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道芭蕉搖曳景,摩挲風聲響葉音。
風從山間吹過,在碧綠的溪水上蕩漾起陣陣波瀾。
就好像是是細碎的時光,緩緩的流逝。
人說年少不知愁滋味,任何的煩惱在少年的心中都比不過嬉戲玩樂重要。
上一世,卯月向云的童年要么在修煉、要么就在瘋鬧。對于身邊那個不太愛說話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在意。
當已經見識到人世間愁滋味的卯月向云,再回到這少年時,才發現美好原來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這一世,卯月向云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那個小女孩身上。穿過流淌的時光,他才看清,原來她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卯月向云看著身邊安靜的卯月由佳,心里沒由來的升起一股子寧靜。卯月向云一邊看,還一邊熬煮著一鍋咖喱,隨著卯月向云攪動著手中的飯勺鍋中的咖喱也漫出陣陣的香味。
其他人都跑去采山野菜或者捉鱖魚去了,只有卯月向云和卯月由佳留在這里開小灶。
而就在卯月向云盛出一勺咖喱準備嘗嘗味道的時候,倏地發現身前的芭蕉葉晃動了一下。
“丁次君?鹿丸君?你們采山野菜回來了?”
卯月向云皺了皺眉頭,按道理來說以秋道丁次的性格他是不會這么快就回來的。
“不對!不是鹿丸君他們!”
卯月由佳率先翻了個身,抽出手中的開刃手里劍蓄勢待發。
“那是......”卯月由佳剛剛起身就看到了一只黑色的水墨松鼠一蹦三跳的向卯月向云走去,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的卯月由佳有些緊張。
“向云君小心點,這怕不是什么秘術!”
而卯月向云卻是輕松的一笑,隨手拿出一個卷軸來就蓋在了那只水墨松鼠的身上。
“不用擔心,這是佐井的獨門秘術。”
“佐井?”
“就是那天在小酒館假扮服務生的根部少年,他也是我的諜報細作!
一川水,一點墨。水墨畫江山,丹青映朱顏。
這是忍界最具有詩意的一種秘術,只不過名聲不顯鮮有人知罷了。
這佐井自幼天賦異稟,那志村團藏也有心栽培他便教授他水墨秘術。哪知道這小子一學就會,到現在他已經掌握了水墨秘術的最高階——超獸偽畫的奧義。”
“這樣的天才加入根部著實是可惜了,不過他能迷途知返給向云君你當細作也算是浪子回頭了。
但令我最好奇的是他怎么會被你招攬,畢竟這樣的天才根部一定會嚴防死守不讓別人拉攏的。”
“機緣巧合罷了,不值一提。”
卯月向云隨意的笑了笑,而后打開手中的卷軸就放在了卯月由佳的面前。
卯月由佳稍微愣了一下,隨即便笑吟吟的拿起卷軸看了一眼。
所謂情報共享,這在忍者當中是表達信任的最好辦法。
“根部精銳忍者三十人已秘密進入人間山,現由根部四大高手之一的日向靈秀帶隊包圍了大蛇丸的據點。
根部忍者周圍還有木葉村忍者十余人(就是那些以帶隊老師名義進來的那幫人)、火大名府守護忍十二士、三仙山本地豪族上川氏忍者十余人,各方勢力犬牙交錯隨時可能開戰。
小弟請向云大哥萬萬不要靠近人間山,留在花間山下的鱖魚川河谷是最安全的。”
“這鱖魚川河谷前面是一片開闊地,后面是一片森林。如果人間山那邊的戰斗波及于此,很容易就能從開闊地觀察到情況。而要想撤退便直接進入后面的森林躲避,森林外就是木葉村名下的田產。
估計現在那片田里已經埋伏了上百木葉村的忍者,只要咱們通過森林跑出去就能立刻接應保護咱們的安全。”
卯月由佳莞爾一笑,似乎對猿飛日斬的安排很滿意。
“三代大人不是那種卑鄙小人,或許他這些年有些迂腐、軟弱但涉及原則問題他是不會犯錯的。
一旦三仙山的行動波及忍者學校的學生,那火影一系在木葉村多年以來所建立的威望可就東流去也了。”
“那......日向日差呢?”卯月由佳對火影......或者說五大國的影都不是很信任,她也不太認可卯月向云的話。
“日向日差先生?由佳你是指當年三代大人為了平息云隱村的怒火,而選擇犧牲了日向日差先生的那件事兒吧?”
