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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九十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440 2022-03-27 14:36:22

  誅算猶豫一會,最后還是伸出右手,從紙牌中抽取一張,翻過來察看,那是一幅女性人物像。

  “奇怪,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錯。”老伯從誅算手中拿過紙牌說道。

  “這是什么意思?”軌生問道。

  老伯有點尷尬地解釋道:“這牌只適用于女性,男性測運的話,靈鳥一般不會抽它出來。”

  誅算聽后雖然面無表情,但胸膛有點起伏,雙手死死握緊,說道:“你盡管解牌,不用管男女。”

  “這怎么行,男的說成女的,肯定不準。”老伯理所當然地說道。

  誅算忽然失控地喝道:“我叫你說就說!”

  老伯嚇了一跳,見誅算兩目顯露兇光,只好說道:“美女入宮,榮華富貴隨手可得。為爭權逐利,你會陷入宮斗,就算獲得成功,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命格注定孤獨,你得靠自己雙手創造未來。”

  誅算沉吟一會,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丟給老伯,問道:“可有消災破解之法?”

  “三分命數,七分人事,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本身。只要不執著權勢,你就不會迷失自己。”老伯將錢袋撿起,交還給誅算說道:“這錢我不能收。”

  誅算一擺衣袖,直接走了,根本沒收回錢袋。軌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老伯,你還是快點收攤回去吧。”

  軌生跟在后面。誅算一直沉默不語,還想著剛才測運之事。

  沿著西邊走,經過學院的時候,軌生多口問道:“要我帶你進去參觀一下嗎?”

  “有啥好看的,里面很難學到真正的技術,我勸你還是不要抱有希望,在組織站好隊,才能學到真本事。”誅算神色一緩,說道。

  “那我帶你去雷家走走吧,王都的禁軍有點看頭,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軌生建議道。

  誅算看了一眼手表,搖頭道:“城外有個地方我想去,你陪我走一趟吧。”

  軌生一愣,城外雖然景色不錯,但實在沒啥好看的。

  二人剛出城門,天色已經黑下來,城門全是從外面歸來的商人。

  誅算一直沿著西方走,好像不是第一次來的樣子,軌生心里不禁提防一下。

  遠方有一處小樹林,四周已經沒有任何人跡。軌生不禁停下來,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聽說城西有個景點,晚上,池塘會升出一條水龍。”誅算想了想,說道。

  軌生的確聽過這個景點,只是從沒去過,誅算的話也并非不可信。

  小樹林的盡頭就是傳聞中的池塘,因為經常發生不吉利的事,所以游客多半不會來此一游。

  還沒走進小樹林,軌生聽到遠處傳來人馬聲。十幾秒鐘過去,二人被一群蒙面土匪包圍。

  軌生快速環視一周,他們一共有三四十人,手上統一拿著兩尺柴刀。

  帶頭的兩人很明顯不是普通人,軌生從他們身上感到信源波動。

  再看向誅算,軌生見他異常冷靜,問道:“是沖你來的嗎?”

  “他們就不能是找你的?”誅算反問道。

  “我身無分文,乞丐都看不上我。”軌生攤開雙手,說道。

  “不管怎么樣,我們只要擊敗他們就行。”誅算說道。

  帶頭的土匪向前一步,說道:“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

  軌生不知道誅算現在的實力如何,無法預測戰局走勢,也沒有能力一次對付兩位信眾,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逃離現場。

  “還是逃吧。”軌生小聲說道。

  帶頭的土匪馬上命令手下進攻。軌生暗叫不妙,不管誅算同不同意,先逃出他們的包圍網再說,不然腹背受敵,很容易受到偷襲。

  軌生朝東面沖去,遇到嘍啰便拿出鋒刺攻擊,開出一條出路。

  沒多久,軌生回頭看,那兩個信眾竟然一起追他,心里頓時大罵幾句。

  東面沒有遮掩,軌生不好逃開他們的視線,于是轉身朝小樹林跑去。

  身后不斷射來犀利的攻擊,幸好軌生都能躲過去,地面出現一個又一個大坑。

  軌生這時已經確定,那兩個信眾的實力都在他之上。

  一到小樹林,軌生立即施展寸步,幾個閃爍就跳到一顆大樹上躲起來,同時激活懷里源紙上的隱界,整個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消失不見。

