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依依是今天才認識的,當時我剛好解決掉一個護衛,轉頭就發現了她?!?p> 景瑜模棱兩可的說了起來,他并沒有指出詳細的時間和地點,而是通過語言引到蘭畫竹在腦海中構建畫面。
“恩……依依確實喜歡湊熱鬧?!碧m畫竹點了點頭,順理成章聯想到自己孫女的性格,心中不免信了幾分。
“那奶狗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么親近你?”何元化疑惑道,他認為如果是第一次見面,奶狗不可能表現的這么親昵。
景瑜無奈地看了看何元化,他發現這個老頭的疑心病已經嚴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我來解釋吧?!睆埖老]等景瑜開口就說了起來,“小徒沒得愛好沒有,唯獨喜歡養鳥遛狗?!?p> 景瑜直接被張道悉噎的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無奈接受這個事實。
“原來如此?!?p> 蘭畫竹和何元化認同的點了點頭,兩人頓時感覺景瑜是一個喜愛動物的青年。
景瑜看著他們眼中流露出來的認同神色,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甚至有一瞬間他在心底也覺得自己非常喜愛動物。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張道悉。
“既然事情弄清楚就好,我看饅頭也沒有想跟我回去的意思,那么就請小友多加照顧。
我先告辭了,過些時日再來叨擾?!碧m畫竹拱手示意張道悉,身影瞬間消失在閣樓。
“首尊,我還是有點不明白。”何元化剛想出聲,直接被張道悉打斷。
“你不明白的事情多著呢,我看你閑得很是吧?”
張道悉指向紅月,對著何元化說道:
“今天晚上在你的管轄范圍內獵殺十只詭怪帶回來,早上的時候我要是看不見,罰你半年俸祿?!?p> 何元化被嚇得連連后退,再也顧不上什么疑點,身影直接竄出閣樓向著城東而去。
做完這一切的張道悉轉過頭看向景瑜,眼神里是化不開的寵愛,“原本我以為你會準備幾日再過去解決事情,沒想到你的動作這么迅速?!?p> 景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向來不喜歡拖沓,遇見看不慣的事情總想著早點解決,否則他老爹也不會覺得他心中惡氣難自抑。
“師傅,李二狗的賬本被我藏起來了,這個需要給你嗎?”景瑜問道,他覺得里面牽扯了太多人,恐怕只有張道悉可以解決。
“有空的話,可以拿給我看看,為民除害是我們的職責?!睆埖老ふf完,從懷里摸出一本線裝古籍交給景瑜。
“給,這是我倆的‘賭注’?!?p> 景瑜接過古籍,上面寫著三個大字:
與心書。
“這就是我所修煉的功法,以后將成為你的依仗?!?p> 張道悉開始講述,景瑜逐漸明白了功法的特點。
《與心書》講究萬物唯心,既主體的心靈是世界中事物產生和存在的根源與基礎,而外部世界中的一切事物則是由這些主觀精神所派生,是主觀精神的顯現。
說通俗一點就是:‘我’認為天是綠色的,那么天就是綠色的。
其第一層秘訣稱為‘無畏’,既少年心性,不居安于家,遂望冒險于外,是也無畏。
張道悉看了景瑜一眼,忍住拍他肩膀的沖動,由淺入深的解釋道:“當年我就是秉持著無所畏懼的精神,才會冒天下之大違出手拯救狗妖,以此頓悟了《與心書》第一層秘訣。”
“你在面對惡人惡事的時候能做到無畏前行,非常契合《與心書》第一層的核心要點。
記住你為什么要懲奸除惡,是什么原因驅動了你去做這些事情?!?p> “永遠年輕,永遠無畏?!?p> 景瑜被張道悉的一番話所震懾住,心中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想自己為什么懲戒李二狗。
為無辜慘死之人。
為慘狀炎涼之世。
為自己,更為黎民。
景瑜忽然心有所感,閉眼領悟,古籍適時化作流光鉆入他的眉心。
再次睜眼,目光如電,看向樓外屋檐,青藍瓦片突兀炸裂。
這便是無畏,所看所舉皆可加持,攻擊傷害連翻數倍。
景瑜握了握拳頭,他感覺這樣的無畏加持最多可以疊加三次,在最后一次的時候可以將傷害完全爆發出來,威力呈幾何增長。
“好好熟悉這種感覺,等穩固境界以后就可以和‘幼學狀態’一同使用?!?p> 張道悉欣慰的點了點頭,他發現自己的徒弟根本不用教導,完全可以自行領悟功法。
“多謝師父?!本拌は胍瞎獏s被一股柔力托住身體,饅頭在旁邊興奮的看著,來回轉動身體,似乎也在替景瑜高興。
“你身上灰太多,別把地板給弄臟了?!睆埖老ぐ欀?,他之前示意景瑜坐在木椅上面,就是不想看見自己徒弟灰塵噗噗的褲腿。
景瑜心中的感動之情消失的無影無蹤,是他草率了,忘記了自己的師父是一個極度潔癖的人。
“咳,師父,當時你達到第二序列用了多長時間啊?”景瑜干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
“時間有點久了,讓我我想想啊?!?p> 張道悉抬眼望向左上方似乎在回憶,半晌后才說道:“我當時謹遵你師公的教誨,把所有典籍都抄了一遍才進入昭陽幼學,用了三天三夜吧?!?p> 張道悉慢慢回憶著,似乎那是自己畢生難忘的記憶:“然后在昭陽序列呆了二十年才進入玄黓序列。
直到你的師公去世,我也沒突破下一個序列,當時成為了我們這個體系進步最慢的人?!?p> 景瑜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天資竟然如此拙劣,一個昭陽序列就待了二十年。
在他認識的人里面不管是鐘衛還是阿盧、封青山年紀都不過三十,這幾人即將接觸或者已經到達下一序列,沒想到自己的師父跟他們相比差距竟然這么大。
“師父,您這些年過的挺不容易的吧?”
景瑜能夠想象張道悉是如何度過那二十年的,無外乎被人嘲笑境界低微,被人諷刺是體系毒瘤。
“想什么呢?!睆埖老げ唤獾目戳司拌ひ谎?,順帶隔空給了他一個腦瓜崩,“當時我們體系修者眾多,比我境界高的沒我地位高,比我地位高的沒我長得好,所以只有我欺負別的人時候,沒人敢來侮辱我?!?p> 景瑜只當張道悉是在掩飾自己的不足,不過話說回來,張道悉雖然人到中年,但是模樣確實不賴,活脫脫是一個修為有成,穩重成熟的中年男人。
唯一的缺點就是極度潔癖,有事沒事喜歡讓人洗手。
“師父,不用解釋,您都在昭陽序列呆了二十年了,我能理解你。”景瑜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夠感同身受。
張道悉被景瑜的話逗笑了,他覺得要給自己的徒弟來點震撼的。
“然后我就一步入太歲,獲得了戊辰之位。”
景瑜震驚于張道悉的話,他沒想到自己的師父竟然在這兒憋大招。
“你還年輕,就算只用了幾天時間就擁有了十年功力也不用太過沮喪,畢竟你是在跟我比。”
張道悉反過來安慰著景瑜,甚至不顧污漬拍了拍他的頭頂,神態無比認真:
“未來,終究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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