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獠狐可沒有得罪過你。”軌生疑惑道。
“陳吟說過,如果無法加入敵人,就只能打敗他。”紫嵐說道:“剛開學幾個星期,我試圖與他交好,可是他目中無人,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軌生深知獠狐任人唯親,這樣的結果并不意外。
“還有,我選的課沒有一個適合我,要不是有導師在背后幫忙,我得一直做無用功。”紫嵐繼續說道。
“可荒野源的老大沙特曼會聽你的嗎?”軌生遲疑一下,問道。
“沙特曼多次向學生會請求撥款研究被拒,他可恨死獠狐了。”紫嵐冷笑一聲,回答道:“當初沈鮪歆挑戰獠狐,沙特曼在社團連續慶祝兩天呢。”
“鐘澄能不能當上學生會會長還是未知之數,我無法承諾你什么。”軌生小心說道。
紫嵐停下腳步,說道:“我知道鐘澄能夠當上黑金鋼團長,全是你的功勞。”
軌生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雖然獠狐站得很穩,但只要有心,你們還是有機會。”紫嵐說道。
軌生回到社團,女生正忙東忙西。有的人布置舞廳,有的人縫制晚裝,有的人在鏡子前修眉拔毛。
沈鮪歆正試穿裙子,裙擺拖著地板,足足一米多長。
藏鱗也沒有閑著,把頭發染成彩虹,味道有點難聞。
軌生找到藏鱗,問道:“她們怎么了?”
“你不知道?”藏鱗訝異道。
“難不成又有喜事?”軌生猜測道。
“花市沒多少天就開始了,大家都為此忙碌。”藏鱗解釋道。
“什么是花市?”軌生又瞧了沈鮪歆她們一眼,問道。
“每年這個時候,王都的居民都會在學院內外擺攤,不僅有各式各樣的鮮花賣,還有很多有趣的玩意。”藏鱗回答道。
“那不就是平常的集市嗎,有什么好稀奇的。”軌生搖了搖頭。
“到時,會有大型的花車巡游,可熱鬧呢!”藏鱗興奮道:“當晚,男生還會主動約女生出去玩,非常浪漫。”
聽到這里,軌生又想起了影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社團很多女生已經收到請柬,連金暖也有人約。”藏鱗嘻嘻一笑。
“女生高興可以理解,為什么你也興奮起來呢?”軌生白了他一眼。
藏鱗嘟嘴,極其惡心地說道:“你真討厭!”
這時,沈鮪歆穿著那夸張的裙子慢慢走過來,說道:“你們約到女生了嗎?”
藏鱗無奈地搖了搖頭,軌生則直接說道:“我對這種節日沒啥興趣。”
“你約不到人才這么說吧。”沈鮪歆偷笑道。
軌生一點也不生氣,說道:“這也是實話。”
沈鮪歆一愣,紅著臉,小聲說道:“我……也沒人約。”
“正好,藏鱗和沈鮪歆,你們一起組團去唄。”說罷,軌生朝房間走去。
沈鮪歆生氣地盯著軌生后背,連跺兩次腳。藏鱗有點尷尬地說道:“這建議……也不錯……”
第二天早上,軌生看了看課程表,今天都是技術課,一點上課的欲望也沒有,躺在床上,思考著競選一事。
競選之前,軌生必須組織一個強力的競選團隊,最先想到大彬和小惠。月半軒已經上了軌道,他們倆近期閑得很。
藏鱗對學院的事很了解,有他幫忙,競選團隊一定事半功倍。
接下來就是主角鐘澄。他參選后就成為公眾人物,任何事都得注意,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
黑金鋼的管繼有競選的經驗,而且他對獠狐極其不滿,一定不會拒絕加入競選團隊。
想到這里,軌生決定下午在社團組織一次會議。
到了下午,軌生沒有經過沈鮪歆的同意擅自占用了舞廳,被她罵了足足十五分鐘。
軌生看了看眾人,鐘澄、藏鱗、管繼、大彬和小惠都到了。沈鮪歆站在軌生旁邊,很好奇他們在搞什么。
“我叫大家來,實則是為了競選一事。”軌生大聲說道。
沈鮪歆一征,萬萬沒想到軌生有如此想法。
“我決定為鐘澄建立一個競選團隊。”軌生繼續說道。
“我們就是團隊成員?”大彬開口問道。
“沒錯。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競選結束,你們都要竭盡全力幫助鐘澄奪得學生會會長。”軌生回答道。
“具體要我們怎么做?”管繼問道。
“首先,我們要有競選綱領。大家有什么好提議?”軌生說道。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沈鮪歆則開口道:“慢著,憑你們就想競選學生會會長?”