  樹下的兩個信眾看軌生突然不見,便分頭去找。軌生暗松一口氣,回去看看誅算怎么樣。

  軌生并沒有把隱界消除,很快回到誅算那里。這時,誅算還在跟一群土匪對峙。

  忽然,一個土匪終于忍不住,舉起柴刀沖向誅算。誅算一點也不慌,手指輕輕一點,灰色光束擊穿土匪的喉嚨,十分精準。

  “大家不要怕,一起上,他不可能同時對付得了我們。”其中一人大聲說道。

  接著,一群土匪大喊,紛紛沖向誅算。誅算手中聚集出一個灰色光球,朝空中一拋,喝道:“散!”

  光束朝四周射去,每道都能擊中土匪身上的要害,一瞬間,幾十個土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軌生看到這里,心里不禁暗嘆,他見過許多人施展散,可沒有一個人能做到誅算那樣。每道攻擊都沒有多余,力道和數量都掌握得剛剛好。

  軌生正想出來的時候,那兩個信眾沿路返回,見手下死光,生氣地對誅算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軌生一頓,馬上明白,那兩個信眾早跟誅算約好的!

  “他呢?”誅算問道。

  “逃走了。”戴著眼罩的信眾回答道。

  “他發現了?”誅算臉部抽搐一下,問道。

  “應該沒有。”戴著眼罩的信眾說道:“你殺死我的人,這筆賬怎么算,酬勞至少加兩倍。”

  “沒問題。”誅算手中突然出現一柄長劍,隨手將長劍拋入空中,當長劍快要落到頭上時,對著戴眼罩的信眾喝道:“換位!”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信眾跟誅算的位置互換,長劍正好落在頭上,破開一個大洞,鮮血和腦漿同時蹦出。

  誅算使出來的招數跟穆槐的天賦很像,一定是穆槐傳給他的副技。

  剩下的信眾一臉驚容,連忙退后兩步,說道:“錢我不要了,請你不要殺我。”

  “對不起,我不能留下后患。”說罷,誅算左手凝聚信源,將掌心的灰符貼在胸口,再次喝道:“換位!”

  剩下的信眾眨眼間站在誅算之前的位置,胸口貼著灰符。

  看著他使用封印之法,誅算揚起嘴角,口中念道:“爆。”

  灰符在胸口炸開一個大洞,剩下的信眾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戲得演完整才像。”說罷,誅算走到一個土匪跟前,拿起他的柴刀往自己身上砍了一下。

  軌生實在不明白誅算為何這么做,過了好幾分鐘,才裝著從樹林出來,問道:“你沒事吧?”

  誅算按著傷口,說道:“被賊人砍傷,沒什么大礙。”

  “我扶你去號老頭那里養傷吧。”軌生建議道。

  誅算點點頭,再也沒說什么。半個小時過去,軌生將誅算安置好,就回去學院,臨離開的時候,將耳環化成飛蛾,讓它留在誅算附近監聽。

  回到社團,軌生發現她們都在忙著裝飾舞廳,氣球和鮮花到處都是,穿過走廊,差點被地上的絲帶絆倒。

  “不幫忙就滾一邊去。”金暖捧著一個大盆,經過軌生身邊說道。

  軌生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想回房間,沈鮪歆從樓上走下來。她看起來心情不錯,精心打扮過。

  “你在外面又得罪誰了?”沈鮪歆問道。

  軌生停下腳步,說道:“我得罪的人可多了,你要問的是誰?”

  “今天我在學生會收到通知,你得到任務處走一趟。”沈鮪歆說道。

  “該不會又有任務吧?”軌生臉色一沉。

  “應該是。”沈鮪歆說道。

  “天啊,你們是真的不想讓我上課。”軌生苦惱道。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得準備一份大禮給我。”說罷,沈鮪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軌生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搔著腦袋回到房間。藏鱗在里面照鏡子,手上捧著一條紫色裙子,看起來很興奮。

  軌生坐在床上,問道:“究竟發生什么事?”

