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生日約定
魔都金融大廈樓頂。
“123456。”博士點了點人數,倒是一個都沒少,雙手一拍,給自己鼓了個掌,“好的,我們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四塊顯眼的大屏幕早已消失不見,只有一輪圓月懸掛在半空中,與之相伴的還有一座白塔。
那個碩大的白塔倒懸在半空中,巨大的塔尖垂指著博士的頭顱,仿佛那是一把足以刺穿一切的武器,將要刺穿他的頭顱。
“博士!”蕭炎喊叫道,指著他的頭頂。
“沒事,沒事,沒事,只是一個幻象,戰爭之塔,永遠是這樣,那些支柱神嚇唬人很有一套。心靈魔法,科技教會的心靈魔法,欺騙你的眼睛,欺騙你的心靈。雖然很精致,但是傷害不了我。這里還沒有被科技教會占領,所以——只要看破虛妄,他們就沒有辦法穿越以太之海,來到源質便是物質本身的世界。”博士拿著閃爍著藍光的起子,此刻它的前端已經分裂成三瓣。
“沒關系,我們時間充裕。你們待在原地不動,等我回來。”
“?”克萊恩莫名其妙想起了小學課本里的一篇課文,說道,“等你回來。”
“對,我會給你帶橘子的。”博士招招手,看著很慢,卻幾秒之后便走進了那個藍色的電話亭中。
電話亭在傳出幾聲大象叫聲后消失不見,白塔也隨之消失不見。
星空之中,一個碩大的木船靜靜漂浮著,九個穿著祭祀服的外神坐在甲板上,環繞成一圈。
六個手心中分別托著一個白塔,三個人手心中沒有白塔,他們便一只手拿著醋碟,一只手拿著筷子。
其余的外神只好變化出原形觸角托著醋碟,一只手捧著白塔,另外一只手拿著筷子,在鍋里戳來戳去。
白塔離開以太之海后,只能存放在他們手中,一旦觸及物質之地的源質,就會瞬間回到以太之海。
另外三位外神送他們的白塔去往了最近的零度空間,在那里白塔可以發揮他們最大的作用。
他們圍著一個鍋,鍋里冒著熱氣。
“噗嗤。”
“撲通。”
“撲通。”
心靈法師的白塔回到了手中,緊接著的戰爭法師也一臉懵逼,最后是空間法師。
三人的醋碟一個掉進了火鍋里,兩個的都掉到地上摔碎了。
“?”這一輪主事的時間大法師疑惑地看著三人,額頭緩緩浮現一個問號,“還吃不吃了?吃個火鍋醋碟都能掉?壓力這么大?心里有事?”
“......”心靈法師看了眼火鍋湯里的醋碟,看出是自己的,決定沉默不語,默默施加著影響。
“不是我的。”看著漂浮的醋碟,戰爭法師說道,“是我的話,這醋碟掉下去之前就碎了。”
眾人轉頭看向了空間法師。
“????別看我啊,是我的話醋碟不會這么簡單就掉進去,至少得轉幾個圈兒。”空間法師欲哭無淚。
“你毀了這個火鍋,罰你看管魔盒一萬年。”時間大法師厲聲道。
“嗚嗚嗚。”因為被冤枉,空間法師傷心的哭了起來。
“哭nm呢,幾億歲的人了,跟個小孩子一樣。”時間法師一臉嫌棄,突然看到幾人手中的白塔問道,“誒,這白塔怎么回來了?”
“不知道啊。”現在九個人都開始一臉懵逼。
“怎么可能?這是以太之海的空間法術,博士怎么這么快就破解了。”
“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這是以太之海的空間法術.....”時間法師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以太之海是時間戰爭的殘骸,分開了物質世界和源質世界。博士一族曾經是源質之海的主人,塔迪斯可是唯一穿梭在兩界,在宇宙誕生之初一起出現的黑塔!”