小惠指著沈鮪歆,喝道:“無關緊要的人離開這里!”
軌生瞪了小惠一眼,現在不想與沈鮪歆鬧僵,畢竟她在學院的人脈不錯,利用她可以拉到不少票數。
“你也要參選嗎?”軌生側過頭,問道。
沈鮪歆一頓,說道:“我……要是參選,一定比你們票數多。”
“的確有可能,但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軌生說道。
“我才不稀罕學生會會長呢。”沈鮪歆扭過頭說道。
軌生暗松一口氣,他可不想選票分薄,這樣不好對付獠狐。
這時,管繼開口說道:“要不我們以科技創新為口號?”
軌生覺得不妥,但又不好意思當面反對。
沈鮪歆最先說道:“上一年,你就是因此失敗,還沒得到教訓嗎?”
管繼臉色一紅,沒有反駁沈鮪歆。
鐘澄想了想,說道:“信眾以力量優先,我覺得強力的信源技術會吸引不少學生。”
“學生會一直掌控著選課資源,這問題一直被人詬病。”藏鱗同意道。
“要是鐘澄肯承諾公平選課,一定會得到多數人贊同。”大彬說道。
軌生見沒有反對意見,于是說道:“好,我們的競選綱領就是廢除學生會對選課的暗箱操作。”
“這綱領很好,不過,我們明著跟他們對干,學生會一定不會拔款給我們競選。”管繼擔心道。
“這層沒關系,競選所有資金一率由我承擔。大彬,從今天開始,你派人大量印發鐘澄的競選海報,我要整個學院都貼滿我們的口號!”軌生嘴角微微揚起,說道。
“沒有問題,包在我的身上。”大彬站起來說道。
軌生看向小惠,說道:“你負責海報的設計,一定要吸引住路人的目光。”
“好的。”小惠興奮道。
“接下來就是拉票。這段時間,我和鐘澄會到各個社團走一趟。”軌生說道。
“黑金鋼全體團員會全力支持鐘澄。”管繼拍心口保證道。
“月半軒可以對學生半價優惠,前提是他們將票投給鐘澄。”大彬想了想說道。
“拉票是重要的一環,所以大家在這段時間盡量全力配合。”軌生說道:“最后,就是辯論環節。到時,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絆倒鐘澄,所以鐘澄,你一定要注意言行舉止。”
“我可不會說話,臺上一定會吃大虧。”鐘澄眉頭一皺,說道。
“放心,在辯論之前,我會準備大量資料,幫你模擬答辯。”大彬承諾道。
會議在一個小時后結束,期間大家對競選各自發表建議,反應還算良好。
其他人離開后,舞廳只剩下沈鮪歆和軌生。
“我呢,我要做什么?”沈鮪歆看著軌生快要離開,開口問道。
軌生停下來,說道:“你不是競選團隊一員,什么都不用做。不過,我希望你能讓金斯貓的團員支持鐘澄。”
“我憑什么要支持他。”沈鮪歆說道。
“那你又為什么要問我?”軌生不解道。
“我支持他可以。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沈鮪歆低下頭,說道。
“什么條件?”軌生輕咦一聲,問道。
“我要你當眾約我去花市。”沈鮪歆鼓起勇氣說道。
軌生一征,沒想到沈鮪歆會提這樣的要求,沉默一會,說道:“好。”
