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劉以越抬頭看去。
女子一身黑衣,臉蒙薄紗,正是斷頭臺十二死士的浮蓮。“我是誰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我能幫到你。”
“你如果不是金家的人,就快點離開。”劉以越謹慎道。
“你困住的學生不簡單,雖然身上的信源不強,但我肯定他很快能逃出你那不入流的困陣。”浮蓮伸手指道,仿佛能看穿軌生所在。
軌生心里一懔,試著走到陣法一角,浮蓮的目光沒有跟著移動,才肯定隱界并沒有被她看破。
“即便這樣,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忙。”劉以越說道:“我在劉家鉆研陣法幾十年,遲早能突破詹園。”
“的確是這樣,但前提是時間充足。詹園被多重陣法保護,內含變化莫測的幻術,破解陣法時很容易身陷陣中。”浮蓮說道。
劉以越心里一緊,他確實發現陣中有陣,而且間雜的幻術極為高深。
“你想要什么?”劉以越小心問道。
“我什么都不要,純屬看金家不過眼。”浮蓮說道。
劉以越猜浮蓮跟金家有仇,于是說道:“好。”
看著兩人離開,軌生取消隱界現身,根據金家巡邏的路線和時間,至少得等一個小時才能看到金家的人。
軌生不想處于被動狀態,于是開始著手破解劉以越布下的困陣。
軌生首先以常見的破解手法入手,結果都是失敗告終。
接著,軌生強行用蠻力破開,差點受傷,陣法依然完好無缺。
軌生想起之前任務中神秘老人在他胸口留下的鬼行九變,于是試著激活它。
軌生胸口忽明忽暗,沒一會就知道陣法的弱點,對神秘老人又多一分敬意。
軌生朝陣法一角猛攻,陣法分崩離析,重獲自由。
軌生馬上找到金暖,一起來到金八亮的房間。
金八亮聽完軌生的話大笑起來,認為這個世界沒有人能破解詹園的陣法,如果劉以越真有辦法,讓他進去又何妨。
作為外人的軌生不便多說什么,只好跟著金暖走出房間。
金暖今天剛好有空,索性兌現之前對軌生的承諾。路上,軌生好奇的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
“去找猿離。他對詹園十分熟悉。”金暖說道。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我可使不出魂。”軌生問道。
“放心,我會去的。我對詹園不熟,之前幾次都是跟著猿離一起。”金暖說道。
“大門可不是這個方向。”軌生看了看周圍說道。
“落日王國的人帶了那么多珍稀野獸,猿離肯定會偷偷溜進金府。”金暖說道。
兩人來到院子。劉以越對帶來的野獸并不上心,根本沒人看管籠子。
“奇怪,人呢。”金暖訝異道。
籠子沒有黑布遮住,軌生近距離觀察野獸,覺得新奇之余,忽然感覺到微弱的信源波動。
軌生立即朝四周看去,根本沒有其他人。
“我們等一會吧,猿離一定會來。”金暖說道。
忽然,軌生暗叫不對,昨晚好像沒有猴子啊!
軌生右手一甩,鋒刺落在手中,一步步走近關著猴子的鐵籠,殺氣外露。
猴子竟然冒起冷汗來,舉起雙手說道:“別啊,自己人!”
看著猴子逐漸恢復人形,金暖吃驚道:“猿離?”