  “明天是沈鮪歆的生日,明晚舞廳會舉行生日會。”藏鱗放下紫色裙子回答道。

  “那條裙子是送她的禮物?”軌生問道。

  “當然不是,這是我穿的。”藏鱗一臉嬌羞道。

  軌生聽后差點吐出來,說道:“我也要參加嗎?”

  “你最好去,不要再惹團長大人生氣了。”藏鱗建議道。

  難怪沈鮪歆剛才要我準備大禮,軌生心里暗道。

  “對了,你沒有上課,可能不知道。北方傳來消息,多個城鎮遭到鬼降襲擊,生靈涂炭。為了紀念死去的同胞,學校決定在公共區的廣場上舉行默哀運動,所有學生都得參加。”藏鱗又說道。

  “鬼降襲擊平民,帝國沒有任何措施嗎?”軌生有點訝異,問道。

  “官兵來到的時候,鬼降已經逃走。”藏鱗回答道。

  第二天早上,軌生在外面的雜貨鋪隨便買了一份禮物,就回去學院的行政區。

  在任務公布處,軌生找到珍妮絲,問起任務內容。原來,這次刁難軌生的是學生會會長獠狐,他被黃老爺羞辱后,想到軌生在新社團,就把怒氣發泄在他身上。

  這次任務不僅沒有學點,而且還很辛苦,要求學生整天巡邏保衛校園,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軌生接完任務后碰見鐘澄,他也是被逼而來的。鐘澄自從成功施展天賦,他就到浪漫迷狐那撒野,結果被他們暴打一頓,天賦根本使不出來。

  跟軌生他們一樣倒霉的學生一共有十五人,他們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外,等待上面的最新指示。

  沒多久,浪漫迷狐的懔冬青姍姍來遲,站在眾人面前,撥了一下頭發,說道:“這段時間,你們得聽從我的安排,沒有意見的話,就跟我來吧。”

  就算有意見,也不敢提吧。你可是獠狐的手下,軌生心里暗道。

  懔冬青把大家帶到行政區的裝備室,打開門鎖,叫大家進去找合適自己的武器裝備。

  軌生瞧了一眼裝備室,只有一百多平方米。左邊放著防暴盾牌、頭盔和整套護甲。右邊放著各式武器,有劍、刀、槍、斧等等。

  軌生不會考慮護甲和盾牌,穿上它們至少增加百來斤。武器根本就是雞肋,信眾基本人手一件心武,完全看不上它們。

  軌生在放雜物的箱子里拿出一個面具。面具很普通,只有眼睛兩個孔,通體陶瓷白。

  軌生拿面具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他,畢竟現在這個任務會經常得罪人。

  臨離開前,軌生順便拿了一條一尺多的木棍系在腰上。

  大家都裝備好后,懔冬青帶人往公共區的廣場走去。藏鱗昨天說過,今天廣場會舉行哀悼活動,他們要到那里當守衛。

  來到廣場,軌生發現外面立了許多白色花牌,上面寫著哀悼詞。

  活動還沒有開始,這里還不是很多人。懔冬青叫大家站到一邊,分配工作。一半人在廣場外面巡邏,一半人在廣場內站崗。

  軌生和鐘澄分配到一起,他們站崗的位置在廣場前方。鐘澄穿了一整套武裝,走起路來十分不方便。

  軌生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將面具戴在臉上,并把懔冬青離開前交給眾人的臂章貼上。

  活動還有一個小時才進行,天上的太陽太猛烈,軌生決定先在陰涼的地方等待。

  “你最近有空嗎?”鐘澄笨拙地走過來,問道。

  “什么事?”軌生說道。

  “你能再陪我練天賦么?”鐘澄問道。

  “你已經很熟練天賦,現在欠缺的只有信心。”軌生直言道。

  “可……”鐘澄低下頭欲言又止。

  忽然,一隊人從外面走來,帶頭的正是校長陸座,他那紅彤彤的鼻子依然沒變,喝醉酒似的。

  他一邊巡視場地,一邊慰勞守衛的學生,來到軌生面前,遞了一瓶水給他,說道:“辛苦了。”

  軌生接過后恭敬地施了一禮。鐘澄也是一樣。

  “雖然校內很安全,但你們不要掉以輕心。”陸座提醒道。

  “是,校長。”軌生和鐘澄異口同聲道。

  看著校長離開,軌生才敢松口氣。校長看起來和藹可親,可身上散發著懾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動任何歪注意。

