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姐,你醒了?”
當(dāng)林心怡虛弱地從床上醒來,迷茫地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在地洞內(nèi),入眼的便是云成那張稚嫩的臉龐。
“小云兒,嗚嗚嗚,快去救救我父親。”
見到云成,林心怡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當(dāng)即哭了出來。自被綁架在地洞以來,不見天日的黑暗,早已擊垮這個要求的姑娘的心理防線。
家族的變故來得太突然,一瞬間從大小姐變成他人手中人質(zhì),這樣的轉(zhuǎn)變,讓這位大小姐一時半會也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心怡姐,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云成此時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寒英一劍可是險些就抽干了他的身體,讓他足足昏迷了三個時辰,要不是有著玉戒的溫養(yǎng),說不定到比武之日,云成還只能在床上躺著。
“林明他...林明他從禁地出來了。”
原來,那一日林心怡回家之后,便前往林家禁地,想要找林明對峙。可林明是誰,他又怎么可能會老實交代呢?
林心怡的一番詢問,只是招來了林明的冷嘲熱諷。
“族姐,你是在懷疑咱們林家老祖宗、懷疑林家禁地的安全程度?還是在質(zhì)疑你手下之人的看護能力?”
“你...”林明的狡辯,讓本就不擅口舌之辯的林心怡吃了個啞巴虧,就事論事,若是林明真的從禁地逃出,她林心怡絕對有不小的責(zé)任。這也是林明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
林心怡眼看著滿臉囂張的林明,也是無能為力,最終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如果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那倒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可林心怡的詢問,給了林明一個重要消息,那就是云成并沒有死在落花巷,而且很可能就要對他林明展開報復(fù)。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既然云成遲早要來算這筆賬,他林明私逃禁地的秘密也就藏不住,那不妨就放手一搏,把這私逃禁地的鍋,嫁禍到林家家主的頭上。
可是,這要如何操作呢?林明雖然有著不錯的頭腦,可卻并沒有足夠的實力,要想完成這一布局,以他一人之力自然無法完成。
幸好,在此時正有一名白袍男子出現(xiàn)在林家禁地,找到里面的林明。
“你...你是誰,你是怎么進來的?”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在林家禁地的白袍男子,林明滿心震撼。要知道,這林家禁地可不是那么好闖入,即使是他林明,也是因為找到其中的隱秘機關(guān),才能出入自由。
“我是誰這個你自然不必多管,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對付云成的便是。”
“你為什么要幫我?”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男子,林明還是不太信任。
“云成得罪了我,所以我不過是想借你之手,給他一點教訓(xùn)。”
“你?”林明稍加冷靜,掃視了神秘男子一圈,發(fā)現(xiàn)對方也不過是一名三階武者,同為三階武者,來人憑什么如此大的口氣?
“哦?你這是不信任我?你可要知道,你在落花巷里的小動作,一旦暴露,那你要遭到的家族處罰,絕對會讓你這樣一個私生子,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你...你是怎么知道落花巷的?”落花巷行刺到林明見到神秘男子,不過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為什么眼前的白袍男子會對此事了如指掌?
“行刺連個面罩也不戴,這種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你身份的事,你也干得出來。”
“我不是...我不是以為有著必殺的把握嘛。”
“怎么樣,是否考慮進行合作?”白袍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再聽林明解釋,而是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要你愿意合作,幫我除掉云成,我自有方法幫你解脫。”
“我憑什么相信你?”
“憑什么?呵呵。就憑你現(xiàn)在一人之力,可無法翻出什么大浪。可如果有我?guī)椭悴坏梢詿o罪從此處逃脫,更可以一躍成為你父親的得力助手,到時候,只要你父親坐穩(wěn)林家家主之位,那你的好處又會有多少?”
二長老的野心,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林家上下都是有所了解。但無奈林心怡的父親林天霸一直深受大長老支持,二長老林天龍也只能老老實實龜縮著。
“我為什么要幫那老頭子,他可是害得我母親...”
一想到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深受林天龍迫害,林明便是滿腔怒火,為了能回到林家,他母親忍受著何等的屈辱。
可如今,那個曾經(jīng)傷害了自己母親的男人,卻穩(wěn)坐族中長老之位,而自己只能叫他一聲父親,這讓林明更加憤恨。現(xiàn)如今,還要幫他上位,這讓林明如何可以忍受?
“我知道你對你父親頗有怨言,可是,若是能夠助其上位,到時候你自會得到他的認可。而你的母親,不也可以風(fēng)風(fēng)光光成為家主夫人?到時候,林家難道還不是你說了算?”
“相比于滿懷仇恨,讓你母親過上她希望的生活,不才是你為人子弟該有的心思嗎?難不成,你還打算讓你母親繼續(xù)服侍著現(xiàn)如今的長老夫人,連回到家,也只能成為一個下人?”
“你...我...”白袍男子那猶如來自惡魔的低語,激發(fā)了林明潛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陰暗,一直以來,看著母親遭受林家迫害的他,何嘗不想證明自己,從而給自己母親一個更好的環(huán)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可恨之人,何嘗沒有可憐之處?
