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接受了事實，我就是……
忍不了的。
云升可是個愛整潔的小伙子，眼里怎么容得了一點垃圾，何況就在隔壁，而且還是……不說了。
云升立即找來了清潔工的工具，十分嫻熟地將亂糟糟的桌面收拾好，將垃圾打包好后做個投籃的姿勢飛入樓道角落桶里。
“怎么說，帥吧。”
沒人理他，大家都在專心工作，他也只好尬笑幾聲，溜回工位了。
回去就看見江月乖乖地做在位子上，對這前所未有的干凈桌面感到不可思議。
江月看見云升一回來，就將視線移到一邊去了，伸手隨便拿起幾張文件。
“我說……”
“我，我現(xiàn)在是你上級，別指指點點的啊。”江月說話都不利索了，顯然是因為剛剛的事情讓她蒙羞了。
“好好，咱們什么時候工作啊。”云升也不打算再捅刀子了，老是冒犯上級會發(fā)生什么懂得都懂。
“最近確實是有一項工作可以讓你來辦，”江月故作嚴肅端起架子說道，“不夜城的外城區(qū)普爾斯拉13號街道65號，有使用我們公司設備出問題的客戶，你可以上門解決一下。”
……
然后，云升便和幾名黑衣員工一起前往了外城區(qū)的普爾斯拉。
巴盧格就在其中，云升倒不覺得意外，因為感覺這家伙就是江月的跟班，江月給的任務那很可能這家伙都會摻一腳。
這哥們兒似乎對這片區(qū)域很是熟悉，就像回家了一樣。
不過說真的，這周圍看上去就和賽博朋克是毫無關系，破舊的街道，一閃一閃的壞掉的霓虹招牌，亂搭亂接的電纜，被煙熏黑的樓房……
“這邊其實是貧民窟吧。”
“對，我以前剛來不夜城的時候待過，那時候沒錢沒地位，只能住這里，這里的治安……很不好。”巴盧格面色凝重道，看樣子是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難怪，一個上門服務怎么可能給配這么多人隨行。這邊很可能會遇上大鷹的那些人吧。不過，既然敢讓我來，也是相信我的能力了吧。
云升默默地戴上墨鏡，盡管太陽并不刺眼。
“兄弟們，做好準備，這次的客戶是個暴脾氣。”巴盧格說道。
幾人已經(jīng)來到目的地了，這是棟六層矮房，客戶在三樓。
據(jù)云升了解，這位客戶的身份是一名新興幫派的干部。
看來，這貧民窟的幫派如此之多，是因為有多少都是內城的企業(yè)養(yǎng)著的吧。
他們直接一口氣走到客戶的住所門前，敲了敲，卻無人應答。不可能啊，申請上門服務是半小時前，難道這點兒時間這個暴脾氣家伙都等不及了嗎？
再次敲門確認無人應答后，巴盧格讓大家退后，他要撞門了。
“真不再聯(lián)系一下嗎？這就要破門？”
“剛剛頭兒發(fā)簡訊來了，這家伙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了。”
云升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江月的聯(lián)系方式，怎么在這方面這么冒失啊。
不過，聯(lián)系不上就強進，怎么感覺流氓了點。
云升和另外兩個D職員往兩邊退幾步，給巴盧格留出位置。巴盧格憑著那一身的肌肉，卯足力氣向門板沖去。
門被輕松撞開了，電子鎖都變形了。
“你這力量可真夠驚人的……”
云升小心地第一個走進去，這剛進到廳口就發(fā)覺了異樣，空氣中有股酒精的味道。
“這家伙喜歡喝酒嗎？”
“不清楚，客戶的個人愛好我們不知道。”
云升腳底下踩到個玻璃瓶子，上面印刷著內城的一家酒廠的招牌，這家伙在貧民窟過得算滋潤了的吧。
客戶家里的設施都和貧民窟格格不入，很有內城富商的味道，當然是云升根據(jù)記憶里的作品推測的，還沒見到過真的。
這酒精的刺激味道太刻意了點吧。
而且，味道不對啊。
印象中這種形狀的瓶子可是裝啤酒的，什么時候有這么烈的味道了。
烏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見。
“巴盧格，給我開開燈。”
白光亮起，一臺巨大的機器橫在客廳里，通體黑色，印有賽博電子人企業(yè)的標志。
“這是我們企業(yè)的深度沉浸裝置，深潛者，用來連接不夜城虛擬世界服務器的。”巴盧格當然是說給云升聽的。
云升是覺著這玩意兒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感覺這東西更像是副棺材。
嗯？
這狀態(tài)燈是怎么回事？
“把這個打開，快。”
巴盧格掏出檢修工具，在深潛者的狀態(tài)板上啟動，連接上系統(tǒng)，打開艙門。
一股惡臭傳出來。
里頭躺著一具面相猙獰的尸體，儼然就是找了許久的客戶，居然死在了深潛者里。
“這家伙，不會是死了吧。”
巴盧格捂著鼻子想要把他拖出來，卻被云升打斷了。
“不要動他，別破壞現(xiàn)場。”
原來這劇烈的酒精味是為了掩蓋尸臭，而酒精剛好也是這客戶的喜好，這樣便能堂堂正正地解釋為什么用酒精了。
但是，兇手卻并不喝酒，因為他連酒的種類都分不清楚。
客戶這里的酒瓶都是啤酒瓶，而空氣中卻是彌漫著一股高度數(shù)烈酒的味道。
“那要怎么辦？”
“報警吧。”一個D級職員答道
“你得想好了，只要報警就必然會被公眾知道，然后公眾會知道這名客戶是在我們的設備里死的，后面會發(fā)生什么知道嗎？”巴盧格嚴肅地說道。
“不論是不是公司的問題，公司的股票都得暴跌，這將影響到整體發(fā)展，在這個地方經(jīng)濟是非常重要的……”云升認真分析道。
一段時間大家都沉默不語。
“但是，這不能就這么不管了，這客戶應該是公司扶持的一個眼線，因為他特殊的身份，我覺得可以縮小調查的范圍。”
死人怎么可能申請上門服務，這必定是兇手的挑釁，而服務的申請時間就在半個多小時前。
“兇手是貧民窟的人，而且應該沒跑遠。”
但是這件事還存在另一個疑點，那就是死者的死亡時間……
這家伙應該死了有很久了，不然沒有這么大的味道，但是如果是這樣，兇手為什么要回來用酒精掩蓋現(xiàn)場。
酒，酒，酒。
云升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