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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783 2022-04-22 16:14:18

  兩天后,殘余的十四軍終于回到臨時軍營。一路上,所有人死氣沉沉,崇亞男整天挽著高銳哭。

  京配臣早就回到臨時軍營,旁邊還有克霧和湯尚兩人。他們在崇芝仙中將下達撤離前已經逃出首都,基本算是逃兵。沒人能指證他們,他們的部下全都死光了。

  探子回報,鬼降沒有踏入帝國國境。鬼釉中將已經在北方設置多個大型陣法,附近的居民跟著官兵紛紛南下。

  大家都在軍營中休整,軌生把甄鹵劍叫了出去,確保離開京配臣的監視范圍后,說道:“你之前果然在扯淡。”

  “惡涌那部分是真的。”甄鹵劍厚著臉皮說道。

  “身為一國之君,居然為了逃避責任背棄國民,這樣好嗎?”軌生不屑道。

  “我只是司徒禮的傀儡,國內大小事務早就由他全權處理。憑巴赫察的國力,根本不可能長期抵抗鬼降,帝國也不會派主力支援。可司徒禮根本不聽眾大臣力諫,執意封城死守,而且要我在關鍵時候獻祭生命,我怎么可能會答應。”甄鹵劍理所當然地說道。

  “所以司徒禮封印你身上的信源,把你囚禁在城堡。可是你知道密道的存在,偷偷離開巴赫察。”軌生猜測道。

  “我帶著禾老來到帝國邊境,最后被蔣南極上校抓去當兵。”甄鹵劍點頭道。

  “我要怎么處置你呢?”軌生眼睛一轉,問道。

  “放我走?”甄鹵劍小心說道。

  “要是被人發現,我可能會有麻煩,為什么要冒這個險?”軌生直接說道。

  “你的心武被砍出缺口,很難修復回來。即便回爐重塑,還是很快遇到瓶頸。”甄鹵劍說道。

  軌生聽后不禁一驚。

  “別不承認。你的信源極不穩定,只有用特殊方法打造心武。”甄鹵劍笑道。

  “你有解決之法?”軌生問道。

  “甄浪你應該不會陌生吧,他是我們皇室為數不多的天才。”甄鹵劍說道:“他跟你一樣,因為信源不穩定,很多信源技術學不會,而且無法正常打造心武。無奈之下,他學會傳劍,讓別人替他制造打磨心武。”

  “這不是我想要的方法。”軌生臉色一沉道。

  “放心,傳劍是甄家不傳之技,我也不打算教你。”甄鹵劍說道:“甄浪花了整整五年時間,終于解決信源不穩定的問題,成功造出可以變形的心武,所向披靡。”

  “是怎么做到的?”軌生喜道。

  “我也不知道,甄浪沒有告訴任何人。”甄鹵劍搖頭道。

  “很好,我去找他的骨頭問。”軌生白了甄鹵劍一眼。

  “甄浪很可能沒有死。”甄鹵劍嘆了一口氣。

  “怎么可能。”軌生不可置信地盯著甄鹵劍。

  “古陣被奪當晚,甄浪跟帝國文通鎮的友人對飲,把整家酒樓的存酒喝光,直接睡倒在桌子上。第二天早上,甄浪才發現惡涌夜襲城堡,妻子被殺。”甄鹵劍說道:“甄浪想去報仇,可羅漫頻繁騷擾邊境,其父甄兆歲不允許他離開巴赫察。甄浪怎么可能乖乖待在家里,騙走家傳寶劍歷霜后,從密道離開找惡涌。”

  “惡涌被陸守風收進疊嶂空間,難道甄浪也在里面?”軌生訝異道。

  “是的。陸守風不肯讓甄浪進去,于是甄浪一怒之下把京城司徒一家殺害。甄浪最后如愿以償,可帝國馬上派兵到巴赫察追究責任。甄兆歲為了平息此事,讓巴赫察成為帝國的附屬國,年年進貢。司徒家的孤兒被帶到巴赫察,世代永享榮華富貴。”甄鹵劍說道。