“叫猿離前輩。小丫頭沒大沒小的。”猿離從籠子里走出來說道。
“金家已經趕你出去,你在這里沒有一點輩分。”金暖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小伙子不錯,能看出我來。”猿離向軌生贊賞道。
“我要詹園的地圖情報。”金暖攤開手說道。
“不給!”猿離昂起頭說道。
“豈有此理,我今天不教訓你,你也不知道我的利害。”金暖卷起衣袖說道。
軌生拉住金暖,他不希望強人所難。
猿離看在眼里,說道:“小伙子不錯,我可以給你地圖。”
軌生想了想,說道:“我不要地圖。”
“那你要什么?”猿離輕咦一聲,問道。
“我要你跟我一起進去。”軌生指著猿離回答道。
“有趣,你比我之前見過的小子有意思得多,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不過,我可不保證你的安全。”猿離滿意道。
之后,軌生跟金暖離開。猿離又變回猴子,試著跟那些動物交流。
金暖介紹木偶最好自己親手制作,可軌生沒那個時間,更沒有那份心思。
走出金府,兩人來到金家子弟開設的木偶店。店面很大,擺著許多形狀各異的木偶。
“木偶與魂的體積最好相差不要太大。”金暖提醒道。
金家子弟認出金暖,連續向軌生推介幾款熱銷木偶,開價比成本還要低三成。
軌生沿著木架走,發現一個足有成年人高的木偶,體形魁梧,雙臂藏有鋒利鐮刀。
木偶忽然動起來,嚇了軌生一跳。金家子弟抱歉道:“不好意思,那是我的木偶。”
“木偶中看不中用,里面的魂很差勁。”金暖說道。
“這是你親手做的?”軌生覺得木偶做工細膩,非常喜歡。
金家子弟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能讓我看看你其它作品嗎?”軌生請求道。
金家子弟一聽,高興地帶著軌生走上二樓。
二樓的木偶比一樓精致得多,軌生這個門外漢也能看出一二。
金暖坐在中央的沙發,喝了一口下人奉上的綠茶。
沒多久,金家子弟拿來三個木偶,說道:“這些都是我做的木偶。”
左邊是螳螂形狀的木偶,足有半個人高,體形略為纖瘦。
中間是一個橄欖球,球的中間有六個孔。金家子弟插入手指,橄欖球變成一面巨大盾牌。
軌生見過類似武器,詢問得知,那是按照羅漫出版的教程制作的。
最后的木偶只有拳頭大小,外形好像護膝。金家子弟介紹,木偶做成防具,或者飾物,帶在身邊會方便得多。
軌生的作戰方式以偷襲為主,大型木偶反而不便,問了價錢后,直接買下護膝。
金暖認為木偶太小,對魂的局限性很大。但軌生不以為意。
當天晚上,金暖征得父親金八亮的同意帶著軌生和猿離進入詹園。
詹園大部分是森林,軌生進來后倍加警惕。
猿離建議到詹園的東部,那里比較安全,利害的動物也有不少。軌生和金暖都點頭同意。
路上,軌生看到不少在空中游離的魂,不禁問道:“那是什么?”
“就是魂。很多人抽出魂后得不到認同,會放任它們不管。”金暖解釋道。
天上的星空和周圍的魂發出詭異的微光,軌生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軌生每遇到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動物,都會問一下金暖,讓她十分煩躁。
遇到危險,軌生都沒有出手。金暖的實力明顯在猿離之上。猿離的戰斗方式跟碎骨子很像,僅靠強壯的身體制勝。
離東部不到幾百米,猿離突然叫停大家:“附近有古怪,先等著。”
軌生狩獵的經驗不少,馬上感應到猿離所說的存在,迅速躲到一棵樹的后面。
沒多久,一只兩個人高的蜥蜴沿著樹枝跳躍,斑駁的皮膚上有一層薄薄的粘液,開叉的舌頭不斷吞吐,將途經的生物一一擊殺。
金暖忍不住出聲道:“滑溜蜥蜴!”
“閉嘴!”猿離眉頭一皺。
滑溜蜥蜴已經發現二人的存在,朝他們攻來。
金暖暗叫不好。金八亮再三叮囑,千萬不要跟滑溜蜥蜴干上,只會白費力氣。
果然,金暖和猿離的攻擊都不奏效,信源消耗很快。
軌生看準機會,手持鋒刺的同時,對它施展副技切割,灰色小刀透著令人窒息的寒芒。
鋒刺刺中滑溜蜥蜴后偏離方向,軌生整個人沾上它的粘液在地上翻滾幾圈。
金暖讓木偶蜘蛛攻擊,還是無法奈何滑溜蜥蜴。猿離身上全是滑溜溜的液體,連站穩都有問題。
金暖沒跑幾步就被滑溜蜥蜴追上,背脊的衣服被利爪劃破,露出里面的健身內衣。
軌生大腦飛速運轉,戰勝的機率不到一成,盡管它的攻擊威力不強,但大家遲早會被它消耗至死。
軌生有隱界,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于是大喊道:“大家分開逃跑,我吸引它的注意!”
