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紅師姐?”斷月停下來說道。
奈紅走到她跟前,說道:“師妹出來的時間有點久,師父和我都擔心你的安全?!?p> “師姐有心了,我正追查刑的下落?!睌嘣抡f道。
“師父在旅店等著,我們還是趕快去吧?!蹦渭t說道。
十分鐘后,兩人前后走進旅店二樓的房間,權盾的話事人曹元泰正坐在里面。
奈紅站在墻邊,斷月坐到曹元泰對面,問道:“師父,找我何事?”
“你最近到哪去了?”曹元泰問道。
“為了追查刑的動機,我過去幾個星期都在全國各地走動。”斷月如實道。
“有何發現?”曹元泰問道。
“只知道刑抓走學生,不明白他們有何意圖?!睌嘣碌拖骂^說道。
“這種事吩咐下人辦就是,你一走,誰保護影琉?”曹元泰提高聲調說道。
“王都有張燕在……”斷月說道。
“張燕還沒成氣候,一旦有事,她自身難保?!辈茉┪⑴馈?p> “師父要我立即回去王都嗎?”斷月小心問道。
“我收到風聲,刑近期會在王都鬧事,我已經加派人手監視。”曹元泰臉色一緩,說道。
“師父要我做什么?”斷月問道。
“既然你已經開始調查了,那就繼續下去吧。離這里不遠的瑪瑙城有刑的蹤跡,你和奈紅走一趟吧?!辈茉┱f道。
斷月在城里買了兩匹快馬,沒有休息,直接向瑪瑙城出發。
路上,奈紅一點也不上心,每隔一段路就要休息。
“師姐,師父吩咐的事最好盡快辦好。”斷月提醒道。
“消息是兩個月前的,他們早已離開?!蹦渭t笑了笑。
“為什么師父還要我們去?”斷月不解道。
“師父知道你母親就在瑪瑙城,好讓你們能聚一聚。”奈紅解釋道。
“我已經跟她沒什么關系了。”斷月狠心道。
“無論如何,她始終是你的母親?!蹦渭t皺起眉頭說道。
“這樣的話,師姐就沒必要跟過來了。”斷月說道。
“你們相聚之后,我得帶你回去?!蹦渭t說道。
兩人繼續上路,兩天后,終于來到瑪瑙城?,旇С侵笆艿焦斫狄u擊,現在已經基本恢復原樣。
兩人一進城,馬上被當地的信眾監視。斷月來到跟母親約好的地方,可那里一個人影也沒有。室內鋪滿灰塵,已經好久沒人住。
“該不會出事了吧?”奈紅在后面說道。
斷月往上一看,用力跳到橫梁上,將藏著的信件拿下翻看,得知母親有事要離開一陣子,至去哪里,信中沒有說明。
斷月雖然不怎么喜歡母親,但血濃于水,始終得找出她的下落。
權盾在世界各地都有人。斷月讓奈紅先到客棧休息,一個人找權盾的人尋問情報。
剛出去沒多久,斷月在路上聽到喜慶的嗩吶聲,附近一定有人在婚嫁。
鉆進人群,斷月看到一大隊人馬,母親湯麗就坐在中間的紅色花轎上。
斷月尋問旁邊的路人,瑪瑙城的梁員外娶湯麗為四姨太。
梁員外年紀很大,快八十歲,出來接新娘都要下人扶著。
拜堂的儀式很快就完了。梁員外招呼客人,湯麗則被帶到新房。
斷月走到梁府側巷,翻身過墻,等下人離開后,推門而入。
“沒事不要打擾我,你耳朵有問題嗎?”湯麗頭也不抬地說道。
“既然這樣,我走吧?!睌嘣抡f道。
湯麗認出女兒的聲音,趕緊抬頭看去,一喜,馬上跑到斷月跟前,抱住她,說道:“娘可想你了,你究竟去哪了?!?p> “之前我給你一大筆錢,都花光了嗎?”斷月問道。
“瑪瑙城有幾個富太找我合伙做生意,結果……都賠光了。她們有老公幫,我可什么也沒有?!睖惵裨沟?。
“你就找個老頭,打算這樣過一輩子么?”斷月目露不屑之色。
“不是這樣,我又有什么辦法?反正老頭也活不久了,我只要忍幾年就行。”湯麗說話一點也感覺不到羞恥。
“他知道你有女兒嗎?”斷月問道。
“連我也不肯定自己有女兒,他怎么知道?!睖愖聡@了一氣,眼角的余光落在斷月身上。
“我走了?!睌嘣罗D過身說道。
“你真狠心,都不關心一下軌思嗎?”湯麗用力敲了一下身旁的桌子,喝道。
斷月一頓,問道:“她不可能跟你到梁府,現在在哪里?”