  “就算我進去疊嶂空間找到甄浪,他也未必肯教我。”軌生說道。

  “沒準甄浪看到這個會念舊情。”甄鹵劍把巴赫察的玉璽遞給軌生,只有兩個拇指大小。

  “這樣好嗎?”軌生問道。

  “反正巴赫察已不復存在,玉璽跟普通圖章沒什么分別。”甄鹵劍擺了擺手。

  軌生把玉璽放進懷里,解開甄鹵劍身上的封印,讓他和禾老離開這里。

  三天過去,王城終于送來文書。所有學生即日起回王都,并提交支援巴赫察的報告。十四軍暫時并入第九軍,莊季琴中將會在一個星期內接管臨時軍營。

  軌生收拾行李,跟高銳告別后,翻身上馬,和沈鮪歆一起朝南方駛去。

  巴赫察的城堡里,嘉奧立坐在議事大廳的王座上,看著還沒處理的尸體,說道:“也不過如是。”

  “占領這里,還是死了不少同胞。”旁邊的梁夕夕提醒道。

  忽然,摩爾從外面走進來,說道:“穗劍已經給你了,我的傳劍呢?”

  “跟我來吧。”說罷,嘉奧立站起來,走進側面的內廳。

  內廳跪著一個老人,身上綁著麻繩。摩爾站在其跟前,上下打量一遍,不悅道:“國王可是一個年輕人。”

  “這老鬼叫甄純,現在只有他會傳劍了。”嘉奧立說道。

  “伙計,我要的不是技術,而是國王身上的家傳寶劍,和數不清的心武。”摩爾冷冷道。

  “我派人找遍城內外,甄鹵劍根本不在這里。”嘉奧立說道。

  “混賬,沒有人敢占我們的便宜!”摩爾身上冒出強烈的邪惡氣息。

  “冷靜點,我也不想這樣。”嘉奧立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有,我幫了你一個大忙。”

  “此話何解?”摩爾收回氣勢,問道。

  “一個叫李嚴謹的老頭找來五十多個信眾伏擊你。”嘉奧立說道:“我帶人把他們打跑了。”

  “他的確不好對付。”摩爾尋思道。

  “他原本是地下道的人,但最近被組織追殺。”嘉奧立說道。

  “嘖,他煩了我好多年了,當初只不過殺了他老婆而已。”摩爾側過頭,生氣道。

  忽然,甄純雙眼瞪直,口吐鮮血而死。嘉奧立馬上蹲下檢查傷勢,說道:“咬舌自盡了。甄家除了甄鹵劍,都是條漢子啊。”

  “這樣可好,我連毛也分不到。”摩爾冷哼一聲,怒道。

  一個星期后,軌生終于回到王都,整個人顯得非常累。路上有不少帶著行李的難民,幾乎都來自北方。

  為了加強王都的管理,行政院連夜下達公文。所有難民必須登記個人信息,暫時住在王都外一里的臨時招待所里。

  軌生在城門附近找到許久沒見的軌思,她的旁邊跟著大彬和小惠。

  軌思長高了不少,不再穿幼稚的衣服,扎了一個小馬尾,看到軌生,高興地沖過去緊緊抱住他。

  大彬為軌生洗塵,在王都南面的有名菜館擺了一桌。聊了幾句后,軌生得知生態公園基本建好,附近的國家歌劇院快要竣工。

  歌劇院是陛下艾特拉德的主意,從審批到建造,只用了短短兩個多月。第一場演出定在兩個星期后,非常受王城貴族歡迎,現在已經一票難求。

  因為軌生在學院的時候跟戽石走得很近,所以大彬被王城派來的人調查好幾遍。

  軌生回到學院,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把行李放好,見社團只有藏鱗一人。

  藏鱗戴著粉色假發,臉上化著淡妝,穿著一條紅色長裙,比以前更加妖艷。

  “回來了?”藏鱗問道。

  “你不用上課嗎?”軌生點了點頭。

  “你走后沒多久,我就在城市規劃局實習。”藏鱗說道。

  獠狐的父親厭谷是城市規劃局的局長,而藏鱗跟獠狐非常要好,軌生對他有此決定并不感到意外。

  “學生會選舉快要進行,鐘澄連任的呼聲很大。”藏鱗眼睛一轉,說道。

  軌生已經對選課沒有要求,誰來當學生會會長都一樣,問道:“有誰競選?”

