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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353 2022-04-26 15:54:55

  “我認得你,你是暗香影風的團長。”金愛來了后,指著斷月說道。

  “金愛,不得無禮。這位姑娘是權盾的人,而且救了我一命。”金戀瞪了金愛一眼。

  “她的確沒說錯,我在學院待了一年,最近才回去組織。”斷月說道。

  “你早就知道刺客會來?”金戀問道。

  “組織怕詹園落入羅漫手里,特意派我來暗中保護你們。”斷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刺客會來。”

  五天過去,軌生終于來到落日王國的首都巴斯。天空下著細雪,城內外白茫茫一片。

  軌生以為巴斯為像其它部落一樣只有草房和木屋,沒想到這里高樓林立。

  建筑風格很親切,軌生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覺。原來,國王屠真從帝國抓來不少工程師,讓他們指導當地居民建設巴斯。

  遠處雪山上的宏偉宮殿好像伏在地上的螃蟹。不少奇怪的動物在宮殿上空盤旋,山的另一面時而會發出耀眼的強光。

  劉東遷介紹,圣山一面是宮殿,另一面是圣地。很多沒認主的天地獸就在圣地憩息。

  進入城中,軌生發現街道車水馬龍。盡管天氣很冷,本地的居民還是穿得很少。

  軌生回頭看向廣四通。入境后,他就一直坐立不安。

  劉家坐落在城東,轉幾個路口,眾人就到了。宅院還算大,看起來非常老舊。圍墻常年失修,有些地方竟然有缺口。

  門口站著的兩個獵手又瘦又矮,背后的長弓差點拖在地上。屋檐上蹲著一只貓頭鷹,一直盯著軌生,讓人很不自在。

  劉東遷回過身子,見楊三香還在,于是問道:“你不回家嗎?”

  “我有好些年沒到劉家作客,你不歡迎嗎?”楊三香說道。

  “你也看得到,劉家今非昔比,沒什么好東西招呼你。”劉東遷直言道。

  “放心,我餓了自己會到廚房找吃的,你不用擔心。”楊三香笑嘻嘻道。

  劉東遷拿他沒辦法,只好帶著眾人進去劉府。

  院子很大,有很多鐵籠。籠子里大多數是長著鐵角的花豹,兇猛異常。

  劉東遷介紹,劉家世代是馴豹高手,五六歲的孩子就會坐在豹背上玩。

  穿過院子,軌生終于聞不到尿騷味。走廊塌了,劉東遷只好繞路,經過后院再到大廳。

  后院圍了不少人,劉東遷連咳兩聲,他們才讓出路來。地上躺著兩具尸體,沒死多久,臉色還是紅潤。

  “怎么回事?”劉東遷問道。

  “……這兩人是負責巡邏的獵手……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下人吞吞吐吐道。

  “又是那個刺客么?”劉東遷短嘆一聲,喃喃自語道。

  軌生走到尸體跟前蹲下檢查,腹部的傷口又小又細,兇器一定是匕首。

  劉東遷帶著眾人進入大廳,族長劉盡就坐在正前方,優哉游哉地品著綠茶。

  劉盡看起來比劉東遷年輕,留著中分短發,臉上有不少痘印,身上穿著豹紋外衣。

  “這兩位是沈家的軌生和克霧,另外一位則是婦聯的廣四通。”劉東遷上前介紹道。

  劉盡仔細看了一眼,摸了一下左手上的玉戒指,說道:“王國撤除使節館后,我就再也沒跟沈家的人交流過。”

  軌生帶頭施了一禮。

  “五年前,我在王都待了足足半年,也沒法見到沈泊海一面。”劉盡又說道。

  “別說你,當今陛下艾特拉德也是一樣。”克霧在后面忍不住說道。

  “是么?”劉盡把左手按在茶幾上,說道:“我應該高興是吧。”

  “不敢。”克霧低下頭說道。

  劉盡喝了一口綠茶,說道:“一個星期后,我會帶你們見屠真。在此期間,你們盡管吩咐,我們都會盡力滿足你們的要求。”

  “謝劉族長。”軌生恭敬道。

  忽然,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為首之人虎背熊腰,留著寸頭,臉又大又油,喝道:“那天煞的又殺人了嗎?”

