伯一點也沒有避開的意思,撿起一顆小石頭用力一彈。石頭擊中長劍,長劍瞬間斷成兩半。

  “我剛買的長劍啊。”戽石心疼地撿起斷劍說道。

  “那種廢鐵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說罷,李伯用樹枝耍了一整套動作,讓戽石和軌生看得目瞪口呆。

  李伯停下來后說道:“劍主要有三式,一是劈,二是刺,三是勾,每揮出一劍都要隨意,千萬不要拖泥帶水。”

  接著,戽石在李伯的教導下練習劍招,軌生在一旁看,李伯也沒有介意。但軌生不會學習李伯的劍招,因為那完全不適合他。

  三個小時過去,戽石滿頭大汗地練劍,已經開始有模有樣,要想精進,沒有大量時間練習根本不可能。

  “劍術我也不太會,就只能教你這些了。”李伯拍著戽石的肩膀說道。

  “這已經很有用,我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一個絕世高手。”戽石十分自信地說道。

  “你要想在外面闖蕩,這樣還不夠。”李伯搖搖頭,說道。

  “還要怎樣?”戽石問道。

  這時,李伯叫軌生過來,說道:“泰勒城危險重重,你們得要一些保命的手段。現在我就教你們一種步法,不僅可以大大提高實戰能力,而且逃命更加容易。”

  李伯忽然在兩人的眼前消失,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他們的身后。

  戽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而軌生則留意李伯剛才所站的地方,那里有兩個很深的腳印。

  “這個叫做‘寸步’。”李伯解釋道:“當雙腿訓練到一定程度,可以利用突然的暴發使自己速度增加好幾十倍。”

  “不可能,單憑訓練是無法做到你剛才那樣。”軌生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說得沒錯,不然這個技術什么人都能練出來。要想習得‘寸步’,還需要一個條件。”李伯十分贊賞地看向軌生。

  “什么條件?”戽石興奮地問道。

  “只須改變大腿一部分肌肉結構。”李伯話音剛落,沒征求兩人的同意,快速貼近他們身后,全身發出耀眼的灰光,將雙手分別按在軌生和戽石的大腿上,喝道:“變異手術!”

  灰光沿著李伯的手傳到兩人的大腿上,軌生感覺大腿麻麻的,接著變得毫無知覺。

  在驚訝的同時,軌生沒有任何辦法,自己仿佛變成一個半身不遂之人。

  花了大概半個小時,李伯松開雙手,不停喘著氣,說道:“應該好了,你們試一試‘寸步’吧。”

  戽石最聽李伯的話,李伯說什么,他就干什么,于是就在平地上來回跑動,除了速度驚人外,一點也不像“寸步”。

  軌生試著挪動雙腿,感覺身體變輕許多,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跳到兩米多高。

  軌生驚喜之余,有點擔心地問道:“這該不會有副作用吧?”

  “反正你想進的組織里近一半人被我改造過,大家生活好幾十年都沒有任何不適。當然,我也可以把你變回以前那樣,不過得要等到明天。”李伯說道。

  軌生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白老鼠,心情放松許多,開始回想李伯剛才的動作,雙腿股足勁不放,用力往地上一蹬,整個身子迅速消失不見。

  再出現的時候,軌生已經撞向涼亭的柱子,發出嘣的一聲。

  “天啊,軌生你已經學會了。”戽石不可置信地說道。

  “這是哪門子的學會。”軌生站起來,拿出手帕將鼻子的鮮血擦干凈。

  接著,軌生和戽石一直在練習,一個小時后,軌生已經初步掌握‘寸步’,而戽石每五次也有三次成功。

  李伯看到這里便說道:“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你們,是時候說分手了。”

  “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上路吧。”戽石有點不舍道。

  “我不能離開這里。”李伯低下頭說道。

  “告辭。”軌生恭敬地施了一禮道,戽石也彎下了身子。

  李伯從懷里掏出一面八邊形的鏡子,上面有許多奇怪的圖案,邊角處還有一個明顯的開關。

  “戽石你把這個拿著,有危險的時候打開,它會保護你一段時間。”李伯將鏡子拋向戽石。

  戽石接過后說道:“謝謝,這是什么?”

  “埒垨防具——八言鏡。不到關鍵時刻千萬別用,在沒有實力之前很容易會被搶。”李伯告誡道。

  戽石高興地把玩著八言鏡,軌生則走到李伯跟前,嚴肅地問道:“你為什么要生活成這個樣子?”

