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收起落紅的凌亂床單，塞進洗衣機，隨后幫鹿瑤準備了快速去痛的神奇藥劑和愛心早餐。
鹿瑤屁股寬過肩，結實的大腿和豐滿胸脯，展現出優秀的防守能力。
即便是初體驗，也能輕松單防牧云的雙手持球破緊逼。
牧云喂鹿瑤服下神奇藥劑。
她像個樹袋熊，掛在牧云胸前，進入食堂吃早餐。
“咱們一會去哪？”
“去見楊隊。”
恰逢周六，不用急著回荷葉島。
牧云提前預約，和楊勇在鉆石城執法隊總部見面。
由于是老相識，沒有俗套的客氣寒暄，直入正題。
“法醫的檢驗報告顯示，韓醫師和令尊病故沒有關聯。
不過通過基因庫比對，他的超能基因鏈和杜寧相似度高達98%。根據超能分體理論，可得他們是同一人的不同分支。”
鹿瑤從旁解釋道：“韓醫師是杜寧的分身。”
牧云問道：“韓醫師在股權收購中，起了多大作用？”
“由于我們沒有當時的影像資料，后續檢驗報告中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神奇藥劑成分，所以只能推測牧馬老爺子轉讓股權是出于自愿。”
“他做得天衣無縫。”
“唉……”楊勇長嘆一聲。
“楊隊，你有心事嗎？”
“先不談我的煩惱，說說你吧。”楊勇轉移了話題，“你進入圣武城以后，都發生了什么事？”
牧云沒有隱瞞，將圣武城發生的事講述一遍。
“你干掉了吳懿？！”楊勇瞪大了雙眼，“不瞞你說，我以前和他交過手，他的實力相當強悍。”
“我在吳懿吸收精血提升實力前，快速解決了他。”
“那也很了不起了。”楊勇被勾起好奇心，問道，“你現在究竟多強？”
藍星目前還沒有系統的戰力劃分，很難精確衡量，只能選擇一個參照物進行說明。
“我進圣武城之前，就能勝過萬戰機器人了。”
“什么？！”楊勇身為高級執法官，足夠了解對戰機器人，驚嘆道：“怪不得暑期時沒有嫌犯能從你手底下逃脫，原來你這么強！”
“萬戰很強嗎？”牧云沒有具體概念。
“你是真不了解，還是在凡爾賽？”楊勇不想被釣魚。
“我前些年心思都在練習武技上邊，對戰力了解不多。”
“按照《藍星戰力學》藍本，普通成年男性的戰力值為10。”楊勇科普道，“你擁有常人千倍以上的戰力。
這是什么概念，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原來我這么強！」
牧云又想起一個問題：“可是，我在學系對抗賽里也沒什么優勢啊。”
“原來你一直是以學系對抗賽作為參照。”楊勇恍然大悟，看向鹿瑤道，“你給他解釋吧。”
“超能學院的學員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
敢于參加學系對抗賽并能取得優秀名次的選手，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你能贏他們，已經足以證明實力了。”
“你怎么早不跟我說？”
“你也沒問呀。”
楊勇感覺二人間有貓膩，好奇問道：“你們倆是不是拍拖了？”
“何止拍拖，都結婚了。”
“啊，這……”楊勇投身于執法官事業，至今單身漢，聽見剛成年的牧云已成家，驚訝到無語。
鹿瑤躲到牧云身后，低著頭不敢看老上司。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狂野，閃婚都玩上了。”楊勇贊嘆道，“我這個中年大叔落伍嘍。”
“那是您還沒遇到對的人，遇上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楊勇不能光驚訝，還得送禮物。
他思索片刻，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繳獲的護身符。
“我只掙工資，不搞外快，沒錢買像樣的禮物，就把這個護身符送給你們吧。”
