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卯月向云從一家茶點鋪子里出來,提著用黃油紙包好的綠豆糕和松餅準備回家。
墨綠色的苔蘚布滿青石路和巷陌的磚瓦,道路上的石頭縫兒里,還有幾朵野花綻放。
木葉村是典型的季風氣候,夏天的木葉如同江南水鄉一般的潮濕溫暖。來來往往的行人,也都是打著個油紙傘。
走在這樣的路上,卯月向云的心情也不禁好了一些。
到家后發現卯月朝春夫婦和卯月夕顏都還沒回來,感覺有些無趣的卯月向云便拿了兩塊糕、一壺茶往后山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木遁血繼限界的原因,卯月向云似乎十分喜歡在樹林里睡覺。
淅淅瀝瀝的小雨剛剛停下,放晴的天空被日光填滿。
卯月向云躺在林間享受著微微的春風,嗅著早春剛盛開的野菊花香十分享受。再吃一口清涼的綠豆糕、喝一口淡淡的清茶,這午后的早春一下子就變的詩情畫意了起來。
“這明天就要去濕骨林學習仙術了,還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回來?!?p> 卯月向云有些倦怠,思緒也在不由自主間飄到了上一世。
“雖說這兩世第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是佐井,可上一世我在根部最大的助力還沒有重新認識呢?!?p> 這最大的助力,自然指的是日向靈秀了。
上一世的日向靈秀臥底根部,為卯月向云鏟除志村團藏的行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雖說上一世的卯月向云沒來得及阻止宇智波滅門慘案,也沒來得及改變許多遺憾。但從結果上來看,卯月向云的各種努力還是非常值得。
只可惜日向靈秀這個最大的功臣,她沒有和佐井一起重新沐浴陽光站在光明之下。在上一世鏟除根部的決戰當中,由于錯誤的情報導致日向靈秀被志村團藏察覺。卯月向云雖然盡力營救,但這個姑娘還是倒在了黎明前的最后一絲黑暗當中。
“這根部雖天色黯黯,風霜戚戚。但我日向靈秀身處其中,卻不覺這黑暗有多可怕?;蛟S......我還是向往著那抹日光啊,就是不知道這日光什么時候能穿過云層、劃開黑暗的天際照在我的臉上?!?p> 日向靈秀躺在卯月向云的懷中,嘴角滲出殷紅的血跡。
斑駁的青磚瓦墻上也沾滿了日向靈秀的鮮血,泥土中更是彌漫出一股混合了血腥味兒的土腥氣。
“向云君啊,請把我葬在日光能夠照耀的地方。”
這是上一世日向靈秀留給卯月向云的最后一句話,也是另卯月向云這一世也難忘的一句話。
彼時卯月向云剛剛畢業,卯月由佳還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當中。日向靈秀這個小丫頭,在卯月向云那顆情竇初開的心房里種下了一顆種子。
一顆難以言喻的種子。
這一世的卯月向云每次都說他對日向靈秀沒什么感覺,或許就是想挖掉那顆種子吧。
畢竟上一世日向靈秀的犧牲,卯月向云一直自覺有責任。就是因為她迫不及待的要脫離根部,要與卯月向云一起站在那溫暖的日光下。這才讓這個心思縝密的諜報高手,犯下了諜報界最低級的錯誤。
日向靈秀用未加密的手寫信告訴卯月向云,這根部覆滅在即她已經想好了退路。
日向靈秀要卯月向云去接應她,只要順利的在暗部總攻前逃出根部基地她就能夠幸免于難。
可是志村團藏到底是情報界的高手,就算是內外交困之下他依然沒有放松對內部的審查。日向靈秀那未加密的手寫信很快就被志村團藏查到,而日向靈秀自然也在總攻前被志村團藏襲擊重傷。
想想日向靈秀上一世那慘烈的結局,卯月向云不禁感到有些悲哀。當他抱起日向靈秀那早已失去溫度的身體時,他才知道他算是辜負了這個姑娘。
正當卯月向云傷懷過往之時,他那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一絲細微的聲響。
“什么人?”
卯月向云從地上瞬間躍起,一只手搭在身后的刀柄上蓄勢待發。
“莫不是前兩天打了志村團藏的老臉,這個馬尿喂大的、不要臉的老人渣心懷不滿要派人報復我?”