  天氣有點熱,軌生扭開瓶蓋,揭開面具下邊,喝了一口水。

  這時,廣場已經來了不少人,一整支交響樂隊在中央彩排。

  在導師的指揮下,所有學生整齊排成各列。軌生和鐘澄不能再偷懶,紛紛走到自己的崗位上。

  一聲響亮的哨聲下,活動終于開始。校長陸座走到講臺上,大聲說道:“各位師生,下午好。前段日子,發生了很不幸的事。北方諸城遭到鬼降襲擊,不少平民死于災難。為了向災區祈禱,我決定在這里舉行一場默哀活動。”

  場外有人抬著一個巨大燈籠進來,放在校長旁邊。燈籠框架由輕細的竹子而做,表面的白紙上寫滿眾多師生的祝福。

  校長陸座親自為燈籠點燈,燈籠在熱力的作用下緩緩升起,逐漸離開講臺。

  交響樂隊奏起安魂曲,令人悲傷的曲調在廣場不斷回響,眾人紛紛摘帽低頭。

  軌生發現人群中有個人很古怪。他一直四處張望,神色不安。

  軌生越過人群,來到他跟前,問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有。”那人側過頭,不敢直視軌生。

  軌生往下看,見他身后鼓鼓的,于是又問道:“你后面藏著什么東西?”

  “這不關你事吧。”那人還是沒有抬頭。

  軌生拿他沒有辦法,畢竟沒有權力要求別人配合,只好走到一旁,時刻留意著他

  音樂停下來,校長陸座繼續說道:“國家出現這種慘劇,大家應該積極參加討伐鬼降。我跟王城高層商量過,決定頒發個人任務。有興趣的人可以領任務加入國家臨時組建的討伐隊,為國家安全出一分力。”

  忽然,廣場一角有人哈哈大笑。附近的導師喝道:“放肆,如此莊嚴的場合居然敢無禮!”

  “我呸,你們都是假仁假義之人。學院如果肯公開信源技術,今天就不會有這么多死難者。”說話的是戴著方框眼鏡的男同學。

  導師生氣地走到男同學身前,將其揪出來,訓斥道:“信源技術是學院的根本,怎么可能外泄,你趕快向所有人道歉!”

  男同學一手甩開導師,沖到講臺上,當眾說道:“在這次慘劇中,死的不僅是平民,還有像我們一樣的信眾。鬼降生命力頑強,而且數量眾多,普通的信眾根本無法對付得了。如果信眾學會信源技術封定,結局就完全不同。各地的信眾不斷投信來學院,要學院公開封定技術,可是學院一再拒絕,這就是造成慘劇的根本原因。所以,校長你就是殺人兇手!”

  這時,有幾個零星的聲音附和,要求校長下臺,并公開所有信源技術。

  校長陸座臉色很難看,他冷眼盯了一下男同學,同時身上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男同學一點也不畏懼,大笑道:“你們只會做表面工夫,真正為國家百姓效力的又有多少人?”

  校長陸座再也忍不住,命令道:“來人,抓他下去!”

  剛才說話的導師迅速來到男同學跟前,正想抓住他。男同學揚起嘴角,左手從后面拿出一瓶不明液體,淋在自己身上,右手用打火機點著。一瞬間,男同學變成一個火人,對天大喊:“學院不義,還我公道!”

  大家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十分震驚,完全沒想到去滅火。接著,廣場里紛紛有同學仿效,行為十分激進。

  軌生見之前有古怪的同學一動,馬上沖過去將其撲倒在地,同時,在他身上搜出一大瓶火水。

  “放開我!”被軌生制服的同學大喊道。

  軌生拿出木棍狠狠擊中他的脖子。他沒說幾句話,就昏倒在地。

  在場的火人根本不怕死,見人就抱住,想拖幾個人陪葬。來這里學習的大多是平時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哪里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他們慌張地往外逃跑,頓時整個廣場一片混亂。

  軌生在面前施展一道橫向橡皮盾,整個人跳了上去,往四周快速看了一眼,現場一共有四個火人。

  軌生快速沖到講臺前,把木棍扔到一個火人頭上,將其擊倒。

  軌生感覺不到信源波動,可以肯定他跟之前那人都不是信眾。

  鐘澄焦急地走到軌生身邊,問道:“現在該怎么辦?”

