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里本來就有一處很明顯的矛盾，只是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而已，而且……”王路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放在口袋中的手，將手里的東西攥緊了幾分，還是沒有選擇拿出來，轉換語氣提醒道:“你書包進老鼠了。”

　　“不用管它，你繼續說。”施與之戴上眼鏡，漫不經心地說著。

　　“你究竟想做什么？”

　　“假期無聊，過來玩。順便幫你們社長的忙。”

　　“既然你要幫社長的話又為什么要……”

　　“忽悠你？逗你玩而已。你不是也理明白了嗎？而且……”你就對我毫無保留了？“我沒有一定要向你說實話的義務吧？如果你實在不信我可以在這等著，一個小時之內我把照片拍來，你就可以收工回家了。”不等王路說完，施與之就將其打斷，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要拍什么？”

　　“你要查什么？”

　　“當然是琔陽山游客失聯事件啊！”

　　“去哪查？”

　　“失蹤現場。”

　　“你不是去過了嗎？”

　　“有嗎？什么時候？”

　　“自己想。當然，你也可以再去一遍，不過我就不奉陪了。終點已經到了，你可以直接沖線也可以再去跑幾圈。”

　　“終點？什么終點？”王路現在是越聽越懵。

　　“你不好奇失聯的人都去哪了嗎？”

　　“嗯……目前比較廣泛的說法有迷路以及外星研究，另外還有被守山者襲擊的說法……”見問道自己熟悉的領域，王路張嘴就想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說出來，可他還沒說幾句就被施與之用手勢打斷。

　　“讓你說人去哪了，沒問你怎么去的。”施與之指了指身后，問:“走嗎？

　　“去哪？”王路臉上再次掛滿問號，但沒一會兒就被恍然大悟的表情取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在里面？”這次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驚喜。“不過你怎么知道的？”

　　“我為什么不能知道？戴好。”

　　“欸，等等，我們的度數是一樣的嗎？”被迫換上施與之的眼鏡，毫無準備的王路伸手想去拿回自己的眼鏡，卻發現眼前沒有任何人的身影，而且似乎還有什么不一樣了。“施與之，你去哪了！”

　　“安靜，看著。”施與之拍開王路的手，在手表上點了幾下。

　　下一秒，王路眼前的景象開始移動，原來是一段視頻。陌生的洞壁極快地從眼前略過。但要說陌生卻又總覺得有一些熟悉。好一會后，王路才意識到視頻里高大黑暗的“山洞”其實就是自己現在身處的通道，只不過因為拍攝的位置很靠近地面才造成這種錯覺。

　　“這是什么？”

　　“繼續看。”

　　視頻還在繼續播放，畫面已由高大的山洞轉為更為矮小的通道。環境還是漆黑一片，但不時經過的帶鐵柵欄的“窗口”帶來了些許光亮。“窗口”外是由金屬組成的世界，墻壁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地板在走過時響著奇怪的節奏。若走過的不是荷槍實彈的守衛而是穿著白大褂的人，倒有些像科幻片中的實驗基地。只不過在這里被研究的不是動物也不是志愿者，數十個“試驗品”擠在牢籠中，像極了小白鼠。

　　“這是什么？”

　　進度條到達終點好久，王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視頻，無剪輯無合成，Mouse3剛拍的，還新鮮著呢。”施與之咬碎嘴里的糖，把眼鏡換回來擦了擦戴好，也沒去管還愣在原地的王路，自己繼續往前走。“以及，Mouse3是昨天放的，這里的地圖是來之前找的，人不是我請的，場地不是我布置的。還有問題嗎？”

　　“有。他們手上的不會是真槍吧？”王路現在忽然不反感施與之嘲諷自己了，不過前提是他嘲諷完后給一個否定的回答。但某人偏偏就不想討人喜。

　　“如你所見，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我們就要正面剛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