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小時前,陸霄與金葉云離開了咖啡店。準備再去一趟朱家翠的家里,看看能否有新的發現。
然而兩人上了樓,正準備打開門時,陸霄敏銳的聽覺突然發現,有人在里面!
兩人彼此望了一眼,皆是又驚又喜。
物證科的人早就撤了,這時候誰還會出現在死者的家里呢?
會不會與案件有關?
“小心。”
“準備進入。”
陸霄與金葉云同時拔出手槍。
陸霄猛得將門打開——客廳里卻沒有半個人影。
金葉云:“已經走了?”
陸霄:“不,一定就藏在哪里。”
沙發,茶幾,櫥柜,抽屜,所有能夠收藏東西的地方,都被翻得亂起八糟。目光所及之處,慘不忍睹。
陸霄雙手握槍,一點點朝著里間走去。
金葉云則在一旁進行掩護。
“啊——危險!”
突然,女人的聲音從樓下庭院中傳來。
“跑到陽臺去了!”陸霄立刻反應過來——對方想要從陽臺逃走!
他馬上沖到客廳的陽臺。
這是一個十米長的陽臺,同時連接了客廳和臥室。那人就在陽臺的另一頭,此時已經翻過了陽臺的欄桿,想要翻到隔壁家的陽臺上。
“呀——”
樓下傳來一陣陣驚呼。
男人突然手滑,墜落了下去。
“看住他!別讓他走了!”陸霄朝著中庭的人大喊了一聲。然后馬不停蹄地下樓。金葉云也跟了過來,嘴里卻道:“笨賊!”
陸霄和金葉云抓住了那男人。
多虧了樹枝抵消了一部分的沖擊了,男人墜落到地上沒有重傷。但是救護車肯定是要叫的,畢竟是四樓摔下去。
“麻煩一下。”陸霄對一民群眾說道:“請叫救護車來。”
“陸隊你看——”金葉云發出吃驚地聲調。
陸霄仔細看了男人,也被嚇了一跳。這個人正是社區民警申孝全申警官!
難怪這么簡單就進入了死者的家中……陸霄馬上反應過來。
“申警官,看來你是被死者恐嚇過呢?多久的事情了?”
申孝全沒想到陸霄這么快就查到了——其實陸霄也不過是推理出來的罷了。
“不錯。就是上周……”
“看來寫信到公安局,并且署上‘朱家翠’三個字,不僅僅是一份死亡預告那么簡單了。”
“是的……他是在警告我……我看了信不得以只好想辦法與對方協商。”
“被她抓到了什么把柄?”
申警官臉色羞愧,聲音低沉了許多:“是我意志不堅定……對方是學校老師……如果傳開的話……肯定會成為丑聞……”
“也被拍了照片嗎?”
“是的……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弄到的那些照片……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我和……女老師進酒店的時候……”
“金額多少?”
“每月……8000……我和那老師各自分擔一半……為期10年……這是協商好的金額……”
真是無比聰明的勒索辦法,如果一下開口五十、一百萬的話,只會使得對方破罐子破摔,寧愿成丑聞,也會遭到拒絕……陸霄感嘆這不失為一條致富的妙招。
挺刑的一條路。
“不管怎樣,先送去醫院治療吧……我們之后再見。”
申孝全臉色頹然。
……
“佳佳,你有沒有想過,不工作就有錢,且數額大到維持著母女兩個在懷德市悠閑的生活,那么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呢?”陸霄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依靠寫小說肯定辦不到這一點。”
曾裴佳有個室友曾今做過寫網絡小說就能月入百萬的夢,不過那個夢想最終在月入百元的現實種流產了。因此,印象深刻。
“男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社會法則。”陸霄歪著頭說道,“自古以來,一個女人,變現的最便捷方法就是掌控男人。王爾德曾說過,一個女人有多成功,完全取決于在她編制的蛛網里,有多少出色的男人。”
“胡說八道。”
“這確實是個混蛋的價值觀。不過在混蛋的世界里,這就是發家致富的不二法門。”
“可是,不是說朱家翠很少出門嗎,而且她可是帶著一個孩子的。”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背后是個一月上一次床就給個幾十萬的大款嗯,比如像某地產公司的那位老板徐家印那樣。”
“哎喲,反正她身邊有個小孩,不可能去太遠的地方。而遍數晉陽社區,有可能存在這樣的人物嗎?”
“所以才需要通過一個中間人。”陸霄摸著下巴,“你覺得,省立醫院的一個婦產科主治醫生怎么樣?”
“你的意思是?”
“我的推測很簡單。
三年前,朱家翠曾有一次將孩子未脫給了鄰居,那次去了醫院。她沒有生病,為什么去醫院?
肯定是去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一個婦產科醫生,手里可是掌握著很多的秘密,要知道很多流產打胎都發生在那里……那之中估計有著不少的有錢人保養的小三吧……”
“所以你是說朱家翠是去打胎?”
“誰知道呢,合理的故事可以有三種,每一種都能讓朱家翠從醫生那里拿到每月一比不菲金額的協議。”
“也就是說……”曾裴佳欲言又止。
“是的,氰化物中毒,這種東西除了工廠里,醫生也是很容易弄到手的……當然這些都只是合理的推測。”
“可是,霄哥,我聽你的意思,好像不只是推測而已,似乎已經排除了其他的可能。”
“手法可以鍛煉,證據可疑偽造,就連記憶都可以欺騙,但是最根本的東西,會直指真相。”
在陸霄看來,所有的謀殺案無非三點——信仰,倫理道德,以及錢去哪了。
在本案中出現了兩樣至關重要的東西,一個是書,他認為這指向了槍,另一個來路不明的錢,則多半指向了毒。
為什么槍出現在的位置是胸口?之后又要拋到河中?
在邏輯上無法解釋的東西,那么多半是因為開槍者想要完成某種儀式。
一個借尸還魂在朱家翠身邊,如同幽靈一般徘徊了五年的男人,除了開出那匪夷所思的一槍,并將死者拋入水中,看不出任何關聯。他們沒有關聯,這可能嗎?
不。
至于書和毒之間是否存在著另一種聯系,卻不得而知了。
……
翌日。
大武和小伍報回了重要的消息——
朱家翠老家根本沒有人。
爺爺在朱家翠很小的時候去世了。
父親朱詩文在朱家翠還未出生時就已經消失不見,母親消失十年,之后村民們從朱家翠的伯父口中得知去了大明國。也是從未回國。
伯父十年前患了腸癌去世,伯母帶著孩子改嫁。
也就是說,朱家翠的錢根本不可能是老家寄過來的。
池子等人皆因這個重要的線索而感到興奮,倒是陸霄表現得不咸不淡。
“柳澈的信息查的怎么樣了?”
金葉云:“基本已經摸清楚,差不多可以傳喚了。”
陸霄從金姐手中接過資料,開始看了起來。
金葉云怎開始分析道: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最大的嫌疑人正好就是這個醫生。
柳澈出身的家庭條件并不好,和現在妻子的婚姻,相當于是倒插門。
他和沈夢結婚了六年,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生。
表面上,女強男弱。可是那柳澈能夠奮發圖強從農村考入重點大學,內心中應該是一個非常自強的人才對……”
“我知道了。”陸霄點點頭。
目前梅驍的線索已經斷了。他們也只有在柳澈的這個方向上努把力了。
“我看傳喚還是算了,對方是醫生,平時工作也比較忙,我們還是主動去找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