  “鄭賃,這里可不是鄭家。”劉盡微怒道。

  “我愛干啥就干啥,你管得著么?”鄭賃走到劉盡跟前,趾高氣揚道。

  劉盡敢怒而不敢言。劉東遷見此,一甩衣袖,里面飛出紫色烏鴉落在鄭賃肩膀上。“我管得著嗎?”

  鄭賃神色一緩,說道:“鄭家昨天又死了十七個人。”

  “我們死的不是人?”劉東遷問道。

  “劉家的獵手出了名膽小懦弱,死了再向部落要一批就是。我的人個個強壯勇猛,萬中無一,豈能相比。”鄭賃說道。

  楊三香走近說道:“強壯勇猛,萬中無一,最后還不是被刺客弄死。”

  “你們楊家沒死一人,說話口氣當然大。”鄭賃狠狠瞪了楊三香一眼。

  “鄭賃,別吵了。你想調查就去吧。”劉盡實在受不了,說道。

  當天晚上,劉東遷來到劉盡的房間。桌子上全是空的酒瓶,飯菜已經放涼。

  “你怎么來了?”劉盡打了一個嗝,問道。

  “屠真力排眾議,盜取沈家的絕密資料。我們派出兩名擁有位移技能的獵手都死了,到現在也沒看到資料一眼。”劉東遷不滿道。

  “沈家資料有什么寶,大家都在爭。”劉盡說道。

  “沈家的天賦利害無比,如果知道他們的秘密,我們劉家說不定能再度崛起。”劉東遷解釋道。

  “楊家死的人在沈家潛伏多年,資料暫時由他保管,還算公道。”劉盡說道。

  “楊三香這豬腦袋,一輩子都不可能想出破解之法。”劉東遷說道。

  “屠真說了,今年誰家衛隊增加人數最多,破解權歸誰,你就耐心等等吧。”劉盡說道。

  “難怪鄭家和杜家沒有意見。”劉東遷省悟道。

  “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只要你的人參加淬體試煉。”劉盡眼睛一轉,說道。

  “怎么不叫你的人去?”劉東遷生氣道。

  “你有為劉家作過貢獻嗎!”劉盡怒道。

  “我常年待在帝國,不算?”劉東遷質問道。

  “你是為了自己,想得到劉西屏的天賦果實,結果什么也撈不著。”劉盡恥笑道。

  劉東遷怒火攻心,用力甩了劉盡一個耳光,說道:“你能當上族長,是因為我看不上。如果沒有我,劉以越的堂哥不會使用身上的祭品,答應潛伏羅漫。”

  劉盡過了很久,平復心情,問道:“誰得到果實了?”

  “不知道。根據劉家的資料記載,獲得果實的人身上會有紋身,可紋身的圖案不詳。”劉東遷說道。

  “屠真前天找我到宮殿午膳。”劉盡說道。

  “他要劉家派人到帝國嗎?”劉東遷猜測道。

  “帝國始終是一個巨大威脅,要是劉家有人潛伏在王都,他會安心不小。”劉盡說道。

  “你有人選嗎?如果沒有,劉家的地位將一落千丈。”劉東遷問道。

  “劉家有本事的人早就使用別的祭品成為信眾。剩下的人基本都怕死,寧愿當普通人,也不愿使用身上的祭品。”劉盡突然壞笑起來,說道:“不過,我有信心劉酪很快會答應。”

  帝國王都,天氣特別悶熱。近王城的街道幾乎擠滿人,一架囚車緩緩駛向法場。

  囚車上的厭谷披頭散發,身體又臟又丑,琥珀色的雙眼充滿絕望。

  除了唾棄聲,爛菜和臭雞蛋不斷砸向厭谷。運送囚車的官兵無一不遭到牽累。

  一個戴著兜帽的青年潛藏在人群之中,跟厭谷一樣有著琥珀色雙眼,右手緊握不放,正是遭到全國通緝的獠狐。

  獠狐跟著囚車走已經有半個小時,路上不僅有全副武裝的官員,而且權盾的高手躲在不容易看到的角落。

  到達法場,厭谷被兩個壯漢押到中央跪下。劊子手滿臉胡渣,挺著大肚子,扛著大刀站在旁邊。

  大家都熱得出汗,厭谷卻冷得發抖。鐘正德穿著軍服,走到正前方,宣讀厭谷罪狀,句句鏗鏘有力,全場嘩然。

  “厭谷,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鐘正德問道。

  “陳秀麗該死,我沒有罪!”厭谷害怕地大聲喊道。

  “死到臨頭,還毫無悔意。”鐘正德右手一揮,命令道:“斬!”

