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目標就在面前,身穿蘇繡百花裙裳的柳師師,姿色果然驚艷,人比百花嬌,不愧為京中花魁之首。
手指修長,青蔥玉如,按照魏公公所言,猶善撫琴弄簫。
氣質也是不差,有種知性美。
談吐之間,天文地理、詩詞歌賦,乃至領兵治國之道,都能說個一二三來。
而要是站在那里靜如處子,又給人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覺。
曹平不知道是,要做最頂級的花魁,就需要有傲氣凌人的氣質!
站在那里要像一尊佛,滿身帶著光環,沒有底氣的人連跟她說話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風塵里的女子要是有了這種氣質,就會有很多人想要攀摘,還都是真正的權貴,因為真正的大家閨秀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就算是有幸娶回家也只能當成一尊木頭菩薩供著,青樓里的紅牌花魁就不一樣了,這是能攀摘的,是可以褻玩的。
男人都是很賤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就覺得越好。
那種扔錢就能一親芳澤的娼婦,對于下里巴人或許很有吸引力,但對于不缺女人的權貴,便實在沒有任何的欲望了。
大周的士人,最喜歡的便是這種調調。
當然,后世之人,最喜歡的也還是這種調調。
諸夏古老的歷史里,曾有一段論男人的話十分精彩: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這句話把男人的心理看得很透徹。
偷腥并非全因為家里的妻子不漂亮,也并非全因為夫妻不和諧,更多的原因是尋求那一份刺激的心理。
皇帝、天子,宮內有佳麗三千,歷史上也多有偷偷地溜出宮外跟名妓纏綿一番的雅事。
現實之中,這樣的人不知凡幾。
何也?
太容易得到的都不會好好去珍惜。
柳師師將男人的心理拿捏得很足,但站在長公主身邊,多少還是有些氣勢不足。
公主、花魁。
身份地位的差異,無法用氣質來彌補,而且,這位道姑公主,即便不是公主,那也能讓任何男人矚目的啊!
在場之中,陰璃華這個侍女,只能屈居第三,做個背景板了。
‘給她康康,任務就完成了。’
‘也不知道下一個任務正不正經……’
‘可一定要來個正經的任務啊!否則,我的名聲可要敗盡了。’
但現在好像不是康康的時機。
可我已經等不住了啊!
自從得了金手指,曹平感覺自己的定力成直線下降,游戲癮飆升,不完成任務渾身都不自在。
曹平摸了摸鼻子,笑道:“長安,你等一下,我和花魁娘子有點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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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露出一絲苦笑:“公子有事且忙,不用在意我。”
“那感情好,柳姑娘,請跟我來。”
康康就好了,又不干什么壞事。
曹平說得很坦蕩。
坦蕩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花魁娘子一臉疑惑,這位曹公子,連長公主的面子都不給嗎?
而且,長公主那種神色是為何?
柳師師是善于察言觀色的,清楚看出長公主對這位曹公子已經暗生了情愫。
既然如此,那么,這般有為何?
好奇心,饒的一下就起來了。
望著曹平和花魁離去的背影,長公主轉身望向陰璃華,瞇起眼睛問道:“為什么會這樣?是你的問題嗎?”
“長公主殿下,我……我不知道。”
長安長長吐出一口氣,伸手揉著眉心,無來由的,心頭蹦出了一段古文: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這天上的仙人,也有疾嗎?’
‘為何如此饑不擇食?’
‘這陰氏的貴女不夠,難道大周的公主也不夠嗎?’
‘我姬鑰比不得一個花魁?’
長公主的道心不斷起伏。
直走到臥室里,曹平也沒想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來。
康康是康康,但這人品不能敗壞了啊!
第一次,是自己修煉沒控制好,直接爆衣導致的;第二次,伺候主人沐浴,被侍女看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能拍著胸膛狡辯幾句。
‘這一次,該找什么理由呢?’
“吱呀!”
身后雕花木門關了起來,臥室里燃著檀香,氣氛旖旎。
“公子!妾身雖是花魁,卻還是完璧之身,賣藝不賣身,公子如此這般行徑,讓人所不齒。”
柳師師站在臥室里,正義凜然的呵斥:
“而且,長公主還在外面,公子如此意圖,不怕天子問罪嗎?”
“……”
曹平無奈地放棄了尋找理由,舉目望向面前的花魁娘子。
“別廢話,干完了,你就能離開。”
“你……世間豈有好色如你這般的人。”
在呵斥之間,曹平很快完成了任務。
看著他重新穿起衣物,柳師師驚訝地捂住了嘴:“公子……莫非有疾?”
“嗯?”
曹平愣住了,抬頭看向面前的女人,雙目微瞇。
“妾身有良方,可醫治此疾。”
“我沒病。”
曹平極為鄭重地說道。
花魁立刻點著腦袋,附和道:“是,是,公子無疾,只是吃一些補品罷了。”
“呼!”
恐怖的元磁從呼吸之間吞吐而出,散發出毀滅性的氣勢。
嗡嗡嗡!
臥室里,所有金屬性的物體都震動了起來,無意間釋放出來的力量,正無比恐怖地影響著四周的環境。
曹平伸出了兩根手指,一道道電弧在手指間閃爍,然后便見到整個手掌之上布滿了銀白色的電弧。
“女人,你惹怒我了。”
“……”
花魁娘子望著宛如雷神般的男人,徹底陷入駭然之中。
然后,雙眸越發明亮起來。
‘此人,絕對與景苗之死有關,周天子招攬到了哪家的修行者?竟能操控雷霆……’
“有沒有病,你試過才知道。”
…………
“殿下,夜已經深了,您早些歇息吧!”
無憂谷新管家,曾經的掌印太監魏進忠勸道。
“魏公公,無礙,我在此打坐修行便可。”
說罷,長安微合上眼眸,只是,今夜卻怎么也無法入定,更不要說運轉陰陽呼吸法了。
“哎!”
魏進忠朝著后院看去,眉頭緊鎖:那位曹公子,怎么就好這口呢?殊不知,長公主殿下都已經……
翌日清晨。
無憂谷,曾經的驃騎將軍府,現在的曹府。
臥房東南角的紫檀木恰花月洞架子床上,懸著的天青織金帳似為晨風吹拂,輕輕鼓蕩著……
榻邊的銅刻梅花三乳足香爐,吐出一口又一口乳白云霧。
珊瑚木座屏式燈架內的牛油大蠟,也只剩幾滴殘淚。
曹平生物鐘很準時,生龍活虎地從蠶絲被中起身。
身后的床上,黑發如瀑,被弄花的妝容下,眼角猶有淚痕。
‘新的詞條是什么?’
‘喲!不錯,我開始不正經了,度娘你倒是終于正經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