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舊的教會里,殘破的神像下,占卜師的注視中。
蒙著頭紗的心羅蘭緩緩抬起眼眸,她深情地看著一臉羞澀的茍全發,緩緩說話。
“我愿意!”
那一刻……茍全發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老茍還是無法接受心羅蘭小姐已經結婚生子的事實……
“喂!老爺子!搞完了沒有,差不多行了。”
跪了半天的劉離看到茍全發又突然不說話了,他趕緊示意老茍把流程走完。
“老大哥,可別再弄什么洞房花燭什么的,你倆還在這呢,怪害臊的。走個過場,弄個簡單儀式就行了,回頭我再給瞳瞳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一會獄卒來了,我們就涼涼了!”
劉離的話打斷了老茍的思路,他從往日的回憶中驚醒過來。
“行行行……那就先這樣吧……”老茍回答道,他眉眼間難掩憂郁。
劉離早早站起了身,他伸直懶腰,老這樣跪著怪累的。
被審的時候也是跪著,現在到這兒了還得跪著,沒完了。
“你爺爺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怎么老是話說到一半就發呆?”劉離低聲詢問李諾瞳。
“別亂說,老茍好著呢,他一個人打你十個都不成問題!”李諾瞳回答道。
劉離上下打量著老茍,此人骨瘦如柴,雙眼空洞無力,看起來也不像什么絕世高手啊。還一個人打十個不成問題,想啥呢?
劉離看著鉆戒上的字產生了好奇,他對老茍說道:“老大哥,問一下,這鉆戒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老茍收了收神,他吞吞吐吐地解釋。
“沒別的意思……我之前在一戶貴族那揀到的,一個全字和一個心字,連起來應是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意思……”
“還有此等好事,你告訴我是哪家貴族落的,我回頭也去那家定點蹲守。”
劉離才不會信老茍的鬼話。
“不過這玩意看起來像真的一樣,甚至比真的還要名貴,單看鉆面就知道不是普通工匠能刻制的!”
“假的……不對,真的……百分之八十真的,比市面上的鉆戒假了一點!但是你得好好保管好它,它比你的命還重要!”
老茍顯得有些激動。
“你緊張什么,我是那種好財如命的人嗎?就算這玩意是假的,我也會好好保管它,畢竟這戒指可是我和瞳瞳的定情信物。”
劉離心滿意足地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放進口袋,可不能被那幫貪婪的獄卒看到,否則就會被搶去充公。
一旁的魁武滿臉嫉妒,他真后悔沒有娶諾諾,否則拿到戒指的人就是他了!可是……老茍也沒給他這個機會啊!
劉離見魁武一直盯著他看,怪不好意思的。
”行了,小舅子,別看了。等你以后結婚了,你也會有的!加油!以后啊,咱就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小舅子,你管我我叫小劉!”
“滾滾滾,誰你小舅子!”魁武罵道。
此時,李諾瞳拉了一下劉離的衣角,說了一句。
“劉離老公……”
劉離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個的雞皮疙瘩都全部起來了,他連忙躲開李諾瞳。
“別……別這樣,老……老丫頭,我瘆得慌!我是說……咱暫時先以名字相稱行嗎?你得讓我緩一下,咱這是閃婚,我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適應!”
“好的……”李諾瞳害羞地低著頭。
一旁的魁武抓住機會就開噴:“合著你不樂意娶諾諾是吧?那把鉆戒給老子吐出來!”
“行了行了,別吵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省得被獄卒發現,我們明天再施工!”老茍發令道。
老茍單手將石板推回原處,然后再用枯草和濕泥做一層掩蓋,秘密通道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四人朝著洞外走去,并把沿途的泡泡糖取了下來。
走到剛才施工的石壁處,李諾瞳停下來,她一把拉住劉離。
“行了,我們在這兒歇著吧。”
“為啥?”劉離問道。
“我倆還不能走,我們被禁足了,只要一走出洞口,我們腳上的特制鐐銬就會發出紅色警報。”李諾瞳解釋道。
“這么高科技的嗎?”
劉離低頭看著腳踝上的環形腳鐐,邊緣處閃著綠點。
他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是“戴罪之身”,不能離開這“監牢”,劉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茍和魁武離開山洞。
魁武和老茍走出洞外,守卒還在酣睡,一副睡得不省人事的模樣,裝彈的槍支抵在獄卒的下巴處。
……
寂靜的洞內陰冷無比,一盞油燈將兩人隔開。
“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多幸福!”
