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蕭姨娘眼中,她只覺得渾身冰涼,頓時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在老爺面前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是枉費,就只是個笑話罷了。老爺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不僅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只不過當初只是為了拉攏自己就家里人才娶的自己。
等屋內只余蕭姨娘坐在床上愣愣的出神,眼淚不斷地滑落,想起老爺那眼里不加掩飾的厭惡,內心的委屈和痛苦再也壓抑不住,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只聽“吱呀”一聲,屋子門被打開,簫姨娘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立即止住哭泣,擦拭掉眼淚,強裝鎮定的轉身,卻只見丫鬟提著藥箱走了進來,
“夫人,奴婢伺候您上藥吧。“
“夫人,二小姐那邊已經有大夫過去治療了,相信二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目前還是先處理您頭上的傷痕要緊。”
蕭姨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中閃爍著既希望又懷疑的光芒,她緊緊抓住來人的手,急切地問道:“你說得是真的?音兒她真的沒事?你可別騙我!”
來人是一名蕭姨娘的心腹丫鬟,名叫翠蘭,她輕輕拍了拍蕭姨娘的手背,以示安慰:
“奴婢怎敢騙您呢?奴婢親眼見到大夫進了二小姐的院子,而且二小姐身邊伺候的春桃也出來說,大夫說二小姐只是受了驚嚇,并無大礙。您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您看,您頭上的傷……”
說著,翠蘭從藥箱中取出金瘡藥和干凈的紗布,為蕭姨娘處理傷口。蕭姨娘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淚痕和頭上的鮮血,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為女兒的平安感到一絲寬慰,另一方面又為自己在這府中的地位和命運感到悲哀。
“翠蘭,你說,老爺他為何如此對我?”蕭姨娘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幾分不解。
翠蘭一邊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一邊輕聲勸慰:“姨娘,這世間的事往往難以預料。或許老爺今日心情不好,加之事情一連串發生,才會如此動怒。您也別太往心里去,等過些日子,老爺的氣消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蕭姨娘苦笑了一聲,心中明白翠蘭的話不過是安慰之詞。這些年來,她在洛府中的爭斗與算計,何嘗不是為了能在老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為了能讓自己的女兒音兒有一個更好的未來。可如今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成了笑話。
處理完傷口,翠蘭又幫蕭姨娘簡單收拾了房間,確保一切恢復原樣后,才輕聲告退。蕭姨娘獨自坐在床邊,望著窗外漸漸暗淡的天色,心中思緒萬千。
“再說了,那大小姐也的確是手段了得,此計使得您和二小姐離心。”
蕭姨娘的眼神在聽到丫鬟提及洛瑤時瞬間變得凌厲,但她仍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只是緊攥著被褥的手指關節泛白,透露出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傷口處理好了吧。你先退下,我需要靜一靜。”她低聲吩咐,待丫鬟退出并關上房門后,蕭姨娘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洛瑤,你害我至此,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緩緩起身,走到銅鏡前,望著鏡中自己狼狽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頭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比起心中的痛楚,這點傷又算得了什么?
蕭姨娘開始籌劃她的報復計劃。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直接對洛瑤下手風險太大,容易引火燒身。她需要找到一個更巧妙、更隱蔽的方式,讓洛瑤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絕境。
她想起了洛瑤即將與太子聯姻的事。如果能在這樁婚事上動手腳,讓洛瑤失去這門親事,不僅能讓她在家族中失去地位,更能讓她在世人面前顏面掃地。
于是,蕭姨娘開始暗中聯系那些曾經被她收買過、或是對洛瑤心懷不滿的下人,試圖從他們那里獲取有關洛瑤的情報,并策劃一場看似意外實則精心布置的“事故”。
夜深人靜之時,洛府的另一角,洛子陵的書房內燈火通明。他坐在書桌前,手中緊握著一封信,眉頭緊鎖。信中內容讓他對蕭姨娘和女兒洛音的遭遇有了幾分疑慮,同時也讓他意識到府中或許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來人!”洛子陵沉聲喊道。
一名侍衛迅速出現在書房門口,恭敬地行禮:“老爺有何吩咐?”
“你去,暗中調查一下蕭姨娘和洛簫音今日之事,看看是否有何異常,那些東西絕不是她們倆有的。還有,注意府中其他人的動向,特別是那些平日里與蕭姨娘有過節的人。”洛子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峻。
侍衛領命而去,洛子陵則繼續沉浸在思考中。他深知,這洛府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今日的種種,或許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風暴,還在后頭……
然而,她的計劃并未開始前,另外一邊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洛簫音又計劃著開始找上了洛瑤。
凌心院——
洛簫音在丫鬟這段時間的精心照料下,身上的傷疤在不斷痊愈。太子殿下那邊也派人送來了名貴的藥膏,雖然有了名貴的膏藥,傷疤好了許多,但心中的陰影卻難以消散。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她總會想起那日突如其來的變故,以及父親對母親那毫不留情的責罵。在她的心中,洛瑤的名字漸漸與這一切不幸聯系在了一起。盡管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直覺告訴她,洛瑤的背后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日午后,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洛簫音的閨房內。她坐在鏡前,任由丫鬟為她梳理長發,眼神中卻透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堅定與決絕。
“我要見洛瑤。”她突然開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丫鬟聞言,面露難色:“二小姐,大小姐那邊……恐怕不太方便。”
“不方便?還是她心虛不敢見我?”洛簫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