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刺殺
嚴薇薇打量了下眼前這算命的。
他身材干瘦,高顴骨豁嘴,穿著半舊的唐裝,仙風道骨沒看出來,更像是騙子。
都說急病亂投醫,她為了干掉陸瑾文,幾乎被這樣的騙子坑掉了全部的積蓄,然而他們賣給她的那些護身符八卦鏡桃木劍,沒有任何用處。
她現在只做著兼職,要不是陸瑾文往她卡里打錢,她都要流落街頭了。那一個月的實習工資還給她打過來了,數目是她正常工資的一百倍。
她當時看著銀行的通知短信,氣憤得要命,這算是什么?他要包養她不成?可若是不要,自己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她已經出來工作了,又不想再找爸媽要錢。
再想到自己淪落成這樣,因為都是陸瑾文害的,一時氣血上頭,上街瘋狂地購物。
然而買完之后,冷靜下來,又覺得很憋屈。用了那錢就好像被陸瑾文嫖了,不用那錢又感覺被他白睡。
總之就是,不管怎么樣都不爽。
“這位大師貴姓呢?”
嚴薇薇看著這個八成是騙子的算命先生說。溺水之人會拼命地抓住救命稻草,她現在就是這狀態了。
即使她心里明知道這家伙百分之九十九都可能是個騙子,依然想要撞那百分之一的運氣。
“免貴姓李。”他笑道。
這人笑起來更加奸詐,像個反派。
她說:“李大師,我確實遇到了點怪事。”
她在他那攤檔前面的凳子上坐下,他示意她伸出手掌,她照做了。他搭上了她的脈搏。
她心里就納悶了,你又不是看病,把什么脈啊?
“姑娘,你最近有艷遇對吧?”他笑得非常地曖昧。
她心中一動,臉上不露聲色,淡然道:“算是吧!”
“恕我直言,那人是個妖物。”李大師說。
她心頭一緊,但想起之前幾次受騙的經歷,佯做出怒容:“你胡說八道什么,妖物?這大清都亡了,哪來的妖怪?建國之后不許成精的,大師你不知道嗎?”
嚴薇薇故意做出了譏諷的模樣,然后觀察這位李大師的反應。
李大師笑得依舊狡詐,他說:“姑娘,你和那妖物發生過關系,而且不止一次。”
她面頰一燙,心想:他這是瞎謅撞對的,還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狐妖之類的妖物,擅魅惑之術。你被他碰了身,就如同被他下了蠱。”
“你是不是有時候感覺自己不受控制,如同提線木偶,非要尋到某人與之……那啥,才能解除那種痛苦。”
她聽到這里,激動起來:“大師,救我!”
他能說出這么多,證明這人確實有點真本事。遇到了這么多的騙子,終于找到了一絲擺脫陸瑾文的希望,她能不興奮嗎?
“姑娘,降妖除魔是她等修道之人的分內之事,你且細說一下你的情況。”李大師說。
她便將她跟陸瑾文的事情說了。
那李大師聽后,拿出幾個銅錢算了一卦,算完之后大驚失色他說:“姑娘,纏上你的那人確實是狐妖,并且道行高深,恐怕至少有千年的修為了,要除掉他不易啊!”
他說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N部小說,只是已經窮途末路的她除了相信還能如何?
于是她說:“大師,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我。只要您能讓我擺脫那妖人,我必有重謝。”
“救人分內的事情,只是、只是我這法器制作不易,所以……”
“只要能讓我重獲自由,多少錢我也出了。”她說。
那李大師的臉上露出了奸商一樣的笑容,他拿出了一個盒子,那盒子打開里面有一簪子。
她花了五萬買了這簪子,那李大師說簪子上面施加了法力,只要趁陸瑾文不備的時候,將簪子刺進他身體,陸瑾文就會死,她就自由了。
回到公寓里,她坐在鏡子前,拿著這簪子手在發顫。
這不是桃木不是什么符咒,簪子的尖端如同刀子一樣鋒利。
殺人,一想到這兩個字,她心臟一陣收緊。
不不不,她不是殺人,她是殺妖。
陸瑾文那張臉浮現在她眼前,她真的要殺了他嗎?
她竟然在猶豫。
天啊!難道她還被他玩出了感情不成?
難道她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嚴薇薇啊嚴薇薇,難道你想一輩子當他玩偶嗎?
不,她不要。
所以,她要殺了他。
那么要怎么做呢?要如何才能趁他不備殺了他?
男人在什么時候最沒有防備,那還用說嗎?
————
嚴薇薇坐在鏡子前面用簪子將長發綰了起來,又穿上了一條性感的裙子。
她站在陸瑾文的別墅門口,心跳如同擂鼓。
別墅里面的傭人看到她過來,自動離開。她沿著樓梯往上走,走到陸瑾文的臥室,推開了臥室的門。
陸瑾文剛沐浴完畢,上身赤\裸著,就腰際圍著一條浴巾,露出結實的胸肌和腹部塊壘分明的肌肉。
她直接撲到他懷里,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他一只手環著她的腰際,一邊回吻她,一邊移動著腳步將她帶到床上。
這種見面就直奔主題的事情,他們做過無數次了。
只是這一次她是清醒的。
她以為在清醒的時候,她做這種事情很難,然而實際操作起來一點竟然難度都沒有。
陸瑾文將她按倒在床上,細密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呼吸急促起來,因為欲望。
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因為緊張和恐懼。
她伸手拔下了頭發上的發簪,朝他的身體狠狠地扎下去。
然而,她沒刺中他。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那一瞬間,她感覺心臟仿佛要從胸腔里面跳出來。
他從她身上起來,拿著那只簪子細細地看了看。
她瑟縮在角落里,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因為恐懼而凍結了。
“這是誰給你的?”
陸瑾文的語氣十分平靜,聽不出喜怒,這讓她更加恐懼。
他等會如何處置她?
他會不會把她殺掉,或者用可怕的酷刑來折磨她?
“這東西殺不了我的。”他說完,那簪子就在他手心化成了齏粉。
她瑟瑟發抖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掉落在被子上。
她忽然驚恐地尖叫起來,從與他初見的那一日儲存至今的恐懼、憤怒全部爆發出來。
她朝他吼道:“夠了!我不想做你的玩偶,要么你殺了我,要不然我肯定會殺了你,總有一天我肯定會殺了你這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