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晨會,大老板發話:“以后得晨會由玄凌主持,大家有意見跟她反饋,我就當一個旁聽者!”
炫鈴猛地抬眼,此刻大家都在用異樣的額眼神看著她。
她看向了大老板,但是沒有言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她也不好說什么。
但是這個消息對于她來說無疑不是什么好消息,因為到時候群舌爭戰就演變成她一個敵人了。
之前每次的晨會大家都會針鋒相對的對大老板進行一頓輸出,那個場面比大學生討論賽還要激烈,她自認為唇齒之功肯定不行,尤其是面對這么多群雄,那是恐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啊!
大老板也在看著炫鈴,炫鈴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她有些膽怯。
大老板收回了話題:“各部門說一下都還存在什么沒有解決的問題吧!”
然后就是從業務部開始,小秦匯報了工作情況,然后就是說沒有什么問題,然后到了小胡那里,小胡也說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那就趕緊給我攔業務,別一天天的混日子,沒有業務大家都喝西北風去!”大老板有些埋怨的口氣。
“我這不是一直在努力嘛!再者說我來了業務部才幾天,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天,你要我出什么成績?”小胡和小秦的嘴巴那是公司里面最厲害的。
“看看我說一句,你就用十句來頂我,有沒有把我這個大老板放在眼里?”大老板埋怨道。
大老板又看向了張志:“你那里一個項目拖了多久了?一個多月了吧!干事情總是拖拖拉拉,成不了什么大氣!”
“我那個項目很復雜,我一直在聯系,一直在敦促,那么多東西就我一個人在干,我能干的過來嗎?”張志臉紅脖子粗的好一頓輸出。
“你那里都有什么嘛!就忙不過來了,不就是一個業務跟蹤嘛!一個多月了,直到現在沒有一點音訊,你還倒是忙得不行了。”大老板并不笨,什么都清楚,但就是拿這些人一點辦法沒有:“你再忙有我忙嗎?我忙得才是正事!”
“蕭總,您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您忙的就是正事,合著我每天就是來睡大覺了。”
張志跟著小胡也學的趾高氣昂,每每公司分職級,一概沒有他的份兒,他早就我了一肚子的火兒,一個大老爺們兒每天被兩個黃毛丫頭領導,他的心里拿叫一個憋屈。
“行了,行了,都有那些做不來的,就分給玄凌一些,這不就解決了嘛!”大老板也不想糾纏下去,再說下去,也只是打嘴官司,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玄凌聞言,這是又給自己分事情了,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小胡和小秦給她分事情,那么她責無旁貸,但是這個張志可不是什么好人物。
之前就說過了玄凌雖然沒有啥壞心思,就是情商智商高,所以東西都能看透看破,只是知道了結果,也改變不了過程。
所以她第一次跟張志接觸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什么善茬,因為他見到小胡小秦和老板娘,那是基本上笑起來都要露出42顆大槽牙,但是什么時候跟炫鈴說話的時候,那都是領導的口氣,不是訓斥,就是冷眼相對,好像玄凌欠他幾吊錢似的。
其實他就是一直在糾結于玄凌被封官,被領導重視這件事上過意不去,他覺得論能力還是才識,他都不在任何人之下,但是就是沒有被提拔的機遇。
他巴結了這個,巴結那個,那在老板娘跟前就差給提鞋了,那是殷勤獻的滿滿的。
所以在炫鈴的印象里他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會做出什么好事,這是有一定關聯的。
可算是逮著折磨玄凌的機會了,這個出氣的機會怎么可能被輕易錯過?
當慣了孫子,他也想當一次爺爺,畢竟玄凌是綜管部經理,能輕而易舉的使喚經理,那么他一定很強的榮耀感。
“那就行!”
張志總算是滿意了,玄凌卻叫苦連天。
畢竟有一個老板娘折磨就已經夠悲催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張志,興許這家伙肚子里已經憋好了壞水。
上次在老板娘的使壞之下,差點將大老板的所有重要文件給賣了。
這個張志可要小心提防一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會議結束之后,張志就來到了玄凌辦公桌跟前,開始吩咐起來:“你先將廠區了所有的大型游樂設施,每一個整出一套3A知識產權認證,都弄齊全了,到時候我再安排你下一步!”張志吩咐完轉身要走。
“那個3A認證從哪里搞?”玄凌趕忙起身追問著。
“我把那個人的微信推給你,你完后跟他聯系,我也不懂,不要再問我了!”張志并沒有停下腳步,仿佛在這里多帶一秒,都是對他人格的一種極大侮辱。
他究竟討厭玄凌到了什么地步?
