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軌生留下高銳和崇亞男,再三提醒,無論敵方來了多少人,絕對不能動手。
軌生帶著其他人摸黑繞到游擊隊所住的鄭村。村口和四周都有羅漫兵站崗。交待一切后,軌生一個人潛進(jìn)鄭村。
村子里,信眾三個不到。軌生在其中一間房子外面蹲下,偷偷從窗口觀察里面。
其中一人穿著軍官服飾,另外一人則是普通士兵。軍官的聲音很細(xì),軌生很確定他不是烏堎岸。
“長官,你說在荒山上殺我們的人真是強(qiáng)盜嗎?”士兵問道。
“怎么可能是強(qiáng)盜,要不是烏堎岸自負(fù),我們也不用死去好幾個信眾。”長官回答道。
“現(xiàn)在我們出動了所有主力,相信他們插翼難飛。”士兵說道。
“最好是。要是被塞德判知道,你和我都要完蛋。”長官無奈道。
“要不我們寫信給塞大隊長,請求他派兵支援?我聽說,游擊隊最近來了一名猛將,只要他出手,就沒有不成功,最奇怪的是,他居然來自艾特卡迪帝國。”士兵說道。
“那人因為戰(zhàn)績驚人,已經(jīng)在塞德判的幫助下更換國籍,正式成為羅漫共和國的公民。”長官說道:“至于請求支援,還是算了吧。我可得罪不起烏堎岸。”
士兵靠近一步,小聲問道:“你說那些人會不會找到這里來,鄭村現(xiàn)在能打的基本沒多少個。”
“怎么可能,你以為他們是我們游擊隊啊。”話音剛落,軌生瞬間而至,寒光閃過,長官的人頭掉在地上滾遠(yuǎn),脖子上的鮮血噴灑而出,士兵的臉染紅一片。
軌生擲出手中的鋒刺,擊穿士兵額頭,從長官尸體搜到一把埒垨武器拿走,點著外面堆滿干草的馬棚。
不一會兒,火光沖天,在村外埋伏的人迅速沖進(jìn)來,見人就殺,不留一個活口。
另一面,荒山山腳下,高銳緊緊抓住長弓,在大石后面不斷探頭察看。
“不用緊張。就算他們真的來了,我們也不用出手。”崇亞男拍了拍高銳肩膀。
“這可是軌生交給我的任務(wù),絕對不能讓他失望。”高銳認(rèn)真道。
“他不顧軍紀(jì),滑頭得很,不是一個讓人尊敬的長官。”崇亞男說道。
“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他!”高銳喝道。
崇亞男一愣,說道:“要不是他得罪京配臣上校,我們怎么可能老是做些沒有功勛的危險任務(wù)。”
“至少你現(xiàn)在不用挨餓,又有新的鞋子穿。”高銳撇了撇嘴說道。
烏堎岸帶著好幾百人來了。崇亞男馬上用右手捂住高銳的嘴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火把讓整個廢山亮起來。他們搜了兩遍,只找到還沒及時處理的尸體,一個人影也沒有。
烏堎岸生氣地罵了幾句狠話,害怕調(diào)虎離山,趕緊讓大隊趕回去。
高銳見只剩烏堎岸一人,居然想打他的主意,瞇起左眼,捏箭挽弓。
崇亞男馬上制止道:“千萬不要!”
高銳剛得到埒垨武器,戰(zhàn)力大增,哪里聽得進(jìn)去崇亞男的話,連續(xù)射出三支箭。
烏堎岸聽到破空聲,冷笑一聲,左手一揮衣袖,把所有箭支卷起。
崇亞男驚訝地張開大口,拉起高銳往外跑。
“想走?沒門!”烏堎岸眨間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把他們按在地上,問道:“只有你們兩人嗎?”
“要殺就殺,別說廢話!”高銳怒道。
“你呢?也是這樣嗎?”烏堎岸看向崇亞男。
崇亞男先是猶豫一會,然后往烏堎岸身上吐口水。
烏堎岸帶著高銳和崇亞男回到鄭村,村里有好幾間農(nóng)房燒成灰燼,尸體遍地。
“報告長官,強(qiáng)盜偷襲,殺了我們很多人。”士兵走到烏堎岸跟前,大聲說道。
烏堎岸并沒有感到意外,讓士兵把高銳和崇亞男帶到他的房間,要親自拷問他們二人。
在房間里,高銳和崇亞男面對面綁在一起。烏堎岸從桌子上拿起鐵鉗,蹲下來對著高銳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襲擊我們?”