  軌生看著鐘澄無助的眼神,說道:“他們都是普通人。協助導師制服他們。”

  軌生撿起地上的木棍,發現鐘澄還跟在身邊,這時,才了解到鐘澄對他十分信任。

  廣場另一邊十分混亂,好幾個學生被火人抱住。軌生提著木棍朝那邊跑去。

  火人專向人群里竄,導師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睜睜地看著學生受傷。

  軌生來到一個火人附近,眼看他抱向一個女學生,馬上把木棍扔過去正中他頭部。

  火人憤怒地盯著軌生,身上的傷太過嚴重,無法報一棍之仇,躺在地上死去。

  站在講臺上的校長陸座臉色一沉,聚集全身信源,念道:“化!”右手掌心不斷冒出水珠圍繞。

  “雨之甘露!”校長陸座把水珠拋注空中,雙手迅速結印,向空中打入數道信源。

  水珠化成一片烏云,籠罩住整個天空。數秒過去,忽然下起大雨。雨落在身上,軌生感到寧靜,體力有所恢復。

  廣場上的火人被大雨淋熄,有的還活著,有的只剩下一具尸體。

  校長陸座走近尸體檢查一番,眉頭緊皺,將術取消,天空又恢復烈日。

  不少同學受傷,他們被抬到醫務室檢查。來此默哀的同學不到之前的三成。

  校長陸座對著在場的同學喊道:“搗亂活動的人不是信眾,更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會查明真相,還受傷的同學一個公道。”

  剩下沒死的火人只有一個,他身上的燒傷面積高達八成,根本活不下去,連說話都不可能。

  軌生不覺得校長陸座能從他口中套取情報。而且全身被燒,有用的證據也不可能留下。所以,剛才校長那番話只是空頭承諾,根本兌現不了,只能稍微安撫受傷的同學。

  校長離開后,幾乎所有人都散了。負責守衛的人聚集到廣場中心,等待懔冬青說話。

  “學院最近估計會多事,你們時刻準備著,無論在上課,抑或是做任務,一旦學院出事,你們都要立即趕到現場集中。”懔冬青吩咐道。

  “我們怎么知道學院出事?”理著平頭的男生問道。

  “你們戴著的臂章是一個通報器,它會傳達我的命令。”懔冬青說道:“為方便管理你們,我決定將你們分成三個小隊,任命三個隊長。”

  軌生和鐘澄分到一隊,軌生成為小隊的隊長,原因是剛才表現出眾。

  回去的路上,鐘澄跟軌生聊起之前校長使出的信源技術。

  “三級技術雨之甘露,竟然覆蓋范圍如此之廣,校長陸座果然是全校最利害之人。”鐘澄說道。

  軌生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僅憑信源之力就能做到呼風喚雨。”

  “那屬于化的體系,我們只要學會化,就能將信源變成水、火、風、電和土。一級的化沒有殺傷能力,只能改變信源的性質。越高級的化越利害,后期比大部分同等級的信源技術都強。”鐘澄解釋道。

  “上課時有教嗎?”軌生問道。

  “很多同學都學會,恐怕就只有你不知道……”鐘澄說道。

  軌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社團,軌生把臉上的面具拿下,看到團員圍在一起。

  將有點焦黑的木棍放在門口旁邊的圓桶里,軌生鉆進去一看,原來金暖燒傷了。

  金暖今天在廣場被火人摟中,幸好天空及時下雨,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金暖只是受到皮外傷,休息幾天便能好。金戀拿出藥箱為她包扎,傷口還沒碰到,金暖就一直喊痛。