  “浪漫迷狐和金斯貓都放棄資格,競選條件得到放寬,兩個都是名不見經傳的新生。”藏鱗回答道:“其中一人在開學的時候得罪鐘澄,連續推掉指派的任務,剛被學院勒令退學。”

  “我還記得鐘澄說過,要是他當了學生會會長,一定不會像獠狐那樣。”軌生笑道。

  “人是會變的,你幫了他后,他就再也沒來過這里,現實得很。”藏鱗不齒道。

  藏鱗離開沒多久,沈鮪歆從外面回來。她剪了頭發,比以前更加清爽,右側的頭發剛好到下巴,左側的頭發露出耳朵。左耳上方戴著三只方形藍色耳環,脖子到左耳后面有一個黑色梅花紋身,附近的皮膚還是紅紅的。

  沈鮪歆非常漂亮,軌生不禁多看兩眼。沈鮪歆坐在他旁邊,問道:“好看嗎?”

  “你提前回來就是為了弄紋身么。”軌生避開沈鮪歆熾熱的視線,說道。

  “我還有個紋身,你要看么?”沈鮪歆靠近一點,小聲問道。

  軌生看著沈鮪歆有點調皮的表情,整整呆住八秒鐘。

  當天晚上,金戀和金愛也回來了。她們覺得軍隊太悶,向鬼釉中將提交申請書,不想留在部隊里。

  她們參加了崇芝仙中將的葬禮,不然早就回到學院。葬禮規格很高,王城近五成高官都去了。

  王城為了紀念崇芝仙中將,最新一期的帝國郵報占了兩個版面介紹他的生平事跡。王都內外均降半旗。

  一個星期過去,軌生再次恢復校園生活,雖然上了不少課,可根本聽不進去,最后索性待在社團里休息。

  軌生中午接到通知,王城晚上舉辦宴會招待所有參加支援前線的學生。

  下午,軌生穿著有破洞的軍服,跟著沈鮪歆乘坐馬車前往王城。

  王城戒備森嚴,在城門檢查出入的信眾就有四個。軌生被人搜了一遍后順利進入里面。

  王城原本每年會翻新一次城墻,因為今年經費有限,墻腳的黑印有點多。

  軌生不能亂走,一直在官兵的帶領下,來到宴會地點賞星樓。

  賞星樓一共有七層,呈等邊梯形,屋檐有點像牛角。只有南邊一個入口,兩側各放著六個銅像。

  一樓很空曠,四周掛著名人油畫。地面鋪有紅地毯,踩上去不會發出聲音。

  沿著螺旋樓梯,軌生來到二樓宴會地點,在左邊第六個座位找到自己的名牌。

  時間還早,大部分學生已經到齊。良墾和克霧聊天,湯尚在喝著悶酒,紫嵐正采訪孟冽。

  京配臣坐在前面的位置,時不時看向軌生,十分不友善。

  天色漸黑,來賓逐漸到齊。崇亞男受邀前來,被不少大人物圍住。她不再穿軍裝,身上的禮服更顯女人味。視線相對時,崇亞男狠狠瞪了軌生一眼。

  艾特申羅殿下帶著侍衛進來,吸引很多目光。他直接坐在正前方,翻看臺面上的名單資料。

  忽然,軌生感覺后面有人,轉身一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蹲著,身上的西裝顯得很緊,領帶已經散開,金得發亮的長發有點翹,雙眼方正,下巴很寬。

  “我來了半個小時了,就只有你發現我。”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一晚沒睡。

  “你就在我后面,很難不發現你吧。”軌生盯著男人說道。

  “放輕松,這里不是戰場。”男人坐在軌生旁邊,倒了一杯酒喝下。

  軌生四處看了一眼,已經多少猜到男人的身份,問道:“閣下是威戚戚上將?”