猿離聽后馬上應允,臨走前說道:“放心,你死后我會每年到你墳上上香!”
金暖猶豫一會,對軌生說道:“你不要勉強!”
“我不會死的。”軌生說罷向滑溜蜥蜴射出數道弧形光束,吸引它的注意。
金暖輕咬下唇,離開此地。
周圍沒有人,軌生馬上利用寸步躲開滑溜蜥蜴的攻擊,同時激活左手戒指的夜旅衣。
滑溜蜥蜴的速度太快,軌生挨了它幾招,好在夜旅衣擋住,不然右臂已經廢了。
軌生瞬間跳到樹上激活隱界,身體和氣息完全隱秘,滑溜蜥蜴頓時失去目標。
半個小時候過去,軌生確定滑溜蜥蜴不在,才敢露出身形。這時,隱界的信源儲量已經不多,只能再維持十幾分鐘。
軌生估計金暖和猿離已經離開詹園,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探索,二是掉頭回去。
隱界隨時不能使用,軌生實在不敢冒然探索,可又不甘心就此回去。
軌生最后決定在原地休息一晚,為源紙充能,這樣就安全得多了。
第二天早上,軌生在樹上醒來,附近的陷阱沒有觸發,估計周圍一帶的生物都被滑溜蜥蜴殺光。
軌生向東走去,地上的尸體支離破碎,烏鴉叼著腐肉飛走,周圍都是煩人的蒼蠅。
沿路發現不少利害野獸,但軌生不會抽魂,只能繼續前進,尋找無主之魂。
天空忽然下起毛毛細雨,衣服濕后,軌生感到一絲涼意。
遠方傳來很大的動靜,軌生連續施展數個橡皮盾,跳到高空眺望,發現一只體形龐大的水晶甲魚。
回到地面,軌生迅速朝東跑去,在細雨的掩護下,離開樹林。
天空傳來一道聲音,軌生抬頭看去,一只雄鷹俯沖而下。其身上有四只翅膀,頭生尖角,雙爪利如刀刃。
軌生暗罵一聲,射出兩道光束,稍微影響它前進方向,再用寸步避開。
雄鷹落在軌生剛才的位置,地面頓時產生一個大坑,碎石泥土四濺。
軌生邊跑邊回頭看,雄鷹已經再次追來。
軌生跑不過它,只好收住腳步轉身,預判雄鷹的位置,施展球形界將其翅膀定住。
雄鷹的力度太大,球形界很快崩潰。軌生利用半秒種的空隙,手執鋒刺躍起直插雄鷹身體,鮮血四濺。
半個小時過去,軌生來到一個大湖旁邊。雨水打在水面泛起陣陣漣漪。
不遠處有一只魂,樣子很像竹子。軌生馬上認出它來,金愛在擂臺使用過。
軌生想將它封入木偶內,一步步靠近。竹子有所警覺,不斷遠離軌生。
軌生利用寸步來到其跟前,卻被它形成的牢籠困住。鋒刺破開竹子又會瞬間再生,沒完沒了。
忽然,牢籠翻滾,將軌生帶進湖里。水中,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
下沉時,軌生拼命砍竹子。竹子的生命力實在太過頑強,依然完好如初。
不少肉食性魚類向這邊游來,想吃掉軌生。可牢籠不讓它們接近,軌生一時三刻還死不了,十分諷刺。
一團透明生物突然出現,身上散發出強烈電光,將附近的魚全部電死。
軌生腦海里馬上浮現一個名字——麻痹水母,心里暗叫倒霉,兩天不到,詹園三大利害角色都碰上了。
竹子也怕麻痹水母,放開軌生拼命回到岸上。
軌生在水中行動不便,對上麻痹水母九死一生,果斷朝著一個方向使勁游去。
軌生就像美味的糖果,麻痹水母一直追著他不放。沿路被它電死的生物數之不盡。
軌生估算一下,游上岸根本不可能,現在只能找個地方躲著。
軌生用盡所有力氣,游進前方一個小洞,大小剛好,里面的魚被他擠在墻上。
麻痹水母體形太大,無法穿過外圍的珊瑚,瞪著軌生而摸不著他,瘋狂找附近的生物發泄,電光把整個湖照亮。