  眼看劊子手抬起大刀,獠狐再也忍不住沖進法場,途中連殺八個官兵。

  官兵根本擋不住獠狐,權盾的高手紛紛現身,與之交手。法場頓時混亂起來,來看熱鬧的百姓散去大半。

  “不管他,把厭谷的頭砍下來!”鐘正德對劊子手喝道。

  大刀往下斬去,獠狐硬吃一劍,左手揮出一道灰色光束,沿著曲線將大刀擊斷。

  法場上早就布置好的陣顯現出來,獠狐頓時感到身心疲倦,天賦無法施展出來。

  足足堅持半個小時,獠狐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衣服,體內的信源逐漸見底。

  “兒子,不用管我,快離開這里!”厭谷嘶叫道。

  “不行。就算死,我也要將你救出去!”獠狐說罷,背后又中了一劍。

  忽然,天空飛來一只巨大麻雀,藏鱗在上面蹲著,拿出一條長繩拋向獠狐。

  長繩自動將獠狐捆住,藏鱗用力把他拉到麻雀上,轉眼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幾天后,厭谷的頭顱插在法場上示眾,面容過于恐怖,沒人敢接近,蒼蠅倒是有不少。

  王都北方十幾里有個港口,藏鱗在雜貨店買了不少烈酒和食物,匆匆趕回旅店,經過十字路口時看到墻上的海報,發現自己也被全國通緝。

  回到旅店,藏鱗把酒和食物放在桌子上,檢查獠狐的傷勢。他雖然被刺了十幾劍,但都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

  “有父親的消息嗎?”獠狐問道。

  “沒有。”藏鱗搖頭道。

  “你別騙我。”獠狐盯著藏鱗說道。

  “兩天前行刑……已經不在人世了……”藏鱗側過臉,說道。

  “可惡!”獠狐用力捶向墻壁,右手瞬間血腫。

  “吃點東西吧。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天,沒半點東西下肚。”藏鱗關心道。

  “酒買回來了嗎?”獠狐問道。

  一夜過去,酒瓶全空,食物還是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獠狐終于睡醒,看著床邊的藏鱗,頓時感到異常尷尬。

  兩人吃了點東西后離開旅館,在碼頭附近買了兩張長途船票。

  獠狐的最新通緝海報剛到,懸賞翻了幾十倍。現在全國各地的賞金獵人發了瘋地找他。

  “我們不能留在帝國了。”藏鱗說道。

  “那去哪里?”獠狐問道。

  “走水路到帝國邊境,再進入落日王國。”藏鱗說道。

  上船后,藏鱗換上女裝,化起淡妝,除了沒有胸部,跟普通的美女無異。

  獠狐戴著墨鏡,鴨舌帽蓋住頭發,容貌沒有改變,但至少跟通緝海報上的油畫不太一樣。

  黃昏將近,日落的余暉讓海面閃著金光。獠狐靠在船頭的欄桿上,靜靜地看著天空。

  “我跟船長談過,最快十天就會到達目的地。”藏鱗走過來說道。

  “謝謝你。沒有你,我已經死在法場上了。”獠狐說道。

  藏鱗背著欄桿,說道:“以前,落日王國的國王在巴斯的宮殿舉行生日派對,羅漫和帝國有不少高官到場祝賀。一個帥氣的小男孩看到一個小女孩被人欺負,把高他兩個頭的青年打趴。”

  獠狐聽后大為震驚,藏鱗的臉越看越熟悉,塵封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海里,問道:“你就是當時小女孩?”