  “如假包換。全帝國唯一一個上將,正是在下。”威戚戚昂起頭,整理一下領帶,說道。

  宴會終于開始,威戚戚上將賴著不走,讓軌生感到很不自在。

  艾特申羅殿下站起來,拿起名冊點名,逐個授勛。軌生獲得一等功,系上一枚紫色勛章。沈鮪歆、良墾、孟冽和紫嵐都是三等功。

  軌生回到座位,感到不可思議。威戚戚上將笑道:“你本來只有二等功。”

  “為什么呢?”軌生不解道。

  “崇芝仙要你安全帶亞男回來,你做到了,所以我就將你的勛章提高一級。”威戚戚上將毫不掩飾地說道。

  艾特申羅殿下追封崇芝仙為上將,崇亞男上前領旨,掌聲不斷。

  下人把食物拿進來,京配臣、克霧和湯尚還是沒有聽到艾特申羅念他們的名字,顯得有點尷尬。

  兩個小時后,大家都吃飽喝醉。威戚戚上將趁著幾分醉意向艾特申羅殿下問道:“殿下這段時間忙什么,身為帝國的右使居然一次不來前線。”

  “你我心知肚明,巴赫察救不得。要是我們跟鬼降正式開戰,其他國家會趁機攻過來,到時,帝國便會腹背受敵。”艾特申羅不緊不緩地說道:“還有,落日王國派出一支小隊假裝我們,向鬼降挑起戰爭。”

  “那支小隊后來怎么了?”威戚戚上將輕咦一聲,問道。

  “我派特種部隊解決了。這樣,你還有意見嗎?”艾特申羅不悅道。

  “不敢。”威戚戚上將抱拳道。

  一夜過去,軌生起來的時候頭疼得很,昨晚被威戚戚上將灌了好幾瓶白酒,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軍服。

  軌生把胸前的紫色勛章放進床頭柜,里面還有紅黃兩枚勛章躺著。

  學期快要結束,軌生得著手準備論文。雖然導師聶健說過不要再來找他,不過,軌生還是決定到學術區一趟。

  導師聶健正在研究室指導他的弟子,根本不讓軌生進去,絕情得很。

  軌生只好嘆氣離開,無論是為了心武,還是論文,都得進去疊嶂空間了。

  吃完飯后,軌生回到社團。一大群女生試穿衣服,顯得十分熱鬧。

  軌生問了金戀幾句,原來畢業舞會快要舉行。金暖為了參加舞會,正從拉堤城趕回來。

  軌生坐在沙發上,看著沈鮪歆從二樓走下來。她身上穿著一條暗綠的緊身連衣短裙,雙腿又白又細。

  “很漂亮吧。”旁邊的藏鱗笑道。

  “嗯,不說話的時候。”軌生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沈鮪歆。

  “你也會去舞會吧?”藏鱗問道。

  “怎么可能。”軌生一點興趣也沒有。

  “在忙論文么?”藏鱗說道。

  “準備去一趟疊嶂空間。”軌生點頭道。

  “根據統計,進去的學生有七成回不來。”藏鱗說道。

  “不是還有三成么。”軌生樂觀道。

  “其中兩成有導師保護。”藏鱗說道:“你沒有拜師,導師根本不會管你。”

  “要不,我們一起組隊進去?”軌生建議道。

  “我已經寫好論文了。”藏鱗哈哈一笑后走出社團。

  軌生嘆了一口氣,又看向沈鮪歆。她正在試戴玉發夾,臉上沒有化妝,皮膚看起來白里透紅。

  軌生回去房間,在床底找到偷自磊霆的資料,仔細閱讀起來。

  半個小時后,沈鮪歆走了進來。軌生趕緊將資料藏在枕頭下面,問道:“怎么了?”

