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另一邊,葉寶,端木瀾汐和陸心染三人靜靜的站在一處閣樓樓頂看戲。
葉寶與端木瀾汐并肩站著,陸心染在端木瀾汐微斜后方立足。
遠處的霜葉城兩大高手仍然僵持不下,蕭天鵬長劍舞動行云流水,殷士崇雙爪抓出餓虎擒羊,兩人的戰(zhàn)斗激起大片煙塵,幾百招的交鋒仍斗得難解難分。
看著殷士崇雙掌中纏繞的電流,端木瀾汐道:“這殷士崇修煉的道也是雷電之道,但似乎無論是和你,還是和心染妹妹的都不一樣?!?p> “他這個其實嚴格的來說都不算雷電之道了,”葉寶有些不屑的道:“無論是我的雷之道還是陸姑娘的電之道,都是這一道的主流分支,都是強大的道,那殷士崇的也就算是一個紫電之道,只有攻擊力比較出色,速度根本不足,要是他有我和陸姑娘任意一個人的雷電之道七成的品級,早就把那蕭天鵬耍得團團轉(zhuǎn)了,同等情況下電就是比風快的多?!?p> “你說他們誰會贏?”
“依我看現(xiàn)在雖然二人貌似勢均力敵,但蕭天鵬畢竟年輕一些,在我們元力修士里殷士崇絕對不算老,自然不會年老體衰,而蕭天鵬修煉時間畢竟還短于殷士崇,若是久戰(zhàn),殷士崇必勝。”
遠處的蕭天鵬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自知自己元力修為比這老兒仍有差距。在殷士崇的一腳飛來時,蕭天鵬展開雙臂縱身躍起,殷士崇的這一腳踢空,半空中的蕭天鵬借著自己的風之道暫時凌空,他全身上下匯聚出強大的風之力,只見他的背后,竟然出現(xiàn)了一只比方才那只鷹還龐大了數(shù)倍的巨鳥,這巨鳥非鷹非雕非隼非鷲,它是一只上古神獸。
是鵬!
雖然以蕭天鵬這點修為根本無法將那垂天之云的雙翼以及“絕云氣,負青天”展現(xiàn)出來,甚至連神韻都絲毫不具,但這樣一式神通施展時所帶來的威壓也絕對能讓道元境的修士顫抖顫栗。
龍卷風席卷而來,猛烈的颶風在半空中凝聚而出,直向下俯沖向殷士崇,殷士崇雙眼一瞇,周身紫光大漲,青袍舞動,巨量的元力涌出化作奔流紫電,這一次他沒有結出任何獸形,而是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個足以包裹全身的半圓體雷電屏障。
風與電的撞擊產(chǎn)生了巨大的沖擊力,在這兩位霜葉城高手的對擊下,殷士崇腳下的那片區(qū)域瞬間破了個大洞,這使得殷士崇腳下再無著力點,直接被打了進去。
好在那幾間房屋居住的人早見勢頭不對,提前拖家?guī)Э诘呐芰顺鋈?,那邊的幾人一邊心疼他們的房子就這樣被波及摧毀,一邊又慶幸還好只是房子被毀壞了。
四面塵土飛揚,瓦片與墻體碎片飛揚,蕭天鵬乘勝追擊,也俯沖了進去。
遠處的葉寶三人一時間看不到那落入屋中的兩人,但眼見此時蕭天鵬已經(jīng)穩(wěn)占上風,只不過這三人都本能的感覺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這時,只見朝著外部的墻壁忽然裂了一個大縫,緊接著墻體瞬間坍塌,從屋內(nèi)飛出了一個人。
眾人看時,那飛出來的一身甲胄的人可不正是霜葉城主蕭天鵬嗎?
一個機靈漢子眼疾手快,連忙把身邊一個驚呆了的妙齡女子一起拉開,才躲開了墜下的蕭天鵬。
不過即便如此蕭天鵬落地時產(chǎn)生的沖擊力還是將那兩人震飛,但好在是沒受太多傷。
那女子看了一眼剛剛救了她的人,一時間怦然心動了起來。
蕭天鵬身下的地磚已經(jīng)被砸得碎成數(shù)瓣,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只起到一半,就再也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沒想到這蕭天鵬剛才勢頭那么猛,竟然會輸了?!倍四緸懴馈?p> “正常,”葉寶道:“方才那一招應該是一門神通,名為‘大鵬震?!?,傳聞上古神獸鯤鵬有水擊三千里之力,這一神通就是模仿的鯤鵬擊打水面的曠世神威。傳說中由絕世強者施展這一擊,威力真的堪比大鵬展翅,足以遮天蔽日。
“但以他蕭天鵬的區(qū)區(qū)修為怎么可能施展得出這一項真正的神通,哪怕這神通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至少兩次簡化削弱,蕭天鵬依舊沒能發(fā)揮出半點神韻。即使如此威力依舊不可小覷,只是元力的消耗也極大,我若是猜的不錯在蕭天鵬發(fā)動此神通時殷士崇應該是使用了殷家的護體神功‘移電術’,這雖然不是什么神通,但卻特別有效,汐兒你可知道?”
端木瀾汐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轉(zhuǎn)頭看向了陸心染,“心染妹妹,葉公子都在這侃侃而談這么久了,你不如把這個為姐姐解釋解釋如何?”
