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將蕭星逐出青州本來就是他的意思,然而蕭星此次公然起兵準備暗殺他,這已是準備謀害地俠司要員的重罪,就是判處他斬立決都不為過。
金亮心里想道,看來是因為張天笑準備讓人接管青州守護使一職,內心對薛單羽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才判處蕭星、薛晉、柳楠發配為奴。
張天笑此舉,看似是對薛單羽的補償,實則透露出幾分涼薄。回想起張天笑與薛單羽自幼結下的金石之交,意思是他們的關系經得起任何考驗,誓同生死,那份情誼在青州地俠司內傳為佳話。
然而,如今一紙青州守護使的任命,竟似成了考驗這份情誼的試金石,讓張天笑在權力與情義間做出了抉擇。
金亮不禁暗自搖頭,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數十載的結義兄妹,終究還是敵不過一紙情緣。
世俗的利欲熏心,人心,果然是最復雜難測之物,深海有底,人心難測。人有千面,心有萬變。
不過,金亮最終還是沒有出言反對,一是因為流放中州俠士軍為奴的人,不管實力多高,沒有能活過幾個月的,就算能活下來,此生也不能再離開中州俠士軍。
二是因為地俠司有明文律法規定,就算此人解除了奴仆身份,也永不得返回原籍,一旦發現返回原籍,即判斬立決,甚至他所有的親人都要遭到誅殺。
張天笑看著桌前的眾人,暗暗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還有沒有人反對,如果無人反對,就按這個辦法,薛晉三人流放中州俠士軍為奴,周深護法暫代青州守護使一職,即刻赴任。
周深赴任后,應立即將第三護法令牌交由新任護法保管,李澤圣自從就任云夢城分堂堂主以來,局勢穩定,地方安寧,且其實力已突破至六轉大圓滿,若繼續擔任一城堂主,實屬屈才,因此,我決定調李澤圣擔任新任地俠司第三護法。”
眾人聞言,都覺得服氣,站起來抱拳說道:“謹遵部長命令。”張天笑點了點頭,示意眾人坐下。
張天笑繼續說道:“青州巡護使,兼青州分部副部長秦北融在近日的視察中上報,本年各地俠士和民眾五谷豐登,總收成超過9.5成之多,唯有平江縣、龍淵縣、鳳鳴縣、武陵城、云夢城、幽燕城谷物和靈物欠收甚多
俠士和農民所得,僅能養家糊口,若如此再讓他們上交一部分給地俠司,未免引起騷動,更何況六城守護使和堂主,全部帶隊響應首席執事金亮的平叛號召,可見我地俠司眾志成城,動員俠士,已屬勞民傷財,豈能再向欠收百姓增加稅收?因此,我決定對這六城本年應收的物資和錢糧,一律予以免除。”
聽到張天笑的話,廳內氣氛為之一振,不少人的眼中閃過驚喜與感激之色。實際上他們所管理的城池完全是沒有任何的欠收,張天笑這么說,意思就是那些本來應該上交給地俠司的物資和稅收他們可以全部瓜分了。
張天笑繼續說道:“近日,關于本地附近云隱灣海域頻發的海震與海嘯之患,本部長已收到六轉俠士散俠胡靈赫所呈密報。
胡靈赫在其密報中,特別提及了青江外圍護州大陣邊緣的靈沙島,該島因連續的海震沖擊,島體邊緣靈沙流失嚴重,根基不穩,恐有崩塌之虞。為此,胡靈赫建議于靈沙島西側至龍吟礁之間,布下綿延三千六百丈的玄靈玉辟海大陣,輔以靈木引靈、固沙培元之術,預計需耗費金幣物資共計三百多萬,并附有詳盡的太虛神陣門辟海法陣布置圖,以供參詳。
十七年前青州守護使薛單羽曾經勘察此地,那時靈沙島新漲靈沙廣袤無邊,足可自然抵御海患,所以決議暫緩加固工程。
鑒于此,本部長考量,我已于法陣布置圖上,刻下決議,花費二百萬金幣修建半個玄靈辟海大陣協助靈砂島抵御海潮。命新任第三護法李澤圣,先行接管第三護法令牌,前往靈砂島立即施行。
辟海大陣實有急迫之需,即刻啟用地俠司應急儲備,全力搶修,并即時上稟工程進度,以安青州上下之心。特此指示,望李澤圣及地俠司上下,共體時艱,抵御海潮,護我青州安寧。
李澤圣抱拳說道:“謹遵部長命令。”隨后從周深手中接過第三護法令牌,帶著自己的兩個親信領命而去。
幽夢城的守護使站起身來,說道:“部長大人,云和灣海域海盜活動日益猖獗,百姓生活受到嚴重威脅,我們多次請求增援,但效果甚微。有人質疑,這是否與第五護法秋丹在當地的治理不力有關。”
張天笑一驚,她的親信除了周深就是秋丹了,這秋丹她多次希望給予重用,于是派她到云和灣去協助海防使打擊海盜,結果不但海盜沒有防范好,反而日益猖獗?
張天笑聞言,面色一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眾人。她語氣平和的說道:“你提到的海盜侵擾問題,確實是我近期需要重點關注的。然而,將責任單方面歸咎于秋丹護法,我認為有失偏頗。”
她微微一頓,目光轉向武陵城守護使林建軍,語氣威嚴的說道:“林建軍守護使,你作為推薦云和灣海防使的人,對于海盜活動的猖獗,你難辭其咎。海盜問題并非一朝一夕形成,你推薦的海防使,應當有預見性地加強海防,提升巡邏力度,并與周邊地區形成聯防機制,而非等到問題嚴重才來匯報。”
林建軍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深知張天笑的手段,這是要拿他開刀啊。此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部長大人,我推薦的海防使可是我多年的部下啊,況且他們的巡邏隊多次遭遇海盜陰險的伏擊,損失慘重,實在是海盜太過陰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