說著,他感覺木船晃了晃,好像有一陣風吹了過去,真空中怎么會有風,以太之海另一頭也不可能再出現潮汐。
他定眼一看,竟然有個電話亭出現在了甲板上,懸掛在甲板邊,有個男人懸掛在門把手上,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喂,都在啊。”
木船邊突然出現一個詭異的電話亭,一頭卷發的男人掛在門把手上,滿面笑容地跟他們打著招呼。
“hello,吃火鍋呢?”
“博,博,博士?”
九大支柱法師們都嚇得變回了原型,八只爪子飄搖著,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異口同聲地結巴著說道。
“是我,怎么突然想著要入侵地球了?時間戰爭條款作廢?想再打一仗?推薦書籍看了嗎?《Dalek回憶錄》,《恐怖博士》,《時間之內的往事》?”博士看著九只八爪魚,冷冷地說道,“誰給你們的膽子?以太之海那邊待得無聊了?要不我再給你們升級一下生活空間?保證你們活得比老烏龜快樂得多。”
“老烏龜。不,不,博士,你聽我解釋。”時間八爪魚把船帆扯了下來當白旗揮舞著,“投降,博士,我們投降,有道理可以講的,有道理講!”
“哦,給你們三分鐘。”博士看了眼腕表,“那聲老烏龜扣掉兩分三十秒,還有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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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大廈樓頂。
“博士?這名字真挺奇怪的。”克萊恩看著消失的電話亭,說道。
“各位,你們真準備一直在這兒待著,等他帶橘子回來吃?”蕭炎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個玄重尺,“我感覺我的力量在恢復,要不去外面看看,好久沒回過地球了。”
“我同意,畢竟這曾經是你的家園,聽博士說好像被入侵了......”石昊拍了拍自己強有力的胸膛,說道,“我感覺現在能干碎一座山,”
“你呢?”蕭炎問克萊恩。
“稍等。”克萊恩看了眼太陽,沒有感受到舊日或者支柱的氣息,在識海中嘗試召喚了兩聲源堡,也沒有反應。
“稍等。”克萊恩心里罵娘,嘗試溝通自己的錨點,也一個都沒找到。
沒有禁忌物,老克也很為難.....
“那那個破眼鏡哪來的?”克萊恩心態有點崩了,使勁地在歷史間隙抓了一把,掏出了一把加特林.....
元始天尊那個老頭還用過加特林?
克萊恩看著這個極致暴力美學的漆黑槍支,心態徹底崩了。
“或許,我可以是后勤......”克萊恩訕訕道。
“哈哈哈哈。”
“呵呵。”
葉凡和石昊都笑出了聲。
“沒事,可能還有更廢的。”蕭炎忍住沒笑出聲,指了指站在一邊的藍衣少年,“唐三好像也沒什么用。”
“我可以控制水。”唐三淡淡說道,右手畫圓搓出了一個水球,砸向蕭炎,打濕了蕭炎的衣角。
“哈哈哈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蕭炎沒忍住,就連克萊恩都大笑起來,金融大廈樓頂洋溢著歡樂的氣息。
“沒事,沒事。”克萊恩忍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沒事嗎?我看你們都在笑。”唐三垮起一張批臉說道,“有這么好笑嗎?”
“沒有,我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情,蕭薰兒快生了。”蕭炎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那你呢?”唐三問葉凡和石昊。
“我老婆也快生了。”葉凡說道,咬緊了牙關。
“我老婆,不是,我弟媳婦快生了。”石昊臉頰通紅。
“我,我,我,我不知道。”克萊恩笑得最大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又狂笑起來。
金融大廈樓頂洋溢著歡樂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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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博士看著表,“二十九秒,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博士,你有沒有忘記一些事情。”時間法師一邊搖晃著白旗一邊說道,“就是,有關于一個約定。”
“什么約定?我縱橫主宇宙幾千年,還有我不知道的約定?”博士摳了摳腦殼,示意自己沒想起來,“別拖時間,不然我把你們一個個踢回以太之海。”
“博士,您再想想,您想不起來,我們沒辦法交差啊。”時間博士說道,“您兩年前告訴我們的,我們都還記得,你忘了?”