  李伯淡然一笑,望著天空緩緩說道:“這是一種贖罪。”

  去往泰勒城的路上,軌生和戽石各乘一匹馬并排前進。有戽石帶路,軌生少走很多彎路。

  “這是你第一次出遠門吧?”軌生轉過頭問道。

  “應該是第三次,前兩次都是李伯帶我出來的。他賊有錢,吃最好,住最好,玩最好。就上一次,他足足花了好幾千個金幣。泰勒城正是他帶我去的。”戽石回答道。

  “你怎么不訛他錢,反正平常他都用不著。”軌生開玩笑道。

  “我雖然貪錢,但還是有原則的。”戽石一臉正經地說道。

  “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這么有錢,而且還很利害。”軌生說道。

  “我當然問過,可是他沒有告訴我,說什么之后自然會明白。”戽石搔了搔腦袋,說道。

  “分別之前,他拉你到一邊,說了些什么?”軌生問道。

  “沒什么,他叮囑我不要逞強,遇到危險就逃跑。還有,他給了我一袋錢,我數了一下,里面快上千個金幣。”戽石回答道。

  “現在你可比我有錢。”軌生汗顏道。

  “對了,他還給了我一個古怪的硬幣。”說罷,戽石從懷里拿出一個正面是數字二,背面是老鼠的硬幣,遞給軌生說道:“他說你知道這玩意。”

  軌生接過硬幣一看,與津八久的硬幣只相差一個數字。李伯很明顯也是地下道的干部,擁有推薦資格。

  這樣一來,戽石也要參加地下道的試煉。于是,軌生便把去泰勒城的緣由告訴他,讓他興奮好一陣子。

  五天過去,兩人日夜趕路,終于進入泰勒城的范圍。要到泰勒城,得橫過一條大河,于是兩人來到岸邊的碼頭,那里有人專門出售渡河船的船票。

  戽石現在是有錢了沒錯,可是他依然吝嗇得很,船票還是軌生掏錢出的。理由是人有三急,他說完就匆匆跑到路旁的草叢里去。

  還有一點時間,軌生在岸邊溜達,發現這里的人極喜歡戴著又大又圓的金耳環。穿著更是夸張,男的下身只圍一條布,女的好一點,但還是很暴露。他們身上都有很多大象圖案的紋身。

  這里除了軌生,還有一人跟環境格格不入。那是一個與軌生年紀相仿的青年,他穿著白色長袍,一頭金色的頭發倒豎,有一對很大的兜風耳。

  青年正對著大河畫畫,軌生好奇地走近一看,他畫的根本不是大河,而是一幅春宮圖。

  青年發現軌生在看他,于是停下畫筆說道:“兄弟,不錯是吧。”

  “我不懂得欣賞。”軌生尷尬地回答道。

  “不要奇怪,文通鎮的人都會這樣的。”那個青年理所當然地說道。

  “都愛畫春宮圖?”軌生訝異道。

  “我說的是隨興畫畫。”青年說道:“春宮圖只不過是我個人的愛好。”

  “畫這種圖不用到這里來吧?”軌生問道。

  “這你就不對了,其實世間萬物都有它淫蕩的一面,我只不過發覺它出來罷了。”青年自豪道。

  這時戽石走了過來,瞄了青年的畫一眼,鼻血馬上流了出來。

  “還是有人識貨。”青年在畫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將其卷起來送到軌生面前說道:“相識就是緣分,這就當作是見面禮吧。”

  軌生接過畫一看,名字雖然有點潦草,但還是能夠看得清楚,一共三個字,吳郝懾。

  “我叫軌生,他叫戽石。不知道郝懾兄要去哪里呢?”軌生問道。

  “哪里有美人,我就去哪里。”吳郝懾一邊收拾畫具一邊說道。

  “你應該去泰勒城,那里的女生很開放。”戽石邊看畫像邊說道。

  “兄弟,開放可不等于美麗。”吳郝懾右手扶著額頭嘆氣道。

  這時,渡河船已經靠岸,人們逐個上去,吳郝懾正準備與軌生他們告別的時候,有一隊人馬正往這里走來。

  帶頭的是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他禿了幾乎三分之二的頭發,圓目大口,下身只圍著一條布,胸口位置有一個老虎紋身。

  后面坐在轎子上的女人長得很艷麗,一頭烏黑的長發盤在頭上,柳眉大眼,櫻桃小嘴,白嫩光滑的肌膚透著粉紅。脖子上也有一個紋身,是一只紅色的鳳凰。

  轎子上的女人上了船后,吳郝懾愣在原地說道:“我看還是去泰勒城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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