“對啊!那件事兒本就是云隱村蓄意挑起的爭端,若不是你們的三代目火影庸弱又怎會犧牲日向日差呢?
五大國的影又豈有一個好東西?
若是真有靠得住的影,我血之池一族又豈會成為雷之國政治斗爭的犧牲品?”
“血之池一族的遭遇我不便評價,可日向一族的事件卻遠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卯月向云打開兩罐子汽水,遞給卯月由佳一罐后就大剌剌的坐在地上繼續說道“你以為日向一族的族地是那么容易闖進的?你以為木葉村的防御是紙糊的?
你難道沒有想過,那些綁架日向雛田的雷之國忍者......是志村團藏放進來的?”
“什么?”
卯月由佳聞言猛的起身,直勾勾的盯著卯月向云把卯月向云盯的有些心虛。
“說清楚點,我很好奇。”
卯月由佳勾起一抹淺笑,那伴隨著笑容而彎彎似月牙的杏眼柳葉眉不禁讓卯月向云看呆了剎那。
“當年的事件其實是志村團藏為了白眼,便選擇勾結云隱村而產生的。
那隊云隱村的忍者也是志村團藏放進的木葉村,綁架日向雛田的忍者里也有根部的一名高手——根部四大高手之一的山城紅葉......也就是山城青葉老師的哥哥。
事后,三代大人之所以選擇了妥協還是因為志村團藏從中作梗。
那志村團藏認為他竊取白眼的計劃沒有達成,反而又被日向一族給盯上了。為了在日向一族對他志村團藏反擊前削弱日向一族的實力,他便趁早出手聯合云隱村逼日向日差先生獻身。
在內外都有敵人的前提下,三代大人不得不考慮志村團藏的態度。
而志村團藏在日向日差犧牲后,為了乘勢追擊居然要求日向一族選一個天才后輩進入根部。
在日向一族最虛弱也是最松散的節骨眼兒上,日向日足先生無奈答應了志村團藏的要求。
根部四大高手的最后一人——日向靈秀,也就從那時起進入根部了。
你看這次的行動,日向一族出了整整兩個精英上忍和十個特別上忍。日向日足先生估計是和三代大人通好了氣,要在這次行動當中給志村團藏一個教訓!”
“原來還有這種故事,難怪這次日向家的忍者來了這么多。
不過我記得這也是四年前......也就是咱們三歲時候的事兒了,怎么日向日足先生到現在才想起來報仇呢?”
“志村團藏的仇,可不是那么好報的!
志村團藏謹慎而又狡猾,想找到他的疏忽可不容易。
那日向靈秀作為高級細作,這四年一直搜集志村團藏的情報才等到今日的機會。”
“日向靈秀是細作?”
“當然!”
“日向家的?”
“不是!”
“你的?”
“嗯!”
“真的?”
“騙你干嘛?那靈秀都快恨死日向家了,她能給日向家當細作?”
卯月向云還真沒說謊,日向靈秀真是他的細作。
上一世卯月向云的第一個根部細作就是日向靈秀,只不過這一世變成了佐井。
不過這一世卯月向云也已久把日向靈秀發展成了小伙伴,還是那種非常秘密的小伙伴。
就連佐井,都不知道日向靈秀和卯月向云有聯系。
“你跟日向靈秀是什么關系?”
卯月由佳蹦出來一句話,言語間充分流露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卯月由佳那流浪的人生經歷就決定她是一個“歸屬意識”很強的女孩子,不知不覺中卯月向云已經被她在潛意識當中歸納成私屬。
而其實卯月向云也知道,卯月由佳是個不一般的女孩子。
上一世卯月由佳曾問過日向雛田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日向家的大小姐會瘋狂的喜歡上一個吊車尾。
日向雛田聞言卻沒有回答,只是捻起凋落在地上的雛菊細細的嗅了嗅。而后日向雛田用白皙的手掌托起散亂的菊葉,讓它們隨著秋風飄搖。
“我如秋日菊,他如清風過。
可能他只是如風般掠過我的世界,但卻給我留下的最動人的芬芳。
我永遠忘不了那年冬天、那個身影是多么堅強的站在我身前,若沒有鳴人君恐怕我也不會走到今天吧。”
“這就是你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追求春野櫻那個小娘們兒的理由?”
“為什么不呢?”