“你要如何幫我?”
“這不是挺聰明的嘛。”見林明轉(zhuǎn)變態(tài)度,白袍男子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扔到林明的腳下。“把這東西交給你父親,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這是...這是家主令牌。”
震撼,還是震撼。林明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林家的家主令牌,會出現(xiàn)在白袍男子的身上。要知道,林天霸好歹也是一位五階強者,家主府內(nèi)更是高手如云,要想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拿得這枚令牌,談何容易?
“你是如何取得的?”
“這你就不必管了,你只要知道,按照我說的去做,到時候你自可平安無事。有了我的幫助,到時候二長老定會對你另眼相看。”
留下最后一句話,丟下一張紙條后,白袍男子便轉(zhuǎn)身離開林家禁地,只留下一臉陰狠的林明,坐在地上,想象著自己的美好未來。
“族姐,這可是你逼我的。”林明陰翳一笑,來到機關(guān)前,打開禁地的大門,直奔二長老的房中。
“逆子!不在禁地里,跑我這來作甚?”林天龍一見林明,便是一臉憤怒與嫌棄,要不是這小子身為自己僅有的骨肉,他又怎么可能瞧得上眼?
“老不死的,我給你一個跟我母親道歉的機會。”面對林天龍的怒斥,林明像個沒事人一樣,叉著雙手,徑直來到桌子前便一屁股坐下,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真正主人。
“逆子,你敢...”
林天龍話未說完,卻見林明從懷中掏出家主令牌,擺在桌上,頓時臉上的烏云散去,來了個大變臉。
“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從哪弄來的你可管不上,但這能讓你成為林家家主,你卻應(yīng)該知道。”
“隨我到后院來。”林天龍見狀,緊忙掃視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耳目,才一手拉住林明,直奔后院而去。
“你想要什么?”
林明如此坦誠前來,定是想好了條件,既然如此,兩人又何必廢話?
“我想要你給我母親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身份。”
“沒了?”
這樣的條件在林天龍看來,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只要有了家主令,那他林天龍轉(zhuǎn)眼便可以成為林家家主,相比起來,這一個小小要求是不是太過微不足道?
“當(dāng)然不是。”
林明會心一笑,林天龍這才反應(yīng)過來。到時候,只要他林天龍成為家主,那作為唯一接班人的林明,自然身份也隨之水漲船高。更何況,承認林明母親的身份,也是變相坐實了林明作為接班人的這一事實。
“好算計。這一點上,確實有我一半的實力。”林天龍臭屁了一句,也算是給了林明一句認可。“我答應(yīng)你了。”
“你那先看看這個。”林明見林天龍答應(yīng),便從懷中取出白袍男子丟下的紙條,扔給林天龍。
“這...看來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林天龍看著紙條上的內(nèi)容,沉吟了片刻,最后卻是一臉驚喜。若是按照上面這般操作,那自己坐穩(wěn)林家家主之位,怕不是十拿九穩(wěn)了。
第三天的林家會議上,早就聚滿了林家內(nèi)外一眾成員,作為平常的家族聚會,這樣的規(guī)模,顯然超乎了林天霸的預(yù)期。
“二叔、三叔,你們怎么回來了?”林天霸看著滿堂的熟人,一時半會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說好了就開個簡單的家族會議,怎么把這些個族中長輩都邀請了過來?
“天霸啊,好久不見。”一旁的二叔皮笑肉不笑,作為二長老一脈的長者,他當(dāng)年可是極力支持林天龍上位,可最終事與愿違,他也只能被林天霸放逐在林家的偏遠堂口。
現(xiàn)如今,接到林天龍的邀請,二叔自然也是帶了一眾子弟前來看看這場即將到來的熱鬧。
“二叔三叔不在堂口處坐鎮(zhèn),卻跑來小侄這小廟中,莫非是小侄近來治理都不好,故而二叔三叔需要特地回來一趟,給小侄一點見教?”
雖說著滿嘴的客氣話,可林天霸的神情顯然已經(jīng)有些憤怒,這倆老不死,仗著自己輩分高,便時常插手他管理林家內(nèi)外,可謂是可恨之極。
“哈哈哈,小侄過慮了。我跟你二叔就是在外頭閑得慌,跑回來族中坐坐,討杯水喝。你可莫要在意啊。呵呵。”見林天霸一臉怒意,三叔滿臉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討杯水?騙鬼呢!哪有人帶著上百子弟,回到本家來討水的?
氣歸氣,可一家之人,總不好不顧面子,因此,林天霸也只能先安排好各自座位,邀請各方入座。
“三叔說笑了,招待不周,本是小侄之過,既是已經(jīng)來了,那便先里邊入座吧。”
“父親,二叔公、三叔公他們回來,是有什么要事嗎?”一旁的林心怡,見二人入內(nèi),便來到林天霸的身邊。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林天霸長嘆一口氣,在他看來,接下來的家族會議,定不會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