李諾瞳看著對面的劉離。
“呵呵,老子不說話。”
劉離苦笑了一聲,為什么要讓他跟這個丑女“共處一室”呢?這是上天對他的一種懲罰嗎?
“幸福?你還幸福呢?這么恐怖的環境虧你還說出來幸福二字!黑不溜秋的,太瘆人了,還這么陰冷!”
李諾瞳呼一口熱氣到掌中,她搓了搓手,確實有點小冷。
“你用燈嗎?”劉離提了一嘴。
“不用,你拿去吧!”
李諾瞳看出來劉離想拿油燈取暖,她將中間的油燈推近劉離,燈光一下子照亮了劉離,而諾諾則陷入了黑暗之中。
“當然,我跟你說,我不是膽小,我只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看不著光。就算我當年帶軍外出征戰露營時,我也是開燈睡覺的。一是以防敵人偷襲,二是我習慣開燈睡覺,這是我的職業習慣!”
劉離的這波說辭顯得有些牽強。
“你不用向我解釋,我相信你!”
“謝謝啊……”
劉離有些無語,誰向你解釋了?
李諾瞳半靠在墻壁上看著對面的劉離,此時的她根本無心睡眠,這么帥的男人坐在對面,怎能入睡?
劉離將油燈拉近,這樣會使他更暖和些,他半躺在地上準備休息。
“你還帶兵打仗啊?你是將軍嗎?”
李諾瞳很好奇劉離的身份。
劉離將身子轉過去假裝沒有聽到,他打起了呼嚕,他可不想跟這丑女有過多的交集。
“是什么樣的將軍呢?是空軍還是海軍?還是陸軍?我恐高,我可不希望你是空軍,這樣以后你就不能帶我去坐戰機翱翔蒼穹了!”
這丫頭自言自語的能力還挺強,劉離一臉無語,他縮了縮脖子。他真想把耳朵堵上,他不想聽這天真的小丫頭說一句話。
劉離縮成一團還是感覺不到暖和,這么陰冷的環境,輾轉反側的他根本無法睡著,無聊的他還是搭腔了。
“說出來嚇死你,老子可是海陸空三軍統帥,天齊國最年輕的三軍統帥!嘿~說了你也不懂,你就是村婦一個。”
“哇,你這么厲害!想不到我的男人還是一個大英雄!”
李諾瞳表現得很激動。
“嗯……我確實厲害……但你能不能把‘我的男人’這四個字去掉……我不想聽。”
“好叭……我的老公真是一個大英雄!”
劉離轉身看向了黑暗處的李諾瞳,他真想給她來上一巴掌,這女的怎么聽不懂人話啊!
真怕晚上睡著的時候被這個丑女給強……
劉離趕緊岔開話題道:
“你和那個老茍是什么關系?他是你爺爺?還是你父親?”
“呃……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小時候我管叫他爹爹,他不許。我叫他作爺爺,他也不許,他只許我叫他老茍。”
“我自打我懂事我就在暗里礁監獄了,是老茍教會了我識文斷字和習武,他還告訴我外面的很多新鮮事物,說以后出去了別被嚇到,哈哈哈哈……老茍是我最親的親人!”
說著,李諾瞳有些黯然神傷,她還沒有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呢,她真想知道外面的世界長什么樣!是不是如老茍說的那樣,有很多新奇的事物。
“呵呵,還教你習武?意思是說這小老頭有兩下子,他很能打嘍?”
劉離呵呵一笑,聽這小丫頭說話的意思,這小老頭還是個文武雙全的高人?
“我跟你說,之前我們監牢有一個獄霸,足有兩米高,那胳膊比你的腦袋還大。”
“那時候,他摸我屁股,被老茍看到了,老茍只用一根牙刷柄就將獄霸給穿喉了!當時那血滋啦就噴出來了,兩米高的大漢應聲到地!”
李諾瞳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仍心有余悸。老茍不僅殺死了那名獄霸,還把圍攻而來的十幾名犯人也給打趴了,當時所有人都被嚇得連連后退……
因為老茍本來就是因為殺人而入獄,加刑也還是無期,無可奈何的獄警只能把他吊起來打。
獄警打了老茍三天三夜,警棍都斷了幾根,老茍叫都不叫一聲。三天了,他滴水未盡,油鹽不食,硬生生扛了下來。
當獄卒將他拖回監舍時,老茍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背上大塊皮肉都脫落下來,令人不忍直視……
劉離把手放在腦后當枕靠,血腥的畫面他見多了,他可不會被這小丫頭的只言片語給唬住,權當她是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