  “月中演練的時候,你打賭輸了,得跟我一起去畢業舞會。”沈鮪歆坐在軌生的床上,鼓起勇氣說道。

  “大小姐,你輸了吧。”軌生無奈道。

  “你不肯跟我去么?”沈鮪歆低下頭,小聲說道,眼淚在眼眶里打滾。

  軌生心里有點難受,側過頭說道:“我去就是。”

  “真的?”沈鮪歆高興地抬起頭,淚珠終于滑了下來。

  軌生點了點頭。

  沈鮪歆站起來,快速在軌生的右臉親了一下,紅著臉離開雜物房。

  軌生愣了好一會,才把磊霆的資料拿出來看。

  接下來的幾天,軌生每天躲在雜物房里不出來,日夜研究磊霆的資料,攻堅與化有關的問題。

  終于畢業舞會的日子到了,在王都北面的一家新開酒店舉行,時間定在晚上七點正。

  軌生一早到學院的練習場嘗試磊霆資料上的技術,即便有鬼行九變的幫助,還是沒法使出來,可以肯定技術欠缺關鍵部分,這也是磊霆還在不斷拿活人測試數據的原因。

  軌生試著拿呂家的資料填補技術的缺陷,結果把練習場炸去一角,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軌生并沒有氣餒,一直練到下午,終于波及到其他學生,在一片罵聲中離開。

  軌生在蜂蜜奶酪吃飯,有人在里面發傳單,放下筷子,接過一看。

  國家歌劇院今晚開幕,從七點開始直到天亮。屆時,稅務局的乘天機、政務大臣張國權和艾特克蕾公主會出席。

  見到影琉的名字,軌生整個人都呆住了,傳單在手中被掐到一塊。

  當晚六點四十五分,軌生站在歌劇院前面,街道變得水泄不通,老是被人擠來擠去。

  歌劇院有四個籃球場大,五層樓高,整體米白色,形狀好像一只水魚。

  乘天機來的時候,人群讓開一條路。他還是理著一個小平頭,身上的紫色西裝非常搶眼。

  張國權下班直接過來,身上還穿著官服,整個人很嚴肅,很多群眾都不認識他。

  快到七點,軌生始終找不到影琉的身影,看了看手表,估計畢業舞會已經開始了。

  歌劇院的老板讓貴賓站成一排,一起剪彩,四周樓頂放起煙花,頓時響聲不絕于耳。

  人群逐漸走進歌劇院,街道終于能通馬車。軌生在路中站著,顯得有點突兀。

  一個小時后,軌生到售票站買票進去,想向老板問清楚。

  歌劇院內黑黑的,只有舞臺有亮光。臺上的美女正在演唱,聲音有點刺耳。

  老板在四樓右邊的包廂里,周圍站著不少保鏢。沿著樓梯上去,軌生很快站在包廂外面。

  門外的保鏢不讓進去,軌生兩下手刀將他們擊暈,速度非常之快。

  踏進包廂,軌生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被兩旁藏起來的信眾制伏。

  “你究竟是誰?”老板站起來,轉過身問道。

  “客人。”軌生笑道。

  “客人可不會打暈我的手下。”老板不緊不慢地說道。

  “艾特克蕾公主來了沒有?”軌生問道。

  “我告訴你可以,不過,要等三個小時后。”老板說罷,打出一個手勢。

  軌生雙眼一黑,整個人倒向側面,不省人事。

  十二點正,軌生被人潑冷水,醒來后瞧了一眼四周,老板還在包廂,身上被人捆了一條粗麻繩,舞臺傳來的音樂有點驚慫。

  灰色光束圍繞軌生轉了一圈,麻繩被割斷成七份掉在地上。

  軌生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能說了吧。”