“我讓她跟著軌生了。”湯麗如實說道。
斷月聽后驚訝地合不攏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來過這里?”
“是啊。他已經成為信眾,又是軌思的親生父親,我才放心將軌思交還給他?!睖愓f道。
“我跟你說過幾遍,軌思不是軌生的女兒?!睌嘣麓舐曊f道。
“軌思又是誰的女兒呢?”湯麗提高聲調問道。
斷月一時無語,良久,說道:“軌生在哪里,為什么肯照顧軌思。”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睖愓f道:“放心,軌生沒什么出息,人還是不錯的?!?p> “當年如果你說出這樣的話,我也不會變成這樣?!睌嘣掠昧Υ蛳蚺赃叺闹?,瞬間斷開一半。
湯麗嚇了一跳,說道:“軌生很可能回去卦符村?!?p> 斷月狠狠瞪了湯麗一眼,轉身走出梁府,回到客棧,讓奈紅先回去,說有事在身。
奈紅見斷月的臉色不好,猶豫一會,要她不要耽誤太久,便直接啟程回去王都。
斷月出城后騎上馬,看著北方,朝卦符村出發。
一個星期后,斷月終于回到從小長大的村子,變化太大,差點認不出來。
現在的卦符村跟一個普通小鎮沒什么區別,村里還是女的居多。
斷月蒙著面紗,村里沒人認出她。附近都是新建的高樓別墅,水泥路上馬車不斷來往。
軌生的破房子還在,空置很久,外面豎著一個危險勿近的牌子。
斷月一時感觸,站在原地良久,引起好幾個路人的注意。
她小時候經常找媚娘,媚娘甚至比湯麗還親。
斷月走到旁邊的小房,以前的村民早就搬走,現在住下的人明顯是外地人。
“旁邊那家人去哪了?”斷月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間破屋一直沒人住?!蹦侨嘶卮鸬馈?p> 斷月不禁黯然,朝茶樓走去,想找熟人問軌生的下落,半路碰到以前書齋的女同學。
女同學長得不怎么樣,十多歲就嫁了,現在已經有三個孩子。
斷月上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湯婉嫻,還認得我嗎?”
女同學一愣,上下打量斷月一遍,說道:“聽說你嫁到城里去,最近才回來嗎?”
“你知道軌生去哪了?”斷月問道。
“軌生?就是經常逃課的男同學嗎?”女同學說道。
“沒錯,就是他。”斷月忍不住笑了笑。
“他母親被人帶走后,就悄悄離開卦符村,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迸瑢W回憶道。
跟女同學又說了幾句,斷月失望地走出村子。她在王都見過軌生,而軌生又成為信眾,極可能是預備軍官的學生。想到這里,斷月騎上快馬啟程回去。
王都的預備軍官學院里,軌生收到大彬的信件,要他到月半軒一趟。
自從軌生將月半軒抵押,大彬就沒再送盈利過來,正好過去問他經營如何。
剛出門,軌生碰到沈鮪歆回來。她這幾天都通宵研究信源技術,說晚上容易想東西,要軌生出去的時候買點零食回來,軌生頭也不回地離開。
軌生騎上坐騎朝校外駛去,沿路發現許多生面孔,他們都是來學院聽講座的。
藏鱗跟軌生說過,這段時間是科研的重要期,不僅學生能參加,外面的信眾也可旁聽,當然,不是學生的話要支付一大筆費用。
半個小時后,軌生來到新城區,這里已經十分繁華,完全取代以前中心市區的地位。
月半軒還是有很多客人。不過,對面開了一間類似的店鋪,搶了不少生意。
軌生在門口看見大彬,翻身下馬,讓下人將馬泊好。
對面的店鋪不僅裝修相像,而且運營方式跟他們一模一樣,專做有錢人的生意。
“對面的店鋪開店以來,我們的生意一落千丈?!贝蟊驀@氣道。
“虧損多少?”軌生臉色一沉,問道。
“這倒是沒有,我們只能做到收支平衡?!贝蟊蚧卮鸬?。
“我們進屋再談吧?!避壣f罷,跟著大彬走進月半軒旁邊的別墅里。
兩人坐在沙發上,軌思正在附近做作業,十分認真。
“她上學了嗎?”軌生好奇道。
“是的,小惠替她找了一間不錯的學校?!贝蟊蚧卮鸬?。
“可她不是本地居民?!避壣f道。
“這世界很少用錢解決不到的問題。”大彬笑道。
“對面店鋪究竟有什么,居然能搶我們的生意?”軌生問道。
“他們以本傷人,至今虧了好幾百萬鉑金幣。”大彬回答道。
軌生一愣,幾百萬鉑金幣可不是小數目,對方究竟是什么人?