“告訴你,我就是孫子!”高銳怒道。
“不錯。如此有骨氣,十成是帝國士兵。”說罷,烏堎岸抓住高銳的手。
“你想干什么?”高銳有點害怕地問道。
烏堎岸冷笑一聲,用鉗子夾住高銳食指指甲,連皮帶肉扯出。高銳瞪得雙眼老大,硬是不喊一聲。
“慢著,我們說了。”崇亞男不忍心看下去,于是說道。
“不行!死我不怕,我最怕的是丟臉地死去!”高銳大聲喝道。
烏堎岸聽后,多少有點欽佩高銳,將鉗子移到中指,問道:“你們小隊一共多少人,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去死吧!”高銳怒道。
烏堎岸扯下高銳中指指甲,鮮血染紅鉗子。高銳死死盯著烏堎岸,雙眼布滿紅絲,額頭脹起青筋。
“不錯。我敬你是條漢子。”烏堎岸說罷,轉(zhuǎn)頭看向崇亞男。
“不要弄他,一切沖我來好了!”高銳趕緊喝道。
崇亞男心里一熱,十分感動,不過還是很害怕。
外面突然喊聲四起。烏堎岸只好把鉗子丟到一邊,迅速沖出房間。
“喂,你是笨蛋嗎?”崇亞男問道:“不怕死么?”
“我當(dāng)然怕死,家里還有一個老母親等著我回去供養(yǎng)。”高銳忍住疼痛說道:“你是因為我才被抓來的,不能不理你。”
半個小時后,烏堎岸還是沒有回來,慘叫聲時而響起。
鄭村全是羅漫兵,信眾不少,軌生冒險來救他們的可能性低得可憐。想到這里,高銳忍不住掉下眼淚。
“你又怎么了?”崇亞男問道。
“我……還沒有成家,現(xiàn)在死去,有愧祖先啊。”高銳哽咽道:“我長這么大,連女生的小嘴都沒親過啊……”
崇亞男聽后臉上一紅,猶豫良久,突然把頭湊過去。兩人的嘴唇貼在一起,足足有五秒鐘。
高銳一愣,身體本能地往后挪,問道:“你干什么?!”
“完成你最后的心愿啊!”崇亞男鼓著臉生氣道。
高銳無奈地仰頭長嘆,“天啊,我到底做錯什么,你居然要如此懲罰我!”
村子外,軌生不斷命人把火把扔進(jìn)去,可烏堎岸就是不上當(dāng)。
部下建議一起沖進(jìn)去救人,馬上遭到軌生否決,雙方兵力差距明顯,而且武器不行,小隊沖進(jìn)去極可能全軍覆沒。
“不要管高銳和崇亞男好了,他們不聽軍令被人抓住,我們沒必要為他們冒險。”玉米在一旁說道。
“閉嘴!”黑豆上前一步喝道,時刻觀察軌生的臉色。
軌生雖然有能力潛進(jìn)去不被發(fā)現(xiàn),可他沒有自信帶著高銳和崇亞男活著出來。
軌生思前想后,心里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利用精靈白褻和副技鏡閃,盡量騷擾鄭村,削弱游擊隊的戰(zhàn)力。
黑豆拔出破甲劍,說道:“我去吧,如果沒命回來,你們就退兵。”
軌生一擺手,命令道:“黑豆聽命,你現(xiàn)在是七十九隊的代理隊長。”
“隊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黑豆訝異地看向軌生。
“我要一個人進(jìn)去,你們在外面待命。”說罷,軌生讓所有部下退后百米開外,在眾人的目光下消失不見。
“黑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fēng)啊!”紅薯不禁嘆道。
“雖然軌生這人古怪得很,但絕對是個值得交托性命的好長官。”黑豆把破甲劍插在地上,說道。
鄭村里,軌生利用隱界成功潛進(jìn)來。派出的飛蛾已經(jīng)鎖定高銳和崇亞男的位置。烏堎岸就在村子正中央,周圍有三個信眾和數(shù)十名手執(zhí)埒垨武器的士兵。
軌生不禁暗罵一聲,想了想,在精靈白褻的幫助下化成一個普通羅漫兵。