卯月向云偷偷摸到樹旁,十分謹慎的朝著聲音處探頭探腦了一番。
“那是......日向靈秀?”
卯月向云只看到一個長發白眼的小姑娘蹲在湖邊哭泣,并沒有什么根部忍者在旁邊。
“算算時間這丫頭應該是剛進入根部不久,正是最難受的一段時間吧?!?p> 被家族拋棄送進了根部,日向靈秀怎么可能不恨。
她恨日向家也恨根部,更恨這不公的世道。
換句話來說,現在的日向靈秀就是女版的日向寧次。
“志村團藏!日向日足!老娘與你們勢不兩立!
志村團藏不是看上日向寧次了嗎?
憑什么讓老娘替日向寧次去根部?”
日向靈秀有些瘋狂,雙眼中盡是仇恨的火焰。
卯月向云看到這里有些黯然,卻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應該上前安慰日向靈秀。
“誰?那個該死的賊子敢跟蹤老娘?”
卯月向云踟躇見碰到了一根樹枝,樹枝搖晃發出的沙沙響聲讓日向靈秀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這位姑娘,我沒有什么惡意。只不過是在此地睡個午覺,卻聽見姑娘的聲音便好奇一看罷了?!?p> “你都看到什么了?”
日向靈秀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打開白眼面色不善的盯著卯月向云。
“喂喂,看你那眼神是不是還要把我滅口???”
“若是一般的小孩子我可不會做什么,可你不是一般人自然也不能一般對待了。
卯月向云,木葉村的天才少年。區區一年級就能掌握A級的高等忍術,甚至讓志村團藏那條老狗都頗為忌憚?!?p> “你這情報很靈通嘛,不愧是根部培養出來的忍者呢。
對了,不是說你們根部紀律森嚴還在成員身上施加術式么。怎么你可以偷跑出來,還能如此放肆的辱罵志村團藏呢?”
“你們聽說的只是傳言而已,實際上志村團藏可是十分會收買人心呢。我這種學徒成員基本上都沒打上術式,也可以在休假日出來玩。
志村團藏特意用這種懷柔手段,以張弛有度的方法對學徒們進行潛移默化式的洗腦。
他讓這些孩子們以為他志村團藏是個好首領,也讓孩子們以為根部是個為木葉村奉獻的好組織。
你們聽說的那些嚴苛規定與施加術式,都是在學徒們即將成為正式成員時才實施的。那些被志村團藏洗腦多年的學徒們,根本不會質疑志村團藏的這些措施。
這也是根部的正式成員為何對志村團藏忠心不二的原因,也是根部密不透風的原因。
當然了,我們享受到的懷柔手段也是需要被監控的。就像是休假出來,也會被根部的人嚴密監視。只不過志村團藏以為我們這些孩子都翻不起什么大浪,只派遣了一些下忍級別的人跟蹤我們罷了。
我就是甩開了跟蹤監視的根部忍者,自己跑來這邊散心的?!?p> 卯月向云算是開了眼了,這志村團藏還有如此多的手段在其中。
“原來如此,倒是我小看了志村團藏。”
卯月向云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般的笑容。
不知道是在嘲諷志村團藏,還是在自嘲他小覷這位情報界的老前輩。
“志村團藏那個蠢貨不是什么好東西不假,但也不代表他一無是處。
這人是個天生的情報高手,其實力也不算差。
只不過為人卑鄙無恥,又潛藏在忍界的陰暗面讓他時常被人小看。
但那句話兒說的好,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比起那種嘴角留著明顯而貪婪的涎水、遇到人就會狺狺狂吠的瘋狗,這種只會低沉嚎叫、也從不顯露爪牙的獵犬才需要防備?!?p> “你這個比喻倒是新奇,想不到你還有如此的見解。
看來忍界之大,這天才少年層出不窮。當真是不能妄自尊大而又故步自封,要謙虛謹慎還要更刻苦修煉了?!?p> 卯月向云滿臉的無奈,他是沒想到日向靈秀會成熟到這個地步。
“對了,還沒問問你叫什么呢?
這你知道我叫什么,可我卻不知道你姓甚名誰。”
“日向靈秀,幸會?!?p> “卯月向云,幸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