  藏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是國王屠真的弟弟屠汝。我們都是私生子,沒有繼承權,所以小時候經常被人欺負。”

  “你后來怎么來到帝國了?”獠狐驚訝道。

  “屠真成功奪取王座,因為迷信,我永生不得踏入落日境內。”藏鱗說道:“我……想起你,便來到帝國生活。”

  王國劉家,軌生雖然是他們的客人,但一直受到他們的監視。

  軌生每次找楊三香聊天,后面總會跟著好幾個歪瓜劣棗的獵手。

  軌生穿過走廊來到劉家的花園,這里種滿白色小花,修剪得還算漂亮。

  角落的青年見到軌生,露出緊張的神情,身上有不少瘀傷,眼角又紅又紫。

  “有什么事嗎?”青年問道。

  “花園打理得不錯。”軌生隨意說道。

  “這白花很容易種養,按時澆水就行。”青年說道。

  “劉家看起來沒多少獵手啊。”軌生說道。

  “前幾年還有一千多人,現在就只剩幾百了。跟其它家族天差地別。而且不少人去劉東遷的報社打工,留在劉府的獵手不到五六十人。”青年介紹道。

  “你知道的可清楚啊。”軌生說道。

  “因為我也是劉家的人,叫劉酪。”劉酪說道。

  “你怎么做下人的工作?”軌生訝異道。

  “這有什么,你們的夜香也是我倒的。”劉酪無奈道。

  “報社的條件不是更好嗎,跟其他人一樣去打工啊。”軌生不解道。

  劉酪低下頭,默默無語。

  忽然,一個留著黑色姬發,身穿淡色連衣裙的美女走進花園。

  “劉酪,我的衣服破了兩個洞,你是怎么洗的!?”美女指著劉酪問道。

  “劉二梅,你的衣服本來就是爛的。”劉酪說道。

  “你說我冤枉你是吧?”劉二梅走近兩步,露出邪惡的表情。

  “衣服而已,沒必要生氣吧。”軌生從旁勸道。

  “你是誰?這里輪到你出聲?”劉二梅趾高氣揚道。

  “軌生。現在是劉盡的客人。”軌生說道。

  “哦,原來是沈家的人。”劉二梅沒有之前的氣焰,說道:“我們劉家的事,你身為外人最好別管。”

  劉二梅見軌生沒再說話,從身后掏出一條鐵棍,對劉酪不斷猛打。

  劉酪受不了,連吐數口鮮血。軌生在一旁盯著劉二梅看。

  “你怎么了,要出手救他嗎?”劉二梅對軌生問道。

  “看他挨揍而已,你繼續吧。”軌生聳肩道。

  軌生在,劉二梅沒法盡興,把鐵棍扔到劉酪身上,一甩頭發,轉眼離開了花園。

  軌生把劉酪扶起,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劉酪又吐出一口鮮血。

  兩人坐下后,軌生為他倒了一杯水,問道:“既然你姓劉,身體應該有祭品啊。”

  劉酪喝了一口水,沒有說話。

  “劉西屏在帝國使用天賦,差點把京城毀了。”軌生說道:“劉家身上有祭品,帝國很多人都知道。”

  “只要使用身上的祭品成為信眾,就有可能缺手斷腳,甚至會喪失重要器官死去。”劉酪終于開口說道:“劉盡還會派我到別的國家,落日一有危險,就得使用天賦犧牲。”

  “也不一定會死去吧。”軌生想起困在樹里的劉西屏,要是當時沒有摘下果實,沒準他已經回到王國報復。

  “變成鬼降,跟死了沒什么兩樣。”劉酪說道:“多得劉西屏,劉家的天賦人盡皆知,所以劉盡想忽悠族人使用祭品變得異常困難。”

  “劉二梅故意欺負你的?”軌生猜測道。

  “我拒絕劉盡后,就一直被劉二梅拳打腳踢。”劉酪點頭道。

  軌生心里暗道,只要有必要,劉家會用盡所有辦法逼使劉盡使用祭品施展天賦,就像當年劉西屏一樣。劉酪想擺脫現在的困境,只有用其它手段成為信眾。

  巴斯南面一個中型部落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五十個獵手到處調查。

  男人名字叫做寺遠,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雙瞳如同翡翠,圓臉白齒,身上穿著用黑熊皮做成的馬甲。

  寺遠是鄭賃的手下,奉命到此尋找刺客的線索。

  經過多方證實,刺客的確曾經生活在部落長達五年,賣加工過的獸皮為生,早出晚歸,部落的居民交流甚少。

  寺遠找到收留過刺客半年的老婦人,足足問了半個多小時,無法從她身上得到任何情報。

  在眾人的圍觀下,寺遠開始對老婦人拳打腳踢,老婦人連喊救命的力氣也沒有。

  “他到底長什么樣子,快說!”寺遠喝道。

  老婦人可憐兮兮地說道:“大爺,我真不知道,十幾年前患有眼疾,誰也看不清啊。”

  寺遠叫獵手遞鐵鉗過來,準備脫下老婦人的指甲,身子剛蹲下,老婦人便已氣絕身亡。

  部落的居民敢怒而不敢言,生怕惹禍上身。寺遠是鄭憑的人,要鄭賃主持公道根本不可能。

  寺遠讓獵手徹底搜查老婦人的房子,在眾多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出部落。

  沒走幾步,寺遠被一道聲音叫住,“大人,是我。”

  寺遠往街道的角落看去,劉酪正向這邊興奮地招手。

  兩人來到附近沒人的房子,寺遠坐下,生氣道:“我說過,沒事不要找我!”