“報告長官,里面兩個俘虜有話要說。”軌生走近烏堎岸,敬禮道。
烏堎岸覺得有點奇怪,還是走了過去,正要推門時,軌生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鋒刺劃開其脖子,鮮血濺濕木門。
軌生朝了一眼四周,靜悄悄地把尸體拖進(jìn)旁邊的小巷里,用附近的箱子擋住。
之后,軌生變成烏堎岸的樣子,把一個又一個信眾叫到巷子里殺掉,順利得難以置信。
巡邏的士兵發(fā)現(xiàn)尸體,一聲哨響,所有人沖向小巷。軌生揚起嘴角,突然消失,地上只留下一塊碎裂鏡子。
軌生突然出現(xiàn)在鄭村外,落地時,玉米懷里的鏡子裂開一半。
“這可是我唯一的鏡子啊。”玉米心痛道。
“放心,把里面的敵人殺光,村里的鏡子隨便拿。”軌生恢復(fù)原來的樣子,說道。
十分鐘后,鄭村亂成一團(tuán),信眾被軌生逐個暗殺,游擊隊頓時人心惶惶。
軌生怕他們惱羞成怒對付高銳和崇亞男,于是化成其中一名敵方軍官過去。
滿臉胡子的壯漢正提刀劈向高銳,軌生閃身劃出鋒刺,壯漢的腦袋掉在地上,身體還保持原來的姿勢。
高銳和崇亞男一臉詫異,看到軌生恢復(fù)原貌,才高興起來。
軌生讓他們躲進(jìn)小巷,繼續(xù)獵殺信眾,一被發(fā)現(xiàn),馬上利用鏡閃逃出村外。
信眾死光后,軌生聯(lián)同村外的部下一起殺進(jìn)村里。黑豆和紅薯異常神勇,砍人不帶眨眼。天亮?xí)r,鄭村一地都是游擊隊尸體。
軌生留了一個活口,經(jīng)拷問得知,游擊隊之所以長期駐扎在鄭村,原來是為了調(diào)查地震發(fā)生后的異象。烏堎岸已經(jīng)初步確定,帝國境內(nèi)有遠(yuǎn)古遺跡出土。
軌生對活口施展天賦暗示,要他把這兩天的事全部忘記并且回去報告村子發(fā)生瘟疫,游擊隊已經(jīng)全部病死。
部下將有用的東西搜集起來,一把火燒著尸體。濃煙在鄭村徐徐升起,軌生看著一大箱士兵名牌,心里暗道,應(yīng)該夠回去交差了。
經(jīng)高銳點算,完整無缺的裝備一共有一百多套,埒垨武器二十八件,部分游擊隊名冊一本。
軌生把埒垨武器全部分給部下,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人不佩服軌生這個長官了。
一個星期過去,不見羅漫兵來,軌生才帶眾人啟程回去。
帝國西邊的立邦城里,黯湮在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碰見騾嘶輻和青檸欺負(fù)匠人。
騾嘶輻的手臂無法復(fù)原,所以命人打造了一條義肢。
因為不滿成品,騾嘶輻在泄憤的同時打傷了好幾個匠人。
見黯湮來了,騾嘶輻馬上泄氣,狠狠瞪了匠人一眼,帶青檸離開這里。
經(jīng)過一家屠宰店,黯湮停了下來。一頭長著雙翼的野豬在拼命嘶叫。
“這是什么玩意?”黯湮向屠夫問道。
“前一陣子不是地震嘛,之后帝國北部老是出現(xiàn)這些古怪生物。”屠夫回答道。
“那一定很好賣吧。”黯湮猜測道。
“一刀砍下去,什么也沒有,我拿啥去賣。”說罷,屠夫直接示范給黯湮看,斷頭的野豬化成一陣強(qiáng)光消失不見。
小廝走近,說僂闌回來了,黯湮必須到城中茶樓一趟。
來到茶樓后,黯湮只見僂闌坐在一樓,直接坐在其對面,恭敬地施了一禮。
“你為組織做了兩件大事,我給你做大隊長,沒有人有意見。”僂闌為黯湮倒了一杯普洱茶。
黯湮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說道:“找我所為何事?”
