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秦傾正在查看附近的水源，她一扭頭就看見男人叉著腰站在她身后，正緊盯著她。

　　“滾回去！”

　　江子中和炎房追來的時候，恰好聽見女人這驚天動地的一嗓子。

　　晉南王正在挨罵？

　　他們要不要遠離是非之地？

　　以免殃及池魚？！

　　本以為晉南王會大動肝火，亦或是血濺當場，可他們似乎想多了。

　　只見帝擎也學著她剛剛的動作，彎下腰對準水井里嗅了嗅。

　　秦傾眼睛里火冒三丈，“你聞到什么了嗎？”

　　帝擎搖搖頭。

　　那副樣子莫名有點乖巧。

　　素來讓人聞風喪膽的晉南王，竟跟個孩童一般，被一個女子訓斥的不吭聲。

　　“那你聞什么？！”秦傾真是要氣死了。

　　她大吼：“你要是有事，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這個人如果真的是阿戰，她真的會一腳踢過去！

　　“不是有你在嗎。”他說。

　　十分淡定！

　　秦傾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氣去，她沒功夫說這個傻子，沖著愣住的那兩個人道：“有種長得像是手指頭的草，見過沒？”

　　前世阿戰就是這么形容的，他們對醫術都不了解，藥名也記不住，只記得長得像是手掌。

　　炎房眨眨眼，搖搖頭。

　　江子中同樣沒見過，他說：“我們回去查查醫書。”

　　“還有另外一種，叫什么花，可能你們這里不叫，但它是黑色的，成熟以后是紅色的。”

　　炎房和江子中異口同聲道：“那叫羊糞花。”

　　秦傾眨眼，“羊糞花？”

　　“它是帶有毒素的中藥，而且很常見，休主要醫治昏迷無意識的。”炎房納悶。

　　秦傾發號施令，“摘來就是。”

　　“好好好。”炎房不敢抗議。

　　等兩人走后，秦傾拉著帝擎的手往另一邊走。

　　“你的鼻子那么好用嗎？”帝擎邊走邊問。

　　“你身上有沒有毒和藥，我都能聞出來。”

　　所以前世時，她身邊不需要試毒的宮女太監伺候，許是是天生的吧。

　　也只有這點優點了，不過也幫她躲過不少毒殺。

　　尋著井水來源的地方，秦傾老遠的盯著看，附近不用摘下面紗都能聞見清晰濃郁的惡臭味。

　　是蝙蝠尸體的味道。

　　帝擎抓著她的手阻止她上前。

　　女人道：“沒事，這種東西光聞沒事的，需要進食才會傳染。”

　　她在騙他。

　　空氣也會傳染，只是沒那么嚴重。

　　可如果她不來，剛剛那兩個人肯定對這次的瘟疫沒什么研究與了解。

　　以身犯險這種事，她很少做，可如果是為了他，試一次也無妨。

　　“在這里等我，你聽話。”秦傾的口吻像是在哄孩子。

　　確定他真的站在那里沒動，秦傾才慢慢靠近那邊的水源，是山泉水，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

　　她爬到高處，繞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不免白了臉，一陣干嘔反上來。

　　成千上萬的蝙蝠尸體堆積在那，像是一座小山似的，上面一群蒼蠅。

　　氣味太濃了。

　　想用樹枝把附近的尸體剝開，手腕卻被人拉住。

　　帝擎拿過她折下來的樹枝，問道：“你要做什么，你說我來做。”

　　秦傾縱然氣他不聽話，可這個時候也不是爭執的好地方。

　　“把尸體先剝開，我看看底下是不是有泉眼。”

　　帝擎又問：“炸開行嗎？”

　　“然后咱倆被蝙蝠尸體埋了？”女人眼角彎起來帶著一絲嘲笑。

　　帝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