“他們現在每個星期還會派發大量贈品,花錢跟倒水一樣。”大彬繼續說道。
“你查過他們的老板嗎?”軌生問道。
“當然。我派去的探子沒有一個活著回來,所以才請你過來商量。”大彬說道。
“我過去,他也不會接見我?!避壣f道。
“我聽說那里的老板愛賭局,你可以去嘗試一下?!贝蟊蛘f道。
軌生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到軌思旁邊,想關心她一下。
軌思見到軌生很高興,拿起作業問了幾道題目。軌生一看,全不會答,只好尷尬地離開別墅。
到了外面,軌生沒有任何掩飾,直接走進對面的店鋪。店內裝潢華麗,比月半軒有過之而無不及。
軌生在賣飲料的地方點了一杯果汁,價錢只要一半,但品質遠高于月半軒。
問了好幾個人,軌生得知賭局已經開始。賭局就在一樓盡頭的房間里,門口站著幾個強壯的守衛。
軌生轉了一圈,發現張燕在賣書的地方站著,雙眼不時瞧向守衛。
“你在這里干什么?”軌生走過來問道。
張燕抬起頭,眉頭一皺,說道:“不關你事?!?p> 軌生知道影琉是公主后,就猜到朱彤彤和張燕的身份不簡單。
現在張燕想探查賭局,軌生更加好奇老板的身份。
盡頭的房間走出一個人,垂頭喪氣,明顯把錢輸光。
軌生趁機走近房間,馬上被守衛攔住。
“我想加入賭局?!避壣毖缘?。
“你的賭本呢?”守衛開口問道。
軌生從懷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上面有幾十萬鉑金幣。
守衛看都不看一眼,說道:“里面賭的不是錢?!?p> 軌生一愣,問道:“那賭什么?”
“女人、珍禽和奇玩?!笔匦l回答道。
軌生哪有時間準備,正想掉頭離去,張燕走上來說道:“我就是他的賭本?!?p> 軌生本想說些什么,但見張燕眼神堅決,就領著她走進房間。
房間只有一百平方米,地上鋪著紅毯,中央放著一張綠色方臺,三個人坐在其后。
左邊是禿頭老爺子,嘴里叼著金煙斗,身上穿著黑色錦袍。右邊是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上身穿著白襯衣,下身則是西裝褲。正前方的男生與軌生年紀相仿,頭發全都豎起來,右眼有眼疾,左右大小不一,笑起來會露出一副金牙。
他們后面站著幾個美女,身上只穿著內衣,臉上盡是無助的表情。
左邊的老爺子問道:“第一次來嗎?”
軌生點了點頭。
正前方的男生用不耐煩地語氣說道:“不懂規矩嗎?”