  “我有重要的情報,想第一時間告訴大人。”劉酪說道。

  “到底是什么?”寺遠輕咦一聲,問道。

  劉酪看了大門一眼,確認沒人后,說道:“帝國沈家的資料在楊三香手里。”

  “還有呢?”寺遠不耐煩地說道。

  “沒有了。”劉酪搔了搔腦袋,尷尬道。

  “那我走了。”寺遠站了起來。

  “我的祭品呢?”劉酪問道。

  “當初我們約定,你供出劉家派到羅漫的人,我才會給你祭品,忘了嗎?”寺遠瞪了劉酪一眼。

  “可是……”劉酪無奈道:“打擾大人了。”

  劉酪離開沒多久,寺遠正想回去,一個女子堵住了大門,“伙計,還記得我嗎?”

  “首相萊岳霖的女兒萊悅娜,我想忘也忘不了。你不是管理帝國的光正教嗎,怎么會出現在落日王國。”寺遠又坐了下來。

  “我就不能來這里觀光嗎?”萊悅娜笑道。

  “王國到處都是動物騷味,誰沒事會來受罪。”寺遠白了她一眼,又說道:“原本首相派我去帝國的光正教,要不是你突然插入,我也不會待在這里。”

  “你還在生我氣嗎?”萊悅娜問道。

  “怎么可能。我剛出來工作就是跟你一起組隊,你是什么樣的人,還不清楚嗎?”寺遠一擺手,回答道。

  “我這次來其實為了……”還沒說完,萊悅娜就被寺遠叫停。

  “你不要告訴我任務內容。當然,我也不會泄露我的。”寺遠嚴肅道。

  “你還是那么小心。”萊悅娜說道:“我在落日王國已經有一段時間,可是屠真始終不肯見我,你有沒有好的路數?”

  “我也沒有法子。”寺遠搖了搖頭,說道:“我替鄭賃工作多年,只看過屠真一面。”

  帝國立邦城,刑現在唯一的據點。海邊的沙灘上,黯湮坐在藤椅上看書。天氣悶熱,旁邊冷飲的冰早已化了。

  “伙計,想我了嗎?”岔翼蝠走過來問道。

  “你是誰?”黯湮頭也不抬地說道。

  “真無情。”岔翼蝠拿起黯湮的冷飲喝光。

  “最近沒事干嗎?”黯湮放下書,問道。

  “前段時間幫僂闌抓了一大批民間信眾回來做實驗,累得半死,現在得好好休息一兩個星期。”岔翼蝠嘆氣道。

  “其中大部分是女的吧。”黯湮笑道。

  “……兩者不沖突吧。”岔翼蝠干咳幾聲,說道:“你一直在立邦城養傷,僂闌把你的工作都推給我干了。”

  “你教的五級信源技術毒禁,我已經掌握。”說罷,黯湮指向不遠處跪在沙子上的男人。

  岔翼蝠看過去,男人頭生兩角,灰臉銀瞳,全身肌肉,訝異道:“鬼降?”

  “鬼降的生命力出名頑強,最近立邦城闖進一只,所以我把他抓來練手。”黯湮面無表情道。

  岔翼蝠一點也不信黯湮,立邦城四面環海,鬼降怎么也不會走到這里。

  黯湮用右手打響指,鬼降在絕望中化成一灘綠水,骨頭一根不剩。

  “非常利害。當初我學這玩意用了整整兩年多。”岔翼蝠佩服道。

  “可惜施展的條件苛刻,實用性不大。”黯湮搖頭道。

  “讓目標站著不動半個小時而已。”岔翼蝠不滿道:“這很難嗎?”