進入水里已經有好幾分鐘,軌生快要憋不住氣,正想使用隱界離開,麻痹水母灰溜溜地游走了。
回到岸上,軌生大口地喘著氣,那條天殺的竹子還在湖邊。
此時,軌生已經放棄繼續探索的想法,詹園實在太過危險。
軌生脫下衣服扭干,發現衣領處藏著一只水蛭。體形短而扁,外表的斑紋很漂亮,如同一條黃色閃電。
水蛭之前附在身上吸了不少血,軌生扔它出去,還是會爬回來。
軌生眉頭一皺,向其射出一道光束。水蛭如光點般散開,竟然是無主之魂!
光點逐漸集中恢復成水蛭,迅速竄進軌生的護膝里,再也不出來。
軌生不禁苦笑一下,唯一的木偶被水蛭占據,留在詹園已經毫無意義。
護膝變得更有光澤,外表增加了數條閃電紋路,水蛭顯然已認軌生為主。
雨終于停下來,空氣變得十分清新,躲起來的小動物紛紛露出頭來。
軌生回到之前的樹林,看了看手表,不出意外,傍晚前就能離開詹園。
沿路的尸體越來越多,軌生蹲下察看,它們都是死于劍下。
金暖和猿離都不擅長用劍,而尸體又是新造成的,軌生不禁想起劉以越和神秘的黑衣女子。
軌生回去的時候更加小心,不時往周邊察看。精靈白褻突然醒過來,變成貓的樣子蹲在軌生肩上,說道:“附近有人,而且實力都在你之上。”
軌生不小心踩中陷阱,整個人被繩子吊到空中。
“哈哈,果然有人進來。”樹后走出三個人,其中梳著七分頭的男生說道。
軌生定睛一看,他們都是劉以越的跟班。詹園是金家的秘密地方,他們絕對不會讓活著的人出去泄露秘密。
想到這里,軌生已經決定跟他們拼命,用鋒刺迅速割斷繩子,翻身落在地上。
“小鬼,對我的爪子附加副技切割!”精靈白褻命令道,幾步跳到其中一人臉上,右爪閃過灰色寒光的同時,劃傷其脖子。
軌生趁機使用寸步沖過去,鋒刺分毫不差插入他的心臟。
另外兩人大驚,紛紛招出兇猛的野獸。左邊是硬如鐵的犀牛,足有好幾個人高。右邊是一只燕子,尾端有著鋒利剪刀。
精靈白褻想重施故伎,可被犀牛撞飛,落在附近的樹干上。
軌生隨手甩出三道弧形光束擾亂他們,看準機會對燕子施展球形界。燕子頓時失去重心,吊在空中。
軌生用力將鋒刺投擲空中,擊殺燕子。燕子的主人驚訝地張開大口。
“他沒武器,快攻擊他!”梳著七分頭的男生喊道。
軌生嘴角上揚,從身上拿出埒垨武器綠芒,分毫不差地射中燕子主人的左眼。
犀牛突然撞來,軌生向側面一滾,撿起鋒刺,隨即使用寸步跳到不遠處的樹上。
精靈白褻爬起來繞后,吸引七分頭男生的注意。軌生趁此激活隱界,身體消失的同時,所有氣息收斂下來。
犀牛又把精靈白褻撞飛,軌生不禁產生一絲心痛。七分頭男生抬頭看去,只有空空如也的樹枝。
軌生出現,右手一揮,劃破七分頭男生頸部的動脈。
沒有主子,犀牛變得茫然起來,往樹林某一方向沖去。
軌生雙腿一軟,無力地坐在地上。精靈白褻跳到肩上變成圍巾沉睡,連話都不說。
體力恢復得差不多,軌生馬上啟程回去,可沒走幾分鐘,后面就有人追來。
軌生用最快的速度逃去,可后面的人不斷拉近距離,被追上是遲早之事。
軌生只好躲在樹上激活隱界,身體瞬間消失在視野之中。
沒多久,一群人來到軌生附近,帶頭的正是劉以越。
“劉大人,氣息到這里就沒了,我的獵狗也找不著他。”平頭男說道。
“他不可能走遠,殺了我們的人,一定得付出代價。”劉以越狠狠道。
“金家很可能發現我們潛入,我們還是盡快抓些野獸回去吧。”平頭男建議道。
劉以越使用落日王國獨有的探索術,花了半個小時,還是找不到軌生,才萌生退意。