王都北區新建的商業大樓外不少行人穿梭。經過幾個月的建設,這里一帶已經翻天覆地,取代中心市區的位置。
雖然有很多人模仿月半軒的運營模式,但都失敗收場。月半軒早已搶得先機,不僅收納大量人才,而且名聲在外。
湯家在新城區買下多處地產,真正成為王都的地產大王。不少眼紅之人對湯家下手。可湯家高手如云,而且背后又有斷頭臺撐腰,根本不怕。
新城區除了有大片的商業地段,還有不少公益機構。婦聯在王城的幫助下,已經建立一個分點。
王都最近不太平,民眾開始注意自身的安全,有的聘請保鏢,有的去武館鍛煉身手。不少人看準機會,稀奇古怪的武館隨處可見。
光正教終于成功在王都建教,位于新城區的角落。他們非常檢點,幾乎沒人知道。
商業大樓的樓梯里,萊悅娜正和洛平親吻,衣衫不整。
發現樓上的男生,萊悅娜馬上躲在洛平后面。
男生一征,害怕地拔腿就跑。沒多久,大門打開,接著又合上。
“有人看我們,你知道嗎?”萊悅娜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道。
“當然知道。”洛平點著香煙吸了一口,說道。
“為什么不告訴我?”萊悅娜埋怨道。
“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洛平向萊悅娜吐出一口濃煙。
“我們快走吧。”萊悅娜白了他一眼,說道。
洛平笑了笑,拉著萊悅娜的走下一樓。
路上,萊悅娜無奈道:“王都酒店多的是,你為什么偏偏……”
“難道你不喜歡?”洛平摟住萊悅娜的腰,問道。
“你真是個變態!”萊悅娜推開洛平,說道。
“你別不承認,身體最老實了。”洛平笑道。
“你再笑我,以后別碰我。”萊悅娜裝作生氣道。
“好了,別生氣了。”洛平說道:“你這次來找我有事嗎?”
萊悅娜停下腳步,說道:“上面有重要任務要我們完成。”
“什么任務?”洛平問道。
“要是這次任務成功,預備軍官學院會大變,到時你沒準能從學院中抽身出來。”萊悅娜用食指點了洛平鼻子一下,說道。
“盡管說出來,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洛平自信道。
萊悅娜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洛平一臉震驚,久久不能言語。
“怎么樣,現在怕了嗎?”萊悅娜問道。
“當然怕,搞不好,性命很可能會丟掉。”洛平嚴肅道。
“你前一陣子不是提拔了一個人嗎,此次行動正好用得著他。”萊悅娜說道:“要不是我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會給他祭品,你千萬不要令我失望。”
跟萊悅娜吃完東西后,洛平一個人朝新城區走去,而萊悅娜有事得到光正教的分點。
來到一家武館外,洛平抬頭看去,“孫家武館”四個大字非常醒目。
洛平走進去,馬上有人來招待。武館內都是青年力量招來的打手,他們每天訓練,身手非常不錯。
辦公室外面立著駿馬銅像。孫峽正在里面吃面,見到洛平馬上站起來,擦嘴問道:“不知道洛大人來有何貴干?”
