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現
卡特蘭呆滯地看向靜,過了很久才開口道
“那…我是誰?拉爾德?那我腦海里的‘拉爾德’是誰?”
此時白夜發現空中的光產生了一絲變化
“這家伙的情緒混亂被光放大了,恐怕…”
卡特蘭跪倒在地,她的形象開始變化,從地下滲出黑色的物質將她包裹成一個球體,正如當初扭曲的樣子
“終于…我的使命結束了,接下來該換你了,小姐”
靜的身體突然破碎,隨后又重組成了另一個人,正是另一個卡特蘭
“又到了這一步…消除迷茫容易,可該如何找尋方向?”
她嘆了口氣隨后走到那個球面前
“不要…靠近我…”
扭曲后的卡特蘭十分排斥他人接近,‘卡特蘭’一手按在球體表面并說道
“這里是你的內心世界,你想的話可以直接把我驅逐出去”
卡特蘭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片刻之后黑球自行裂開,卡特蘭從中走出,黑色的六翼自她背后展開,她向’卡特蘭‘問道
“你知道答案嗎?”
‘卡特蘭’點了點頭
“我知道,可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
卡特蘭伸出左手,一把長槍出現在她手中
“我就知道,你說我想的話可以隨時驅逐你,對吧?那同樣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也無法離開吧?”
‘卡特蘭’再次點了點頭
“今日,就算把你的腿打斷,我也要從你嘴里撬出答案!”
白夜原本微閉的雙眼驟然睜大,纏繞在祂身上的鎖鏈突然松開,紅色的光芒在祂背后愈加閃耀,而卡特蘭的眼睛也越發血紅
血色的荊棘從地下長出包圍住了‘卡特蘭’,但隨著金光閃過,‘卡特蘭’瞬移到了卡特蘭的背后,她伸手搭在卡特蘭的肩膀上
“我們的對決不該在這里開始”
卡特蘭向后一瞥,紅色的長槍瞬間貫穿了‘卡特蘭’,但只見她被刺中的地方閃過金光,比貫穿她的力量還要強大的攻擊反彈了回來,隨后被卡特蘭周身透明的防護罩擋了下來
“你是如何突破我的防護罩的?”
只見‘卡特蘭’將手抽出防護罩,她對卡特蘭說道
“這件事無關緊要”
卡特蘭咬緊牙關,她怒狠狠地看向‘卡特蘭’
“又是這樣…無關緊要、不到時候、與我無關…既然如此,從一開始就不要讓我參與進來!我只想普通地生活下去,為什么你們要一直給予我痛苦和迷茫!”
“可是…最開始不是你自己說要來看看嗎?”
聽到這話的卡特蘭愣了片刻,隨后全身顫抖起來
“如果孩童的一句夢想引來的是如此的不幸,那這世間就不要存在希望好了!”
巨型的紅色長槍自天穹降下,猶如神罰的硫磺,‘卡特蘭’平靜地看向卡特蘭并說道
“你在埋冤的是命運對你的不公還是為那些因自己而離去之人的不幸?”
“都是”
“可是如果我說沒有你,他們也會死甚至死的更慘,有些人甚至不會存在呢?”
“所以這就是讓我背負悲痛的理由?”
“自然不是,可是,卡特蘭,你認識菲利普嗎?”
卡特蘭愣了一下,她想起了那個在劇本中見到的有幾面之緣的年輕收尾人
“他活下來了,本來他應該死去的,同樣頂替他原本位置的那位主廚原本應該被做成食物的,因為你,他加入了殘響樂團,雖然可能還是無法活到最后,但至少沒那么慘了,不是嗎?而且在這之后還會有其他人因你而擺脫死亡的命運,雖然不多,但至少確實有改變,不是嗎?”
卡特蘭搖了搖頭并說道
“你又怎么知道他們是因我而活下來的呢?命運會因為我而改變嗎?”
“不會”
‘卡特蘭’干脆的回答嚷卡特蘭愣了一下
“誰都無法改變命運,即使是有形神也一樣,但是誰也沒說過必須得改變命運才算改變,和原本的世界相比,那些人確實活了下來,而其中最核心的區別就是你,所以說他們因你而活下來有什么問題嗎?”
卡特蘭停了下來
“那么…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存在本身就是意義,你是見證者,你是旁觀者,你是參與者,這便是我的答案”
“所以…你已經找到所有的答案了嗎?”
卡特蘭期待地向未來的她問道
“不,我還有個問題這一生都沒法找到答案了…但是你還有機會”
卡特蘭點了點頭后說道
“我可真沒用,反復為這些小事而扭曲”
“這不怪你,自從你降臨于世的那一天,你就被迫接受了這束光,導致你的情感比其他人更為敏感,直到另一束光與它融合后,你也就變得極易扭曲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卡特蘭笑了笑
“你是在夸自己嗎?”
‘卡特蘭’也笑著說道
“當然”
雙方笑過,‘卡特蘭’再次開口道
“知道嗎?你現在已經不會再扭曲了”
“哎?”
‘卡特蘭’立刻又說道
“不過這并不是件好事,只是你已經失去了扭曲的理由了而已,不代表你解開了心結,如果你還是無法找到自己內心的答案的話,那恐怕結果會比扭曲更可怕”
卡特蘭想了想后問道
“扭曲是情緒極端化的體現,那意味著我再也無法對情感做出反應了嗎?”
‘卡特蘭’點了點頭并再次問道
“還記得你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存在嗎?”
卡特蘭思考了一下后說道
“思想神,對吧?”
‘卡特蘭’點了點頭
“沒錯,你現在的狀態去面對思想神是不可能贏得,即使在祂沉睡的情況下,所以你必須在那之前解開心結”
卡特蘭苦笑了一下后說道
“來到都市這么多年都沒有解開,豈是能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完成的?”
‘卡特蘭’搖了搖頭
“回到現實后來找我,我們還有最后一次見面,我會與你進行一次生死戰,最后你會找到答案的”
卡特蘭沉默了一會后問道
“一定要打嗎?”
‘卡特蘭’點了點頭
“我本來就早該死去的,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或者你這么想,我就是你,你不是早就想自殺只是怕連累別人嗎?”
卡特蘭沉默了許久后低頭看了眼自己后岔開話題道
“那現在該怎么辦?還要打嗎?”
‘卡特蘭’點了點頭
“就算你想明白了,某個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也不會同意”
這時卡特蘭突然感到一陣頭暈,是白夜正在搶奪意識
“呃…糟糕…”
“記住,回到現實后一定要來找我,越快越好”
說完卡特蘭的意識就被白夜徹底侵占,‘卡特蘭’也不再有所保留
“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自然不會影響到現實,那我就稍微出點力,一口氣解決吧”
說著她打了個響指,但是什么也沒有發生
“…你在干什么?”
白夜有些納悶地問道
“…忘了我已經沒法用那些了,罷了,那就和你同歸于盡好了”
說著耀眼的金光籠罩了大地,白夜抬頭看去,只見和拉爾德用的一模一樣的鎖鏈籠罩了整個天空
白夜沉默了一會后說道
“原來如此,你的這份力量…你殺了她,對嗎?”
‘卡特蘭’臉色一沉,而白夜繼續說道
“而你又后悔了,所以找上了過去的自己,對嗎?可真是奇怪的家伙呢”
‘卡特蘭’冷笑一聲后說道
“很可惜,只說對了一半”
說著她抬起左手,空中鎖鏈也在她的手勢下變化著
“將整個星球作為你的陪葬品,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