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刀法,戰場殺敵之用。”
“橫縱皆斬,唯以力破萬法。”
皓日當空,一方教武場內,一名精壯非凡的男子光著上半身,隆起的肌肉泛著赤紅,雙手環抱而立,語氣很是嚴厲。
講完這兩句話后,一把抄起兵器架上的鬼頭大刀就開始示范。
招式簡潔,無非橫一刀,縱一刀。
揮刀之間渾身氣血蒸騰,升起白煙。
動作大開大合,每一次劈砍都可謂是勢大力沉,不留余地。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精壯男子的揮刀速度已經達到一個極致。
突然,一記毫無征兆縱斬揮出,渾身氣血纏繞而上隨著揮刀斬出一道氣浪,眨眼間呼嘯而至。
“嘭!”
一聲巨響,費常從睡夢中驚醒,一個鷂子翻身撲騰起來,口中驚呼一聲“還來?”套上鞋就往大堂跑。
來到大堂,看著自家大門并未破裂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氣。
“這特娘的,再碎了一個我徹底關店算了。”
“等等,不是大門的話......”
“焯,把晚上撿來的那女子忘了個干凈。”
想到這里,費常急忙往柴房跑去。
一進院子,當夜月明星稀,萬里無云,照的四周倒也是亮堂。
就見柴房的破舊木板門倒在地上,晚上救回來的那個女子站在門前,警惕的望向自己。
費常剛要上前問話,那女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把小刀,直接擺出一副“你上前,我就搏命”的姿態。
“......”
“好歹我是我救了你,不至于吧。”
想起之前王錢他們談話,這女子是個修行者,費常當下只能一邊舉著手緩緩后退,一邊向女子開口。
那女子也不說話,見費常退后,兩步來到墻根,輕輕一跳就越過墻頭不見了蹤影。
“........”
“嘶...我有那么嚇人?”
這舉動直接給費常整的無語,忽然一個念頭竄到夢中的場景,看著院子中亮堂,心里來了興致。
回屋取出殺豬刀,站在院中,一橫一縱的揮砍起來。
力道自是比不上夢中教官,身上更無那氣血之意。但隨著動作越發的熟練,揮刀的速度漸漸有了味道。
突然!
費常感覺體內的靈氣開始被調動,身體里那顆位于腹部的氣團也開始旋轉。
一絲絲靈氣順著雙手開始向殺豬刀傳遞,漸漸地,橫縱的揮砍有了變化,刀身外籠罩了一層肉眼可見的鋒芒。
費常只感覺自己的體力在飛速下降,但是此時手中的動作卻如何也停不下來。
喝!
鉚足勁的一聲怒喝,費常猛地一記橫斬,籠罩在刀身上鋒芒隨之甩出,向前劃出一道氣浪。
咚!
雙膝跪地,精疲力盡,接連喘了幾口大氣,才緩緩的恢復了過來。
“這還沒我尿的遠啊!”
費常順勢席地而坐,回味剛才斬出的那一擊咋么著嘴。
“所以這招式消耗的是什么?氣血?靈氣?”
沒個正經師承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這個金手指,說實在的就是一本說明書,半點鳥用沒有,豬妖腹中得來的《食味錄》更是憑著運氣硬闖進門道。
“看來,終歸是要尋個師門的!”
思索間,感受到腹中饑餓,起身拍了拍屁股,鉆進了廚房。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現在我就是一個開飯館的小老板,上哪去找師門。”
“對了,唐金虎,興許可以從他那里下手。”
費常一邊想著一邊翻找著廚房,一圈搜刮下來沒半點葷腥,掀開米缸面缸倒是還有點糧食。
“這沒肉吃個鏟鏟!”
憋屈的飲了幾瓢涼水,混個肚飽。
方才揮刀時不覺時候長短,現在再一看,天邊已然蒙蒙起亮。
想著這個點劉大壯也該起來殺豬了,自己過去混個早飯倒也合理。
收拾好家伙事就出了門。
......
還是熟悉的位置,還是熟悉的小門,此時的費常站在門口卻有些不好意思進了。
無他,劉大壯兩口子正忙著成長,此起彼伏的聲響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
費常站了半晌,又朝著墻根尿了兩泡尿,這才聽著里面動靜漸漸停了。
又過了一會兒,吱呀的開門聲傳出,聽腳步應該是嫂子的,費常躡手躡腳的離開小門一段距離,隨后又放出腳步聲大步過來,還故意把腰間的殺豬工具碰的叮當作響。
推門而進,也不敢抬頭張望,嘴里嚷嚷著“嫂子,快給我弄點吃的,家里沒肉了。”
此時的劉氏還穿著單衣,稍微的露出點春光,雖說身材平平,但總歸是有某種buff加成的。看見費常來了,也不避讓,說了聲:“去叫你劉哥起床。”就快步鉆進廚房。
喊起劉大壯,二人坐在院中扯起閑白。
“費老弟,你昨個烤的那雞還有沒有。”
“......”
“要不咱們抽空再去左莊轉轉,搞個十只八只的回來?”
“那滋味,真的絕了!”
“......”
費常一下子就明白這老蔫打的什么主意,隨即岔開話題不往下說,心里暗暗吐槽:
“好家伙,那玩意人工飼養,條件還那么苛刻,能是說有就有的嗎?就算有,別說是十只八只,就是一只你都買不起。”
閑聊間,劉氏就做好了飯菜端了過來。
一盆白粥,一份蒸排骨,還有幾盤家常小炒。
估計是看著費常來了,喊著家里沒肉,這才做了這些,不然平日就是白粥咸菜的打發了。
一整風卷殘云,吃飽喝足后準備殺豬。
來到前院,看著這些被捆了一夜,都有些疲乏的豬兒,劉大壯竟然提議比賽。
費常也來興致,應下邀約,隨即話鋒一轉又開口說道:
“劉哥,既然要比賽,這沒個彩頭怕不是說不過去吧?”
“嗯?咱兄弟倆,算銀子可就有些沒意思了,說吧,賭什么。”
見魚兒上鉤,費常眼珠子骨碌一轉。
“肯定不比銀子啊,這樣,就賭一個約定,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
“當然,咱們自己兄弟,這個要求也能過分就是了。”
劉大壯雖然不知道這小子葫蘆里買的什么藥,但自信殺豬這件事上定是拿捏的死死地,一口應下。
比賽隨即開始。
要說這兩人殺豬自然都是好手,從技巧上劉大壯還更甚一籌,畢竟時間的積累擺在那里,但是吧,這活兒它終究還是把子力氣活......
放血,開膛,去內臟。
忙活到臨近中午,費常以一頭豬兒的領先優勢獲得勝利,一旁的劉大壯愿賭服輸,開口問道:“費老弟,說吧,讓哥哥我做啥?是不是想著哥哥我帶你再去個好耍的地方?”
“哦?既然劉哥都提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這樣,就請劉哥把耍賭的毛病戒了吧!”
劉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