牧云接過去，遞給鹿瑤。
鹿瑤仔細觀察，發現護身符是黑色狼牙形狀，與黑繩連接處有金色刻印。
“楊隊，這是古國的上古遺物嗎？”
“要是真品，我早就發達了。”楊勇笑道，“這是白駝城工匠的杰作，精妙的仿制品。當個墜飾很不錯。”
“多謝楊隊。”鹿瑤懂得感恩，不會因狼牙護身符是贗品而嫌棄。
“鹿瑤，你先去外邊坐會，我跟牧云有話要說。”
鹿瑤先行離開辦公室。
楊勇和牧云隔著辦公桌面面相覷。
“一個多月前，咱們也是這么面對面坐著。
當時我掌握著你能否進入超能學院進修的命脈，沒想到這么快，你就成了比我更優秀的執法官。”
“我可不是執法官。”
“你雖然不承認這個身份，但你做到了連高級執法官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楊勇由衷贊道，“換作是我，絕對想不出號召全城市民奮起抗爭，瓦解黑暗勢力的絕妙主意。”
牧云暗想道：「這也不是我想的，是有前世經驗作參考。」
不過藍星和地球沒任何關聯，接受贊美又不是壞事。
沉默就好。
“多謝楊隊夸獎了。”
“你年輕，有銳氣，”楊勇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說道，“不過我接下來要跟你講的這件事，千萬不要想著依靠個人英雄主義解決。”
“什么事？”
“杜寧買通鉆石城立法會和長老院，以合理合規的程序，通過星馬集團科研部收購了超能炸彈核心。”
牧云噌的一下站起身，嚷道：“合著治安隊辛辛苦苦截獲了超能炸彈核心，只是幫杜寧暫時保管？！”
“冷靜，”楊勇雙手下壓，說道，“這里只有咱們兩個人，沒必要大聲喊嚷。”
牧云坐回座位，說道：“好吧，我有點太激動了。”
“只能說我低估了杜寧，沒想到他有那么多的個人資產。”
“我出更高的價格，能把超能炸彈核心搶過來嗎？”
“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不然我就算低聲下氣，也會請求你把它買到手。
說到底，還是我低估了杜寧這只老狐貍，沒想到他有這么大的本事。”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已經晚了。不過咱們還可以做點事，使異界邪魔帶來的影響降到最低。”
“這也就是說，治安隊總部的那些家伙，也無法阻止杜寧？”牧云抓住了最關鍵的點。
“我已經承認過低估了杜寧，不想再強調一遍。”楊勇手扶額頭，表情有點無奈。
“他不會連聯邦長老院的長老也收買了吧？”
“你猜對了。”
“這……”
“杜寧向聯邦長老院的長老們承諾，虛空之門是個科研項目，并且只會影響圣武城的人，對外界不會造成影響。”
“圣武城的市民，難道不應該得到保護嗎？！”牧云又站了起來。
他實在無法忍受長老院對生命的漠視。
“杜寧開出了他們無法拒絕的價格。”
“有錢能使鬼推磨。”牧云對此嗤之以鼻。
“既然你開竅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楊勇聞言大喜過望。
他原以為要費些口舌，才能讓牧云意識到巨額財富在藍星究竟有多大能量。
沒成想對方脫口而出的金句，道出了聯邦長老院的本質。
接下來的洽談，難度自然降低。
“說吧，你又想忽悠我做什么？”
“你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武師，”楊勇誠懇說道，“你拯救了圣武城，不能坐視它墮入黑暗。”
“不是我要開啟虛空之門，你們應該搞定杜寧。”
“正因為治安隊總部沒那個能力，才需要求助你。”
“好吧，您接著說。”牧云確實不忍重獲新生的圣武城市民重回黑暗。
他們和其余城市的民眾一樣，都是生而為人，理應享受同等待遇。
“我希望你搬去圣武城，以你的武學資質，早晚有一天能強大到足以鎮壓邪魔。”楊勇說道，“有了制約，他們就不敢侵害人類。”
