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各自任務后,云成便飛身直奔城外鬼樹林,留下李達指揮現場。林心怡那邊刻不容緩,云成自然不敢怠慢。
“沒想到,前腳剛出來,后腳又要回來。”話雖如此,云成還是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踏上趕往秦家祖地的路上。
再有兩日,便是南門比武之日。本想休息兩天,調整一下狀態的云成,只能放棄原有的計劃。
一踏入鬼樹林的密林中,空氣中潮濕的腐敗氣息,便一股腦涌進云成的鼻子中,感受著四周霉菌發出的惡心味道,云成內心越發不安。
離秦家祖地越近,周圍卻是越安靜,只能說明王老七定是在這周圍,布置了不少的人手。
“果然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鴻門宴啊。”云成心底暗暗掂量以王老七的實力,若需要制服自己,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莫非王老七得到什么音信,所以不得不讓他做出這般準備?
“奇了怪了,我一個名聲在外的小廢材,什么時候輪得上這么大的排場。難不成只是對方過于緊張謹慎,所以才需要花費這么大的布置?”
越是這樣想,云成越發覺得后背發涼,從他外放的感知力得到的反饋,在這秦家祖地附近,至少埋伏了十幾位二三階的高手,正在等他。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走到秦家祖地洞前,云成索性便不再思考,而是選擇一躍而下。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區區十幾名小嘍啰,還是有把握拿下。
剛走入洞道,周圍刺骨的寒氣便向云成襲來,洞道中一片安靜,只有水滴滴落的聲音,不斷在洞道中回響。兩旁的火把早有些黯淡,上面燃燒著的油脂,已經隱隱有些難以支撐。
顯然,壁上的火把插在那已經有些時間,這也說明了洞道的深處,王老七已在此等候多時。
“小子,沒想到你竟然敢自己一個人過來。”看到云成從洞道走出,王老七兇狠一笑,臉上的肉隨著他嘴角的勾起,聚作一團,頗有些令人反胃。
此時的王老七正身穿一身紫袍,洞道的火把照射下,袍上那隱隱閃動的金線,說明了這件紫袍的來歷不匪。
而在王老七的手上,持著一柄銀白色的大刀,刀身在火光照耀之下,反顯得陰寒無比,尤其是那銳利的刀鋒,折射出數道寒光,讓一旁的小弟,也不敢直視他的刀刃。
作為一柄四品神兵,銀蛇已經跟隨王老七多年,這把大刀之下,更是冤魂累累。今天,要不是為了報羞辱之仇,王老七是絕不會拿云成來祭刀,畢竟,銀蛇不斬無名之輩!
“心怡姐呢?你把她在哪里了?”云成可管不上許多,見不到林心怡的身影,他心中終是難以定。
“嗚嗚嗚。”聽到云成的聲音,洞府的角落里,林心怡掙扎著發出一陣嗚咽聲。
云成能來,自然讓林心怡心中一暖,但一想到云成和眼前王老七的實力相差,林心怡又是一陣擔心。這種情況下,她寧愿自我犧牲,也不愿云成身陷險地。
可無論林心怡怎么掙扎,嘴被塞住的她,連一句勸云成離開的話語也說不清楚,只能任由眼角的眼淚滴落,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懊悔。
“心怡姐,是你嗎?”見角落傳來動靜,云成終于長舒一口氣,只要人在此處,那么一切也就好辦一些。
“哼,小子,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王老七現在很是不爽,作為堂堂一個四階高手,手持一柄四品寶刀站在一個一絲真氣都沒有的廢材面前,對方居然還能夠如此淡定,這不是小瞧他的存在嗎?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做什么?小子這話就要問你了,前幾天在這里,你可是把老子戲耍得那叫一個慘,怎么?,過足了癮是不是?可我王老七是誰,敢戲耍我,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一想起那一天跪地磕頭的場景,王老七氣就不打一處來,回去之后,他更是對馬三痛下毒手,狠狠揍了馬三一頓,算是出了口惡氣。
可冤有頭債有主,馬三不過是急于表現,才會讓王老七陷入被動,一時間思維混亂,中了云成的算計。可歸根結底,梁子是云成結下的,王老七自然要找云成算賬。
“那你現在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想要的當然是你乖乖給我跪下磕頭,再大喊三聲王老七爺爺,然后交出飛玉,我就放你一馬。”
“這絕不可能。小爺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從沒有跪地求饒的時候。”嗯,被秦心戲耍那次除外。
“小子,你可想好了。現在可是有人要買你的腦袋,我王老七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到時候,飛玉歸我,而你嘛,嘿嘿,如果你好好求饒,我倒不是不可以大發慈悲。”
果不其然,王老七的話讓云成心中的推測,有了答案。難怪王老七能夠迅速捕捉到他云成的蹤跡,原來這背后,是有人將消息透露給了王老七。至于背后他們如何串連,云成現在還是抱有疑惑。
“哦?你是怎么那么快找到我的?”
