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逸要去的地方,是離此地最近的凡人城邦,松木城。
這城自從他修為到了練氣五階,能夠熟練御劍后,就經(jīng)常來此娛樂玩耍,天天悶在宗門里,實在是太無趣了。
雖說很近,卻也有數(shù)百里的距離,這數(shù)百里中更是各種窮山惡水,除了修士,凡人是很難跨過這距離的。
接近兩個時辰后,阮逸眼中便出現(xiàn)了那密密麻麻的建筑和普通人。
距離修仙宗門近的城邦,多多少少都是見過仙人的,因此也沒有過于大驚小怪。
緩緩飛向四年前常去的酒樓前,剛準備進去,卻突然被一旁蹦出的乞丐抱住了腿。
這讓阮逸頗為驚訝,因為無論是凡人中的什么人,對修道者都是無比敬畏的,只敢遠觀,不敢近看,像這般放肆的屬實少見,更何況還是一個乞丐。
還未等他訓斥,這乞丐卻先開口嚎叫道:“仙長!為小人做主啊!”
這乞丐的嚎叫勾起了阮逸的回憶,他來過這醉仙樓許多次,對這聲音相當熟悉。
“你是……這醉仙樓的張掌柜?”
阮逸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酒樓,又看了看腳下的乞丐。
乞丐頓時哭哭啼啼的繼續(xù)喊道:“仙長這四年沒來,王麻子這無恥賊人就將我這酒樓強行占了去……”
“先起來吧……你酒樓被強占,沒去報官么?”
還沒等乞丐回話,酒樓中就走出幾個壯漢,還有一個穿著黑馬褂,帶著黑圓帽,滿臉麻子的中年人。
中年人滿臉堆笑,抱拳說道:“仙長,莫要聽這乞丐一派胡言,這酒樓是我真金白銀買下來的,并非強占……仙長請進,我與仙長細細說明。”
阮逸有些頭疼,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卻不成想碰到這檔子事。
以前反正天賦差,兜里又沒什么值靈石的東西,與人或者散修爭斗都無妨。
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天賦成了單系的天才靈根,兜里又有重寶,要是不小心栽了跟頭,那可真是要遺憾到下輩子。
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師姑說的那番話,讓人非常難受,心里非常不爽。
斷紅塵?我偏不斷!
阮逸揮袖說道:“好,那我就聽聽你怎么說……那個,張掌柜,你也進來!”
那幾名壯漢卻似乎是沒眼力勁似的,竟然直接上來要抓那乞丐。
阮逸眼角一抽。
我好歹是個仙人,這點面不給?
雖然只是練氣一層圓滿,可自己無論是御劍術還是靈力的運用都是實打實的練氣九層!
經(jīng)脈中稀薄的靈力瞬間運轉起來。
靈力轉化為無形的力量猛的將幾名壯漢震飛。
簡單展示下實力后,阮逸揮袖淡淡道:“閣下莫要自誤!”
王麻子急忙向那幾名壯漢甩了甩手,斥道:“你們這些蠢奴才,搞什么?在仙長面前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轉過臉又立馬堆笑道:“仙長請進!”
三人就一同去了三樓的雅間。
一旁的圍觀群眾頓時議論起來。
“這下王麻子有麻煩了,作威作福好幾年,誰知道張掌柜的靠山回來了。”
“你懂什么,對仙人們來說,是張掌柜還是王掌柜有什么區(qū)別么?說不定一會那王麻子馬屁拍的好,還是他做掌柜也說不定!”
“這倒是有可能……那春香院的花魁不就是頗得藍衣仙長歡心,說是要帶她走呢,結果隔了三年再來,藍衣仙長把新來的美貌小娘子帶走了!”
“你要說,我也想起來了,那春香院新來的小娘子可是個雛!長的又頗漂亮,你是仙長的話,會帶破鞋走嗎?”
“……我全都要!”
……
三樓雅間,阮逸拿起酒杯,先將靈力探入酒水,確定沒有異常后,才仰頭喝下,酒水進入胃中后,同樣被靈力裹成一團沒有散開。
現(xiàn)在的他萬事謹慎為上。
“張掌柜,你說他強占你的酒樓,你沒報官么?”
乞丐抹著眼淚哀道:“報了……這西城衙門和這賊人串通一氣……小人哪有什么辦法?”
阮逸將酒杯倒?jié)M后,看向王麻子道:“王掌柜,你說呢?”
王麻子依舊堆笑著說道:“仙長,小人看您頗為講理,又是有情有義,心懷正義的好仙人,我王麻子也不敢欺騙您,當時并非強占,我付了銀子的!”
阮逸點點頭后道:“簡單,將那衙門審理此案的人叫來。”
“仙長放心,小人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阮逸酒也喝了數(shù)杯,盤子中的熟牛肉也吃下一小半,才聽到樓下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不一會,一位身穿官服,滿頭大汗的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子就推門進來了。
“小官處理事務,來遲了些,仙長恕罪……”
阮逸點點頭后,將飛劍從儲物袋放了出來,抬了抬手指,飛劍便飛到這衙門管事的頭頂。
頓時將這管事嚇的腳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阮逸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后道:“管事大人,我沒那么多時間耗在這里,現(xiàn)在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不要說謊,不然的話,這飛劍可不長眼,明白嗎?”
“明白明白,仙長請問。”
管事苦著臉,顫抖的縮成一團。
“王麻子強占張掌柜的酒樓,可否屬實?”
“王掌柜確實是付了錢的……”
“可是強買強賣?”
“這……下官不知……”
“那張掌柜報官是為何事?”
“回仙長……報官是說強占的事,可當時許多人都看到王掌柜付了錢的……您也知道……我們斷案都是講證據(jù)的……”
阮逸轉頭看向乞丐,問道:“你怎么說,是不是給你錢了?”
乞丐抹著淚說道:“是給了……可王麻子把叫人把我的妻兒都偷偷關起來了,小人不敢不收,而且后來又來了幾個練武的,把錢又搶走了!”
聽到這話,王麻子卻破口大罵道:“仙長,他在胡說!明明是他去賭坊將錢輸光,根本就沒人搶他的錢!”
阮逸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忽然覺得自己沒有斷案的天賦,又沒有測謊的儀器,對這種發(fā)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根本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