忽然,一個黑衣女子落在樹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劉以越抬頭看去,臉色一松,說道:“多虧你,我們才能破開詹園的陣法進入這里。”
“不用多謝我。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說話的正是斷頭臺十二死士浮蓮。
“為何要幫我?”劉以越問道。
“我要你們死。”浮蓮冷笑道。
大家一聽,紛紛警覺起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緊。
劉以越一愣,說道:“就算你本領再高,對上我們還是得吃虧。”
“誰說我只有一個人。”說罷,浮蓮從懷里拿出一只笛子吹奏起來。曲子非常緊湊,讓聽者產生焦慮。
忽然沖來一大群動物,為首的正是詹園有名的水晶甲魚。
躲在附近的軌生一臉駭然,怕被波及到,縱身一躍,連續跳到幾十米遠的大樹上。
眨眼間,好幾個人被活活踩死。劉以越為了對抗水晶甲魚,根本無暇顧得了手下。
浮蓮放下笛子,持劍加入戰局,輕松收割人頭。
劉以越被水晶甲魚拍飛,連續撞倒幾棵大樹才停下,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水晶甲魚慢慢恢復理智,帶著一群野獸離開。整支隊伍不到一分鐘被浮蓮全部殲滅。
“為什么要殺我們?”劉以越用劍苦苦支撐著身體問道。
“你還沒不配知道。”浮蓮右手一揮,劍上的血全部甩走。
“我是落日王國劉家的人,殺了我,你會很麻煩。”劉以越說話很沒底氣。
“放心,你暫時還有用,我不會殺你。”說罷,浮蓮走到劉以越跟前,把一顆黑藥丸塞進他嘴里。
“這是什么?”劉以越害怕道。
“毒藥,難不成是補品么?”浮蓮笑道。
劉以越低頭看去,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一條條黑紋,心口隱隱作痛。
“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辦事,事后我會給你解藥。”浮蓮又說道。
無奈之下,劉以越只好點頭答應。
看著劉以越離開,浮蓮沒有把劍收回,視線略過軌生所站的地方。“看夠了吧?”
軌生一聽,心臟怦怦直跳,但還能保持冷靜。
浮蓮忽然右手一指,一道伶俐的光束飛向軌生附近的大樹,一只貍貓掉在地上奄奄一息。
此時,軌生背后全是汗,要是被她發現,必死無疑。
浮蓮再次疑惑地看向樹上,搖了搖頭,收劍離開。
軌生暗松一口氣,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確定浮蓮不會回來,才將隱界取消,朝詹園出口迅速跑去。
軌生回到金家的時候已經傍晚,馬上找到金暖,告訴她詹園里發生的一切。
金暖雖然覺得軌生沒有說謊,但始終不相信有人能破開詹園的陣法。猿離當場笑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金府。
兩人來到客房,學生在外面打瞌睡。金暖進去一看,果然一個人也沒有,才決定稟告金八亮。
金八亮震驚之余趕緊帶著二人繞了一圈,發現一個明顯的缺口。
“詹園的陣法竟然被破,那人的陣法造詣高得可怕。”金暖驚嘆道。
金八亮叫來幾個下人,吩咐道:“金家全府戒備,發現可疑人員馬上拿下!”