軌生一征,轉頭看向張燕,正有離開這里的打算。
張燕十分配合,幾秒不到,身上只剩黑色健身內衣,肩膀和大腿上都有明顯的傷疤。
斯文男子向軌生介紹賭局細則。軌生打過撲克,并不擅長,沒有必贏的信心。
軌生試著打探誰是這里的老板,但沒有人肯回答。
軌生的運氣很好,幾局過后,身后站著好幾個美女。這里的老板有錢得很,對輸贏應該沒有很大的反應。左邊的老爺子一臉愁容,明顯不是這里的老板。
半天過去,左邊的老爺子已經輸光,右邊的斯文男子和正前方的男生也輸了不少,他們都懷疑軌生出老千,實質上,他只是單純的運氣好。
老爺子離開后進來一個粗狂的男子,賭局繼續進行。
軌生不想再浪費時間,于是提議壓下所有賭資,得到所有人同意。
結果軌生和斯文男子輸精光。張燕目無表情,早有準備。
離開后,軌生一直藏在外面,讓耳環化成飛蛾進去里面監聽。
幾個小時過去,軌生終于知道誰是老板。之前正前方的男生在賭局結局后叫人清理房間,員工都叫他李省。
忽然,房間傳出尖叫聲。張燕開始行動,一下殺了好幾個守衛,下一個目標正是李省。
幾分鐘后,李省從店里逃出,驚恐地回頭看。張燕已經追來,手里的長劍沾滿鮮血。
“為什么要殺人?”軌生跑近張燕問道。
“他是某個組織的人,偷走王城一大筆錢經營店鋪。王城已經下了通緝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體。”張燕如實回答道。
轉眼間,兩人已經追出王都。李省漸漸拉開距離,張燕快到極限。
“抓住他,王城有賞金。”說罷,張燕終于停下來,喘著大氣。
軌生離張燕足有幾百米后,馬上施展寸步追上李省,射出數道弧形光束,全部擊中目標,可惜效果不大。
李省不想跟軌生糾纏,忍痛繼續跑。
軌生幾乎所有的攻擊技術只能近身,現在才感覺手段單一,對敵十分吃虧。
兩人之間不到三十米,軌生的體力差不多耗盡,在李省面前施展數個球形界。
李省拔出長劍劈開球形界。軌生趁機連續施展兩次寸步,整個人撲向李省。
李省回頭看去,驚訝之余忽然在原地消失,出現在不遠外的樹上。
“你究竟是誰?跟地下道有什么關系?”軌生問道。
李省沒有回答軌生,利用寸步拉開距離。軌生已經體力不繼,只好放棄追李省。
軌生沿路回去。張燕問道:“人呢?”
“逃走了?!避壣鷶傞_雙手回答道。
“真沒用。”說罷,張燕扭頭離開。
半個小時后,軌生回到月半軒,大彬在別墅里等著。
軌生叫人找號老頭來,對大彬說道:“對面的店鋪做不久,你不用再擔心了?!?p> “知道對面的老板是誰了?”大彬問道。
“已經有頭緒。”軌生點了點頭。
“對了,月半軒最近生意不好,所以我報名了天臺百戰?!贝蟊蛘f道。
軌生臉色一沉,說道:“雖然損失有賠償,但那始終會影響經營?!?p> 沒多久,號老頭從外面進來,大彬很自覺地離開。
“找我有什么事?”號老頭問道。
“組織里有沒有人叫李省?”軌生說道。
“李省?沒有聽說過?!碧柪项^說道。
于是,軌生把李省的樣子描述給號老頭知。
“你說的應該是李少目?!碧柪项^說道。
“他在王都開店,是組織的按排嗎?”軌生問道。
“這層我也不知道?!碧柪项^搖了搖頭。
李少目很明顯針對軌生,軌生實在想不明白他的動機到底是什么。
跟號老頭聊了一會,軌生得知李少目是孤兒,他和穆槐走得很近。
離開月半軒,軌生請號老頭吃上一頓便回去學院。
社團里沒有多少人,大部分團員都在外面準備學術研究,新生則去趁熱鬧。
藏鱗也要參加天臺百戰,應該在浪漫迷狐那里開會。
軌生一個人在房間顯得有點無聊,想到被李少目逃走,感覺現在太缺少攻擊手段,球形界已經能熟練運用,是時候參悟呂家的資料。
軌生拿出源紙查看,成形的界術很多,但都不能拿出來使用,要是被人認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呂家的資料以陣法居多,軌生可沒有耐性一一學習,他可不像紫嵐那樣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軌生鎖定那些還在開發的界術,它們還沒成形,不怕人認出來。唯一不好的是,軌生要親自將其完善。
