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眼見為實
對此魏龝其實也不明白,依著他從星盤上看到的那樣,師弟不該是這樣。
不過……星盤就一定是對的嗎?
魏龝經過君清行想要殺他這件事后,對星盤也有了一些懷疑。
魏龝遲疑了下,手扶著額頭,輕聲說道,“阿桅,其實有些事情,也不一定是眼見為真。”
“就像容徵的存在,為師從來沒有算到過,還有徐婉嬋,她也是一個變故。”
權月桅若有所思的順著魏龝的話往下想,這么說的話,那么秦窈其實也是一個變故了。
容徵是來自于未來,秦窈則是重來一次。
而徐婉嬋又是一個異世之人。
權月桅很是沉默了下,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復雜,而且還亂七八糟的。
她身邊也都是不正常的人,師傅是個神棍,師叔得了失心瘋,一個哥哥一個師弟都是個傻的。
權月桅看著手指頭,愈發的陷入了沉思。
對了,還有一個《帝皇策》的主人公,容景初。
一直以來接近她就是為了將她當成墊腳石。
這個可能幾乎占了一大半。
權月桅:“……”
她這倒霉催的。
“師傅,眼見不一定為實,可我相信我自己看見的。”
權月桅不覺得這世上真的能有鬼魅作祟,并且以真亂假,要是真的有,那么天下早已經大亂。
權月桅不知的是,不久之后,她回憶起這番話,都會覺得臉疼。
有時候,能使得天下大亂的人或者旁的東西,所圖不一定會是天下。
魏龝見她堅持己見,也沒有再勸,只是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省得明日休息不足,再看見不得了的東西,然后怒氣蹭蹭蹭的往上冒,到時候連他這個做師傅的,估計都勸不住。
雖然魏龝不覺得權月桅說是真的,與其讓他相信容景初心里有旁的女人,倒不如讓他相信天上下金子。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天上能下金子。
這樣他握不住財的命格應該就能破解了。
翌日一早,權月桅穿了一套容易行動的衣服就坐在了院子里。
這身灰不溜秋的打扮看得云綺眼角直抽搐。
要不是姑娘這時候周圍似乎都縈繞著冷氣壓,她怕過去被扇飛,早就過去說一說了。
午膳權月桅也沒吃,只是喝了一肚子的茶水。
等差不多到了時間,她才和魏龝一起出門。
秦府雖然靠近皇宮,不過相對來說卻有些偏僻,距離大街上遠,所以權月桅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并趴在了墻上。
同樣趴在墻上的魏龝摸了摸臉上的布巾,不禁問道,“阿桅,大白天的,我為什么要在臉上戴著黑布,像做賊一樣。”
好歹是自己的師傅,權月桅沒翻一個白眼過去,只是說,“師傅你是希望若是有人發現,你是被當作賊好,還是發現你就是國師的好?”
魏龝成功的沉默下來,并不再抱怨。
其實權月桅來之前不是什么都沒做,她去問了宮里,知道容景初此時真的不在宮中,就連魚朝都不在,所以才過來看著。
她冷笑了一聲,掰斷了一塊瓦片。
這里四下還沒有人,所以也沒人察覺到她的動作。
魏龝眼皮狠狠地抖了抖,不由說,“阿桅,你控制著點,別被人發現了。”
“還有,我是你師傅,不是容景初,你待會可別忘了。”
魏龝已經將容景初心里不可能有其他人的事情給忘了,此時最要緊的是阿桅一會發怒,別將怒火遷到他身上。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魏龝又是一靜默,就算星盤顯示是錯的,他自己掐算出來的總不可能半點都不對吧。
容景初利用阿桅肯定是有的,但這利用絕不可能是為了所謂的皇位權力。
正這么想著,魏龝忽然察覺到了腳步聲,頓時趴在那一動不動。
在兩人的注視中,秦窈帶著人從外面走進來。
“陛下,你怎么就這么過來了,也不做一些偽裝,若是被人察覺了可怎么好?”
男人背對著他們,雙手放在秦窈的肩膀處,溫聲道,“你放心,等大婚后,我削弱權家的地位,然后就可以將你迎進宮,這樣就再沒人能阻攔我們了。”
權月桅:“……”
魏龝:“……”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這單從背影和聲音上,聽著還真的像是容景初。
權月桅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此時勉強還能忍著不下去將人打飛。
魏龝要比權月桅更疑惑,他開始懷疑起畢生所學。
男人似乎側過身,是容景初的臉。
權月桅心里的石頭,重重的沉了下去。
越是在這時候,她竟然就越是冷靜,甚至還笑了笑。
魏龝余光瞥見權月桅唇邊的笑意,不禁一哆嗦。
阿桅要是真的瞧著很生氣,他還沒那么擔心。
越是表現的沒什么,似乎不在意,他就越是擔心阿桅事后將兩人都摁在地上打。
這也不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陛下,你準備將皇后怎么辦?”
“就是權月桅。”
秦窈從男人的懷中起來,問道。
男人似乎皺著眉,很厭惡聽到這個名字一樣,“你不用擔心她,等權家沒落了,朕會隨便找個理由廢了她,窈窈,你才是朕唯一的皇后,朕的后宮里,也只會有你一個人。”
秦窈笑得一臉的甜蜜。
在權月桅看來,這笑容十分的欠揍。
沒等下面的男女說完話,權月桅就輕輕跳了下來,悄無聲息的離開。
到了外面,魏龝利索的將黑布扯下換上面具,看著權月桅眼中滿是猶豫。
“師傅,眼見為實,你今日也看見了。”
“還是你覺得,天底下有如此相像之人,與容景初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嗎?”
魏龝:“……”
那倒不是,他很早之前就看過兩人的命格,容景初確有帝皇命,不過這點干系很淺,幾乎看不清楚。
恰恰相反,有帝皇命的人其實是阿桅,要不是確定這兩人年紀都不一樣,魏龝真要懷疑兩人是被抱錯了。
有帝皇命的不在帝皇家,偏偏權家又是世代忠良,不可能做出謀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