“兩年前,讓我想想。”博士沉思道,“兩年前我干掉了最后一個貓人族領袖,然后回到了以太之海,升級了一下塔迪斯,最后.....最后在白塔協議上簽了字,讓你們非必須——亡族滅種的災難除外,不得離開以太之海。”
“有什么遺漏的嗎?”
“沒有了,但還有一件小事,很重要的小事,我只能給您最后的提示了。”看著博士逐漸皺起的眉頭,時間法師顫聲說道,“和輪回有關,是轉世身。”
“哦。”博士沉思一會兒,腦海中浮現起一個蘿莉的身影,臉上掛起一抹笑容,“可是這和你們搞那些有的沒的有什么關系?”
“剛好以太之海舉辦了一個比賽,我們就想來地球這邊玩一玩,順便直播一下,沒想到你也在,塔迪斯就自作主張把你召喚了過來。您知道的,塔迪斯作為黑塔,權限遠高于所有的白塔,所以我們就想著你覺得好玩,變了一些傳生蟲當導播,同步到地球玄幻小說讀者的夢境里,哪知道你想岔了......以為我們要入侵。”
“冤枉,太冤枉了。”心靈章魚補充道,“還強行切斷了我們和物質界的聯系,在零度空間白塔會保護物質界,您應該知道吧。”
“嗯。”博士點點頭,想起了那個約定,“兩年前我說要你們提醒我去找安妮的轉世身,我找到了,然后約定兩年后去找她,再帶她去旅行。沒想到兩年過去了,我自己竟然忘了。”
他苦澀地笑了笑,想起無數個遙遠的過去,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我說怎么感覺最近有點暴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滾吧。”博士擦了擦眼淚,“不過,謝謝。”
說著,關上了塔迪斯的門。
“蕪湖。”
“蕪湖。”
“蕪湖。”
藍色電話亭頂燈亮了三下,消失在宇宙真空中。
“直播,還做嗎?”在冰冷的甲板上趴了一會,確定博士已經離開,心靈法師變回人形,手托著白塔,怯生生地問道。
“做個屁。”時間法師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船舵,“回家,反正心靈白塔和記憶白塔會繼續生成直播畫面,我們只要不對自然衍生的故事加以干涉,星際反詐騙聯盟就沒辦法誣告我們。”
“可是那些鏡像的靈魂會留在那里。”靈魂法師說道,“那,地球有沒有可能會有危險。”
“那可是博士,我們咸吃蘿卜淡操心。”時間法師沒好氣說道,“以后再也不會答應博士提醒他約定了。”
“就算是重生也不行!他自己的記憶,自己找回來!”
“不過好像我們是來做直播節目的.....”心靈法師說道,“我們一開始也沒想起來。”
“我剛想起來的,不行啊?”時間法師白了他一眼,“再頂嘴你也去看著盒子。”
“那還不都怪記憶法師?”心靈法師回嘴道。
“????”一直沒有鏡頭的記憶法師一臉懵逼,躺著也中槍。
“可是節目還沒做完,更何況博士,博士好像重生之后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心靈法師感受著黑塔消失的波動,說道,“第二次時間戰爭的殘骸還留在以太之海里。”
“不用了,博士會自己想起來的,每一次都是這樣,我們就不要畫蛇添足了。”時間博士啟動非線性引擎說道,“你還記得上次博士重生做了什么嗎?”
“他差點血洗以太之海。”
“所以,我們還是回去吧,而且白塔會自動播完直播的,不用擔心,他們不就是想知道誰是最強玄幻戰力嗎?下次我多找些這樣的角色過來。”
“那個醋碟是你掉進去的吧。”說著,時間法師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罰你掃一年廁所。”
記憶法師躲在眾人記憶的角落,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