  “當然。在我說之前,你得答應我不要在歌劇院里鬧事。不然,就算你是預備軍官學院的學生,我也不會放過你。”老板點著香煙吸了一口,說道。

  “沒問題。”軌生說道。

  “她在三樓最左邊的包廂。”老板瞇著眼睛說道。

  軌生很快找到包廂,輕輕推開房門,里面有一股熟悉的茉莉香味。

  包廂里只有一個人,背對著軌生,長長的頭發落在椅子上。

  “影琉?”軌生有點激動地問道。

  “我不是影琉。”她慢慢轉過身來,長得還不錯,臉頰上有不少雀斑。

  “你是誰?”軌生有點失望地問道。

  “侍奉過影琉的婢女,現在是這里老板的第二個老婆。你可以叫我陳夫人。”陳夫人向軌生施了一禮。

  “為什么要假扮影琉?”軌生問道。

  “當然是為了吸引城里的百姓進來。”陳夫人回答道。

  軌生終于明白老板為什么要三個小時后才告訴他。

  回到社團的時候,軌生只看見金暖在沙發上吃薯片,其他人都睡著了。

  “你去哪了?”金暖放下薯片,問道。

  “歌劇院。”軌生回答道。

  “鮪歆一直在等你,即便舞會結束了。”金暖說道。

  軌生一愣,馬上沖出社團。

  酒店雖然沒有關門,但是舉辦舞會的大廳已經熄燈。軌生走了進去,聽到一陣陣哭泣聲。

  沈鮪歆在角落里,雙臂抱膝而坐,下巴放在右臂上,呆呆地看著地面。

  “哪個混蛋惹你不高興了?”軌生坐在沈鮪歆的后面,問道。

  沈鮪歆轉身一喜,擦了擦淚水,生氣道:“你就是那個混蛋。”

  “好吧。我有罪。”軌生舉起雙手,裝作投降。

  “你去找艾特克蕾公主了吧。”沈鮪歆略帶悲傷道。

  “是的,對不起。”軌生不禁有些心痛,老實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沈鮪歆轉過身,背對著軌生說道。

  兩人三分鐘沒有說話,顯得有點尷尬。軌生試著問道:“你還想跳舞嗎?”

  “怎么跳,樂隊早就走了。”沈鮪歆有點埋怨道。

  “沒音樂也可以跳啊。”軌生拉起沈鮪歆的手,走到舞池中央。

  軌生左手握住沈鮪歆,右臂摟著她的腰,安靜地跳起舞來。

  沈鮪歆雖然盡力配合軌生,但臉上始終沒法露出高興的表情,雙眼還是紅紅的。

  “舞曲還是甜蜜的星夜吧。”軌生想了想,問道。

  沈鮪歆點了點頭。

  軌生輕輕一笑,配合著動作節奏,吭起歌來。

  沈鮪歆聽著軌生古怪的腔調,終于忍不住笑起來。軌生看在眼里,一整晚的悶氣消散得無影無蹤。

  “要是有音樂就好了。”舞蹈結束后,沈鮪歆說道。

  軌生想了想,忽然有個壞主意,直接抱起沈鮪歆,幾秒過后消失于舞池之中。

  在歌劇院的五樓陽臺,軌生和沈鮪歆突然出現,窗戶上類似鏡子的玻璃碎裂一地。

  軌生把沈鮪歆放下來,這里還是能聽到高昂激揚的歌唱聲。

  “你帶我來歌劇院干什么?”沈鮪歆問道。

  軌生沒有回答她,直接從陽臺走進包廂,對著一樓的樂隊喊道:“演奏甜蜜的星夜!”

  樂隊所有人都停下手來,指揮抬頭看去。

  “如果不演奏,明天不用來上班了。”軌生一邊使用天賦暗示,一邊喊道。

  樂隊所有人的雙眼均閃過灰光,熟悉的音樂響起來。看著保安從四樓跑向五樓,軌生快速回到陽臺,摟住沈鮪歆,跳到樓頂。

  音樂的聲音小了,但還是能清楚聽見。保安在包廂里找了好幾分鐘,看不著軌生,只好掉頭回去。

  高跟鞋不好在樓頂走動,沈鮪歆索性彎身脫鞋,露出光滑的玉足。

  沈鮪歆在月光下顯得特別迷人。軌生走近伸手,說道:“小姐,能否跟我跳一支舞?”