“摩爾昨天啟程到帝國北部,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副技了吧。”僂闌說道。
“沒錯。”黯湮點頭道。
“我也想將天賦共享給你,不過,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你知道為什么嗎?”僂闌面無表情地問道。
“請大人明示。”黯湮一驚,馬上站起來,躬身道。
“立邦城有一塊我的私人地方,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那里有人闖入過的痕跡,在城內(nèi)能破開陣法的人不多,我一只手能數(shù)過來。”僂闌右手指向黯湮,繼續(xù)說道:“而你,嫌疑最大。”
“既然大人不信我,說什么都沒有用。直接處罰我好了。”黯湮說道。
僂闌用力拍打桌子,喝道:“你以為我不敢!?”
黯湮一聲不吭,心里已經(jīng)做好作戰(zhàn)的準(zhǔn)備,只要僂闌真的動手,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僂闌神色一緩,喝了一口茶,說道:“念在你有功,這次算了,天賦共享你就別想了。”
黯湮感覺有點可惜,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向僂闌施了一禮走出茶樓。
黯湮一邊走,一邊回想,進(jìn)去石屋后沒碰任何東西,到底僂闌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短時間內(nèi)很難再次獲得僂闌的重用,黯湮打算去一趟帝國北部,親眼看看那里的奇怪生物。
剛出立邦城,黯湮想起韋妖之前的話,在北邊兩里找到了那個有趣地方。
前方的湖面結(jié)成厚冰,四周刮著自下而上的風(fēng)雪,能見度不高。
黯湮頂著風(fēng)雪前進(jìn),沒多久,來到一座大山。山腳處的陣法有個缺口,風(fēng)雪就是從那里竄出來。
黯湮通過陣法的缺口推算出入口在山腰上,想了想,徑直走去。
離入口不到百米,具有反隱能力的吸血蠶突然有反應(yīng)。黯湮用力一躍,在一棵大樹上藏著。
一個男人從陣法的入口出來,朝山下走去。他長得很高,至少有一米七八,頭發(fā)如瀑布披在肩上,五官精致秀氣,身上穿著緊身衣。
黯湮想了想,從樹上跳下來,悄悄跟在男人后面。
男人在風(fēng)雪中如入無人之境,來到陣法的缺口處,往后瞧了一眼,從懷里拿出一面方形鐵盤。
鐵盤古樸無華,表面盡是些令人費解的符號。
幾道灰色信源打進(jìn)鐵盤,上方出現(xiàn)一個立體模型,正是大山的縮小版。
風(fēng)雪逐漸收縮,形成一道龍卷風(fēng),最后通通沖進(jìn)陣法的缺口。
缺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fù)。四周終于恢復(fù)平靜,男人滿意地把鐵盤放回懷里,匆匆離開。
黯湮雖然很好奇對方的身份,但沒有笨到上去詢問,轉(zhuǎn)身回到陣法的入口。
右手一揮,黑色能量輕易打開一條通道,黯湮直接走了進(jìn)去。
里面沒有窗,光線根本照不進(jìn)來。黯湮靠著墻上的夜光石勉強(qiáng)看清前方。
通道涼颼颼的,轉(zhuǎn)了幾圈后,黯湮很快來到盡頭,扭動墻上的機(jī)關(guān),面前的石門緩緩打開。
黯湮還沒進(jìn)去,就聽到里面的罵聲,“文修你個忘恩負(fù)義的家伙!”
黯湮猶豫一會,還是硬著頭皮走進(jìn)去。
房間中央有一個用月鋼做成的牢籠,關(guān)在里面的男人披頭散發(fā),光著胳膊,胸前,雙臂都是滿滿的傷疤,雙腳銬著腳鏈。
“你究竟是誰?”男人上下打量一遍黯湮,小心問道。
黯湮走近幾步,馬上聞到濃濃的臭味。
男人后面除了單人床外,還有一個建在墻上的馬桶。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雙手抓住牢籠的柱子,激動地問道。
“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好人。”黯湮瞧了一眼角落的干糧和瓶裝水,說道。
“實不相瞞,我是地下道的話事人,龔偏清。你放我離開這里,絕對有你好處。”
黯湮見龔偏清滿頭白發(fā),于是說道:“據(jù)我所知,地下道的話事人最多五十出頭,你至少也有六十歲了吧。”
“你說的一定是文修,他把我關(guān)在這里后就接管了地下道。”說罷,龔偏清用力錘了一下柱子。
“他為什么把你關(guān)在這里?”黯湮問道。
“當(dāng)然是為了取代我成為地下道的老大。當(dāng)年我被他毒暈,醒來后就關(guān)在這里。”龔偏清回答道:“他到現(xiàn)在還不殺我,是因為看上了我的天賦。”
“你的天賦是什么?”黯湮眼睛一轉(zhuǎn),問道。
“雷體,大部分攻擊打在我身上,都會化成雷塵消失。”龔偏清毫不隱瞞地說道。
“天賦的確不錯。”黯湮點了點頭。
“年青人,如果你放我出去,我把天賦共享給你。”龔偏清趕緊說道。
黯湮冷冷一笑,說道:“虧你曾經(jīng)是地下道的話事人,我是什么人,看不出來嗎?”