“呵呵,小子,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王老七找你那也是廢了不少的功夫。要不是你身邊那妞行事莽撞,在這地方遺漏了這貴重物品,我也不會順藤摸瓜,摸到你的蹤跡。”
王老七一手把玩著林心怡掉落的玉牌,一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一日,王老七眾人返回洞府里搜尋時,并沒有太大的收獲,可越想越氣憤的王老七,怎么肯就此罷休。所以,他自己又回來仔仔細細搜尋了一下,終于讓他發現了林心怡掉落在此處的玉牌。
玉牌上寫著的“林”字,筆法特殊,極好辨認。王老七一下子便通過淘金派的地下渠道,鎖定了林心怡的身份。就在王老七準備對林心怡出手時,卻有一位白袍公子給他送來驚天消息,讓他一下子也鎖定了云成的身份。
原來,那位白袍公子通過自己的渠道,得知王老七正在調查林家的林心怡,便找上門來,詢問王老七的目的。王老七看著對方滿帶誠意而來,便將自己與云成結仇之事一一相告。
得知王老七與云成有隙后,那名白袍少年便告訴王老七關于云成的身份,并且還親自策劃了這次綁架。王老七一想起白袍少年那可怕的城府,也不禁感到一絲畏懼。
王老七何嘗不明白對方把自己當槍使,可王老七也另有打算,他可沒有告訴對方飛玉的線索,而是想要將飛玉占為己有。至于云成,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磕頭求饒?那不過是一步步折磨云成的開始,等折磨膩了,再送給那白袍公子,換個好價錢,豈不是一舉兩得?
“小子,你可想好了,現在外頭可是有人開著高價要收買你的人頭。若是你再不乖乖跪下,可就別怪你王爺爺等等反悔。到時候,你連想跪下求饒的資格都沒有了。”
“哦?不知道是誰想要買我這顆聰明的小腦袋呢?”
云成并不著急,而是在想盡辦法多套王老七一些線索,只有這樣,才能挖出幕后之人。一個王老七,云成還不放在眼里,但那雙隱藏在幕后的黑手云成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挖出。
君子沒有隔夜仇?那只是因為仇人都被連根拔起了。
“呵呵,小子,別想套我話。不過,你要是想知道,就把你手里的飛玉給我,我就告訴你。”
名劍飛玉,那才是王老七的目的。昔日有幸在淘金派的資料里見過那把劍的身影的王老七,心中難掩貪念。
“想要我手里的劍?那就自己來取便是。”云成手中納戒閃過一陣光芒,飛玉瞬間便出現在他的手上。
“嗯?這是飛玉?”赤紅的劍身,讓王老七頓時一愣,那日自己見到的飛玉,不是青綠色的嗎?
“是啊,你難道不知道飛玉有著第二形態?我跟你說,這飛玉一旦開啟第二形態想,那可是殺人于無形。”
云成嘿嘿一笑,故作神秘。
他第一次體會“小子,你少糊弄我,說,飛玉被你放哪了?”
“你說你,我把飛玉拿出來了,你又不信,唉,人跟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呢。”
云成聳動雙肩,擺了個無奈的動作。隨后右手手腕一抖,耍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劍指一挑,劍尖頓時向外,催動著周身魂力,便朝王老七身旁的一名小弟指去。
“啊。”隔著十米開外的小弟,剛還一副看戲的表情,直到一股威壓朝他直來,反應不及的他,頓時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這……”詭異的一幕,讓一旁的眾人心中一慌,默默倒退了兩步。王老七更是一驚,臉色突變。眼前暈倒在地的小弟,嘴角不斷抽搐,口中的白沫已經留了一地,很是嚇人。
“鬼,鬼啊。”有個不淡定的小弟,已經受不了這詭異的一切,頓時尖叫了起來。
“小子,你耍的什么把戲?”
作為淘金派的一員,王老七自然不信那些神鬼之事。剛才的威壓,以他四階白銀的實力,自然可以察覺。
這股威壓也不是也不是王老七第一次體會,但他卻實在不明白,明明一副沒有真氣的樣子,云成是如何釋放這股威壓?
來此之前,白袍少年也曾交代過此事,他說云成身上有股詭異的力量。所以,王老七并不敢大意,在這外圍布置了不少的高手。
“唉,說了你又不信,這飛玉的第二形態,本就可以殺人于無形。”
云成面露無辜,心中卻是暗喜。看來,他故弄玄虛的手段,應該是生效了。見此狀,云成又耍了一個劍花,眼神朝四周掃去,好像是在找著下一個動手目標。
周圍一圈人看到云成此舉,緊忙再退了兩步。沒辦法,地上那個跟螃蟹一樣還在吐白沫的小弟,實在是倒得太詭異了。
“慌什么!”
見手下小弟面帶怯色,王老七怒喝一聲,終于止住了后退的眾人。但他心頭,卻是開始謹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