  軌生以為生日派對會取消,沒想到沈鮪歆堅持要辦。前段時間國家連續發生慘案,今天又出現令人不愉快的意外,金斯貓舉行生日派對,恐怕會招惹閑話。

  天色暗下來,金戀把一塊大板子立在社團外,上面裝飾得很漂亮,沈鮪歆的名字和祝福語寫得老大,生怕沒人知道。

  社團里的舞廳很熱鬧,有樂隊在演奏,有團員在跳舞,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吃。

  舞廳正中央放著一個六層高的生日蛋糕,那是沈鮪歆在王都的高級糕點店訂做的。

  大家都換了一身禮服,軌生還是那樣,穿著被黃老爺弄破的校服。

  藏鱗穿著紫色裙子,臉上化著濃妝,看起來很像女人。

  舞廳里的男生不多,所以女生都是跟女生跳舞,有點怪怪的。

  盡管軌生是男的,但沒有人邀請他跳舞。

  天氣很熱,軌生沒有吃多少東西,拿著一杯冰凍果汁坐在一旁,靜靜等待派對結束。

  忽然,音樂不再演奏,所有人都停下來。沈鮪歆從樓梯走下來,吸引在場的所有眼球。

  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比平常嬌艷三分,穿著一身雪白長裙,頭上戴著閃耀的鉆飾。

  沈鮪歆叫人不要停,讓派對繼續進行,看向軌生,愣了一下,跟團員聊起天來。

  半個小時過去,金戀點著蛋糕上的蠟燭,把墻上的燈滅了,整個舞廳馬上暗起來。

  在場的人紛紛唱起生日歌。軌生在卦符村從沒看過這樣的慶生方式,更不懂得如何唱歌,只能站在一角看著。

  歌曲結束,沈鮪歆吹熄蠟燭許愿,大家拍掌的同時,金戀又點著墻上的燈。

  這時,沈鮪歆盯著軌生,走到他跟前,問道:“為什么不唱歌慶祝我?”

  軌生搖了搖頭:“我不會。”

  沈鮪歆根本不信軌生的鬼話,說道:“那你以前是怎么過生日的?”

  軌生想了想,不禁回憶起母親沈藍,說道:“我們村子生日只會跳舞。”

  “說謊。”沈鮪歆有點不高興。

  “要我跳給你看嗎?”軌生問道。

  “好啊。”沈鮪歆說道。

  軌生在腦海里想一遍,在沒有音樂的情況下,跳起自創的舞蹈動作。

  由于動作太過滑稽,引得所有人都笑了。軌生并沒有因此停下,反而越跳越起勁,仿佛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

  軌生停下來,周圍的人都看著他,感覺十分尷尬。沈鮪歆噗嗤一笑,說道:“你家鄉真有趣。”

  大家開始送沈鮪歆禮物。藏鱗送的是一條豹紋連衣裙,十分野性。金家三姐妹湊錢買了一條項鏈,那是名設計師的作品,經常出現在時尚雜志里。最大手筆的要數雷麗麗,她送出一整套古董茶具,光一只茶杯就值一萬鉑金幣。

  沈鮪歆走到軌生面前,攤開手掌,說道:“禮物呢?”

  軌生馬上從懷里拿出早上買來的賀卡,遞到她手上:“生日快樂。”

  沈鮪歆打開一看,只有四個字,臭著臉說道:“這你也能送得出手?”

  “送禮物在乎心意,你要錢的話,我也可以給一點。”軌生聳肩道。

  沈鮪歆哼了一聲,說道:“真沒誠意。”

  “要不我在卡片上面加三個字,親愛的?”軌生笑道。

  角落里堆放著許多禮物,都是來不了的客人送的。其中一份禮物十分顯眼,外面的包裝紙上印著沈家家徽。

  “那邊還有這么多禮物,少我一份沒啥關系吧。”軌生伸手指道。

  沈鮪歆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沈家的禮物上,神色變得十分復雜。

  她猶豫一會,走過去打開禮貌,里面是一套繡有沈家家徽的晚禮服。

  軌生走近瞧了一眼,盒子里除了禮服,什么也沒有。“還蠻好看的。”

  “想要的話給你。這種禮服,我每年都能收到一套。”沈鮪歆將禮物推到軌生面前。

  “藏鱗可能會喜歡,我就免了。”軌生說道。

  派對還在進行,沈鮪歆一直悶悶不樂,金戀邀她跳舞也不去。

  看看時間,軌生覺得派對快要結束,正想回房間休息,門外走進一批人。

  帶頭的是獠狐的手下良墾,他一直想刁難沈鮪歆,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良墾從桌子上拿起一杯紅酒,說道:“現在搞生日派對,恐怕不適合吧。”