“還習慣嗎?”洛平坐下說道。
“托洛大人的福,小人終于吐氣揚眉了。”孫峽小心說道。
“我還記得以前,每次跟在你身邊都得膽顫心驚。現在角色居然互換,真的諷刺。”洛平緩緩說道。
孫峽一驚,額頭不禁冒出冷汗,說道:“小人以前瞎了狗眼,如有得罪,還請洛大人多多包涵。”
“放心,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問罪。”洛平抽出一根煙點著。
“洛大人肯賜小人一件祭品,小人發誓永遠追隨洛大人。”孫峽看了看洛平臉色,說道。
“以前,我從孫家偷走一件祭品,才有今天的地位,現在還你一件祭品,還算公道。”洛平吐出一口煙,說道。
“小人不敢。”孫峽低頭說道。
“不錯,還算識時務。你以后就跟著我做事,千萬不要別有異心!”洛平警告道。
“小人哪敢,小人成為信眾的整個過程,洛大人都有參與。要是違反約束行為,我只有死路一條。”孫峽擦了擦額頭的汗。
“最近我有件大事要交給你辦。”洛平說道。
“大人盡管吩咐,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孫峽恭敬道。
“我要你調動青年力量的人在王都發動大規模的學生運動。”洛平又吸了一口煙。
“這層容易,青年力量在王都開展活動十分順利,學生非常信任我們。只要給我一個名號,就能把事辦好。”孫峽說道。
“智庫共享。”洛平說道。
“許多快畢業的學生對學院多有不滿,要是智庫共享,他們一定會積極響應。”孫峽眼睛一轉,說道。
“學生運動只是前半部,后半部才是重點。我們真正想要的是學院的一級智庫。”洛平說道:“到時,我們趁著學生運動大亂,派大量高手闖入學院智庫。”
孫峽倒吸一口涼氣,行動牽涉到學院的根本利益,王城絕對不會坐視不理,領導這次行動的人被查出,不是死刑就是終身監禁。
“怕了么,剛才的底氣哪去呢?”洛平笑道。
“學生運動……恐怕不夠……”孫峽沉默良久,說道。
“所以我計劃讓學生運動升級,選幾個倒霉鬼弄死,這樣我們就有借口大鬧了。”洛平說道。
孫峽顯得猶豫不決,畢竟剛成為信眾,大好前途就在眼前,不想成為組織的炮灰。
“孫峽,你要記住,今天的一切是誰給的。我可以給你,同樣也有能力收回來!”洛平用力拍打桌子。
“一切聽從洛大人吩咐。”孫峽點頭道。
洛平離開后,孫峽才敢松一口氣,從煙盒抽出一根煙點著,狠狠地抽了一口,思考如何完成洛平布置的任務。
要想任務成功,必須借助外力。在青年力量里,能供調遣的人最多只有半百,而信眾不超過五個。
自從組織滲透學院以來,已經有不少學生支持青年力量,他們在行動中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最棘手的是雷家軍,只要王城有指示,就會第一時間趕到。
想到這里,孫峽將煙屁股塞進煙灰缸里,正準備出去,外面走進一個武館小弟。
“有什么事嗎?”孫峽問道。
“外面有兩個小孩想見你。”小弟明顯是個憨子,說話有點呆。
孫峽皺頭一眉,懶得罵他,拿起外套穿上,透過窗口看到那兩個小孩。
左邊的小男孩理著平頭,身穿發黃的背心,個頭不高,但很強壯。
右邊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頭發卷卷的,臉有點圓,眼睛水靈,穿著閃亮的高跟鞋,正是湯婉嫻的女兒軌思。
“姜開樂,你說這里的老板會見我們嗎?”軌思小聲問道。
“如果他不見我們,我就等到這里關門。”姜開樂堅定道。
“在這里學習,我們就可以打倒壞人?”軌思又問道。
“這里的人能夠一掌打斷石板,要是我們學會功夫,至少自保沒有問題。”姜開樂想了想,說道。
“可我爸爸說功夫都是浪費時間的騙人玩意,練得再好,也打不過信眾。”軌思嘟著嘴說道。
姜開樂聽后不悅,擺過頭說道:“你不想學就離開。當初是你說要變強幫助爸爸,我才逃學帶你到這里。”
“好了,別生氣,我跟你一起,行了吧。”軌思右手抓住姜開樂的衣擺說道。
孫峽向兩人走來,問道:“你們這些小鬼來這里干什么?”
軌思害怕地縮在后面。姜開樂大膽地上前一步,昂起頭說道:“我們要學功夫。”
孫峽噗嗤一笑,說道:“你們還是快點離去吧,免得家里人擔心。”
“學不到功夫,我是不會走的。”姜開樂說道。
軌思猶豫一會,跟著說:“我也是!”
孫峽一征,問道:“你們為什么要學武功?”
“當然是為了打倒利害的家伙。”姜開樂說道:“之前壞人在王都搗亂,害得我們沒有房子住。我一定要打倒那些預備軍官學院的學生!”
孫峽聽后不禁感到有愧,畢竟他全程參與暴動,問道:“害你們的是其他人,你為什么要打倒學生?”