陸心染面無表情,道:“我雖然不很關注這些,但就我剛才觀察,我發(fā)現(xiàn)那曾屏障似乎并不是一種強大的防雨罩,相反倒類似于一個發(fā)電的裝置。當外力擊打在上面時,屏障之上就會產(chǎn)生電流,外力越強產(chǎn)生越多,而產(chǎn)生的電流一是外力的沖擊力,二是外力本身所攜帶的元力,以此來消融掉攻擊,不過正如葉公子所說這殷士崇的紫電之道過于不濟,否則要是能利用他人攻擊給自己發(fā)電,將電存入自身那才是真正的厲害神功,
“殷士崇顯然做不到這一點,只能把轉(zhuǎn)化后的電引入地下以此來規(guī)避攻擊,但就算他不怎么行,連紫電屏障施展得一般,卻依舊抵消掉了絕大部分攻擊,我若猜的不錯正是殷士崇落地后蕭天鵬自以為自己全面壓制了對手,輕敵之下使得殷士崇找準機會出手反擊,出其不意地重創(chuàng)了蕭天鵬。”
葉寶笑道:“陸姑娘好眼力,好見識,說的和在下想的一模一樣。”
葉寶話音落下,卻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了破界神槍并一瓶紅酒。
“你拿槍我理解,拿酒干什么?”端木瀾汐有些好奇。
“那天顧府幻局你們都笑話我演技說我演得太浮夸,”葉寶道:“今天我就用南陸特產(chǎn)的血餾酒讓你們看看什么叫演技派。”
葉寶說完,直接拿起瓶子灌了一大口酒。
另一邊,從廢墟中走出了殷士崇,此時的殷士崇早不復方才絕頂高人之態(tài),他長袍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身體上還有各種傷痕,灰頭土臉且顯得有些虛弱,但無論如何他傷得還是輕于城主不少,這場巔峰對決還是他勝了,他向人們證明了自己才是霜葉城第一高手。
“城主,”殷士崇道:“您還是嫩了點。”
說完殷士崇手聚紫電,蓄勢拍出。
蕭天鵬重傷之下根本無法躲避,眼見這一招就要落到蕭天鵬身上時,那邊忽然飛出一個持槍青年,長槍攜帶強大的冰屬性神威,槍尖對誰了殷士崇的一雙肉手。
但殷士崇顯然沒將此人放在眼里,他雙手繼續(xù)推進,和那槍頭撞在一起。
“砰!”
手持長槍的葉寶被震飛數(shù)丈,手中破界神槍在半空中脫手拋飛一邊,他本人則在半空中噴出了一大口紅色的液體。
葉寶摔落在蕭天鵬附近,掙扎了幾下才爬起來,只見他捂著胸口,雙手顫抖,臉色頗為蒼白。
“你是誰,膽敢阻攔老夫?”
殷士崇冷聲質(zhì)問道。
“我……我是此次莘鄭派遣來的巡督顧君澤的助手,我叫葉寶。顧大人讓我先來城內(nèi)打探情況,我眼見二為沖突但自知實力低微不敢插手,眼見城主有危險這才冒死前來庇護,多謝殷家主手下留情。殷家主,顧大人不希望你們兩家起沖突,您就算不給他面子也得給他父親炎國公的面子不是?”
葉寶賠笑著說了這些話,整個人表現(xiàn)得還有些畏畏縮縮的。
“哼!”
殷士崇一甩袖子,徑直離開了此地。
巡督又如何,炎國公六公子又如何?
不過是一個靠著老爹的啃老廢物私生子罷了,真以為有個公爵的爹就能為所欲為?倘若炎國公真的重視這私生子怎么可能不給安排個厲害點的助手,區(qū)區(qū)一個道元境初期的修士就做了巡督的助手,實在貽笑大方。
這就是殷士崇的真實想法,對自己修為十分自負的他感知到葉寶所表現(xiàn)的實力就是道元境初期,雖然不弱,但還遠遠不能讓他重視起來,想來那顧君澤也就只能調(diào)動這點人馬了。
但無論如何這葉寶說得對,炎國公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殷士崇直接拂袖而去。
另一邊的葉寶扶起了蕭天鵬,“蕭城主,您沒事吧?”
蕭天鵬得知顧家廢少要來,聽得葉寶是他的助手,倒擺出了一副城主的架子,連“謝”字也沒說,直接開口問道:“顧巡督何時蒞臨我城?”
“回城主,”葉寶道:“后天就能到了。您準備一下如何?”
“知道了,”蕭天鵬點頭,“既然如此這位葉公子不如隨我前去府上做客,如何?”
“謝城主大人?!?p> 兩日后。
顧君澤帶著臉上貼著膏藥的解元楓并幾個隨從進了霜葉城。
他們沒有大張旗鼓的進去,反倒是如一個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弟般經(jīng)過了城門口士兵的例行盤查,才進入了城中。
“表哥,”經(jīng)過兩天熟識的解元楓也對顧君澤有了些了解,不怎么害怕他了,因此才敢問道:“你不是莘鄭派遣的巡督嗎,為什么不直接亮牌子讓他們請你進去,我…….我記憶中位高權重的人都是這樣的,雖然我也沒見過幾次?!?p> 顧君澤笑笑說:“我可不是什么位高權重,巡督雖然有諸多特權,但本質(zhì)上來說就是個七品官,在莘鄭不過芝麻綠豆大小,在霜葉城這種規(guī)模不小的城池里也就剛夠上個臺面,我自然得低調(diào)一些。”
說話間,西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聽那邊有人喊道:“少城主出城狩獵,閑雜人等速速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