“除此以外，是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
“沒辦法殺掉杜寧嗎？”
“根據總部的調查分析，杜寧的戰斗力保守估計達到了數百萬，可以算作藍星最強個體之一。
我們實在是能力有限。
而且我得提醒你，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之前，千萬別有危險的想法！”
牧云明白「危險的想法」是指挑戰杜寧。
當聽到數百萬的戰斗力數值時，仍想單兵做掉他的想法，無疑是愚蠢的。
牧云可不是蠢材。
他本想跟楊勇開個玩笑，想到后者對鹿瑤的幫助，打消這個念頭：
“我已經搬到了圣武城。”
楊勇驚喜地睜大雙眼：“我還以為你會舍不得紙醉金迷的鉆石城，沒想到又走到了我的前面！”
“只是碰巧罷了。”
如果牧馬沒賣掉星馬集團股份，牧云不太可能搬到圣武城去住。
天時地利人和，趕了個巧。
不費吹灰之力，楊勇便達成了苦心規劃的目的。
要不怎么說，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上天。
“牧云，你要不是有錢人，絕對能成為藍星有史以來最杰出的執法官。”
“楊先生，再次聲明：我是以武道巔峰為目標的武師，從來不是執法官。”
“沒關系。只是名稱不同，你做的事和我沒任何區別。”
“我是出于俠義心腸，而不是職責所在。”
“好，都依你。”楊勇發現了牧云杠精的一面，只好先行妥協。
牧云感覺這還不算完，背靠座椅，問道：
“還有什么事，一起講出來吧。”
“你知道荷葉島是可以移動的嗎？”
“不知道。”
“荷葉島是星馬集團制造的大型島嶼，沒有賣給杜寧。”楊勇上身前傾，好像生怕別人偷聽了去，壓低聲音道，“你可以把荷葉島轉移到圣武城，讓超能學院的師生成為鎮守城市的中堅力量。”
這個設想，瞬間打開了牧云的思路。
……
牧云和鹿瑤原本計劃在鉆石城商業大廈去逛街。
由于有要緊事，提前返回了超能學院。
白羽和安莉收到信息，到學院門口迎接。
“老弟，給你個好東西。”白羽攥緊拳頭，賣了個關子。
“什么東西？”牧云急著找院長喬農，心態有點上浮。
“班長，武師應該有沉穩的心態。”
安莉雖然實力不夠強大，不過終究是進階武師，可以感受到旁人心境變化。
牧云深呼吸，放慢了節奏。
白羽打開手掌，托著個琥珀球。
琥珀球中是條微縮的青龍，形狀和圣武城徽標有幾分相似之處。
“白羊文化還沒有營收，送你件手工創意品。”
“這玩意擺到地攤上，連十華幣都不值。”牧云許久未見白羽，一見面就拿他開涮。
“你這就小看他了，”安莉不知牧云是開玩笑，解釋道，“白羽靠幫別人設計個人logo，已經賺了很多錢。”
“他不是說白羊文化還沒營收嗎？”
“掙到的錢正好補貼虧損，相當于沒有營收。”安莉心直口快地揭了白羽老底。
白羽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用憨笑掩飾尷尬。
“看來咱們都是商業奇才，不過是反向的。”
牧云的話，引得另外三人捧腹大笑。
“個人logo的事稍后再議，先讓牧云去找院長吧。”鹿瑤在來時的路途中了解到楊勇的意圖。
作為往日恩情的報答，加之事關重大，優先級最高。
日常小事，可以往后順延。
牧云告別鹿瑤和兩位伙伴，獨自前往常青樓。
院長辦公室不難找尋。
他經過自動感應門時，掃描設備聚焦于左胸口位置。
只有佩戴正品學系徽章，感應門才會開啟。
常青樓里沒有其他教授，由院長喬農獨享。
環境雅致，造型古樸，用于接待各種社會名流和有意贊助學院的富豪。
裝修古香古色，選用了天然原木材料，低調中彰顯奢華。
牧云踏上木質樓梯，腳踩上去，發現有種奇異的反彈力。
爬樓梯本是件體力活，結果反而很舒適。
這是超能科技的功勞。
上到三樓，一條張貼著歷屆院長畫像的走廊進入視線。
牧云往走廊深處走的時候，總感覺前任院長們在盯著他看。