“如果那些自以為是的學生有些本事,我就不用跟上百人擠在王都的難民所里!”姜開樂握住拳頭說道。
孫峽感覺姜開樂的邏輯有些問題,不過沒打算糾正他,向軌思問道:“那你呢?你又是為什么學武功?”
“我……我要變得跟爸爸一樣強,我爸爸可是名副其實的信眾。”軌思自豪道。
“哼,你爸爸也是預備軍官學院的學生,絕對不是好東西。”姜開樂不齒道。
軌思用力推開姜開樂,罵道:“不準你詆毀我爸爸,我爸爸是世界最好的男人!”
孫峽看著他們吵了好一會后,說道:“我的武館不收小孩,但你們要是真的想學,可以在這里看。”
軌思和姜開樂不約而同地點頭應是。
走出武館,孫峽來到青年力量在王城的分基地,要了一大筆錢,沒想到上級爽快得很,早準備好的理由都沒用上。
半個小時后,孫峽在王都一家有名的菜館吃飯,幾杯酒下肚,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直接走過來到坐下。
“你還挺準時的。”孫峽替他倒酒。
“客人至上,一向是我們組織的宗旨。”面具男說道。
“這一陣子,王都有啥大事?”孫峽問道。
“你不是忘了我們組織的規矩吧。”面具男擺出要錢的手勢。
孫峽冷哼一聲,說道:“我什么時候欠過你一個金幣的情報費?你們空穴就是這樣對待老客戶的?”
“別生氣,習慣而已,要不我先給你一個免費情報?”面具男馬上打圓場。
“這還差不多。”孫峽喝了一口酒,說道。
“花市就要開幕,不少人想趁此撈一筆。”面具男說道。
“這是哪門子情報,幾乎全王都的人都知道!”孫峽生氣道。
“免費的情報就是這樣。”面具男聳肩道。
孫峽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拿出鉑金幣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
面具男笑了笑,說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雷家軍。”孫峽說道。
面具男輕咦一聲,問道:“雷家軍的情報很多,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孫峽左右看了眼,小聲說道:“能夠出賣雷家的人。”
“雷正浩選人謹慎,能靠近他的幾乎都肯替他而死。至于下面的人,估計你用不著。”面具男想了想說道。
孫峽暗道不好,洛平所布置的任務極需要雷家一個二五仔執行。
見孫峽不說話,面具男又說道:“雷正浩有個寶貝女兒,你知道嗎?”
“當然,她叫雷麗麗,是預備軍官學院里的學生。”孫峽點了點頭。
“雷麗麗喜歡雷家軍的孟冽,雷正浩不想女兒跟孟冽交往,將他貶職。”面具男大有深意地說道:“孟冽說不定會對此不滿。”
“之前大軍臨城,孟冽沖在前線,表現勇猛,最后身受重傷。雷正浩有心為難孟冽,不僅不去探病,也不派神圣系信眾為他治療,最后還是我們組織幫了他。”孫峽回憶道。
“雷麗麗到現在還是喜歡孟冽,你何不從此下手?”面具男建議道。
孫峽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孟冽貶謫城外,對我們的用處不大。”
“爛船也有三分釘,孟冽現在還有一支部隊的指揮權。要是王都再次出事,他們極可能會被緊急召回。”面具男說道。
“這……”孫峽多少有點心動。
“這個情報就值桌子上的錢,你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面具男又說道。
某座偏遠小城里,兩個剛入伍的士兵在大街上走著,身上背著一大袋沙子。
左邊的士兵是一個年輕人,沒有任何工作經驗,聽說現在當兵有錢,就拉著右邊的朋友一起參軍。他們一個叫小林,另外一個叫小吳。
他們以前嬌生慣養,根本吃不了多少苦,當兵以來,兩人都瘦了整整十幾斤。
因為不滿現在領導的訓練方法,他們兩人同時頂撞領導,現在被罰去搬沙子。
“小林,你累了嗎?”小吳將肩上的沙子換了一個位置,問道。
“那還有問,當然累啊。”小林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到上級去反映。”小吳說道。
“你千萬別啊!”小林停下來說道。
“怎么了?”小吳不解道。
小林靠近小吳,小聲說道:“我們的領導來頭不少,得罪雷家的人才會貶到這里。要是我們再惹怒他,就真的無法混下去。”
“原來如此,這虧恐怕我們要吃定了。”小吳一臉惆悵地說道:“對了,他得罪雷家哪個人?”