  “要是你能像青蛙一樣唱歌,我就答應你。”沈鮪歆笑道。

  “哈哈,很好笑。”說罷,軌生直接將沈鮪歆摟進懷里。

  沈鮪歆臉上一紅,輕咬下唇,把頭靠在軌生的左肩上。

  因為太近,軌生仿佛能感覺到沈鮪歆的心跳聲。

  幾分鐘后,曲子終于停下來。軌生松開沈鮪歆,臉頰上還有明顯的淚痕,杏唇鮮嫩欲滴。

  “你這兩年好像高了不少。”沈鮪歆說道。

  “你現在踮腳也高不過我。”軌生眼睛一轉,挑釁道。

  “誰說的。”沈鮪歆鼓起腮幫,踮著腳尖說道。

  軌生迅速親了下去,沈鮪歆先是一愣,然后閉上了雙眼。

  樓下再次響起甜蜜的星夜,沈鮪歆睜開眼睛,調皮地說道:“流氓。”

  軌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沈鮪歆臉一紅,抱住軌生,嬌聲說道:“我喜歡你。”

  第二天早上十點鐘,酒店房門被人敲響,軌生伸了伸懶腰,沈鮪歆已經起床穿好衣服。

  沈鮪歆另一個紋身在肚臍右邊,也是一朵黑色梅花。

  “咋樣,房間不錯吧。”金戀帶著男伴走了進來。

  “你怎么在這里?”軌生站起來問道。

  “房間一共訂了四間,我和金愛就在你們旁邊。”金戀笑道。

  “金暖為什么會回去社團呢?”軌生問道。

  “金暖帶去舞會的人毛手毛腳,被她一拳打傷,應該還躺在醫院。”金愛走進來笑道。

  三天后,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進湯府。他有一頭三七分的棕色短發,濃眉大眼,耳朵有點招風,身上穿著王都流行服裝,臉上的面具白得發亮。

  “冥日大人,這邊請。”湯鎮上前迎接青年。

  “齊百騰來了嗎?”冥日一邊走一邊問道。

  “早來了。”湯鎮回答道。

  “最近生意怎么樣?”冥日隨口問道。

  “現在王都,我們湯家家業占大半,錢來得很快。”湯鎮高興道。

  兩人先后走出走廊,湯尚在大石前等著。

  “見過冥日大人。”湯尚恭敬地施了一禮。

  冥日停下腳步,問道:“你們有事求我嗎?”

  “真的什么都瞞不過冥日大人。”湯鎮笑嘻嘻地說道。

  “說吧。”冥日一擺手,說道。

  “犬子想進育林閣實習。”湯鎮說道。

  “進育林閣的確能學到很多東西,不過,他們的要求很高。”冥日說道。

  “犬子冒險支援前線,學院卻不發推薦信。”湯鎮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要是有推薦信,我也不會求大人。”

  “你兒子是逃兵,沒罰他就不錯了,還想要推薦信。”冥日冷哼一聲。

  “可是其他人也逃離巴赫察啊,為什么他們能獲得戰功。”湯尚忍不住說道。

  “他們得到崇芝仙中將的命令才撤離的,跟你不一樣。”冥日說道。

  湯鎮瞪了一眼湯尚,湯尚馬上把剛到口邊的話吞回去。

  湯鎮繼續帶路,半分鐘后,見冥日走進議事廳,才敢松一口氣。

  “父親,到底冥日是什么人?”湯尚忍不住問道。

  “我已經以心起誓,不能告訴你。”湯鎮說道:“他是不能得罪的人,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夠了。”

  看著湯鎮去大門迎接另外一人,湯尚舔了舔嘴唇,繞到議事廳后面,順著樓梯爬上去,輕輕掰開青瓦偷看里面。

  議事廳大概有兩百平方米,四周擺滿青花瓷,中央有八張紅木椅,兩個茶幾。

  冥日直接坐在齊百騰旁邊,把臉上的面具摘下露出真容。湯尚驚訝地張開大口,艾特申羅殿下已經見過不下數次。

  “你也應該管管你的手下了,現在幾點了?”冥日有點生氣道。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們實際上是合作的關系。”齊百騰尷尬道。

