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逸剛走下玉臺,還沒來得及去看師妹的情況,就聽見觀賞臺那里傳來一聲怒喝。
“殺了我七峰弟子,就想這么走了?”
七峰主揮了揮袖袍,踏空而來,來自金丹期的靈力壓迫紛沓而至。
他表情陰冷,眼中透露出一股嗜血,一股殘忍。
一眾弟子慌不擇路的讓開一條空蕩的道路。
“七峰主下場了!”
“臉皮有些厚,筑基被練氣整死了,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出來叫囂的……”
“噓!找死么你?”
“呵……我五峰可不是九峰,我們峰有四位金丹……他七峰主敢拿我們怎么樣?”
“辱罵峰主和長老,在門規里可是要領受三十脊棍的?。。 ?p> 聽到這話,另一名弟子瞬間閉上了嘴。
三十脊棍……那可是玄鐵棍,可是要打的人骨斷筋折的。
正處于風暴中心的阮逸睜著雙眼,感受著周身不斷增強的靈力威壓,只不過幾個呼吸,他就被這股恐怖的靈力壓的喘不過氣,全身上下響起了骨骼的扭曲聲。
呼……
他咬著牙,拼盡全力,想要抵擋這強橫的威壓,從牙縫間,已經淌下一絲血液。
我一個穿越者!被你這蠢貨土著這樣欺負???
啪!
劇烈的疼痛從腿間傳來,骨骼似乎已經斷裂。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正當他要被這力量壓迫到跪下時,一道身影忽然飄至他的身前,替他擋下了全部威壓!
是師姑!姜素!
面若冰霜的姜素,將昏死過去的清雅放在阮逸的面前,輕聲道:“清雅沒有性命之憂,照顧好她!”
阮逸默默扶住清雅,擁在懷中。
清雅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嘴唇猩紅,時不時還發出一道虛弱的哼聲,似乎在忍耐巨大的痛楚。
“世間之事……往往都不能如愿……”
姜素轉身,面向七峰主,目光冰冷的看過去:“那你待如何?”
場上似是起風了……
吹的眾人瞇上眼睛,許多弟子已經在遠去,在御劍飛遠,門內雖說不能動手,可誰也不知道那瘋子般七峰主會怎么做,金丹修士一旦動手……不退個幾里外,很容易被波及!
七峰主抬手指向阮逸,冷笑著說道:“交出此子,此事便了!”
“絕無可能。”
姜素動了動手指,一道眾人看不見的尸傀出現在她身旁,濃烈的黑霧中,一雙綠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對面。
七峰忽然皺起眉頭,他的心神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機,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窺探自己。
而且……這東西絕對有可能殺死自己!
蘊靈……能殺死金丹么?絕無可能,那就是尸傀,金丹尸傀……石棺,尸傀……如此看來,那小子真的得了重寶!
此時,玉臺上的的云長老開口道:“掌門說了,宗門大比后,會親自處罰那小子,七峰主回去吧……莫要因為此事傷了各峰間的和氣?!?p> 七峰主卻冷哼一聲,猛甩袖袍,和氣?那九峰上幾個歪瓜裂棗?幾個蘊靈前中期?自己眨眼間就能殺個干凈!
“為何要掌門處罰?宗門內沒有執法堂么?做事可要公正公道!莫要寒了我們七峰人的心!”
“此事并非私斗,而是擂臺誤傷,門規中沒有詳細規定,掌門親自處罰合情合理。”云長老面色平淡。
“怎會是誤傷!那小子明顯是故意的!殺同階修士!當償命!謀害高階修士,當凌遲處死!”
姜素一聽,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慍怒,開口斥道:“莫不是瞎了狗眼?明明是你家弟子先下的死手!”
“你區區蘊靈期竟敢如此說話!今日莫不是在自尋死路!”七峰主雙眼怒視,靈識卻迅速溝通觀賞臺上,另外兩名七峰的金丹長老。
雖然他口出狂言,內心卻謹慎的很,那暗藏的一絲殺機不可不防!
看場上情形似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掌門玄魁真人站起身,蒼白的臉上如水般平靜。
咳~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自從那東西回來,自從葬陰死地中的那東西蘇醒,他的精血就一直在獻祭,自身的狀態也從沒有恢復過。
“老七,回來?!?p> 平淡的四個字,似乎有巨大的魔力。
“此事定不會就這樣算了……”
七峰主話都沒說完便心神一緊,他轉頭望去,看見玄魁真人有些蒼白的臉,看見那貌似和善的笑容。
猶豫了兩個呼吸,最終沒敢繼續反駁,而是面色陰沉,一聲不吭的向觀賞臺踏空而去。
看似面目和善的玄魁真人,在當年爭奪掌門的時候,將那一代的師兄弟殺到膽寒。
他的一位師兄,就是在他眼前,倒在了玄魁真人的手下,當時玄魁真人還一臉和善笑容的問:“師弟……沒嚇到你吧……”
那個笑容讓他做了幾年的噩夢。
目視著七峰主回到身邊,玄魁真人才笑著說道:“九座山峰同屬煉尸宗,莫要再說什么讓七峰寒心的話語,明白嗎……”
七峰主依舊一聲不吭,似乎有所不滿。
接著,又一句話傳進他的耳朵:“而且……七峰不是你一個人的七峰,就如同煉尸宗不是我一個人的宗門……明白嗎?”
“我問你……明白嗎?”
感受到一縷寒氣的七峰主,豁然抬頭,看向滿臉笑容的掌門,忽然感覺自己背后有一縷殺意……就像,有一柄無形的利刃正對準自己的心臟,只等一聲令下,就會從背后刺入,然后穿胸而出。
他急忙回道:“明白!”
玄魁真人點點頭,笑著繼續說道:“本掌門不管你與誰有矛盾,不管你與哪峰有矛盾,都不要因此無視我的命令……你,明白嗎?”
七峰主身子一顫,恭敬的回道:“明白……”
“明白就好……都是煉尸宗的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都是老胳膊老腿,好好歇著不好嗎?”
玄魁真人看似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幾句。
玉臺下。
阮逸抱緊清雅,微微松了一口氣,確實如師姑所言,雖然受了重傷,但沒有性命之憂,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正當他準備與師姑同回九峰時,卻聽到了掌門的傳音。