  “我要出去一趟。”黯湮站起來說道。

  “慢著。為什么帶傷找我學毒禁?”岔翼蝠好奇問道。

  黯湮笑而不語,消失在沙灘上。

  第二天下午,立邦城南邊五六里的小城中,黯湮和龔偏清坐在茶樓二樓雅座里。

  龔偏清換了一身素衣,白發披肩,胡子又長又亂。

  “我已經把天賦共享給你,快把我身上的毒禁解除。”龔偏清喝了一口烏龍茶,說道。

  “沒問題。”黯湮伸出右手,食指一勾。龔偏清身上冒出濃濃墨綠氣體,最后化成一條黑色毛毛蟲掉在地上。

  “你的副技是什么?”龔偏清好奇地問道。

  “暗體,消耗信源抵消百分之七十的傷害。”黯湮大方說道。

  “雖然比不上我的天賦,勉強還可以。”龔偏清說道。

  “你什么時候向地下道的文修報仇?”黯湮問道。

  “我這身體至少得恢復個半年,那賤人必須死在我手里。”龔偏清冷冷道。

  “報仇后,記得把地下道雙手奉上。”黯湮說道。

  “我有答應你嗎?”龔偏清耍賴道。

  黯湮早知如此,從不指望他履行承諾。

  忽然,僂闌出現在雅座,向黯湮問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看不到嗎?喝茶。”黯湮說道。

  “他又是誰?”僂闌又問道。

  “坐下來。我慢慢告訴你。”黯湮眼睛一轉,說道。

  “罷了。一個糟老頭而已。”僂闌一擺手,說道:“我有任務要你完成。”

  龔偏清看著僂闌越感熟悉,趁其不備,瞬間摘下他的骷髏面具,興奮道:“果然是你!”

  黯湮第一次見僂闌的容貌,他長得一臉正氣,鼻子又高又挺,眉毛和胡子精心修剪過,非常整齊干凈。

  “混賬!”僂闌從背后抽出數柄匕首擲向龔偏清。

  龔偏清不躲不避,匕首還沒摸到身體就化成雷塵消失不見。

  僂闌接連使出狠毒招數,都拿龔偏清沒辦法,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不還手?”

  龔偏清有苦難言,四肢無力,根本無法還手。

  黯湮從龔偏清手上取回骷髏面具還給僂闌,說道:“要殺他,可不容易。”

  僂闌接過面具,在腦海里不斷回想,帝國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高人。

  “實在抱歉,我以為遇到熟人而已。”龔偏清抱拳道。

  僂闌戴上面具,對黯湮吩咐道:“今晚準時來開會。”

  看著僂闌離開雅座,龔偏清問道:“你知道他是誰?”

  “當然。刑的老大,僂闌。”黯湮笑道。

  “他是權盾曹元泰的兒子,真名叫曹正安。”龔偏清回憶道:“當年跟老鄭談判時,我還笑他把敵人帶進組織,沒想到曹正安居然當上了刑的話事人。”

  老鄭是刑上一任的話事人,黯湮見龔偏清不像開玩笑,回想起立邦城石室里的畫像,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兩人離開茶樓,黯湮向龔偏清留下聯系方式。

  “不用。如有需要,我去立邦城找你便是。”龔偏清說道。

  “誰說我會在立邦城。”黯湮說道。

  “救我出來,走幾步路就到立邦城,非要跑來這里。”龔偏清擺出一副看穿黯湮的樣子,說道:“立邦城肯定是刑的活動地點。”

  當天晚上,黯湮來到立邦城北邊大樓的會議室,只有僂闌一個人坐在里面。

  “那人究竟是誰?”僂闌有點不安道。

  “地下道的領導人。”黯湮說道。

  “文修我見過,不是長這個樣子。”僂闌質疑道。

  “反正他這么告訴我。”黯湮聳肩道。

  “你找他干什么?”僂闌問道。

  “當然是看上他的天賦共享。”黯湮回答道。

  僂闌感覺這話沒有毛病,那人的天賦的確強得離譜,說道:“你明天到帝國西北調查。”

  “建國要開始了么?”黯湮興奮道。

  “沒錯。”僂闌點頭道。

  “為什么西北?”黯湮問道。

  “西北不在帝國的護國大陣范圍,而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僂闌充滿信心道:“穆林要塞附近人口眾多,有利于布置絕境。”

