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陰劍舞快步離去,苗馨凌只得跟著離開,看向白凡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復雜的神色。
她也想不通,為什么白凡這種煉丹天才,偏偏有特殊癖好。
而且藏經(jīng)閣的眼光絕不會錯,說明白凡在功法上也有其獨特之處,難道天才都是變態(tài)?
她其實很向白凡請教些功法上的問題,但一想到謝碧彤的的描述,她頓時心跳加速,胸悶發(fā)悶,害怕得要命。
她拍著飽滿的胸脯,腳底抹油溜掉了。
白凡的癖好實在是太過危險,她可不想用身體交換什么。
白凡看到兩女離開時的眼光怪怪的,嘆了口氣,對謝碧彤說:“我很佩服你,一眼沒看到就搞事。”
“我看你是皮癢了,需要回去好好操練一下。”
謝碧彤沒想到口嗨惹了麻煩,想到之后回去就要慘遭蹂躪,開始轉動眼珠,想著如何安然度過危機。
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好不容易下山,不回丹房看看?”
白凡看了她一眼,謝碧彤打的什么小算盤,他一想就明白了。
這肯定是借機向大師姐告狀。
不過大半年沒回丹房,確實也該去看看了。
想到好久未見的師父和大師姐,他的臉上露出了自己沒察覺到的笑容。
三人告別郭旺書,出了藏經(jīng)閣,往丹房而去。
至于地上的司馬勝,誰也沒去看一眼。
郭旺書看著書,心道這位被長老看好的新執(zhí)事脾氣極硬,當初沒背景的時候,連歐陽初升都敢對抗。
司馬勝一個普通家族出來的,哪來的膽子去惹他?
他在藏經(jīng)閣好多年了,見多了這種事情,只能說愣頭青碰到不按常理出牌的,活該倒霉。
郭旺書不知道,因為是在宗門里,白凡出手已經(jīng)收斂了很多。
要是在荒郊野嶺,司馬勝可能已經(jīng)投胎去了。
然而這件事從頭到尾,不說謝碧彤等人,從郭旺書到陰劍舞,沒人覺得,煉氣中期的白凡擊敗煉氣后期的司馬勝,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因為從荒山村事件中安然無恙出來,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常。
遭遇兩位魔子,倒逆山兩位內(nèi)門弟子都身負重傷,偏偏白凡卻沒受什么傷害。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派內(nèi)有個流傳很廣的傳言。
白凡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他受到了詭異的嚴重侵蝕,或很有可能被魔子奪舍。
不然實在很難解釋,那兩位明顯堪比倒逆山真?zhèn)鞯茏訉嵙Φ哪ё樱瑸槭裁磿凰酪恢貍?p> 李孟仁長老此時正在三樓的鐵門前,低聲和門后說著話。
門后聲音傳了出來,“你看出了什么?”
李孟仁渾濁的眼睛,此時閃動著精光,“我沒有看出任何他被詭異侵蝕的痕跡。”
“奇怪了,”門后聲音更低,“我也是沒察覺出他被人做了手腳。”
“那不就是沒問題?”李孟仁不解。
“不,他要是沒有問題,早就死了十幾次了。”
“一個身邊發(fā)生了無數(shù)不合理事情的人,看不出問題,本來就是最大的問題。”
“那為什么還要讓他做執(zhí)事?”李孟仁更加不解。
門后的聲音沉默了一會。
“宗門這樣下去,遲早會腐爛,現(xiàn)在需要一個有能力攪局的人。”
“他改良的功法你也看過了,想法很獨特,也很有效,比絕大多數(shù)閉門造車的功法要強得太多。”
“最近一段時間,外面市面上出現(xiàn)了很多低級功法,其品質甚至比藏經(jīng)閣的還要好,我覺得可能和他有關。”
“他很有意思,梅方回說他很危險,但我想在他身上賭一把。”
李孟仁沒想到門后的人是這個打算,“但他還只是個外門,離真?zhèn)魈h,更別說改變宗門了。”
門后聲音斷然道,“他修煉的基礎已經(jīng)足夠好,想辦法推他一把。”
“如果他失敗了,很可能會死。”李孟仁猶豫起來。
“如果他失敗,說明我看錯了。”
白凡帶著兩女上了見塵峰,發(fā)現(xiàn)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其中有一大半人,是他不認識的。
幾個認識的外門弟子,讓白凡有些意外的是,竟然都突破了一兩個小境界。
他走到丹房門口,看著熟悉的院子,聽著熟悉的搗藥聲,用有些不穩(wěn)的手,慢慢推開院門。
院子中央,還是那熟悉的身影,一襲青衣蒙面,坐在石桌前,一下下用藥杵搗著藥。
白凡壓抑住心中激動,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師姐,我回來了。”
眼前的大師姐,其實比言海清更像他的師父。
葉韶華抬起頭,一雙好看的眼睛如同明月一般,隨即眉頭微微蹙起:“你牙怎么掉了?”
“額,和燕師姐切磋了一下......”
葉韶華搖頭,兩個都不知輕重。
她見白凡身上還穿著舊道袍,眉頭輕輕擰在一起,“怎么還穿單衣,明薔帶去的袍子呢?”
白凡掀了掀領子,露出里面的新道袍,“這不是怕弄臟嘛。”
葉韶華的眼睛又重新彎了起來:“衣服就是用來穿的,哪有什么臟不臟的。”
白凡見大師姐心情變好,這才松了一口氣,“師姐,師父在嗎?”
屋內(nèi)聲音傳出:“你個死小子,還記得我?”
葉韶華瞥了眼屋里:“進去吧,師父等著你呢。”
白凡趕緊進屋屋。
白清露和謝碧彤連忙竄到葉韶華跟前,一個錘肩,一個敲背。
她們兩個越發(fā)看得明白,能治得住白凡的,只有大師姐。
白凡一進去,就見言海清還是一如既往,肆無忌憚地翹著腿躺在椅子里,笑道:“師父,是不是宗門又有煉丹份例了?交給我好了。”
言海清擺手道:“你師父我那么靠不住的?早就煉完了。”
“聽說你是暫時下峰?”
白凡點頭,“有三天時間。”
“哦”,言海清有些意興闌珊,低聲道:“梅方回那陰陽怪氣的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側過頭,見白凡腰間掛著的鐵牌,隨即瞇起眼睛。
“藏經(jīng)閣那群不長眼的,敢和老娘搶人?”
“他們是不是許諾你好處,讓你退出丹房了?”
白凡一怔,“沒有啊,直接給我了一塊牌子。”
“奇怪了,”言海清坐起身:“那老東西可是無利不起早啊。”
“你記住,凡事都要會有代價,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下來機緣。”
白凡聽了,心道丹房對自己來說,難道也是如師父所說的那樣嗎?
言海清伸了個懶腰,曲線暴露無遺,“最近這是變天了啊,宗門大量換人,幾個糟老頭子忙著找傳人,這是準備跑路還是怎么?”
“惹到了個黑蓮魔宗,對方才來報復就慌了?”
她隨即想起一事,叮囑道:“錢若石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最近小心些。”
白凡點頭答應。
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大玥王朝的除夕。
雖然修士沒有過年的習慣,但看到如丹房溫暖的氣氛,出聲道:“師父,我來做頓年夜飯?”
燕明薔不知道從哪里跳了出來:“要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