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婚
當然,這鄙夷和佩服的自然不會是同一批人。
鄙夷的照樣瞧不上,佩服的照樣看見云氏也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云氏梳完頭就慈祥的看著權月桅,說道,“阿桅,祖母在這里也沒什么話要說了,只愿你此生順遂無憂,平平安安。”
權月桅的雙手被握住,上面用紅色的脂粉畫了紋路。
這是大昭的大婚習俗,每一個新嫁娘手上和背上都要畫上這樣的紋路。
嫁衣有所改動,相對于傳統的嫁衣更加的輕盈些,所以權月桅里里外外穿了十多件也沒覺得有多累。
權綏年擠出一個笑容,將她背起來,小聲道,“要是容景初敢欺負你,跟哥哥說,哥哥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尋常時候權月桅肯定是反駁的,不過今日的話,她輕聲道,“我知道,如果他敢欺負我,我一定告訴哥哥。”
權綏年雙眸一彎,笑得很是開心。
如果不是后背還背著一個人,那他說不定要開心的伸出手拍一拍心口,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定能第一時間將容景初打得滿地找牙。
然而他這思想還沒有停留多久,就見容景初從轎攆上走下來。
權綏年一臉的震驚,“你怎么在這?”
容景初臉上還有點傷,所以也用了點脂粉遮蓋,長發盡數梳起,用一個鑲嵌了紅寶石的冠子束住。
身上和權月桅是同色系的婚袍,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兩人站在一塊的時候,就連衣服上的暗紋都是相對應的。
權綏年瞪著容景初,卻見容景初微微一笑,“兄長,日后朕一定會和阿桅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權綏年:……他現在上去打人,會不會被認為是弒君?
在周圍站著的被邀請來的朝臣也有不禁睜大了眼睛。
按理說帝后大婚,陛下只在宮里等著便是,皇后則是由轎攆抬著從正門進去。
而不是陛下在這里出現。
以崔柄林為首的幾個老臣倒是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覺得容景初此舉實在是不合規矩,但這周圍都是百姓在看著,他們也不能上前說教,只能將這氣憋在心里,臉色黒沉。
容景初眉眼彎彎,對著權月桅伸出了手,“阿桅,我來接你回家。”
即便是隔著一道面簾,權月桅也能看到男人眼中的喜悅。
他的聲音并不算小,所以稍稍靠的近些的宮人都能聽見,此時不免有些震驚的將目光放在權月桅身上。
他們兩人,其實中間并沒有多少磨難,不過也險些不成。
她將手放上去,走上了轎攆。
過了小半個時辰,轎攆才從正門被抬進去,在轎攆里沒什么人能看見,容景初就故意膩膩歪歪的靠過去。
眼見著轎攆都要停下來了,容景初還是不肯坐正,權月桅就沒忍住伸出手將他的手拍開。
容景初很有些委屈,“阿桅,你變了,你說過心里只有我一個人的。”
權月桅眼皮不禁跳了跳,心里總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似乎在這之后未來的生活,和她想象的會大不一樣。
“別鬧,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大庭廣眾之下怎么了!”容景初耷拉著一張臉,刻意往她身邊靠著,委委屈屈的開口,“我們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可是已經成了婚的。”
權月桅:“……”
她這真的不是落入什么不得了的圈套了嗎?
好在這時候轎攆停下,權月桅利索的從轎攆上下來,然后在宮人的帶領下去了寢殿。
寢殿的名字變了又變,也不是因為容景初不滿意所以要變。
而是這匾額剛放上去,就會碎裂掉下來。
幾次下來眾人都覺得有些玄乎,魚朝見眾人慌亂,就去請示了容景初,隨后欽天監算下來一個名字。
所以權月桅現在看見的,正是已經改過的。
“這名字倒是有幾分意思在。”
權月桅抬起頭,看著上面“凌霄宮”這三個字,不禁挑眉。
很是奇怪這與宮中格格不入的名字緣何會存在。
一旁的宮人解釋,“這是陛下讓欽天監算出來的名字。”
權月桅點點頭,跟著到里面重新換上皇后儀制的禮服,面上的妝容也做了改變。
因為還沒到時辰,所以她只在凌霄宮里等候便可。
閑來之下,她就四處走走。
書靈藏在權月桅的袖子里,此時趁著周圍沒什么人,悄悄探出袖子,往四周看。
這里的布置與皇宮其他地方的擺設也顯得很違和,有很多物件不像是宮里會出現的。
“姑娘……”云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忙笑著改口,“娘娘,這里可見陛下的心思。”
權月桅打了一個哈欠,拿過銅鏡看了眼發髻上的冠子和兩側垂下的珠釵步搖。
好看是好看,就是挺重的。
“還差多少時間?”
“快一刻鐘就該過去了。”
權月桅聽完之后覺得無趣,又拿過一旁的手串放在手上把玩。
“云綺,你將我從家里帶過來的東西準備好,等這些亂七八糟的禮結束,我們去見一見太后。”
云綺應聲,“好,待會奴婢就都收拾好。”
過了一會,權月桅就走了出去。
云綺沒跟著,跟過去的是兩個女官,一左一右慢半步在她后面。
祭祀的地方距離凌霄宮要遠很多,權月桅也不能像平日那樣快走,只能一步半個腳印壓著步子走。
等到了那里,容景初正等在階梯下。
身旁幾個禮官幾番勸阻,也沒能讓容景初先走到最上面。
她走到容景初身邊,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走上去。
起初也沒什么不同,只是群臣臉色都不大好。
畢竟這么長時間里,他們都沒能塞一個妃子進去,現在都沒能塞進去,日后再想塞人可就更難了。
等到了拜天地時,天氣就變得奇怪起來了。
瞬間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仿佛是要下大雨。
只是電閃雷鳴了半天,也沒見個其他的動靜。
眾人不由紛紛猜測起不好的事情來,比如這樁婚事本就不被認可。
為首的幾個臣子面上漸漸浮現出欣喜,正準備說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