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宅之中,李深正提溜著一個酒壇拜見師父黃承彥。
“哦?這個便是你們倒騰了一天的東西。”黃承彥平淡說道。
李深將酒壇放在黃承彥面前:“聽說師父喜歡酒,特地釀的,請師父嘗嘗。”
黃承彥瞅了一眼酒壇:“唔,這不就是襄陽落花閣的梨花釀嘛?”
!!!李深十分震驚,沒有想到師父這么道貌岸然的人,竟也是個假道學:“師父果然閱歷豐富,徒兒拜服。徒兒的酒便是從梨花釀中提煉而出,所以用了他家的壇子。”
話一出口,黃承彥便知道說錯,偷偷看了一眼妻子,還好沒有什么異常。目光轉回面前的酒壇,撕開封紙,香氣瞬間便彌散開來:“嗯,這等香味倒是比梨花釀要濃郁許多。”
李深來的時候也沒有帶酒杯,見周圍也沒有,便說道:“師父,我去給你拿酒杯。”
“不妨事,為師海量,直接用壇子便好。”說著黃承彥舉起壇子猛灌一口,酒剛入嘴,動作便僵住了,然后就全部噴了出來。
咳了好一會兒,總算是緩過勁兒來:“這酒竟然如此濃烈,當真好酒,我去拿個杯子來細品。”
過了一會兒,黃承彥端起手中的水晶杯,呡上一口:“嗯,當真是好酒,酒氣濃烈,香味撲鼻,均是當世之冠吶。好好好,此酒可有名稱?”
“剛剛做出,還未來的及取名。”
黃承彥向李深詢問了此酒的制作方式,沉吟片刻道:“此酒是過了兩遍蒸鍋而得的頭壇酒,就叫它二鍋頭吧。”
李深懷疑地看著黃承彥,你丫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見黃承彥神色并無異常,打消疑慮道:“師父大才,此名必將流傳千古。”哪兒只千古呀,兩千年后都還有呢。
黃承彥飲了兩杯便將封紙重新封上,然后將壇子收了起來:“百川此次前來不光是為了送為師酒的吧?”
李深心思被說破,訕笑道:“果然,什么都瞞不住師父。徒兒想申請一個僻靜的院子,專門用來生產二鍋頭,后面也會生產一些別的。”
“學院的院子只有老師可以申請,學生是不行的。”黃承彥的眼珠轉了兩圈,“除非你再拿兩壇,不,三壇這樣的酒來。”
本來想著先要三壇,李深不愿還能還價,兩壇也行。結果李深爽快答應,黃承彥反而有些后悔自己要少了。
翌日,公輸瓊修改的蒸餾器已經完成,趙師訂購的酒也已送到。李深幾人花費大半天的時間,在新要來的院中又釀制出五壇“二鍋頭”。
由于設備的改進,這批酒的產出比比原來有了極大提升,以前10壇只能出一壇,度數還只有27、28左右。這次基本5壇多一點便可出產一壇,度數也進一步提升到了35度。
這樣的產出比下,李深覺得自己有信心蒸餾出80度的酒精出來,那么,香水也就可以問世了。
到了晚上,李深讓其他人先回,自己與司馬憶留了下來。
取出一壇二鍋頭,又重新蒸餾了三遍,只剩下一碗左右的酒,用鼻子嗅了嗅,基本上已經沒有那種香味,剩下的全是酒精的刺鼻。嗯,這應該差不多有80度了。
“李深,你搞了半天,就搞出一碗這?”司馬憶對于李深的行為有一些不解。
李深則找了一個小陶瓶,裝好這世間第一瓶酒精。然后解釋道:“可別小看這一小瓶酒精,你喜歡的香水能不能出現可就全指望著它了。”
一聽到香水二字,司馬憶瞬間便來了興致,畢竟有哪個后世的女人能拒絕香水的魅力呢?
“不過還得等一等,需要找一些香料,花瓣,然后用酒精泡制幾個月才能好。”李深看著憶兒一臉興奮,先解釋道。
沒想到司馬憶一聽,更加興奮:“那香料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來負責調香。”
不錯,作為女人,肯定更清楚女人的喜好,那這項任務便交給憶兒了。
有了香水的鋪墊,司馬憶顯然對李深這幾天忙于造酒不怎么搭理自己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只顧拉著李深的手說著自己對于未來香型的規劃。
而李深則沒怎么聽進去,滿腦子想著明天的二鍋頭發布會。
第二天傍晚,落花閣中。
李深與趙師這次沒有選擇上次的包廂,而是坐在大廳之中,桌上正放著一壇他們帶來的二鍋頭,還未開封。
今天是落花閣的花魁若湘姑娘獻唱,因此來的人格外的多,其中也不乏這荊州的權貴之人。
要說不說,這花魁便是花魁,身段模樣唱功都比趙師之前每次叫的紅兒和穎兒好上不少。
“全超呀,你怎么不泡這個花魁呀。”李深調笑道。
“你以為我不想呢?這花魁有自己的要求,琴棋書畫缺一不可,你看我,哪樣能行?”趙師說道。
李深有些疑惑,上次蔡大少那樣的人都敢逼迫伊兒,難道就沒人逼迫這個若湘了嗎?
“這百川你就不知道了,正因為伊兒籍籍無名,那個蔡家傻逼才敢如此做。他要是敢逼若湘,當天就能被各路權貴扒光了吊在城門上。”
“唔,原來是這樣。說一個難以達到的條件,以拒絕所有人,同時又能讓所有人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這樣與所有人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確實高明。”李深對于這個花魁又有了不一樣的看法,確實,能在一個行業做到頂尖的人,都有其出眾的地方。
“百川,你不會又想從這落花閣拐回去一個吧,這次我可不替你背鍋了啊。”趙師調笑道。
“哪能啊,我對你嫂子的忠心天日可鑒。”李深賭咒發誓道,“我看這人也差不多滿了,要不就準備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