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縱使他再不愿,也得給帝擎戴高帽,他被流言逼的只能讓那個女子交出藥方,這樣一來,所有換取之物,就能被他收入囊中。
無盡皇冷冷的笑了。
帝擎不會放棄天下民心,一定會交出藥方的。
這次就先便宜了他!
宮里的人辦事的確有效率,皇帝上午下的口諭,不到下午,整個京都城就傳遍了這個消息。
晉南王府。
道玉說道:“王爺,那個人屬下跟了一路,他回了宮里。”
最近京都里暴民太多,以防有其余國家從中作梗,帝擎安排了一些暗衛(wèi)潛伏在街巷中。
今天晌午時,就注意到有人在傳那些流言。
皇帝這是想讓輿論流言逼他交藥方出來?
帝擎把毛筆放下,滿不在意的說:“隨他們傳。”
道玉不理解,“王爺是不打算插手此事嗎?”
然而男子沒言語,起身往外走。
雨還在下,道玉跟在身旁為他撐著傘,一路來到院落門口。
門前的女子似乎在作畫,她時而仰望下天空,時而在宣紙上畫上一筆。
雨中美人,水墨作伴。
“王爺。”橋嵐端著煎好的藥進院,立馬行禮。
秦傾聽到聲音抬眸看來,她清淡如水的眼眸里蕩著笑,緩緩放下毛筆,臉色仍舊有點蒼白,可絲毫不影響她的容顏。
帝擎走出傘下,頂著毛毛細雨朝著她走去。
房里,橋嵐將湯藥放下便退下了。
“晾一晾再喝。”
帝擎倚在座椅中,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修長的手指一下下?lián)軇又鹬椤?p> 秦傾定睛看他一會兒,忽然問:“有心事?”
他微微掀動著眼皮,此時的他沒有多余的神情,半晌才笑出來,也不知道笑什么。
“從哪兒看出來我有心事的?”
秦傾的蔥指點了點自己的眉心,“這里有輕微的褶皺,你鮮少這般皺眉。”
是的,帝擎即便生氣,也是眼神有變化,嘴角的弧度很涼薄,卻極少那樣皺眉。
過了好一會兒,他道:“外頭傳出了一些流言,說是我憐憫蒼生,要幫助蓬萊和凌云的人度過瘟疫。”
說到這兒,他便沒往下接。
秦傾的手拄著下巴,精致的小臉兒前飄忽著白白的煙霧,恍惚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寒芒。
“你分析下我聽聽。”男人閉上眼,微微后靠,手里的佛珠撥動個不停。
他似乎在煩躁。
秦傾低垂下眉眼,飽滿漂亮的唇瓣掀動:“皇帝放出來的?”
“如果是宮里的人傳出來的,那估計就是想用百姓的力量逼迫我們幫忙處理這次瘟疫。”
好半天帝擎才睜眼,“我在想,他為何會突然這么做,他了解我,我不想做的事,流言蜚語對我沒用,戴高帽也沒用。”
秦傾沉默了下,“有錢能使鬼推磨,利益驅(qū)使唄,不是說蓬萊也有瘟疫了嗎?或許是蓬萊想要藥方給了什么條件?他才鋌而走險?可照你那么說,他知道你的性子,還如此做,解釋不通。”
說完,她忽然看向帝擎,“你在意民心?”
帝擎的鷹眸與女子溫和的眼眸碰撞上,他徹底笑了起來。
這女人,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