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秦傾走了,沒有再留,更沒有接他那句話。
帝擎一直注視著女人的背影,那么纖細,卻又一雙格外毒辣的眼睛,他能感覺到,秦傾這個女人不是溫室的嬌花。
翌日。
橋嵐給她梳洗時嘟囔:“外面都說王爺殺人如麻,為了一己私欲殺了整個江湖門派,視人命如草芥,就是不拿百姓當回事,這流言愈演愈烈,今早上王爺就被皇上叫去了。”
秦傾眉心一擰,腦子里在想這件事。
流言可能是兩種人傳出去的,一種是跟五殺派類似的門派,怕帝擎會對他們出手,故而先下手為強。
另一種就是帝擎的仇家。
后面這種可能性就太多了。
“你能不能去查查,這些流言最初是從哪兒出來的?”
橋嵐道:“這個道玉一早就去打聽了,是從一個大酒樓出來的,提到這事兒當時就有好多人湊過去閑聊,就這么都再說這事兒?!?p> “什么酒樓?”秦傾問。
橋嵐猶豫了下,說:“那酒樓是剎門名下的?!?p> “剎門?”
“剎門是專門培養高級奴隸與侍衛的,對外販賣?!睒驆菇忉尩?。
秦傾了然。
“那你可聽說今日至今為止那個酒樓有什么動靜嗎?”
橋嵐想了想,“聽說上午就打烊了?!?p> 剎門名下的酒樓出現非議皇室宗親的人,當即就打了烊,應該是也在處理這件事。
他們不會傻到傳流言還要跑到自己家門口去說,而目前為止那個剎門應當沒有查到有用的消息,不然一定會盡快撇清關系。
如此一來,江湖之人傳出來流言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暫且這么想的話,那就是帝擎的仇家了。
仇家?
那晚刺殺的人可不少呢。
如果帝擎因為這件事失去了民心,誰會得到最大的利息?
“太子跟王爺關系如何?”她忽然問了句。
橋嵐知道她聰明,也就沒太瞞著,“相對來說,王爺跟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的關系要近一些?!?p> 那就是不大好。
太子也就有可能了。
可她不認為帝擎是個無腦之人,他能選擇在朝賀前后這么大張旗鼓做什么,肯定是有想要針對的人。
而在朝賀之間作妖的人一定不會是皇室的人,這個節骨眼一旦出了亂子,皇帝是不會姑息的。
所以多大的仇都得等。
這事兒一出,皇帝定會為了保護皇室名聲徹查此事,皇室的人都會害怕。
倘若這些都能說中,那范圍初步定在無盡皇室以外卻跟帝擎有仇的人,并且還不是江湖人士。
五殺派剛沒,沒人敢頂風觸霉頭。
那么……
秦傾閉眼想了想,過了須臾,她緩緩睜眼,眼底的流光愈發的濃郁,“橋嵐,勞煩你派人偷偷打聽一下會客行宮里,近日有哪些人在行宮外走動過。”
這個時候無盡出了亂子,以秦傾的思維以及過往經驗,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幾個國都的人。
橋嵐沒有耽擱,事關王爺,任何可能性都要嘗試一下。
她說:“奴婢這就讓道玉派人去查?!?p> 秦傾整理好發髻后,走到桌邊斟茶,霧氣飄散在她面前。
倘若是蓬萊的話,她會給她們點教訓。
動她在意的人?
一只麻雀恰好從房檐下飛過,頭上的簪子陡然飛出去!
簪子與麻雀同時落地。
鸞?
不過是只小麻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