呂家還在開發的界術一共有八個,只有三個是攻擊型界術,分別是暗影界、雷界和針刺界。開發時間均超過二十年。
其中兩個十分雞肋,一個能令環境變色,另一個增強風速。軌生都不打算去碰。
剩下三個偏向輔助。經過呂家族人大量研究,除了空壓界,其它都沒有好的結果。
空壓界內會產生強大氣壓,擠壓里面的物體。身上的鬼行九變有所反應,軌生沒有想多久就選擇了它。
軌生腦海里已經出現改善的藍圖,拿出一本簿嘗試設計新的陣法,三個小時后,把半成品鑲嵌在界內。
軌生做出來的界很不穩定,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一陣強風吹過,將窗簾拂起。
軌生并不著急,創造界術再掌握它不容易,得要耐心地不斷嘗試。
夜深,藏鱗回來,顯得有點疲累,跟軌生說了兩句就倒在床上休息。
軌生熄燈睡覺,入夢后,胸口處的鬼行九變仍在運行,處理解構界術的關鍵之處。
第二天早上,軌生一起來就有新的想法,看了看課程表上的人體解剖和神經連接,決定逃課到公共區的練習場完善界術。
練習場的人很少,軌生找了一個附近沒什么人的地方,開始改良空壓界的陣法。
半個小時后,軌生施展出來的界比昨天明顯穩固得多,但還是極易破壞。
軌生認為熟練度不夠,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接下來的時間,軌生不斷嘗試改良后的空壓界。
空壓界里的空氣不斷擠壓,到達極致時,反作用力會將界弄破。
軌生找來一個布娃娃,用空壓界將其困住。布娃娃的形狀逐漸扭曲,力度最多只有二三十斤,這樣的效果無法讓軌生滿意。
信源消耗得差不多,軌生停下來休息,看著周圍的人沉思,不斷拿布娃娃拋到空中然后接住。
布娃娃旋轉的過程中,軌生忽然有個想法。多個力作用于同一物體,力度不夠,壓破不了作用物。如果所有力沿著同一方向轉,就會形成強大的旋風,效果一定會比現在好很多。
想到這里,軌生又再改良陣法,好了后,對布娃娃施展空壓界。
布娃娃在界內沿著順時針旋轉,身體沒有被擠壓的痕跡。
軌生覺得空壓界已經能用于實戰,想找人來嘗試。
這時,沈鮪歆朝這邊走過來,臉色不太好,昨晚又熬夜研究了。
沈鮪歆要軌生陪同練習,軌生爽快地答應下來。
沈鮪歆的研究課題是化電對人體的應用,想法很創新,導師對她給予很高的期望??缮蝓n歆研究至今,還沒找到突破口。
高級的化電技術不好掌握,必須利用外界條件使用。沈鮪歆反其道而行,利用化電影響身體,在短時間內獲得超乎常人的運動能力。
沈鮪歆的天賦與電相關,本來研究化電會事半功倍。可化電課題著實不易,許多導師耗費十幾年都毫無建樹,她就更不用說了。
沈鮪歆野心很大,她不甘心用普通的研究作為畢業論文,到現在還醉心于化電研究,不想放棄。
沈鮪歆找上軌生幫忙,就是叫他做白老鼠。身體電了好幾回后,軌生開始后悔。身體素質沒有提升,身上倒是有一大股焦味。
“你確定方法沒問題?”軌生忍不住問道。
“人體的神經都有電傳輸,如果我弄明白傳輸機制,那么就能破解電對人體的影響?!鄙蝓n歆自信道。
軌生可不會吃虧,要求沈鮪歆練習空壓界作為回報。沈鮪歆起初沒有答應,軌生一說離開,只好妥協。
軌生撫順有點焦的頭發,眼睛一瞇,對沈鮪歆施展空壓界。
球形界將沈鮪歆包住,其內的旋風將她升起。沈鮪歆一時無法動彈。
軌生以為空壓界已經成功。沈鮪歆拔出長鞭用力一甩,空壓界瞬間破毀,安然落在地上。
“這到底什么玩意?又脆又沒有威力。”沈鮪歆不齒道。
軌生終于意識到,這兩天的研究算是白費功夫了。
接下來,沈鮪歆不斷對軌生使用化電,持續沒有結果,下手越來越重。
軌生忍不住埋怨一句,“你想要了我的命?”