下人走后,軌生上前一步說道:“劉以越只是想要詹園的稀有野獸。而那個神秘女子很明顯在利用他,極可能對金家不利。”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軌生人微言輕,金八亮對他的話根本沒聽進去,衣袖一擺,掉頭離去。
金暖感覺不好意思,對軌生說道:“父親就是這樣,你千萬不要介意。”
軌生才不會介意,金家要是出事,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沒能幫你抓到魂,到外面請你吃大餐作為補償吧。”金暖又說道。
軌生點了點頭,跟著她走出金府。
二十分鐘后,金暖和軌生坐在酒家二樓的包廂內,叫了好幾道名菜。
軌生將腿上的護膝拿下,放在金暖面前,問道:“這是什么類型的魂?”
金暖一征,仔細看去,說道:“這是冤蛭,完全沒有攻擊能力,喜歡吸血和解毒。”
“它能解毒?”軌生興奮道。
“沒錯。任何毒都可以解,只是時間的問題。冤蛭也算是詹園有名的物種,因為沒有攻擊能力,才不受金家重視。”金暖說道:“活冤蛭不多,基本都是無主之魂。”
軌生收回護膝重新戴上,說道:“落日王國的人幾乎死絕,我們學生留在這里的作用不大。回去后,我會向導師黃顏赫請假,盡快離開金巒城。”
“還在擔心那個神秘女人么?”金暖問道。
軌生點了點頭,說道:“她很利害,我不想軌思有危險。”
兩天后,劉以越終于露面,身上還有明顯傷口。他找到金八亮控訴,落日王國的人全部慘死在金家,要金八亮給個說法。
金八亮根本不想吃這個虧。談話逐漸變成罵戰,兩人完全喪失風度。
現在帝國局勢不好,鬼降肆虐,群眾對王城失去信心,陛下肯定不想跟其它國家鬧矛盾,所以導師黃顏赫希望金八亮大事化小。
思前想后,金八亮無奈妥協。劉以越獅子開大口,要五十件詭詐系祭品才肯息事寧人。
金家雖然富有,但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如此多祭品。金八亮忍不住又罵起來,談判再度破裂。
最后,沈鮪歆加入談判,將沈家擺上臺。劉以越只能服軟,將祭品數量減至二十五個。
一個星期后,劉以越拿著祭品來到金巒城外一處偏僻之地,說道:“解藥拿來。”
浮蓮把一個小瓷瓶扔到他手里,說道:“合作愉快。”
“哼!我們和金家都吃大虧,他們要籌錢買祭品,我們則死了一隊信眾。”劉以越打開瓶蓋吃下解藥,手臂的異狀消失不見。
“你可以走了。”浮蓮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那么多祭品?”劉以越離開之前問道。
“你如果知道,我就不能讓你安全回去了。”浮蓮雙眼閃過寒芒。
劉以越知道她不是開玩笑,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三天后,浮蓮來到王都,在新城區停下,門外的下人將祭品搬進去。
庭院里坐著一個男人,長發黑中帶白,眼角上揚,鼻子高挺,正是斷頭臺的齊百騰。
浮蓮坐在對面,問道:“不用替冥日辦事嗎?”
“現在我們要集中力量破解地圖,其它一切都得延后。”齊百騰面無表情地說道。
“組織花了大半年時間破解地圖,一點進度也沒有,你們是時候放棄吧。”浮蓮說道。
“這事不用你擔心,只要為我們抓詭詐系信眾就好。”齊百騰用命令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