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蔥蔥的妖獸山林,張青楓正在不顧一切的逃命,回復法力的的丹藥被他匆忙的塞入口中。
他來不及打坐調(diào)氣,只能粗淺的吸收丹藥,這種方式對丹藥的利用率極低,但是他現(xiàn)在都顧不上了,能恢復一點是一點。
張青楓雖然利用池樂武將最強大的池樂才拖延住,但是這三兄弟顯然是恨極了他,居然在白猿族群的威脅下還要分出一人來追殺他。
在他的身后數(shù)百米外,池樂才如同一只老練的獵人緊緊的跟著,無論張青楓怎么躲藏,都無法將其甩掉。
他的修為不像池樂武那般倒退,是一個實打?qū)嵉木殮獍藢痈呤郑沂且粋€飽經(jīng)風雨的老輩修士。
這樣的人物在張家最少都是一名執(zhí)事,手握重權(quán),資歷深者更可以擔當家族長老。
若不是山林中地形復雜,再加上張青楓偶爾丟出符箓阻擋,恐怕已經(jīng)被其追上了。
“這條老狗,若我晉級練氣后期,殺他如殺狗”
張青楓怒罵一聲,被池樂才追擊許久,他已經(jīng)顯得狼狽不堪。
更重要的是,他和池樂才的距離越來越近,不知道何時對方就能出手攻擊到他。
到了這種時候,他沒有懼怕,反倒是一股殺意不住的在心中翻騰,張青楓低頭環(huán)顧四周,開始思索對敵之策。
“逃是逃不掉了,只能和他一戰(zhàn),狹路相逢勇者勝”
“以他的實力,比拼法力我沒有勝算,唯有倚靠我超越大多數(shù)練氣后期的肉身”
張青楓在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自己強大的肉身,他的雙臂力量接近萬斤,除了極少數(shù)練氣九層修士,普通的煉氣期修士絕不可能在這方面強過他。
至于年老體衰的池樂才,只會更弱。
‘既然如此,現(xiàn)在的問題就只有一個,如何將他逼得與我肉搏?’
想到這里,張青楓不禁皺眉,若他現(xiàn)在的敵人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修士,他出言挑釁幾句也許還能讓對方與他近身交戰(zhàn)。
但是他的敵人是一個老輩修士,老辣,不缺乏耐心,這從對方一直不緊不慢的追擊自己便知道。
這樣的敵人,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必須演一出苦肉計,先一步示敵以弱,才能找到出手的時機。
就在他苦苦思索之時,他身后的池樂才說話了,這是他追擊以來第一次開口。
“小輩,你的速度越來越慢,莫非是已經(jīng)力竭?”池樂才緊盯著張青楓,手中的長鞭蓄勢待發(fā)。
張青楓沒有理會他,繼續(xù)埋頭奔跑。
池樂才冷笑一聲,繼續(xù)高聲說道:
“老夫有一個喜愛,那便是釣魚,無論是多強壯的魚兒,只要它咬了老夫的魚鉤,老夫都會將他釣上岸來。
再強壯的魚兒,也有力竭的時候,而你便是老夫勾上的魚兒,無論你怎么逃都跑不掉的。
快跑吧,若是讓老夫抓到你,我會先切下你的雙臂送給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桀桀”
他的嗓音尖銳,讓張青楓聽了心煩意亂,無法集中思考,就在他準備出言反擊之時,左腳所踏之處有一片水洼,雖然不至于讓他失去平衡,但卻讓的速度為之一頓。
“好機會!”
池樂才何等眼尖,當即抓住了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出手了。
‘啪’
他手中的長鞭揮出,發(fā)出了響亮的破空聲,鞭子竟在剎那間向前伸長了百米,鞭子的尾部正好打在張青楓的背上。
池樂才這一擊勢大力沉,用的雖然是巧勁,但是威力大的驚人。
張青楓猝不及防被池樂才擊中,衣袍被撕破,身體也被擊飛,他只感覺像是被人用鐵棍砸在后背,痛得齜牙咧嘴。
但是他體質(zhì)強大,這一鞭子沒有傷到他的根本,因此還能及時在半空中回復平衡,他就地一滾,迅速起身朝一個方向逃去。
“該死,這小子難道穿了法器內(nèi)甲?”
池樂才低聲罵道,趕忙收起鞭子向前追去,他剛剛出手在原地停了片刻,而張青楓挨了他一擊,被他打飛了數(shù)米,因此兩人的距離反倒因為他的攻擊而拉遠了。
見識到池樂才超遠的攻擊距離后,張青楓不敢大意,逃跑的速度更快,他在樹林中穿梭自如,因為這一片區(qū)域是他經(jīng)常探索的地方。
一直往前走會有一處山崖,山崖之下有一個隱蔽的山洞,這還是他上次被妖獸追殺之時發(fā)現(xiàn)的。
而那處山洞,便是張青楓選擇好的戰(zhàn)斗地點。
沒過多久,張青楓率先沖出茂密的山林,再往前跑出不足百米,所在之處便是一片陡峭的山崖。
他的他左右看了一眼,辨識好方向后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池樂才珊珊來遲,等他鉆出山林,正好看到張青楓的身體落向山崖之下,他連忙縱身來到懸崖邊緣,朝下面看去。
“還以為這小子在自尋死路,原來是躲到這里了”
只見山崖下十米處有一塊突出的巨石,池樂才神識向下探去,一個剛好可以通過單個成年人的洞口就在巨石的不遠處。
顯然,張青楓便是藏在洞中了。
“張青楓啊張青楓,你難道以為躲在山洞中讓我的長鞭無法發(fā)揮,我便不敢下去擒你?”