“這我就不知道,部隊里也沒有人敢問。我看他雖然不怎么樣,但還算個盡忠職守之人。”小林說道。
“我打聽到他出身偏遠農村,就是運氣比我們好,得到一件祭品成為信眾。”小吳說話有點酸。
快到傍晚,小吳和小林終于將沙子搬到城外。其他士兵造戰壕一整天,身上的衣服全是汗跡。
部隊里好幾個人在一旁休息,他們一邊喝著茶碎沖出來的大鍋茶,一邊拿著扇子聊天。
小吳和小林走過去,其中一個老頭說道:“你們倆啊,是真不怕死。”
小吳一臉愕然,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領導來了幾次,幾次你們都不在,當著我們面罵了好幾句臟話。”老頭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們在搬沙子啊!”小林急道。
“哪有從早上搬到傍晚的?難不成,你們從王都搬來這里?”老頭說罷,旁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也見不得比我們好吧,當著監督的面偷懶。”小吳說道。
“沙子沒了,我們也沒轍啊。這還得多虧你們。”老頭說道。
這時,一個身穿軍裝,腰系皮鞭的年輕男子緩步走來,正是小鎮部隊里的唯一領導,孟冽。
老頭第一時間走開,其他人紛紛四散,只剩下小吳和小林傻傻地站著。
“你們兩個今天哪去了?”孟冽冷冷道。
兩人同時做了一個還算標準的軍中敬禮。小林不敢發聲,小吳吞吞吐吐道:“我們……不正……是搬沙子嘛。”
“混賬!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部隊!”孟冽指著他們,喝道。
小林馬上驚慌地跪在地上,請求道:“大人,請你收回成命。”
小吳眉頭皺起來,拉著小林說道:“別跪他,大不了,我們再找其它工作。”
“我不像你,我家在之前的暴亂中破產,現在家里唯一的收入就是我的軍餉,我不能離開部隊啊!”小林甩開小吳,說道。
小吳猶豫良久,最后也跟著小林跪下求情。
孟冽神情一緩,對他們兩人說道:“好,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如果脾氣再不改,別怪我不客氣。還有,你們今晚搬不夠三十袋沙子,別想去睡覺。”
小吳和小林答應后一起離開,這時,外面走近一個人,正是剛從王都趕來的孫峽。
“你找誰啊?”孟冽瞪著孫峽問道。
“我找大人有事商量。”孫峽恭敬道。
孟冽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讓四周的士兵回去休息,跟著孫峽來到城里的面館。
面館的老板是北方人,跟孟冽一樣出身農村,這里的菜式既便宜又好吃。
老板認得孟冽,馬上招呼他們到店里最好的位置,開了一瓶上好的酒給他們。
孟冽拿起桌子上的熱毛巾擦臉,等老板離開后,問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孫峽把一樽玉佛放在臺上,推到孟冽面前,說道:“小小意思,希望您能收下。”
孟冽看了一眼,面前的玉佛不便宜,說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官,幫不了你什么。”
“大人言重了,就憑大人跟雷家大小姐的關系,能做的事可多了。”孫峽賊眉鼠眼地說道。
孟冽知道對方有備而來,也不廢話,說道:“我跟雷麗麗的確很熟,也因為這樣,我得罪了雷家家主雷正浩。”
“將來,王都可能發生學生運動,到時,你可不可以讓部隊放軟手腳做事?”孫峽直接說道。
孟冽聽后大為不解,說道:“正規的學生運動符合國家法律,軍隊和警察都無權過問,你到底想干什么?還有,我只有這個小城的部隊指揮權,幫不了你。”
“我們想透過學生運動,對學院大肆破壞,從而奪取智庫里的信源技術。事成后,這是你的報酬。”說罷,孫峽從懷里掏出通旺銀行卡給他看。
孟冽用力拍打桌面,生氣地喝道:“混賬,你當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