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咱們拉鉤
“嗯嗯,阿黎長大了,很多事情已然知道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即便是日后寧邑哥哥不在身邊,阿黎也會乖乖的,好好地守護在爹爹和娘親的身邊。”
經此一事,雖然她遭受的打擊一件累加著一件,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如寧哥哥昔日所說那般,歷經磨難而得以成長。
他說得對,自己還有愛自己的爹爹和娘親,還有許許多多關心自己的哥哥姐姐,她不能那么輕易便被上天擊垮。
“那咱們拉鉤。”白雍明第一次顯露出小孩脾性,伸出修如梅骨的小拇指示意白黎。
白黎愣了一下,抬眸對上爹爹溫柔慈愛的深邃目光,心中恍若照進一片暖光一般,“好哦。”
她說著,將自己的小小手勾搭在白雍明的指間之中,軟聲道:“日后爹爹好好治國,阿黎好好長大,咱們一同將北麟安安穩穩地守著,任何人都不能打它的小注意~!”
他點點頭,在心中堅定地刻下一個執念,執念如幼苗一般,扎根在他心底漸漸發芽,終究會長成一顆蒼天大樹。
“對了爹爹,娘親和各位妃嬪娘娘們,如今還在本部的營地之中,阿黎前些日子已然去報信,讓她們不要貿然行動,好好呆在營地里等待消息,不知這么做對不對?”
當初事發突然,能從圍獵之中逃出來的只有她自己與師傅,她是白族血脈,危急關頭,她只能擔當起這般的重任。
白雍明欣慰地點了點頭,用手輕輕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對,朕的寶貝十分聰慧,小小年紀這般混亂的局面,都能鎮定自若應對,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
“阿黎才不當龍鳳呢。”
她好幾日都未曾如今日這般輕松自在過了,也好幾日沒有徹徹底底的睡上一個安穩覺。
此刻置身于安然的環境,自然兩個眼皮子還是不停地打架。
白黎說著說著,便有些口齒不清了,一頭栽倒在他的懷中,“阿黎要永遠到爹爹的小寶貝……”
白雍明微微蹙緊的眉頭,在聽到這聲軟糯的話語之時才漸漸松開,他大手輕攀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緩緩拍動著,任由她沉重的呼吸撲打在自己的脖頸之間。
似乎好久都沒有這般抱著她安穩睡過了。
他唇角不自覺地勾出一分笑意,遙想那幾日被不堪囚禁的歲月。
其實,他前些日子便有些懷疑蘇家的身份,所以暗地里留了個心眼,與中越國達成協議之時,也暗中與中越太子秘密協議過,若是行軍途中出現不策,便要及時出手相助。
可沒曾想,依舊是因為自己的自大狂妄,被人先行鉆了空子。
如今真相大白,怪只怪自己識人不清,用人不明。
即便是最后中越軍隊依照約定趕來救援,但時機遲緩是不爭的事實,這也讓他此次狠狠吃上了一個教訓。
那幾日被畜生一般對待的時光,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懷之中,甚至比前世皇城被滅還要慘痛百倍。
自此,白雍明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日后絕對不能讓北麟再次遭受這般的奇恥大辱,他要踏平所有曾經欺壓過北麟,曾經殺害過北麟百姓的國度。
他做出一番事業,他要擔得起北麟帝王的名號,他要讓白家,成為普天幕之下最高傲的皇族!
白雍明心中想著,眸里匯聚的陰戾瞬如冰刃一般向外迸發而出。
待白黎熟睡,他將其小心翼翼安置在床榻之上,隨后只身趕往蘇家父子被囚禁的牢籠之中。
樊之已經在此地等候多時,見白雍明一身黃袍走來,便立即單膝跪地請罪,“陛下,恕兒臣救駕來遲,事發突然,兒臣調兵遣將遲緩,才導致父皇竟受了這賊人的奇恥大辱。”
樊之壓著低低的眸,絲毫沒有讓他人窺探他眸中神情的機會。
白雍明冷哼一聲,微微抬手間,昔日馳騁天下的帝王之范凜然而出,即便是再滄桑狼狽,也僅是受傷的猛虎之貌。
“中越國能有幫扶之心,已然是對北麟最大的敬意,朕又如何會怪罪?應該要好好嘉獎才是。”他冷眸微壓,迸射而出的光刃令樊之心中一緊。
不對,這帝王為何如今心智有變?
樊之識趣地站起,眉目含笑地看著他,“父皇不加以責罰,已然是對兒臣最大的獎賞。
這不,趙督主將人擒獲,兒臣已然將人囚與木車之中,聽候父皇發落。”
白雍明陰鷙的眸子落在樊之身上,即便是身形微動,卻仍舊將目光死死盯在他的身上。
樊之被盯得汗毛豎起,將眼壓得極低,唇上依舊含笑地跟隨在白雍明身后。
二人走到囚車邊上,正瞧見蘇淮與蘇宏被鐐銬枷鎖束縛,狼狽至極的面上依舊對他狠狠透著兇光,“白雍明,你們白家不得好死!”
蘇宏激動地顫抖著身子在囚車之中怒罵,“只怪我太心軟,沒有早早地便殺了你!”
蘇淮則靠在木架邊上,滿身頹廢無力,神情更是淡漠無畏,嘴角依舊有當初那抹時常掛著的笑意。
白雍明瞟了二人一眼,走近囚車,眼中的晦暗稍稍緩和了一些,“當年先皇馳騁天下,親率五萬鐵騎便輕松踏平了裴國。
你可有想過,若你裴國真的如自己幻想之中那般昌榮鼎盛,百姓安居樂業,又怎會讓區區五萬鐵騎便踏平了國都?”
蘇宏咬牙切齒,就差沒有將口中的唾沫吐到白雍明的臉上,“是你們白族小人得志,是你們陰險狡詐,趁虛而入,如今還要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話,未免太過可笑!”
白雍明笑容狡詐,如地獄走去的惡魔,“可自古以來,兵不厭詐這一說,難道裴國不懂么?
況且即便今日沒有白黎相救,你的兒子沒有叛反之心,中越的援軍與北麟的援軍也很快趕至,即便你裴宏殺得了朕,殺得了在場所有被你囚禁的白族,也殺不了北麟萬軍的血性。
白黎的性子,想必二位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