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秦傾再次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帝擎一拳打在旁邊的木頭上。
他猩紅的眼眸看向趙匡城,低吼道:“你去找帝揚,怎么還不回來!”
“我這就去!”趙匡城趕忙出去。
外面的廝殺持續了許久,久到讓帝擎撐不住睡在了她身邊。
連續多日不曾歇息,又一直給她渡內力,神仙也撐不住了。
他就那么摟著秦傾,好像是在保護著她的姿態。
蒼熊偶然看見這一幕,忙低下頭,然后拉起被褥輕輕給兩人蓋好,便退了出去,任何人不許私自進入。
……
當天夜里。
帝擎是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吵醒的。
“金玉丸!金玉丸!”
帝揚焦急的喊著。
聽到金玉丸三字,帝擎猛的翻身而起,身旁的女子手臂涼的嚇人,臉如雪一樣慘白,比前兩日還要惡劣。
他闊步出去,迎面撞上渾身都是干枯血跡的帝揚,拿過一個小盒子,轉身又往里面去。
當那顆翠綠色的藥丸塞進了秦傾的嘴里,帝擎突然撐不住跪在地上,整個人似乎都沒了力氣。
“王爺!”
蒼熊急忙過去把人攙扶起來。
而藥丸也聞訊趕來,給秦傾把脈,熬制搭配服用的湯藥。
外頭的帝揚渾身都是血,臉頰左側有一處傷痕,估摸著是要留下疤痕了,不僅如此,腿也一瘸一拐的。
道玉同樣是傷,也不知這一路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先給你看看。”江子中按著帝揚坐下,給他處理著身上的傷口。
趙匡城還沒走出一半路程就遇到了他們,這會兒才問:“這是遇到什么了?”
“蓬萊不給,好不容易勸說的是給了,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一批人,跟山谷里遇到的那群人穿的一模一樣,之后又出現陵帝門的女人阻攔。”帝揚虛弱的說。
他靠在座椅中,像是隨時都能睡著。
見他如此疲憊,趙匡城也沒再追問,負責把人送到隔壁去歇息。
……
整整兩日過去,秦傾都沒醒,可她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肌膚的溫度也與常人無異。
“師父,她為何還不醒?”江子中急的團團轉。
藥老說:“她需要休養,五臟六腑恢復的大半后就能醒了。”
“她再不醒,這附近恐怕就沒有活物了。”江子中低嘆一聲。
這幾日,晉南王整個人都不大對勁。
附近的那些欺軟怕硬的百姓,都被晉南王砍了頭,更是命虎符軍把福澤谷里那群豺狼虎豹殺個精光。
從前到了夜晚就能聽見狼嚎的地方,如今一到夜里,一點蟲鳴鳥叫都沒有。
第五日的傍晚。
秋意席卷,寒風吹的人有點瑟瑟發抖。
客棧的后院小小的修葺了下,亭子里坐著幾個人,他們在對月飲酒。
帝擎著一襲玄色對襟長袍,衣領袖口擁有著蟒紋刺繡,袍子底下繡著祥云圖案,而眉眼被他壓的很低,飛眉入鬢,鷹眸里也沒了往日溫和的笑意。
那串佛珠落在他的掌心,撥動的極有規律。
幾人偶爾交談幾句,他低聲附和,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酒過三巡,秋風拂過,吹的人頭腦更暈了。
帝擎將酒盞放下,修長的手指撫過眼角,略微側眸間,他似乎眼花的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站在后院的入口,披著滿身月色,風華無比,正卷著盈盈笑意瞧著自己。
他蹙眉,“秦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