池樂才搖著頭譏笑兩聲,從山崖下飛躍而下,輕身落在那塊巨石之上。
前面他那一鞭子雖然沒有擊倒張青楓,但卻試探出了張青楓的虛實,對手的法力雖然高深,但與練氣八層的他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那黑黝黝的洞口,稍作停頓后,他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物藏于袖中,冷笑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明知山洞中會有張青楓的埋伏,但他蔚然無懼。
“能夠讓我祭出此物,這小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剛剛兩只腳踏入洞中,視線驟然暗淡下來,他正瞇著眼睛探望,身前忽的傳來張青楓的喊聲。
“老狗,去死罷!”
洞口不遠處,張青楓一直在守株待兔,只見他身體下蹲,雙手舉著一塊半人高的圓形巨石,猛地向洞口的池樂才砸去。
池樂才早有準備,迅捷的飛身躍到左側(cè)的墻壁處輕松躲開了巨石的攻擊。
隨即,他再度落在地面,帶著一絲可憐看蹲在山洞一角的張青楓:
“這便是你的手段?太弱了,即便我不躲,這塊石頭又能那我怎么樣子?”
“誰告訴你這顆石頭砸的是你?”張青楓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此石頭是被我用來堵住洞口了,老頭,你現(xiàn)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張青楓的語氣篤定、認真,絲毫沒有身為被追殺者的覺悟,反而在這一刻將池樂文當成了甕中之鱉。
池樂才他的被這番話氣得一笑,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我逃?你可真是會說笑,前面一直抱頭鼠竄的是你才對吧”
“現(xiàn)在,該輪到你逃了!”
張青楓大喝一聲,藏于身后的破曉劍青光大作,眨眼間劃破黑暗,殺向池樂才。
這一次,他又是用元力激發(fā)飛劍,這一劍的威力比斬下池樂武手臂的時候更大。
“愚蠢的小子,老夫既然進來,就不會毫不準備”
池樂才陰笑一聲,將藏于手中之物祭出,那是一只古銅色的小鐘,它不過常人的手掌大小,看起來毫無威脅。
但是只見它的鐘口撒出一片銅色靈光,來勢洶涌的破曉劍遇到這靈光居然變得停滯不前。
緊接著那小鐘輕輕一抖,其發(fā)出的靈光隨之大漲,破曉劍周身的青光驟然暗淡。
隨后,破曉劍顯得毫無反抗之力,越變越小,被小鐘的靈光眨眼間攝入那小小的圓形喇叭口內(nèi)。
見到小鐘收了破曉劍,池樂這才再度揮手,將小鐘收入儲物袋中,他用諷刺的目光對面:
“小輩,若是你只有這等依仗,老夫便要送你歸西了”
“這,這怎么可能?這是什么法器,居然能夠收走我的飛劍?”張青楓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說道。
他目光無神的盯著前方,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語,不敢相信仿佛
“呵呵,”池樂才沒有和對手解釋自己法器的習慣,他看到張青楓斗志全無的模樣,心中還有最后一點警惕。
這小子這副模樣雖然可憐,但是他的實力與心智讓池樂才十分忌憚,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沒有完全放松警惕。
緊接著,池樂才取出長鞭,毫不留情的抽向?qū)Ψ健?p> 讓他意外的是,張青楓完全沒有閃躲,被他這一鞭子抽飛出去,后背撞在石壁上,隨后無力的滾落,口中流出鮮紅的血液。
‘已經(jīng)認命了嗎?’
池樂才見狀嗤笑一聲,暗嘆自己太小心了,此人畢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少年,雖然仰仗天賦實力驚人。
但是他最強大的法器飛劍已經(jīng)被自己收走,論法力也遠不及自己,如今又是在這狹隘的山洞內(nèi),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有威脅了。
在這等絕境,即便換做是自己也想不到要如何翻身。
這般想著,池樂才緩緩靠近張青楓,欣賞著對方的慘狀,手中的皮鞭不停地揮舞著。
‘要不要帶走給三弟發(fā)泄一番?’
他的心中閃過這么一個念頭,但是很快被他否決了,‘算了,直接殺了吧,以免夜長夢多’。
目中兇光大作,池樂的手腕一抖,手中的長鞭順勢甩出。
這一鞭池樂才使出了全力,速度快得可怕,那鞭子的尾部甩得筆直,如同一根利箭插向張青楓的心臟。
也就是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張青楓的雙眼忽然睜開,隨后,他的右手快的不可思,在一瞬間抓住了長鞭。
他的手中發(fā)出淡青色的光芒,細看之下便能看到這是一層元力形成的淡青色水膜,張青楓正是憑借著最后的元力才能抵擋
“你?”池樂才大吃一驚,正欲說什么,鞭子的另一端傳來一股不可抵抗的巨力,他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張青楓動若脫兔,他一拍地面起身,左手握拳,粗橫野蠻的打在對方柔軟的腹部。
張青楓含怒出手,這一拳力量接近萬斤,所幸池樂才穿了一件貼身的法器軟甲,這才沒被他一拳打穿腹部。
饒是如此,池樂才的身體也是被他重重打到山洞的頂部,‘嘭’的一聲,山洞發(fā)出沉悶的巨響。
池樂才軟弱無力的倒在地上,他此時還有一點意識,正欲開口說什么,張青楓卻是毫不留情,右腳高高抬起,一腳踩向池樂才的腦袋。
腿是人身體中最強壯的部分,張青楓這一腳最少有一萬斤的巨力,池樂文的身體無法承受。
霎時間,紅白之物在山洞中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