卯月由佳聞言搖了搖頭,有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味在其中。
“向云君對由佳醬你也算是有恩有情,若是他喜歡別的女孩子你不也只能......默默地看著不是嗎!”
“當然不!”
卯月由佳放下手中那碗滾燙的熱茶,隨手抓起一片在風中搖蕩的菊花葉子放在掌心。
再打開手掌之時,那片菊花葉子已經成為了齏粉。
“我喜歡他便要去拿下他,若是他也喜歡我那就是皆大歡喜。
若他不喜歡我,我便不求不取。
想讓我學你一樣跟在他的身后,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有一天若是向云君喜歡了別的女孩子,我井上由佳一定會立馬抽身而退絕不會拖泥帶水。
若是向云君此后再有什么危難,我也可犧牲此大好性命讓他平安。不過若是追求別的小娘們兒這種事兒,恕我井上由佳不給他面子。
我不會去對向云君喜歡的女人動歪心思,也不會打擾人家的歲月靜好。但要是有別人想弄死那個小娘們兒,我井上由佳多少去幫幫場子!”
日向雛田倒是也理解不了卯月由佳的想法,只是看著卯月由佳放下的茶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此敷衍的附和卯月由佳自然是能夠察覺出來,卯月由佳只好微笑著回到了石階上。
看著日向雛田那被秋風吹亂的淡紫色長發,卯月由佳不禁慨然嘆息“日向大小姐啊,你說你這天生麗質卻為何要自棄呢?
那漩渦鳴人是你的,便誰也奪不走。
不是你的,你就算是跟在他的背影后面一生一世又能如何?
當下你要做的,就是大膽一點的弄清楚漩渦鳴人對你的感情是怎樣。他僅僅把你當做朋友......就像是一樂拉面那樣的朋友、還是把你當做心之所向,你必須要弄清楚。
若漩渦鳴人真的對你心向往之,那你就要好好的把握住他。任誰想要奪走他,就要付出代價!”
“可是鳴人君他......”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按道理來說感情這方面的事兒應該是男孩子主動一些。
不過誰叫你喜歡的男人是漩渦鳴人呢?”
總而言之,卯月由佳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子。
可能也就是這樣的個性,才讓卯月向云沉醉于其中而不知歸路在何方吧。
回到這一世,鱖魚川河谷旁的卯月向云有些詫異。
因為他明明看到了卯月由佳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忌憚,那是一種“護食”的意味。
“我和她沒什么關系。”
“算是你的青梅竹馬?”
“不算,我才認識她一年。也就是見過一兩次面,每次也都是傳遞些情報而已。”
“還以為向云君你有什么情況呢,我本來想若是你喜歡那個姑娘就幫你追追她。”
在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之后,卯月由佳故意岔開話題聊到別處。
“看由佳你這么有興趣,要不然就讓你幫忙想想如何追她可好?”
卯月向云來了興趣,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逗弄齊卯月由佳來。
“你......你真是不要臉!”
卯月由佳氣到漲紅了臉,指著卯月向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不是逗逗你嘛,算我不對!算我不對!”
卯月向云立馬認錯,絕口不提日向靈秀如何如何。
倒不是卯月向云怕卯月由佳什么,只因為卯月向云知道這種下三濫的玩笑話說一次可能有助于調情、但要是說多了只能傷了卯月由佳的心。
多年的流浪讓卯月由佳對于感情十分看重,該是她卯月由佳的人她絕對不許別人插手。
日向靈秀在卯月由佳的潛意識里已經算是個威脅,卯月向云自然不可能拿日向靈秀去和卯月由佳取樂。
雖說這一世的卯月向云與卯月由佳的感情還很朦朧,但朦朧當中卻已經種下了那顆種子。
若是卯月向云再敢提日向靈秀的情感問題,那卯月由佳就會親手斬斷她與他親手播種下的那株嫩芽。
斬不斷,理還亂。倒不如雷厲風行,野火燒盡。
這才是卯月由佳的人生格言。
“知道就好。”
卯月由佳拿著那罐汽水和卯月向云碰了碰杯,而后就一飲而盡不再提日向靈秀了。
“丁次君他們好像回來了。”
卯月向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提著鱖魚的秋道丁次。
而隨后,卯月向云的眉頭又不禁微微蹙起來。
秋道丁次的上方,還有一只盤旋的水墨麻雀。
在更遠處的人間山,似乎還有一縷黑煙騰空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