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兒]
那晚,一切氣息都不太尋常。
我又夢回那年,城中女子坊間,流傳著一則佳話,說是只要得了心上人畫的折扇便能如愿以償,我本是對此,聽當笑話,誰知,當我看到云嵐案子上擱置的空扇面,竟鬼使神差地向他求了一把,話音一落,我就后了悔,但他應了,也許是從那天起,或是更早,我發現我根本就斷不了對他的肖想。
夜深了,再一睜眼,一片濕涼。
我推開門,院子里只見燈影卻無聲息,我心一涼。
等我趕到興王府時,大門空空地晃著,一路無人,直到進了書房,我愣在了門口。興王妃跪抱著興王的尸體癡癡地哭著,笑著,而母親…母親她…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心上最柔軟的地方,那么疼,那么傷。
她就靜靜地躺在那,嘴角的鮮血艷麗得不像話。
“小九,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我看著從門外趕來的云嵐,他竟是一身的傷,我想對他說些什么,卻發現牙齒打著顫,不能說話。
突然,一陣喊聲從門外傳來,他大驚,上前拿過母親手中的錦盒,塞到我的手上,并將刀駕到我的頸上。
“云大人,放下你手中的刀?!蹦墙婎^領吼道。
“小九,記住人是我殺的,切記讓滄瀾將錦盒交與皇上。”我聽著耳邊那熟悉的呼吸,咬緊了牙。
“小九,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面見圣上,你想讓怡兒白白死去嗎,那是你的母親啊!”怡兒,是呀,不想讓母親枉死,所以自己去死嗎?
“小九,求…你了。”求?那個舉酒痛飲,自稱是天下第一的釀酒師,那般神采飛揚的男子,竟對我用了這個字眼,我又如何能不點頭呢?
就在他松開我的一剎,無數官兵涌了上來。
“是白九兒嗎?”我點頭。
“認識那個人嗎?”順著頭領指的方向看去,他跪在那里,我點頭。
“是他殺了興王爺嗎?”我看著他睜得赤紅的雙目,心痛到麻木。
“是他嗎?”我點頭。
官兵押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閉上眼前,我只記得一個身影向我跑來,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