炫鈴隨后收到了張志推過來的微信,然后加了對方,對于3A體系認證,她之前聽說過,潘總也給客戶辦過,但是具體怎么辦,她是一點都不清楚。
因為那個時候潘總好像也是花錢拖熟人辦下來的,那天潘總喝多了,倒在沙發上醒酒,然后潘總打電話給炫鈴,讓她下去拿一下東西,說是客戶送過來的。
于是她下樓取了這個東西,東西不重,但是包裹的掩飾,看樣子像是獎牌之類的東西,透著薄膜不太清楚的能看到AAA三個字母,她心想這應該就是3A認證的牌子。
所以她是見過那個東西的,但是現在她有些發愁了,要知道,里面的大型玩具,根本數都數不過來,怎么去弄?
即便是一個個的辦下來,沒有個一年半載肯定是辦不成的。
既然已經安排下來了,那就干吧!不然怎么整?
她在微信上聯系了那個人,對方有些愛答不理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家這樣的辦事機構,要知道辦理這些東西,他們可是掙大錢的,怎么可能沒有一點積極性呢?
玄凌就懷疑那個人是個假人,所謂的假人,不是人是假的,而是張志推過來的這個人不是辦證的,而只是一個托兒。
托兒的意思就是這個人只是一個幌子,也就是糊弄大老板的一個幌子,直到玄凌什么都不懂,還不是他怎么說都對。
因為既然是辦證這么重要的事情,尤其在蕭總這個大廠區,那么油水肯定少不了,所以這是一個大買賣,張志那個精明的家伙怎么可能將這個黑錢白白的送人呢?
玄凌通過跟對方的溝通知道對方也不是什么善茬,因為對方第一就是愛答不理,然后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其中有一句是這樣說的:“就按照之前的準備就行!”
然后再問,人家就不吭氣了,這個不吭氣的時間很長,玄凌期間跟那個人說了七八句話,那個人都沒有任何回應,到底是怎么樣的大人物竟然連回復個消息都這么慢?
那個消息一直等到了下午三點半才回復的,還是簡短的幾個字:“我問問!”
然后再也沒有了下文,玄凌覺得那個人就是一個騙子,張志故意安排給她的一個騙子,第一是要讓她接到任務也根本辦不下去,因為她若是辦成了,那么張志存在感又在哪里?
第二就是故意磨洋工,他都拖了一個多月沒有辦成的事情,被玄凌一下子干完了,那么讓大老板怎么看?
所以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他都不會染炫鈴輕而易舉的就成功了。
玄凌看透了事實的本質,所以也不想搭理張志,知道這件事肯定辦不成,但是也不能不辦,不然大老板以為她沒有能力,也跟張志一樣是一個只會吃飯的飯桶。
正在這個時候,盧勇端著水杯走了過來,每次他總是來玄凌這個辦公室打水,其實玄凌還蠻奇怪的。
他打滿了水,然后站在了玄凌跟前,開口問道:“早上老板安排的那個事情怎么樣?有難度嗎?”
玄凌之前對盧勇也是沒有任何好感的,因為不在一個辦公室,以為他跟那些人一樣同流合污,所以她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搭理。
“不好弄,說是要辦什么3A認證,這個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怎么辦嘛!”玄凌有些發愁,本來計劃在百度上搜一搜看看有沒有眉目,但是后來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之前的一些事情,還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腦海,那是在最后一個裝飾公司的時候,大老板說是要給孩子辦一個疫苗接種證,說是有這個證孩子才能上他們要去的那個小學。
當時玄凌就說在網上搜一搜,結果還真就給搜到了,對方答應給做一個假的,費用需要二百元,先付一半,然后開始制作,制作完了之后再付一百就成了,答應是一個下午就做好了。
炫鈴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大老板,沒想到大老板竟然就點頭了,可能是過于相信炫鈴的原因,所以當下就給了玄凌一百元,玄凌到了樓下自助機上就給那個人給賬號給匯過去了。
然后就等著那個疫苗證做好后付另一半,結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對方的消息,然后玄凌給那個人發了信息,結果對方已經將她拉黑了。
無奈自助機付款的時候還忘記取憑證了,所以那個時候炫鈴將這件事告訴大老板的時候特別的內疚,雖然確實是給對方付了一百元,但是沒憑沒據,東西還做不出來,這讓大老板心里怎么想?
會不會覺得是她貪污了那一百塊錢?為此她內疚了好一陣子,再也不敢相信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