“不用怕,受傷了我會找神圣系信眾治療你。”沈鮪歆笑道。
下午,沈鮪歆請軌生吃飯,軌生馬上到城中最貴的地方,準備狠狠敲她一筆。
飯后,沈鮪歆說道:“今天有一個講座,學校請到磊霆來這里,他對化電的研究很深。”
磊霆的名字軌生在課上聽過,他幾年內創造出數個威力強勁的信源技術,能掌握它們的人不到十個。
“我不覺得他會回答你的問題?!避壣f道。
“的確是這樣。但開開眼界沒壞。”沈鮪歆居然認同軌生的觀點。
之后,兩人來到公共區的禮堂,此時已經人山人海,許多都是研究遇到瓶頸的學生。
軌生對化電一點興趣都沒有,原因很簡單,他根本學不會。
不過化這種信源技術都有共通點,軌生相信這個講座多少會有點用。
禮堂的大門終于開啟,學生陸續走進里面。軌生經過大門的時候,發現門外立著一個牌子。上面除了有磊霆的畫像外,還有他的生平事跡。
磊霆沒有在預備軍官學院待過,成為信眾的時候已經快到三十歲,一身都是原創技術。
來到禮堂,軌生和沈鮪歆在前面找到兩個座位。學生在竊竊私語,對這個講座充滿期待。
十幾分鐘后,座位已滿,大門關上。學生主持講了一大段開場白,多與磊霆的生平事跡有關。
磊霆在熱烈的掌聲中走出來,看起來四十多歲,有著一頭金色卷發,眼珠是碧綠色的,右臉頰有一道閃電圖案。
磊霆站在講臺上,臺下漸漸靜下來,開口說道:“大家好,我是磊霆,今天為大家講的是化電的應用?!?p> 學生搬來兩個裝著肥豬的籠子,磊霆繼續說道:“化電跟其它化系的信源技術不同,它很難跟外界溝通。我們不能掌控天氣,要它打雷就打雷。雖然化電的威力很高,但外界因素的利用率一直是最低的。很多人研究大半輩子,都沒有得到解決方法。幾年前,我找到了突破口,終于讓化電的威力更上一個臺階?!?p> 磊霆走到其中一個籠子跟前,食指和拇指掐出一道電光,籠子的肥豬分解爆炸,血腥程度很多女學生都受不了。
“這就是我創出的四級信源技術離子極爆?!崩邛榻B道:“經過長時間的研究,我發現動物體內含有大量電荷,只要充分利用,就能把身體變成威力強大的炸彈?!?p> 軌生一臉震撼,這招看起來雖然很不人道,但威力巨大,讓人防不勝防。
“說起來雖然簡單,但做到這一點很難。我有這個想法,再去實施,一共花了三年時間。離子極爆至今還是只有我一個人掌握。”磊霆自豪道。
十幾個學生向臺下的觀眾分發表格。軌生接過瀏覽一遍,上面要求填寫個人資料,姓名和所屬系。
表格后面有一道題目,如何利用化電改善人體基本能力,跟沈鮪歆的課題很像。
“誰能解開后面的題目,不僅能得到豐厚的獎金,將來還有機會跟我聯手合作?!崩邛f道。
軌生遲遲沒有動筆,索性將表格揉著一團丟掉。他是地下道的成員,個人信息越保密,別人越不容易發現。
接下來磊霆為大家演示化電的干擾技術。聯結是信源的基礎技術,在行動中發揮著巨大作用。干擾技術能快速有效地破除聯結。
磊霆叫上兩個學生示范,用化電強行斷開他們之間的聯結,手段極為殘暴。兩個學生都受到輕傷,事后會獲得一筆報酬。
相比離子極爆,軌生對干擾技術更感興趣。斷開聯結,信眾馬上從整體分解為個體,大副削弱團隊的配合能力。
最后,磊霆演示心電感應技術,讓大家默念一個數字,雙眼閉上。全身信源散開,覆蓋所有學生。
軌生感覺十分難受,身體好像被電擊中,不禁想起早上被沈鮪歆虐待的場景,施展球形界隔絕信源,才舒服一些。
半分鐘過后,磊霆隨機叫了幾個學生上臺猜數字,準確率達到百分之一百。
軌生不知道是真是假,剛才要是繼續被磊霆感應,腦中的其它信息說不定會被其窺探到。
演講結束后,磊霆的目光掃了一遍觀眾,最后落在軌生身上,軌生馬上打了一個冷顫。
在場學生踴躍發言。沈鮪歆連續問了幾個與課題有關的問題,可惜磊霆沒能解開她的煩惱。
“如果覺得信源技術已經挖掘到盡頭,威力還是不盡人意,那該如何處理?”軌生舉起手問道。
“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會遇到,我也不例外。在研究離子極爆的期間,每逢打雷我都會出去測試,化電的確能增加威力,可環境的制約條件很大,很難做到實際應用?!崩邛卮鸬溃骸敖酉聛砦揖拖耄灰谑澜缛f物中找到電的存在,那么化電的應用就會得到突破?!?p> 這時有學生舉手問道:“人體內的電很難找到,這也是離子極爆不容易掌握的主要原因。當初你研究技術的時候,如何解決實驗體的問題?”
磊霆一頓,過了良久,說道:“豬的身體結構跟人很像,當時我的實驗對象就是豬?!?p> 豬和人是截然不同的物種,軌生可不相信他沒有對人做過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