  “不怕她變節嗎?”冥日問道。

  “她比我更恨艾特拉德,你放心好了。”齊百騰笑了笑。

  五分鐘后,一個身穿藍色緊身衣的女子走了進來。臉上蒙著黑紗,身材凹凸有致。

  “你就是浮蓮?”冥日上下打量,問道。

  “沒錯。”浮蓮坐在冥日對面,翹起腿說道。

  “為什么不脫下黑紗?”冥日不滿道。

  “我信不過你。”浮蓮直言道。

  “我可是斷頭臺真正的負責人。”冥日怒道。

  “同時也是帝國的王子。”浮蓮冷靜道:“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嗎?”

  “落日王國真的有一個詭詐系信眾叫做凌戟野,而且精通幻術。”冥日神色一緩,說道。

  “直接綁他回來就好了。”浮蓮說道。

  “那個凌戟野是王國的貴族,派去的人均無音信。”齊百騰說道:“我們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

  “落日王國的反潛技術很利害,的確除了我,沒人能勝任。”浮蓮點頭道。

  “怎么樣,你答應了?”齊百騰高興道。

  “好吧。不過,這事得花點時間。”浮蓮點頭道。

  “沒問題。”冥日說道。

  “對了,你們可知道疊嶂空間馬上開啟?”浮蓮問道。

  “嗯,今年很多學生想進去找材料寫論文。”冥日有點訝異道。

  “我進去過里面一次。”浮蓮說道。

  “你曾經也是預備軍官學院的學生?”冥日驚訝道。

  “當然不是。我之所以前去,完全是為了惡涌的復生技術。”浮蓮說道。

  “惡涌這人我也聽說過,但復生技術真的存在嗎?”冥日懷疑道。

  “他能把白骨恢復成生前的樣子,不過,沒有死前三年的記憶。”浮蓮說道。

  “復生技術你得到了?”冥日問道。

  “惡涌很利害,布置的陣法更是精妙,我連接近他的機會也沒有。”浮蓮無奈道。

  “你是怎么進去疊嶂空間的,又是怎么出來?”齊百騰好奇道。

  “校長陸座精得很,我無法從他那里進去,只好打學委的主意。”浮蓮說道:“出去的方法只有一個靠譜。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找到陸守風安排的看守者。”

  “那個看守者恐怕已經死在你的劍下。”齊百騰猜測道。

  “不然我怎么從他的尸體上找到出去的方法。”浮蓮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冥日不解道。

  “除了看守者,還有兩個角色。一個是持有者,另一個是監察者。持有者就是校長陸座,他可以不用手套送人進去疊嶂空間。在疊嶂空間開啟的時候,進去的人會被標記,校長陸座能在疊嶂空間關閉之前召他們出來。標記會持續一年時間才消失。”浮蓮介紹道。

  “疊嶂空間都關閉了,標記持續一年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啊。”齊百騰說道。

  “監察者不僅可以在任何時間將標記之人召出來,而且能禁止任何人使用疊嶂空間。”浮蓮說道。

  “你想利用監察者鉗制校長陸座?”冥日激動地抓緊右手。

  “沒有疊嶂空間,校長就是沒牙的老虎,帝國的戰力自然大幅削弱。”浮蓮點頭道。

  “重點是監察者在哪里?”齊百騰說道。

  “不用知道他在哪里,我們只要引他出來好了。”浮蓮說道:“殿下把惡涌的復生技術傳出去,再將學生的研究獎勵大幅提高,屆時一定有很多人進去疊嶂空間。在疊嶂空間關閉前,你們把陸座支開,或者困住,進去的人便出不來了。”

  “進去疊嶂空間的生還率本就不高,監察者真的會出現嗎?”齊百騰懷疑道。

  “不行也罷,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們的人。”浮蓮冷酷道。

  冥日此時終于明白齊百騰為何如此重用浮蓮了,說道:“此事我們會處理,浮蓮你準備前往落日王國吧。”

  “離開之前,得解決掉耗子!”說罷,浮蓮向上射出一道光束,湯尚隨瓦片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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