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清晨，剛剛開門，還沒有上客，飄羽正在擦拭桌椅，王響雷就來了。

　　他坐在一個座位上，看著飄羽干活，忽然起身去搶飄羽手里的抹布，要幫飄羽擦。

　　飄羽躲開他的手說：“這算什么，你干，我干嘛？”

　　“兒子……”

　　“打住——”飄羽有些生氣了。

　　“你就是我兒子嗎！”

　　“你老實坐著……”飄羽沒有理會他，去了后廚。

　　王響雷默默地坐著。

　　剛剛一幕都落到李泉眼里，他走上來，若無其事地問王響雷今天吃點什么。

　　“我是不是有些亂了方寸？”王響雷問李泉。

　　“順其自然吧！”李泉說，“想吃點什么？如果他不認你，等他記起來……”

　　“不！記不記起來都是我兒子！”王響雷有些激動。

　　“你……你這樣不怕把他嚇跑了！”李泉苦笑一下，“我說……王先生，不，王大哥，你就聽我的……慢慢來……怎么樣？”李泉語重心長地說。

　　“慢慢來……”王響雷慢慢站起身，“慢慢來……還能等到嗎！”他像是跟李泉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哎……你不吃早餐了！”李泉沖著他的背喊道，王響雷跟沒聽到似的走出門。

　　李泉搖搖頭，轉身回后廚，看到飄羽站在門口……

　　飄羽瞇著眼睛盯著出了門的王響雷，似乎在想什么。

　　李泉經過飄羽時拍拍他肩頭，沒有說什么。

　　其實，李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說實話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是勸說飄羽承認還是……

　　“哎！”李泉悶悶地嘆口氣。

　　“他沒吃早餐？”在后廚，姜一平問李泉。

　　“他不是來吃早餐的，”經過旁的玲玲說，“他是來看‘兒子’的！他這些天就吃不點東西，比如昨天，要了一碗粥就喝了幾口——簡直是浪費！”

　　飄羽在旁聽著。

　　誰也沒有說什么，此時店里的客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忙乎起來。

　　飯點后，飄羽拿了一碗粥兩個包子，跟李泉說，他去王響雷那兒。

　　李泉很是意外，他那么排斥那個自稱父親的人……他看看姜一平，姜一平也正看著他。

　　“好！……再拿兩張油炸餅。”說著包了兩張油炸餅遞給飄羽，飄羽接過，說了聲“謝謝！”

　　李泉又是意外，忽然覺得飄羽真的把王響雷當爹了！

　　飄羽走后，做面食的小李湊過來，說，“他真的是他兒子？”

　　玲玲聽到他們在說飄羽也湊過來聽。

　　“你沒戲了！那個王先生不喜歡你，他不會讓你當他的兒媳婦的！”小李調侃道。

　　誰都知道玲玲暗戀飄羽，但是飄羽對她很冷漠。

　　玲玲氣氛地去打小李，小李跑掉了。一邊跑還一邊說，“你如果對那個王先生態度好些，或許還有希望……”

　　玲玲氣的滿臉通紅，繼續追打他。

　　看著年輕人的打鬧，李泉也笑了，他看了一眼姜一平，姜一平聳了聳肩，也笑了。

　　“其實，玲玲這女孩挺好的，飄羽怎么不喜歡她呢！”李泉說。

　　“也許是因為他壓根就跟我們不一樣吧！”姜一平說，“你沒發現他特別聰明，而且外語還特別好……”

　　“聰明是，我知道，可外語好不好我不知道，就是能給悠悠復習一下唄，我也行啊！”李泉不屑地說。

　　“那你可錯了！昨天我叫飄羽跟我去超市，我遠遠地看到他跟一個外國人在說什么，我過去，聽到他們說的都是外語，他看到我時就不說了……而且，你知道嗎？悠悠的外語老師說，悠悠的外語進步很快，開始我都沒想過，還以為是我們悠悠的努力呢！現在我才尋思……”

　　“或許，他真的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李泉默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