其實并不是錯覺。
魔法師們賦予了院長畫像生前的性格和記憶，所以他們可以在畫像中移動，還可以互相交流。
牧云敲門之前，院長辦公室里傳出喬農的聲音：“請進。”
「院長怎么知道我來了，莫非他的超能力和預知未來有關？」
帶著疑惑，牧云擰開了門把手。
院長辦公室面積很大，靠墻一排書架，里邊擺滿了書籍。
不遠處有個旋轉樓梯，通往辦公室二層。
“我住在辦公室上邊。”院長喬農解答了牧云的疑問。
牧云問道：“您怎么知道我想問的問題？”
“我能讀取你的思想。”
牧云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該如何關閉大腦，防止院長探測。
“我在跟你開玩笑，”喬農微笑道，“即便我擁有這種能力，也不會輕易使用。”
“可是您怎么知道我來了？”
“前任院長告訴我的。”
“可是……”牧云讀過校史，前任院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光榮犧牲了。
“看來你對魔法師了解得不夠多。”喬農一語中的。
“藍星不僅有超能者，還有魔法師嗎？”
“你拯救的圣武城，創建者就是一位偽裝成魔術師的魔法師。”
“竟有這種事！”牧云自認為了解藍星，驀然發現，它遠比想象中更神奇。
喬農伸手示意道：“坐下吧。”
牧云坐在辦公桌對面。
喬農的辦公桌和楊勇的有很大區別。
上邊的擺件極其素凈，很容易使人心態放松。
“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您又知道了。”
“通常來說，學員是不會來院長辦公室的。”
“這倒也是。”
楊勇說過超能學院院長喬農值得絕對信賴，因此牧云沒有任何顧慮。
他將從星辰號行動開始，直到今日與楊勇交談，期間發生的事，詳細講給這位頭腦中充滿了智慧的長者。
喬農雙手交叉，始終保持聆聽姿態。
牧云講完之后，直視院長能夠洞察人心的雙眼，等待他點評。
“年輕人，你比我通過信息所構思出的形象更加優秀。”喬農緩緩開口道，“既然虛空之門的開啟只是時間問題，接下來能做的就是提前做好準備。”
“您經歷過虛空之門開啟，或者類似的事嗎？”
“藍星從未出現過這種事。”
“那該如何評估異界生物會對藍星造成怎樣的影響呢？”
“沒有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既然如此，我們應該聯合起來打倒杜寧，阻止他開啟虛空之門。”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虛空之門那邊的生物想過來，已經快擋不住了。
長老院順水推舟，賣給杜寧個人情呢？”
牧云啞口無言。
虛空之門是雙向的。
人類壓根不想去生存環境惡劣的虛空異界，自始至終，都是異界生物想入侵藍星。
這就能解釋，為何這么多強者會選擇觀望。
“院長，我來這里的最終目的，是想勸說您移動荷葉島到圣武城南部河域，讓超能學院加入對虛空之門的壓制。”
“這件事不難。”
“您真是個大好人！”牧云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你是荷葉島的主人，有權決定把它放到哪里。
只不過移動面積如此大的島嶼是件苦差事，得有豐厚報酬，才能請得動那些有本領的家伙。”
“您盡管開口。”
可以用錢解決的困難，對牧云來說不值一提。
“每年資助超能學院一億華幣。”喬農開出了大膽的價格。
牧云心中盤算。
以他的資產，連續資助學院，萬年之后才會成為窮光蛋。
“資助金額不算大，成交。”
喬農很欣賞牧云對待金錢的態度。
“小伙子，你很有前途，接下來的比賽好好打，有機會幫戰斗系拿到史上第一座冠軍獎杯。”
牧云這才想起，還有激烈的學系對抗賽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