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見來者不善,沒有移開架在菲涅特脖子上的斧刃,只是微微偏頭看向來人:“你認識她?”
“嗯,這小狐貍雖然是廢物了點,但是還有用……對了,要不然先把那玩意撤了?”疤臉男人指了指程語左手上閃爍的電流,“普通的二階法術,對我沒用。”
能直接看出來我的法術威力?程語甩了甩手,電流消失,不過卻做好了隨時把極魔法典叫出來順便魔化的準備。
“嗯,謝謝。”疤臉男對程語點點頭,“那現在先說說她的事……”
“先說說你們是什么人吧。”程語卻直接打斷了疤臉男的話。
“嘖,煩人。”疤臉男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向程語介紹了下自己,“我們,和她,都是‘竹會’的……”他抬起手杖,指了一下正在瑟瑟發抖的菲涅特,“至于什么是竹會,你可以理解為這座城里最強大的地下組織。”
“看出來了,就是黑社會吧。”程語點點頭,“比如我那邊的什么青龍幫、love家族之類的……”
“小子,不要把我們和那些過家家的東西相提并論!”疤臉男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杖重重砸向地面。
“別,別惹他生氣……”菲涅特動都不敢動,只能低頭小聲提醒程語,“他真的會殺了你們。”
“哦,不一樣嗎?”程語沒有聽菲涅特的,而是抬腳輕輕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竹會成員,“讓這種小孩出來玩搶劫游戲,你還真好意思說啊。”
疤臉男身上逐漸散發出冰冷的殺意。他的右手緊握著手杖,將木質手柄捏的嘎吱作響,身后的竹會成員也做好了戰斗準備。
疤臉男突然收斂了所有殺氣,巷子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消散。他整理了下衣領,語氣平靜得可怕:“呵,也對,讓這種人出來混確實很丟臉,看來竹會得清理一批垃圾了。放心,這個問題,明天就會解決。”
“不行……”旁邊的菲涅特突然開口哀求。
“畜生!我允許你說話了嗎!”疤臉男突然破口大罵,震耳欲聾。菲涅特被嚇了一跳,兩行淚順著臉頰滑落。
“媽的,正事忘干了……李,把那人放出來。”疤臉男下令,一個麻袋被粗暴地扔在地上,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滾了出來。男人捂著肚子,慢慢站了起來,正是之前在集市上被菲涅特偷走水晶吊墜的那人。
“給老子睜眼看看,是不是她!”疤臉男一腳踹碎男人的膝蓋骨,將他踹得跪倒在地。他戰戰兢兢的瞇眼仔細辨認,然后瞪大眼睛,指著菲涅特大喊:“對,對!就是這臭娘們偷了那個東西,疤哥你得替我出……”
“我替你馬的!”蛇頭手杖劃出殘影,男人的側臉挨了記狠的。幾團黑乎乎的東西飛了出去,其中一部分正好落在程語面前。程語定睛一看,一顆后槽牙,還有一塊好像是一團肉。
“疤哥!疤哥疤哥,我錯了錯了錯了,我錯了啊!”男人捂著血流不止的半邊臉,跪在地上扭動身體,口齒不清的哀嚎。
疤臉男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手杖。下一秒,黑霧暴起!手杖化作無數殘影,空氣被抽打出鬼哭般的尖嘯。骨骼碎裂的脆響連成一片,那具人體像橡皮泥般被砸得扭曲變形。僅僅是在幾秒內,男人就被打成了一團不知名的物體,四肢外翻、顱骨變形,模樣十分恐怖。
“呼……處理了,一會去看看他那里面是不是還有什么東西。”疤臉男隨意踢開失去了生命氣息的男人,他身后的跟班便將那團爛肉隨便塞進麻袋內。他接過部下遞來的絲巾,細細將沾著污血和碎肉的手杖擦拭干凈,然后看向程語。“我的事處理完了,現在,咱們先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竹會老大,他們都叫我,疤哥。”疤哥直接撕開自己的衣服,他的胸口處有竹子的烙印。
“哦,原來是八哥,久仰大名啊。”程語點點頭,語氣仍很欠揍。“我們兩個都是不出名的小角色罷了,到這也就是玩玩的,結果來到就被你們給劫了,剛處理好。那么,八哥來找我們,有什么事情嗎?”
“小子,我這是最后提醒你,不要試圖激怒我。”雖然程語不知道【語言翻譯】把自己剛才的諧音梗怎么翻譯的,但是看“八哥”的表情,似乎是轉化成了某種更侮辱性的方言俚語。“看在你們不知道規矩的份上,把你后面那個廢物還給我,以后竹會的人不會再打擾你們。”
菲涅特低著頭,渾身發抖。她此刻已經明白了,老頭說的沒錯,那個水晶吊墜絕對有問題。她不想死,她不想死!想想辦法,辦法……
她咬牙,猛地撿起地上的彎刀。程語和奇里下意識擺出防御姿態,但菲涅特的目標并不是程語他們。她高舉彎刀,左手指尖捏著那塊水晶吊墜。
“別過來!”菲涅特大喊,高舉彎刀的右手微微抖動,“不然……我就毀了這個!”
“這!”極魔法典“蹭”一下飄了起來,“那塊水晶里面,有大量的時空之力啊!”
“時空之力?”程語疑惑,“有什么用嗎?”
“這玩意可不常見啊,你平時能使用的時空之力多半都是來源你自己的體內,用一點消耗一點,還不好補充。但有了這玩意……嘿嘿嘿。”
程語懂了,消耗品嘛,給自己加特殊能量條的。
“而且,這玩意對你的新招式開發有很大的幫助。”極魔法典語氣變得嚴肅,“一定要拿到它,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我盡力吧。”程語表示明白了。他看向菲涅特,心里很清楚,她肯定不會毀了這玩意,要不然八哥能把她皮給剝下來。
疤哥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沒有絲毫慌張,只是遠遠和菲涅特對視。
程語和奇里緊握著武器,隨時準備動手;菲涅特舉著彎刀的右手瘋狂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劈下;疤哥的右手揣摩著手杖,紋絲不動。
三方陷入詭異的僵持。
疤哥突然嗤笑一聲,手杖在泥地里劃出深深的溝壑:“搶東西?太低級了。”他轉身時大衣下擺掃過昏迷的混混,像在掃一堆垃圾,“我等你跪在我面前,親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