“你是刑的人?”龔偏清感覺到淡淡的邪惡氣息,略為失望道。
“刑跟地下道一直對立,就算你說的不假,我也沒理由放你走。”黯湮點了點頭。
“你放我走,我可以幫你對付他們。”龔偏清猶豫一會,說道。
“這么多年過去,你連地下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吧。”黯湮冷笑道。
“的確沒錯。不過,我以前的部下還在,只要他們知道我沒死,我隨時可以調(diào)遣他們對付文修。殺死文修后,我將地下道雙手奉上,怎么樣?”龔偏清說道。
黯湮聽后多少有些心動,利用好龔偏清,說不定真能解決掉地下道,但理智阻止他打開牢籠。“再見。”
帝國北部,十四軍所駐扎的臨時軍營里,軌生帶著七十九小隊朝著辦公室走去。
七十九小隊好吃好住,又得到適當(dāng)?shù)腻憻挘F(xiàn)在不僅身體強(qiáng)壯,而且精神抖擻。
一行人經(jīng)過演武場,馬上吸引了大量羨慕的目光。這也難怪,小隊剛掃蕩完羅漫游擊小隊,現(xiàn)在富得很,裝備嶄新齊全不說,腰間還掛著名貴的埒垨武器。
路上,軌生碰見孟冽,他剛從公布欄過來,領(lǐng)了一個還不錯的任務(wù)。
“看來京配臣刁難你沒有成功啊。”孟冽瞧了一眼軌生身后的部下,說道。
“京配臣呢?”軌生問道。
“他前陣子抽雪茄抽得太兇,這幾天一直在咳。軍醫(yī)叫他戒煙一段時間,現(xiàn)在在辦公室喝紅酒吧。”孟冽想了想,說道。
“月中演練快要開始,你還接任務(wù),不怕來不及嗎?”軌生又問道。
“這有什么辦法,我的部下沒有一件像樣的武器裝備。”孟冽苦惱道。
五分鐘后,軌生讓其他人在外面原地待命,和高銳一起走進(jìn)辦公室。
京配臣一邊咳一邊抽著手指長的細(xì)煙,抬頭看了軌生一眼,訝異地問道:“游擊隊都?xì)⒐饬?”
“霸占村子的只是一支游擊小隊。”軌生向前一步,回答道。
“擊退他們并不代表完成任務(wù),他們沒多久又會回到村子騷擾村民。”京配臣半信半疑地說道。
軌生轉(zhuǎn)過頭使了個眼色,高銳把一大箱士兵名牌倒在地上,說道:“這,你應(yīng)該相信了吧。”
京配臣驚訝地張開大口,久久不能言語。他在邊境已經(jīng)有好多年,死在他手上的游擊隊也沒有軌生一次殺的多。
“部隊現(xiàn)在人手嚴(yán)重不足,所以沒辦法第一時間補(bǔ)充你的小隊。”京配臣回過神,說道。
“沒關(guān)系。反正,我的小隊一個人也沒有死。”軌生聳了聳肩。
“什么?”京配臣雙眼瞪得老大,幾十秒后,才覺得自己失態(tài),說道:“現(xiàn)在沒你事了,回去休整吧。”
軌生從懷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什么也不說,帶高銳離開辦公室。
京配臣再也忍不住,直接拿起信揉成一團(tuán),用打火機(jī)點著丟進(jìn)煙灰缸里,嗓子一癢,連續(xù)咳了三聲。
軌生叫高銳帶部下回營地休息,走進(jìn)旁邊的飯?zhí)谩?p> 沈鮪歆盯著面前的白粥悶悶不樂,清減了許多。
軌生坐在她的對面,笑著問道:“現(xiàn)在后悔來這里了吧?”