  沈鮪歆從人群中走出來,說道:“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別這樣,我也是客人。”說罷,良墾從懷里拿出一張賀卡,跟軌生一模一樣,只是里面啥也沒寫。

  “你到底想怎么樣?”沈鮪歆臉色一沉,問道。

  “最近總是發生些不愉快的事,會長獠狐要求我們學委以身作則,你不會忘記吧。”良墾回答道。

  “派對馬上結束,你滿意了吧。”沈鮪歆說道。

  “你開派對之事已經傳遍整個學院。為了挽回學生會的聲譽,會長要你接下校園護衛的任務。”良墾說道。

  “什么?!不行,我死也不會答應!”沈鮪歆說道。

  “這輪不到你決定,校長陸座親口同意,指名你加入學院的護衛隊。”良墾笑道。

  “你們真臟,居然驚動校長。”沈鮪歆怒道。

  “反正事已至此,結束派對也于事無補,你就好好享受這一晚吧。”說罷,良墾帶著人離開。

  沈鮪歆拿起良墾的賀卡撕成粉碎,頭也不回地走到樓上。

  主人離開,客人也不好意思留下,頓時,舞廳少了一大半人。

  團員在清理現場。藏鱗早就醉得不省人事,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軌生畢竟是這里的團員,總不能卷起衣袖什么也不做,便跟著大家一起收拾。

  金戀找到軌生,叫他安慰沈鮪歆。軌生馬上問道:“為什么是我?”

  “沈鮪歆不開心的時候脾氣很大,我不想被她罵。”金戀解釋道。

  “我就可以?”軌生問道。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金戀吐了一下舌頭說道,劇情竟然如此熟悉。

  軌生想起還在沈家的母親,只好點頭答應。

  來到天臺,軌生見沈鮪歆還是坐在上次的位置,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哭。

  “是誰?”沈鮪歆回過頭問道。

  軌生舉起右手,打招呼道:“是我。”

  “你來干什么,快下去。”說罷,沈鮪歆把頭扭回去。

  軌生坐到沈鮪歆旁邊,說道:“放心,我是護衛隊的小隊長,一定會布置很多工作給你。”

  “你敢!”沈鮪歆伸手抓住軌生的耳朵,用力一扭。

  搓著紅彤彤的耳朵,軌生說道:“良墾說得沒有錯,今天真的不適合搞派對。”

  “我也知道,可不搞的話,家里就不會送禮物來。”沈鮪歆黯然道。

  “有什么所謂,反正你也不喜歡那套晚禮服。”軌生不解道。

  沈鮪歆從身后拿起沈家的晚禮服拋向空中,手指連點數下,白色光束瞬間把晚禮服擊成碎片。

  看著碎片飄落下去,沈鮪歆忽然笑起來,雙眼泛著淚光。軌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待在一旁。

  沈鮪歆收拾一下心情,開口問道:“你們家鄉除了跳舞慶祝生日,還會做什么?”

  “母親會鹵蛋給我吃,我多少歲,她就鹵多少只。”軌生想了想說道:“十歲后,我就不能一晚把雞蛋吃完。”

  沈鮪歆噗嗤一笑,說道:“說慌。我只聽過有人染紅雞蛋慶祝。”

  “紅雞蛋不好吃,長得好看而已。鹵蛋美味多了。”軌生擺出一副神氣的樣子,說道。

  “你能做一個鹵蛋給我吃嗎?”沈鮪歆低下頭,小聲問道。

  軌生一愣,說道:“鹵蛋雜貨店就有賣。而且我也不會鹵,只會負責吃。”

  沈鮪歆用力一拳打在軌生的手臂上,說道:“誰稀罕。”

  深夜,社團里幾乎所有人都睡著了,沈鮪歆疲憊地躺在床上,透過窗口,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她從床頭柜上拿起軌生送的賀卡,再次翻開查看,一愣,原本空白的地方多出一行夜光字。“如果不開心,就照照鏡子,會被自己的樣子逗笑。”

  沈鮪歆放下卡片,罵了軌生幾句,噗嗤笑起來。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誰?”沈鮪歆下床去開門,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地上放著一盒雜貨店快過期的特價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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