  “穆林要塞固若金湯,信眾編制的官兵起碼上千人。威戚戚上將一年有大半時間坐陣穆林要塞。”黯湮擔心道。

  “不用管威戚戚。他未來都不會離開王城半步。”僂闌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黯湮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在權盾有暗線。”僂闌說道。

  “既然這樣,我明天坐船出發。”說罷,黯湮轉身離開。

  落日王國劉家,軌生待在房間幾天,一共收到三封秘密信件,內容基本一樣,沈泊海要軌生盡快找到失竊資料。

  軌生對此并不意外。讓兩個實習生前往落日王國,沈泊海怎么可能不派人跟來。

  每十五分鐘會有人來檢查房間。軌生想讓精靈白褻變成他的樣子,利用隱界出去,可精靈白褻怎么叫也叫不醒。

  軌生試著向劉盡申請外出,馬上遭到拒絕。現在刺客逍遙法外,劉盡擔心軌生在外面會有危險,不想惹麻煩上身。

  思前想后,軌生心生一計,只要將劉家變成危險的地方,他就沒有留下的理由。

  下午,軌生在克霧房間附近,戴上面具,將外面四個獵手一下干倒在地,取出從廚房偷來的水果刀,在各人身上劃了幾刀。

  軌生直接推開房門,見克霧還在睡覺,用水果刀戳了他手臂一下,迅速離開。

  隨著克霧的大喊,劉盡、楊三香和十幾個獵手很快聚集在房間外面。

  “刺客又來了嗎?”楊三香問道。

  “你自己不會看?”劉盡心煩道。

  楊三香嘖一聲,蹲下查看倒地的獵手,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

  “這是刺客第一次失手啊。”楊三香感嘆道。

  劉盡徑直走進房間。克霧只是受了皮外傷,身體并無大礙。

  軌生進來后,克霧害怕地說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這里的獵手根本保護不到我們的安全。”

  “你們放心,劉家安全得很。”劉盡臉色一沉,說道。

  “外面倒地的獵手是在演戲么?”軌生問道。

  “鄭家死的人比我們多幾十倍。”劉盡不滿道。

  “我看楊家就很安全,目前為止,刺客都沒碰他們的人,不是嗎?”軌生說道。

  “對啊,你們跟我回去,我家可好玩了。”楊三香興奮道。

  “不行。你把沈家的人帶走,我們劉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劉盡再也忍不住,怒道。

  “混賬,要是他們死在劉家,你拿頭賠給帝國啊。”楊三香指著劉盡喝道:“這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劉盡不可能把劉家的命運賭在上面,只好讓軌生他們跟著楊三香離開。

  楊家位于城西,占了七畝多地。到處都是綠墻青瓦,院子里的荷塘種了不少柳樹。

  楊三香帶軌生轉了一圈楊府,足足花了一個小時。他的房間如同一幢高級別墅,就在楊府正中央,周圍有泳池、健身室、燒烤場和酒窖。

  安排好房間后,楊三香帶著眾人來到燒烤場,吩咐廚子把整頭牛烤了。

  楊三香親自為軌生倒酒,軌生喝了一口。酒有點渾濁,味道還不錯。

  當天晚上,軌生確定沒有人監視后,利用隱界在楊家到處溜達,尋找失竊資料,凌晨便回房休息。

  隔天下午,楊三香把軌生叫到大廳。大廳上站著五個強壯的女人,全身長滿肌肉,只有重要的地方用白布遮住。

  “這是什么意思?”軌生問道。

  “早上,好幾個部落送女人過來,他們的獵手想要進衛隊。”楊三香解釋道。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呢?”軌生又問道。

  “要想進入衛隊,就得馴服天地獸。要想天地獸,就得參加淬體試煉。”楊三香得意道:“只有經過四大家族的同意,獵手才能參加淬體試煉。”

  “所以呢,你要把她們通通帶進房間嗎?”軌生笑道。

  “當然不是。我留了一個給你,隨便挑。”楊三香大方說道。

  “我還是算了,對男人沒有興趣。”軌生直言道。

  “你瞎了嗎,她們都是女人。”楊三香說道。

  軌生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你不要就算。”說罷,楊三香對她們喊道:“你們都跟我來。”

  接下來幾天,楊三香夜夜笙歌,完全沒有碰資料的意思。軌生監視他的時候,連吐了好幾回。

  劉家派人叫軌生準備見屠真,軌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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