沈鮪歆抬頭看向軌生,難掩喜悅之色,說道:“要是知道你整天不在這里,我還是待在家里實習(xí)好了。”
“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軌生不滿道。
沈鮪歆一跺腳,沒有回答軌生。
軌生的視線落在沈鮪歆面前的白粥,軍中的伙食比以前更差了,雖然還沒淪落到豬飼料。
“月中演練過幾天就開始,王都送來的祭品也應(yīng)該到了,你有把握嗎?”沈鮪歆問道。
“京配臣說過,每個小隊會分配到一件祭品,跟月中演練有什么關(guān)系。”軌生不解道。
“要叫京配臣上校。”沈鮪歆壓低嗓子繼續(xù)說道:“他小氣得很,前幾天軍中有學(xué)生聊起他的八卦,被他懲罰到邊境執(zhí)行任務(wù)。”
軌生苦笑一聲,他老早就得罪京配臣,要不是過幾天月中演練,恐怕又要去做些沒有功勛的危險任務(wù)。
“月中演練排名靠前的小隊擁有祭品優(yōu)先選擇權(quán)。”沈鮪歆又說道。
這時,軌生才提起興趣,他打算把祭品給高銳,祭品絕對不能將就。
“要不我們打個賭。”沈鮪歆咬了一下下唇,紅著臉說道。
“我對賭錢沒有興趣,而且我又不缺錢。”軌生馬上拒絕道。
“誰說跟你賭這個。”沈鮪歆蹙眉道:“輸?shù)娜舜饝?yīng)贏的人一個要求,怎么樣,敢嗎?”
“不敢。”軌生說罷,正欲站起來。
沈鮪歆低下頭,眼睛有些濕潤。軌生看在眼底,一時無措。他長這么大,最怕女生這樣,只好答應(yīng)沈鮪歆的打賭。
之后,軌生回去營地看了一眼,蒙古包還是只有兩個。幸好這幾天天氣不錯,大家不用擠在一起睡覺。
軌生跟大伙吃完午飯后,帶高銳來到演武場。高銳滿臉疑惑,但沒有開口問軌生。
演武場的小隊一共有五十多支,他們精神萎靡,身體瘦弱,還頂著烈日操練,軌生實在看不下去。
快到傍晚的時候,軌生終于盼到從王都送來的祭品。祭品全部用木箱裝著,護(hù)送它們的官兵都是信眾高手。
軌生帶高銳靠近一看,馬車上的祭品立即有劇烈反應(yīng),質(zhì)量至少有中上水平。
軌生跟官兵聊了幾句,祭品會鎖在軍械庫的二樓,除了京配臣上校,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高銳看著隊伍離開,口水快流出來。軌生笑道:“放心,過幾天,我就把祭品給你。”
“真的?”高銳聽后高興地抓住軌生雙臂用力晃動,冷靜過后,有點擔(dān)心地說道:“我在小隊毫無建樹,其他人肯定會有意見。”
“混賬,我是七十九小隊的長官,我說給誰就給誰,難不成還要弄個比賽選人嗎?”軌生說道:“拿到祭品后,你馬上用了它。就算京配臣那混蛋想刁難,也沒有任何辦法。”
回去之前,軌生打聽了一下月中演練,一共分為三個部分,被稱作軍人三項。
第一部分是翻山越嶺,路不僅難走,而且還老遠(yuǎn)。第二部分是橫越江面,選手不得脫下身上的裝備,中途沒法休息。第三部分是搶頭酒。最先打破酒缸的小隊贏得月中演練。演練結(jié)束后在場的士兵越多,小隊排名越靠前。
接下來幾天,軌生讓整個七十九小隊養(yǎng)精蓄銳,三餐都是燒烤,惹來大量羨慕目光。
第四天早上,軌生接到京配臣通知,十四軍所有人都得跟他前往月中演練的起點。
起點在臨時軍營南面六里外,離軍事要塞宙盾城不遠(yuǎn)。許多城里的軍官都會到場。
西邊是群山峻嶺,南邊是一條大江。東面的平地上有個幾十米的架子,頂端掛著一個大酒缸。
軌生在京配臣的分配下,坐在觀眾席上,朝四周瞧了一眼。觀眾席能容納數(shù)百人,沈鮪歆就坐在旁邊。
所有士兵按番號站位。七十九小隊明顯吃大虧,但軌生并不在意,因為他知道,此次演練關(guān)鍵在于士兵的體力和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